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元嬰、金丹和築基期的比武地點分別安排在聖劍峰、神拳峰和外門三個地方。
金丹期的參賽人員最多,其次是元嬰期,而築基期則只有二級門派和少量三、四級門派參與。
金梓鳴對於和築基修士比鬥,提不起半分興趣。
加上盼着儘快去神拳峰見葉仙子,遂決定不留任何情面,依仗四重元神的絕對優勢,直接開啓“砍瓜切菜”模式。
只要輪到他上場,便會出現詭異一幕,這廝原地不動,直接激發魂刀。
無論對手是防守還是進攻,速度是慢是快,結果都是瞬間暈倒,唯一的差異只是飛刀數量不同而已。
由於他對比賽時間的貢獻,以及和他對戰後,恢復過來的修士往往精神不濟,很快被對手擊敗,因此築基期比賽結束得超乎想象的快。
金梓鳴沒有懸念的榮獲第一,待外門首席長老宣佈結果,他來不及與道賀同學寒暄,便向神拳峰飛奔而去。
金丹期的比賽,比築基期開始得晚一些,當他趕到時,四處張望,見葉染衣還沒到來,這才鬆了一口氣,開始欣賞那些由一至三級門派參與的戰鬥。
但他很快發現,凌雲派絕大多數的長老和弟子都垂頭喪氣。
一打聽,才知宗門的十名參賽金丹,已有八位露面,除了公認最強的陳濤師兄和另外一名弟子,其餘六人均在第一輪便被淘汰。
甚至就連實力排在出場十人前三的二人,也敗給對手,無緣晉級,至於還沒上場的那兩位,衆人已不抱絲毫奢望。
金梓鳴先是唏噓,繼而靈機一動,自己已在築基期比武中獲得第一,在論道茶會上也表現不錯,估計宗門多半會給獎勵。
但如果能跨越境界,在金丹期比試中扭轉凌雲派的頹勢,獲得好名次,說不定能拿到更高的獎勵。
而且,待會兒葉仙子要來,向她展示自身實力,讓她更有信心等待自己成長,豈不美哉?
這個出戰理由好像比前者的錦上添花還要充分。
當下便四處張望,忽然看到藏書閣任毅正和另外兩名長老在那裡閒聊,也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金梓鳴趕忙上前,說道:
“任長老,好久不見。”
“咦,金小子,你不在築基期賽區比武,跑到這裡來幹什麼?”
“嘿嘿,我已經在那邊拿了第一,所以來金丹賽場學習。”
“這倒是今天的一個好消息,你小子有出息!
不過,你來學習個屁啊,來看我們的人捱揍還差不多。”
“我也聽說形勢不妙,任長老,想麻煩您一個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有話快說,別囉嗦。”
“我現在的戰力,應該可以和金丹大圓滿的強者硬扛,您看能不能幫忙問問那兩位還沒上場的弟子,是否有誰願意把名額讓給我?
如果願意,再請您跟組委會通融一下,讓我這名築基頂替一位金丹上場,大家應該可以接受吧?
反正組委會是以凌雲派的長老居多,您看這不也是爲了給宗門爭光嘛。
當然啦,我也想給自己撈點特別獎勵,您看行嗎?”
任長老開始詫異,旋即覺得此法似乎可行,與旁邊兩位長老一商量,都認爲可以試試,至少多一個變數,總比現在眼看着將被團滅要好。
三人當即便動了起來,一名長老去和未上場弟子溝通,任毅和另外一位長老則去和組委會交涉。
沒多久,
任長老興沖沖趕回來,說道:
“金小子,有一個弟子願意退出,組委會那邊也已搞定,換成了你的名字。
第一輪中,你會是凌雲派最後一個上場的弟子,也快了,你準備一下吧,別給我丟臉。”
“好咧,您放心,一定給您老人家長臉。”金梓鳴不禁大喜。
不久,凌雲派第九名弟子上場,不出大家的意料,又被淘汰。
上天的安排總是那麼巧妙,金梓鳴終於看到期盼已久的女神、陳立波,以及另外一名女修從遠處走來。
他趕忙迎上前去,說道:
“葉師姐,你終於來了,元嬰賽場那邊的情況怎麼樣?”
