金梓鳴興奮不已,現在一個念頭便能順發二百二十五柄神魂飛刀,那蓄勢待發的森寒模樣,蔚爲壯觀。
專業培訓已經開始近一年的時間,眼下最急的,是挑戰元嬰初期的神魂,打上三樓!
要想戰勝這樣的對手,光有飛刀,肯定不行。
他突然記起當初設想對付青御門那位元嬰時,曾想過用黑洞,只要能將一個從未經歷過這種天象的同階神魂拉入黑洞,在洞中定能虐死他。
金梓鳴肯定沒法、也不願將其他人的神魂拉入金箔,那麼唯一的辦法,就是引誘對方進入自己的神魂空間。
他可以提前在裡面預設一個簡單版的黑洞,由於不是生死戰,對方不會太謹慎,反而極可能由於輕視或好奇,而輕率跟進,那就極可能成功。
唯一的問題是,能模仿出一個黑洞嗎?
“天體煅神術”告訴他,此法可行,而且還提供了實現方法。
在隱藏好小蟲和自己的神魂的前提下,既要給對手設下陷阱,還不能讓其臨陣脫逃,這讓他煞費苦心,但最終還是想到了一個巧妙的辦法。
有“天體煅神術”十五式的修煉心得,初期還比較順利,而且爲了簡化,他省略了紫色氣流和橙紅色光圈,準備讓對方直接欣賞黑洞的恐怖與絢爛。
五天後,刻畫變得困難起來,黑洞內的萬千氣象,根本不是“天體煅神術”所能比擬,他一次次構建,一次次崩塌碎裂,又一次次重來。
神魂受盡了非人的折磨,人也多次累得虛脫過去,但他忍住不去用最後的四小份魂蓮,那可能是他日後的保命之物。
金梓鳴全靠打坐恢復,雖然痛苦,但效果亦很顯著,他的神魂覆蓋距離擴展到了九十九里。
黑洞的深度,一天天延長,同時也越來越穩定,更加難以崩塌,他甚至在無數次的失敗中,找到一個竅門。
當神魂不繼時,可以中途退出刻畫,待打坐恢復後,儘快返回,而原來刻畫的景象居然還沒有崩塌。
這種在神識中穩固已刻畫景象的能力,不同於簡單的給小蟲構建一個牢籠,而是要演繹極其複雜且不停變化的動態景象。
這主要得益於,他自行構建了氣流、碎片和亮光等不同物質在黑洞內運行軌跡的規律。
這肯定不是真實的,但在他自己的黑洞中,卻既簡單又有效。
有了這個自定義的規律,構建黑洞得到大幅簡化,且運行也愈加穩定。
金梓鳴不知道的是,這已經遠遠超過了元嬰修士的能力,是一個極其偉大的設想。
如果有合體大能得知他自創的方法,也一定會對這種空間之道的天才讚歎不已。
他構建了三個多月,終於把黑洞景象演變到那顆彗星碎裂之時。
爲以防萬一,他又依靠想象,繼續向前刻畫了較長一段距離。
直到確信夠那位來訪的元嬰神魂會好好喝上一壺,方纔作罷。
黑洞建成,他的神魂探測距離已達一百三十六裡,在元神四重初期境界,已算中等略偏上的水平。
而瞬發的魂刀,已是十九乘十九的陣列,共計三百六十一柄,氣勢極其驚人。
他嘗試以神魂搜索秦雲浩師父種下的魂符,仍然無影無蹤,看來真如對方所說,有可能是高階修士,甚至是合體大能製作的符籙。
金梓鳴嘆息一聲,將此事拋開,把綠池中的靈氣鯨吞一空,這纔打開塵封已久的洞門,來到隔壁。
他早已發現,廣亮藍池中的靈氣,極爲適合在中脈裡儲存,閒聊幾句後,便去霸佔了人家的“靈田”。
金梓鳴現在隨身攜帶的“容器”,包括三個丹田和中脈,今後還計劃填充左、右二脈,甚至輔脈,絕對算得上至尊無底洞。
經過一天的徹底放鬆,身心都已調整到最佳狀態,該去挑戰了。
翌日一早,迎着初升的照陽,金梓鳴來到了闊別已久的藏書閣。
上了二樓,正好又是那位胖長老當值,他上前恭敬行了一禮,說道:
“長老,您還記得我嗎?
我還是想去三樓見識功法,現正式申請,在神魂領域挑戰元嬰初期的師兄,不知您能否幫助安排?”
“喲,還真神魂四重了。”胖長老來興趣了。
“是的,剛晉升不久。”
“你有幾成把握?”
