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蟲邪眼瞅了對方一眼,取出號牌,片刻后皇甫夜雨的名下又多了二十朵牡丹花。
“嘁,才二十朵,說你是窮鬼你還不服!”來人同樣取出號牌,一次加了一百,有了這一百,皇甫夜雨直接上升到花榜的第二位,不過距離第一的柳仙兒還差了二百多。
孟小蟲心中嘆息,他知道比財力無論如何都比不了人家,於是轉頭向皇甫夜雨說道:“還是由仙子來定奪吧,相信仙子不會看上那些只懂得拿家裡的靈石來耍威風的紈絝子弟!”
“你…”那人差點被氣笑嘍,誰更像紈絝,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小胖子偏偏敢理直氣壯的說別人是紈絝,其臉皮的厚度可想而知。
皇甫夜雨不想再讓人看笑話,剛要好言勸二人下去,忽然又有人飄身上來,“姓何的,不就是一百嘛,充什麼有錢人,本少爺再加一百零一朵!有種你再加!”
孟小蟲一見來人,不由笑了,“秦兄弟,昨天差點讓你撿個大美女,後來實在可惜了,今天這個就讓給你了!”
“孟大哥,那就多謝了,改天請你喝酒!”兩人在大庭廣衆之下居然謙讓了起來,好像皇甫夜雨已經成了他們的囊中之物一般。
“原來你姓秦,好,很好,你就等着被我何家追殺吧!”說話的這人,不是別人,正是何明輝,姓秦的自然是秦川。
“嘁,當小爺是被嚇大的嘛?沒靈石趕緊滾蛋,別在這裡裝有錢人!”
何明輝冷冷一笑,“我再加一百!”
秦川拿起儲物袋,好像在盤點,“那個…再給我換一百二十,不一百一十個!”有心人一聽就知道這位心虛了。
何明輝不屑的掃了他一眼,“給我也再加一百二!”
一個少女樂滋滋收了靈石,然後在皇甫夜雨的名下加了二百三十,如此以來花榜再生變化,她不僅反超了柳仙兒,並且還領先了二百朵。
轉眼就是幾萬靈石砸了進去,認識這兩個傢伙的人都覺得他們瘋了,鬥氣也不是這麼個鬥法吧?
皇甫夜雨也是目瞪口呆,原本以爲鐵定要輸的局面,怎麼就突然反轉了呢?何明輝敢於揮金如土,這還好理解,畢竟人家是何家的嫡系,這秦川怎麼也發瘋了,那三萬靈石應該早就用完了纔對,莫非是趙倩臨時借給他的?
“小子,你再加啊,我倒要看看你還有多少身家!”
“哼,你以爲我傻啊,有種這次你先加!”
“好,再幫我加一百!”那少女根本沒走,就等着這句話呢,收了何明輝的靈石,又看向秦川。
“嘿嘿,你不要等我了,我可不像某人錢多人傻,哈哈……”
“你…”何明輝馬上意識到自己上當了,爲了爭口氣,貌似花的靈石太多,而對方好像一共纔出了兩萬多靈石。
皇甫夜雨此時已經完全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剛纔秦川上來並不是要搶什麼助演,而是利用他與何明輝的矛盾,故意引誘對方不斷加碼,以達到幫助自己的目的。
看到那傢伙還朝自己眨眨眼,證明自己的推斷沒有錯。
這個時候,兩名主持人有點不耐煩了,畢竟這場鬧劇耽誤的時間有點長,而第二輪還沒有結束。
“皇甫仙子,快點決定你的助演吧!”
皇甫夜雨點點頭,先是走到何明輝近前福了一禮,“感謝何道友對我的厚愛,事後將有一份禮物作爲回報,這次助演就不勞道友了!”
何明輝眼中的怒火一閃而逝,但是當着數萬人和不少高階修士的面,他是無法發作的,只能悻悻的走下了拱橋。
“秦道友,接下來就麻煩你了!”
秦川點點頭,說實話,他真的沒什麼準備,畢竟原來就是一個路人甲的角色,現在一下成了主角,跨度實在有點大,但是事情到了這個份上,說不得也要玩上一把了。
唱歌跳舞啥的首先排除掉,倒不是說他一點不會,前世上學時他也文青過,也曾爲了泡妞整天抱着個破吉他勤學苦練,還曾爲了買兩張音樂會的票,偷偷撿了一個月的飲料瓶和酒瓶子,在文藝方面也算有兩把刷子,但是和紅塵宗的這些女修相比就顯得太業餘了。
搞點什麼好呢?玩魔術?那肯定是找虐,修仙者會看不透那一點點障眼法嗎?
說個笑話?好像也沒什麼合適的段子!
講個故事?等等,他忽然靈機一動,立時有了主意,稍微梳理了一下思路,覺得應該可行,就算演砸了,也不會太丟臉。
“皇甫仙子,可否把你的琴借我用一下?”