“上場的弟子水平還不錯,你們凌雲派和染衣一起主持過茶會的那位朱進很厲害,元嬰初期居然戰勝了丹娜,要知道丹娜已經晉升中期十多年了。”
知道表妹性子清冷,陳立波代她答道。
“這位就是我在道院關係最好的師姐蔡丹娜,這位是凌雲派的金梓鳴,他是我多年前偶然認識的。”
出於禮貌,葉仙子給他引薦道。
“見過蔡師姐。”
“金師弟好。”
蔡丹娜身材苗條勻稱,有一雙似水的眸子,溫柔隨和,絲毫沒有大派弟子的那種做派。
“對啦,你今天比賽如何?”葉染衣隨口問道。
“我得了築基期第一。”金梓鳴“謙虛”地答道。
“那真不錯,看來金師弟真的是前途無量啊。”陳立波打趣道。
恰在此時,第五個比武臺的裁判開始通知上場比試弟子的名字,叫到了金梓鳴。
“師姐師兄們,我臨時頂替一名金丹師兄參加比賽,等打完這場,咱們接着聊。”
說完一拱手,忙不迭朝擂臺跑去。
三人面面相覷,還是蔡丹娜率先笑道:
“看來這位金師弟在凌雲派名氣不小,實力也很強啊,居然同意他越階參賽。
反正周師妹和萬師弟第一輪都已晉級,走,咱們去給他捧捧場。”
“好,一起去看看。”陳立波也覺得這小子有點意思,來了一絲興趣。
金梓鳴跳上比武臺,場下觀戰人員盡皆譁然,裁判只得替他解釋道:
“金梓鳴剛剛獲得築基期比武的第一名,因此,凌雲派特許他頂替一名金丹弟子上場比試,算是給他的一種鼓勵。”
臺下嘈雜聲就更響了,有爲他榮獲築基期第一,爲宗門爭光而叫好;
有感嘆這廝不知見好就收,跑到這裡來自砸門面;也有外派抱怨組委會太隨便,還能臨場換人。
不過好在是築基換金丹,大家的情緒很快平息,畢竟多數人都樂於看到弱者向強者的挑戰,覺得更來勁。
裁判開始介紹金梓鳴的對手,是來自一級門派敬丹堂的章越。
金梓鳴手執冷月,而章越則喚出一個丹爐,心念一動,那厚重的爐鼎便懸浮於空中,輕笑着對金梓鳴說道:
“金師弟,你進攻吧。”
聲音略帶不屑,他確實不滿組委會給他安排一名築基對手。
這種裝逼之人,金梓鳴見得多了,幾乎次次都是被他抓住先機直接打臉,或摁在地上摩擦。
當即便駕輕就熟地率先發動,“分光刀”第一式使出。
二十一柄真假“冷月”呼嘯着朝對方撲去,同時展開“風行術”,疾速前衝,第二式又已揮出。
章越沒料到對手如此快便已攻出兩招,忙口唸法咒,右手食指向空中丹爐遙遙一點,爐鼎立刻變大,旋轉挪移,擋在了他的身前。
只聽“叮叮噹噹”聲音不絕於耳,總算是接下了這兩招攻勢。
但金梓鳴揮出的第三式,便融入了鯤之勢,雄渾的氣勁爆發,“哐當”一聲,竟將那巨大丹爐砸飛出去,撞在擂臺外緣的防護罩上。
章越羞得滿臉通紅,將丹爐召回,暗自加大法力輸送,準備實施反撲。
爐中飛出一紅一白兩粒丹藥,砰然炸開,化作無數細小的紅色火劍和銀色冰劍,朝金梓鳴疾刺而去。
速度快,氣勢驚人,臺下衆人心中一緊,開始擔心那築基小修能否接下。
金梓鳴不驚反喜,第四式改爲融入鵬之勢,掀起一股風暴迎向劍羣, 在一片密集而刺耳的碎裂聲中,多數火劍與冰劍斷成幾截。
但詭異的是,碎裂的劍體,僅稍作停頓,就變爲小劍,以更快速度、更多數量向金梓鳴襲去。
密集的劍羣在冰之勢與火之勢的加持下,生生不息,威勢亦更加兇猛。
場外之人不由倒抽涼氣,這還這麼打?敵人的兵刃,居然越打越多。
金梓鳴內心古井無波,改用“風雷斬”第一式“風起雲涌”,並將鯤、鵬、風三勢全都灌入。
天空中風雲劇變,出現旋渦狀的狂暴颶風,與那凌厲無比的刀氣裹挾在一起,朝劍羣迎去。
風暴所過之處,摧枯拉朽,將一切碾碎,火劍與冰劍盡數炸裂,化爲煙氣被吸入颶風之中。
狂風與冷月撞擊在丹爐之上,將其前、後壁各破開一個大洞,殘破的爐體再次撞擊在外圈光罩上,又彈了回來,砸落在地上。
章越的本命法寶破損,心神頓時遭受重創,而餘勢不減的風暴與刀氣,眨眼就至眼前。
他只得飛速彈出一粒紫色丹丸,化爲一面盾牌,擋在身前。
又是一聲震耳巨響,盾牌碎裂,氣流將他掀飛出去,當即便暈了過去。
幸虧金梓鳴在最後一刻,收回了大半的氣勁,否則章越非重傷不可。
臺下的凌雲派弟子發出歡呼,裁判撤去防護罩,幾名弟子跳上臺,將章越擡了下去,由長老救治。
金梓鳴躍下擂臺,任毅已在那裡等候,故作不悅地說道:
“小子,怎麼下手這麼重?把別人的本命法寶也給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