“我也不清楚,但總要試試。”
“好,多少年沒有這種越階挑戰了,真是期待啊,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金梓鳴。”
“金小子,我叫任毅,你叫我任長老就行,明天申時,你來藏書閣門外那塊空地比試,我會安排好的。”
“多謝任長老。”
當天這個爆炸性的新聞,就在長老們有意渲染下傳開了。
畢竟,所有門派都希望弟子積極上進,勇於挑戰強者,現在既然有了典範,自然要以此爲榜樣,去刺激其他弟子發奮圖強。
次日下午,金梓鳴和廣亮提前來到了藏書閣門外的圓形場地,那裡已聚集了五百多人。
金梓鳴在人羣中看到了一襲白衣的沐嫣,仍是那樣的氣質出塵,宛如空谷幽蘭。
當即便笑着上前招呼,沐嫣笑着說道:
“師弟,你成了這期弟子的第一名人,這纔多久,就來第二場公開比試了。
這次更離譜,還是挑戰元嬰,小女子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這下我無論怎麼努力,八匹馬飛奔,也只能遠遠看見你的背影絕塵而去。”
“呵呵,師姐居然這麼幽默了。”
金梓鳴瀟灑前行,引得沿途的師姐師妹眼中冒出小星星,還有個別大膽的,已經開始尖叫爲他打氣。
沒過多久,任毅便帶着另一名長老和一位白衣修士走了過來,金梓鳴趕忙上前行禮,任長老說道:
“金小子,你既然到了,那我們現在就開始吧。”
說完,他轉頭對着人羣大聲說道:
“大家安靜下來,今天由本期新學員,修爲築基大圓滿的金梓鳴,在神魂領域挑戰元嬰初期修士,與他對陣的師兄叫彭偉。
我是藏書閣的長老任毅,充當裁判,內門培訓基地的張長老則負責維持比試現場的秩序。”
金梓鳴向彭偉作揖,感謝他的賜教,而對方亦微微欠身回禮。
“雙方雖然在武學修爲上相差兩個大境界,但在神魂方面,都是四重初期境界,差異不過是一個已入此境十多年,另一個則是剛剛晉升。
同門比試,禁止傷人性命或毀人道途。
任何一方,如需中途認輸,只需將身體從蒲團上移開即可。
如果金梓鳴獲勝,將獲得登上藏書閣三樓看書的資格。”
張長老說完,引得臺下一片豔羨之聲。
“現在比試開始。”任長老宣佈道。
二人分別在一個蒲團上盤腿坐下,相距約十丈距離。
彭偉微微頷首,示意金梓鳴可以率先發起攻擊。
金梓鳴報以微笑,然後以神魂幻化出一個鐘罩,罩子上面長出了很多鋒利的尖刺,鐘罩高速旋轉,朝對方頭部飛去。
彭偉則祭出一隻金剛大手,一手擋住鐘罩,旋轉的尖刺與手掌摩擦,發出電光和刺耳之聲,一時僵持,不過鐘罩仍在緩緩向前推近。
不僅如此,二十柄飛刀從罩底高速飛出,在大手上刺出二十個大孔,那手印頓時招架不住,被鐘罩旋轉穿透,化爲烏有。
彭偉立即幻化出一座大山,二十柄飛刀刺入後便消失不見,鐘罩亦撞上大山,雖拼命割裂山石,但無奈山體過於巨大,對其的破壞僅是九牛一毛。
彭偉又祭出一捆神魂織就的天蠶漁網,網線非常之粗。
從山上拋了下來,正好套住鐘罩,頓時讓其旋轉困難,雖在漁網上豁開一些口子,但轉動卻幾近停止。
金梓鳴不得已再次放出三十柄飛刀,在漁網上切出一個巨大的口子。
隨即鐘罩變爲小號神盾,從開口中退出,大山趁勢前衝,與盾牌撞擊,發出一聲巨響。
神盾晃動不已,但在金梓鳴強大魂力的支撐下,仍緩慢從容後撤。
漁網和大山融合,搖身一變,化爲一柄大錘,瘋狂敲擊盾牌,迫使其撤得更快。
當退到金梓鳴頭前之時,他猛然加大魂力輸出,盾牌金光大放,竟將魂錘撞飛出去。
大錘劃出一道弧線,突然變爲一根狼牙棒,疾速旋轉而來,棒身光芒四射,顯然已被彭偉注入了大量魂力。
“噌”的一聲,狼牙棒的前端突起刺入盾牌,並且旋轉着繼續前進。
金梓鳴加大神魂輸出,以盾牌阻止狼牙棒的前行,並嘗試修復盾牌的損傷。
彭偉那會錯過如此先機,於是棒子和盾牌便成了雙方魂力的載體,時進時退,金梓鳴明顯處於劣勢,變招困難。
勝利在望的彭偉不願變招,最終神盾竟被逼得向金梓鳴的腦中撤去,而狼牙棒還在不斷挺進。
這是一個非常危險的舉動,如果彭偉控制不好,金梓鳴很可能遭受神魂重創。
但由於盾牌回撤不緊不慢,絲毫未現潰敗跡象,彭偉這纔沒有罷手。
觀戰的不少弟子發出驚呼聲,震撼於對戰的驚險與刺激。
當盾牌全部撤回金梓鳴腦中時,狼牙棒也順勢跟了進去。
盾牌死命反擊,好幾次差點將棒子逼出,彭偉不得不加大魂力輸送,這時他已輸出了六成多的魂力。
旁觀之人已經看不到幻化的景象,只見金梓鳴的抵抗越來越吃力,額頭見汗。
一些膽小的女生禁不住發出驚呼,就連沐嫣也爲他揪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