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李夕月剛要躺下去睡大覺,就被吵醒。門縫外透出一雙狡黠的雙眼,露出些精明的神情。
“江小猴你來幹嘛?”
“給你送吃的!”
自從那日李夕月爲他出頭後,江小猴就打心眼裡決定認李夕月這個朋友。李夕月聞見好吃的後猛地坐起身,詫異問:“你哪弄來的這些?”
全是山珍海味。
要知道,平時在食堂裡吃的都是些普通茶飯,而且味道一言難盡。李家大廚心情好的時候,就給你放多點調味。若是失戀了,鹽都不給你放。不知道多少弟子爲此叫苦不迭,每逢夏日炎炎碰上這種事,真是殺人的心都有了。
“嘿嘿,你快趁熱吃了吧,涼了味道可就不好啦!”
李夕月也沒在意那麼多,端起一碗燕窩就喝,有種全身經脈都被打通的錯覺。看着江小猴,一臉瘦猴相,怪可憐的,平時好吃好喝的都被那羣高階弟子搶了……江小猴過得還不如普通人。
“你也吃吧。”
李夕月把最肥的那隻雞腿給江小猴,所有東西分爲兩份。
【本系統也要吃。】
“你吃屁吧。”
【虧得本系統那日指點你,否則崔月新肯定把你打殘廢。】
不說還好,李夕月一聽就來氣,嘟着沾滿油漬的小櫻脣:“你沒害死我就不錯啦大哥!”
“你跟誰說話呢?”江小猴吃得猴急,逮着肉狠狠啃着,頗有野獸茹毛飲血那股勁。
李夕月咧嘴笑道:“我喜歡自言自語的毛病你還不知道啊?快吃,吃完了去給我打聽消息。”
半個時辰後。
江小猴在大殿外偷聽,被李冰雅逮住。
“你作甚?”李冰雅眯了眯眸子,警惕性地盯着江小猴;這些年從其他大陸、家族來的臥底不少,策反本門弟子,或是挖牆腳,大大小小出了十幾樁命案,這種事不容小覷。
俗話說,臥底從小培養。保不準這江小猴就是!
“啊啊姑奶奶!”江小猴握木劍的右手被李冰雅捏着,他真沒想到一個小姑娘力氣會這麼大,疼得他骨頭要碎。
縱使憋着不叫出來,也要折壽十年。
李冰雅眼底一片寒潭:“你想偷聽什麼?”
江小猴翻白眼:“我來打聽長老們的意思啊喲喲疼死了!我是想知道,李夕月會不會被處罰!”
頃刻間,李冰雅總算鬆開了他。李冰雅整理着箭袖,目光射向遠方,江小猴總覺得這廝不是個人,明明纔多大年紀,卻一派老成。
“她不會死的,你讓她放心吧。”
於是等江小猴回去稟告時,這句話被複述成——
“你放心吧,李冰雅說她死也要護着你!!!”
三個驚歎號。
李夕月一口茶水噴到江小猴臉上。
【那廝喜歡你?】
“放屁!”
江小猴撓撓頭:“啊?”
李夕月狠狠擦了把嘴,鄭重其事:“我是李家吉祥物,所以大家都捨不得我死吧。”
她絲毫沒懷疑這是江小猴添油加醋的後果。
江小猴雙手抄在袖子裡,賤兮兮一笑,以爲自己發現了什麼天大秘密。細細想來,李冰雅對李夕月似乎頗多關照……
而且那日初見時,兩人亦是針鋒相對,還差點讓李祁雲動怒。這淵源真是說不清道不明呢!
“啊!”江小猴摸着自己可憐兮兮的額頭,“我長得本來就醜,幹嘛打我!”
李夕月環手笑:“以後你給我盯緊李冰雅,她要是有什麼動向,你立即來告訴我。”
於是乎,江小猴成了她的專屬跑腿。
半個月內,李夕月一直被困在這裡,有時是奶孃來給她送飯,有時是其他李家弟子。
不過那些李家子弟不待見她,趁着李祁雲閉關不在,時不時就給李夕月臉色看,比如把飯放在李夕月夠不着的地方。
【嘖嘖,小胖胖啊,你今天又吃不着晚飯了。】
李夕月翻了個身,看了眼外面的魚蛋麪條,無聊的重新躺回去。
“我不愛吃魚腥味,就當減肥。”、
【你就是拿他們無可奈何。你那位老爹要是還在,他們敢這麼欺負你?】
系統的聲音充滿了幸災樂禍。饒是這樣,也無法挑動李夕月對外面世界的仇恨情緒,於她而言,她只想做條鹹魚,千萬別有什麼大風大浪,她不需要經歷大起大落最後登上巔峰的人生,她只想像個平凡人一樣過日子。
【你被這麼欺負,難道心裡甘願?嘖,人善被人欺。你爹那麼厲害,反倒在你這拉胯。】
李夕月揮揮手甚是敷衍:“對對對,我就是沒出息,你咬我啊。”
【……小夕月。】
“你還會生氣啊?我以爲你說話永遠一個調調。”
【你真是太——】
“沒出息?”李夕月笑得甚是沒有形象,“你能不能換個詞,我都聽膩了。”
【太氣人!】
李夕月眨眨眼,在空蕩蕩的大殿中自言自語。
“你給點好東西給我玩唄,我成天被關在這怪悶的。”
【想要什麼。】語氣頗爲霸道。李夕月神秘兮兮笑:“給我一樣可用的法器,不要太惹眼,只需要給我防身用就好。”
下次見到那位帥叔叔,她就啪一下抽過去。雖然她是條鹹魚,但不代表能被人坑啊。
突然間,李夕月腦海裡想起陰惻惻的笑聲,肯定是來自垃圾系統的。她幾乎能腦補出一個老男人在自己眼前,笑得牙齒漏風的樣子。
【本系統年輕得很,不像你門派裡那些老迂腐。】
“口說無憑,你現身讓我看看。”
【那多不好,本系統未着衣物。】
李夕月兩眼一翻,徹底倒在地板上不起來了。突然有本書砸到她小臉蛋,翻開一看,是套口訣。
此時系統的聲音也循循善誘。
【法器有什麼用,藏不住身的。學口訣,隨機應變,最合適你。】
李夕月頓時心血來潮翻開某頁,上面寫着嘰裡呱啦一大堆難懂晦澀的詞語。緊接着看到一項口訣是這麼描寫:“中術者,七日內筋骨自動剝離,化作一攤血水,暴斃身亡……”
“哇”的一聲,李夕月將這本書扔了十米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