皇甫夜雨微微有點意外,要說秦川不懂音律不會玩琴,那是不可能的,因爲打算學習音攻術法的人,沒有這點基礎還談什麼掌控聲音?不過,在她這個專家面前彈琴,那不是獻醜又是什麼?況且她的那些同門也不乏此道高手,在她們面前賣弄,有自取其辱的嫌疑。
秦川看出了她的猶豫,的確,他的琴藝離專業水準還有不小的差距,這還是在這幾天趙倩“悉心調教”的情況下才有的結果,不然根本拿不出手,但是今天他要做的事並不是靠琴技取勝,“呵呵,仙子何必太過執着呢,稍後如果覺得還行,請以笛子輔助之!”
皇甫夜雨身子不由一震,由於對這個牡丹花會過於看中,加上今天的情緒波動太過劇烈,使得她失去了平常心,如果真是失敗了,非成爲她的心魔不可,秦川的這個警示無異於醍醐灌頂,讓她徹底迴歸了本心。
和修仙大道相比,區區牡丹花會的魁首算的了什麼,如果產生了嚴重的心魔,她的修仙之路就會徹底斷絕於此,所以僅僅是一句話,皇甫夜雨就蒙受了大恩德。
“多謝道友!”這一拜無比真誠!
秦川微微一笑,接過了古琴,試着撥弄了兩下,覺得勉強可以駕馭。
“咳咳…在彈琴之前,我想先講一個故事,不過有個問題我要先問問諸位,大家去過仙界嗎?對仙界是否瞭解?”
這小子想說什麼?衆人一陣疑惑,但是聽到仙界二字,就連那些高階修士也豎起了耳朵。
“沒有,沒去過,也不清楚…”周子虛等人大聲迴應。
秦川滿意的點點頭,到底是朋友,知道什麼時候該“捧哏”,“既然大家都沒去個仙界,也不瞭解仙界,那就好忽悠了!”
“嘁…”下邊一陣噓聲。
秦川呵呵一笑,然後恢復了正經,“我要講的故事,發生在上界紫薇天所屬的一個凡人國度……”
這是一個仙俠版的梁祝,爲了讓下邊數以萬計的浩然宗修士有較強的帶入感,梁山伯和祝英臺一起學習的地方被設定爲和浩然宗那些分院極爲類似的場景,至於爲何梁山伯沒發現祝英臺是女子,也說成是祝英臺服用了幻形丹的緣故。
愛情的故事從來不分時代,不分國界,只要你還沒達到無慾無求的地步,就有可能被感動,而每個宗門,從不缺少師兄師妹互相愛戀的故事,因而場上很多人不知不覺被引入了故事情節中,好像這個故事就發生在自己,亦或是身邊的同門身上一樣。
秦川屬於演技派,講故事的水平不是一般的高,一個愛情故事被他講得曲折離奇,動人心魄,小說家“逗”“引”“埋”“伏”四個字的要義,被他發揮的淋漓盡致。
有些易於多愁善感的人,隨着主人公的命運變得或悲或喜,或憂或樂。
“……祝英臺在梁山伯的墳前哭得肝腸寸斷,哭得風雲際動,草木皆哀,此情此景恰好被一位路過的仙人看到,不忍這人間至情至愛陰陽相隔,手指一彈,那墳墓突然裂開,祝英臺見此毫不猶豫的一躍而入,生不能同寢,死亦要同穴,墓穴緩緩合攏……”
故事的結尾,仙人以莫大神通讓二人的靈魂化爲彩蝶,在花間追逐纏綿,隨後琴聲響起,人們還沒從剛纔的故事中恢復過來,便又隨着音樂重新回到了故事的開始,祝英臺和梁山伯一見如故,在鳥語花香的山野遊玩,兩隻彩蝶圍着他們盤旋飛舞,而這時笛聲響起,似歡快的鳥鳴,又似山間潺潺的流水,皇甫夜雨雖然首次聽到梁祝之曲,但是她以笛曲應喝卻沒半點違合感,這正是專家纔有的水準。
隨着樂曲的推進,一琴一笛配合的越來越默契,以近乎對答的方式,闡述了情義漸濃,相知相愛的情懷,隨後便是十八相送,抗婚,樓臺會,哭靈,直至最後的化蝶!
世間事多有奇妙之處,當琴曲進行到化蝶部分,恰好有一對彩蝶飛到了拱橋不遠處的荷花上,它們交織飛舞,久久流連,真如那祝英臺和梁山伯所化的彩蝶一般。
曲音漸止,臺下此是一片安靜,隱約能聽到女子小聲的抽泣聲。
秦川站起身來,掃視臺下的情形,很沒水準的說了句大煞風景的話,“我說諸位,就算彈的不好,你們不想給打賞,哦…不,是給獻花,也該來點掌聲鼓勵鼓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