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沒有一個智商在水平線以下,事情的因果都心知肚明,都想瞧瞧這場熱鬧如何演繹。
秦川早猜到此行不會順利,先掃視了一眼虛空某處,然後笑道:“我有沒有種,你老孃最清楚!”
一句話讓衆人哭笑不得,這哪裡是修仙者說的話,這分明是鄉下粗漢罵大街的言語。
“小子,找死!”中年修士怒了,擡手凝聚靈力掌印拍下。
“轟”一道巨拳虛影和掌印對撞,與此同時,火龍童子大叫,“錢師兄,小心!”
姓錢的中年修士悚然一驚,心中警兆迭起,倉促之下一個側身,同時凝聚真元,回頭拍出一掌,結果一根巨大的手指正戳中掌心。
“噗”
“啊…”
慘叫聲傳出,錢姓修士如斷線的風箏一樣急落,火龍童子率先趕去救援,卻被趙倩和皇甫夜雨擋下,事情發展的太過迅速,當其它人反應過來,一隻大手已然抓住了錢姓修士的脖子,同時封住了他的丹田氣海,其它人再想靠近只能是投鼠忌器。
“哼,堂堂五行宗就是這麼待客的嗎?真是聞名不如見面!”
“姓秦的,你算什麼客人,快放開我,否則你不得好死!”
秦川一手拎着他的衣領,另一隻手“啪啪”的拍在他臉上,沒有用力,但是這種侮辱性質的拍打,才真正稱的上“打臉”。
“你算什麼狗,這裡有你說話的資格嗎,空中的二位還不現身!”
被人點破了形跡,遠處虛空中顯露出兩道身形,齊文遠還好一點,剛纔領路的那位執事長老可謂是尷尬之極,這次五行宗的臉算是丟大發了,一個堂堂的金丹修士,居然在兩招之內被人生擒,而兩名偷偷看熱鬧的元嬰長老又被人發現了,這要傳出去肯定會成爲笑柄。
此時他顧不得猜想秦川是怎樣發現他們的,對旁邊的齊文遠道:“齊師兄,你看…”
齊文遠嘆息一聲,本想讓門下弟子給姓秦的一個下馬威,誰知搞成這樣,礙於心魔誓言他不好親自出手,老祖的意志更加不敢違背,“何師弟,算了,你去履行你的職責吧!”說完冷冷看了秦川一眼,然後轉身離去。
何姓長老也嘆了口氣,然後朗聲道:“秦小友,此事是我五行宗管教門下弟子不嚴,失了禮數,老朽代表宗門向你道歉,還請道友放了錢華,稍後一定會給道友一個交待!”
在人家的地頭,秦川不好把事做絕,“既然前輩如此說,我就給前輩一個面子,不過再有類似的事發生,我真要懷疑五行宗的家教了!”說完像扔沙包一樣,把錢姓修士擲向和他一起來的那些人。
有三人伸手去接,結果一股巨力傳來,有兩人站立不穩從飛劍上掉落,只有一名大漢滑行數丈才勉強接住了錢華。
何長老又是暗暗搖頭,同時築基修士,差距咋就這麼大涅?
一段小插曲過後,再沒出什麼妖蛾子,一行人來到了五行宗核心駐地,五行宗的掌教親切接見了年輕俊傑們,靈果靈茶招待完畢後,在何長老的帶領來到了一座奇峻的山峰下。
此山和周圍的山相比並不算高,但若以風水學的眼光來看待,此峰當數週圍山系的“心臟”部位。
山上建築極少,最顯眼的是山頂的一座寶塔,此塔共五層,成八角形狀,塔尖部位散發着五色光華,周圍的靈氣隨着光華的閃爍呈現潮汐般的涌動。
秦川猜測這應該就是五行宗的鎮派之寶五行神光塔了,此塔放在這裡,應該和鎮靈碑的作用一樣,都是用來鎮壓靈脈彙集靈氣的,五行宗能繁榮昌盛至今,和此寶的作用肯定是分不開的。
“小天,一會進入小須彌洞天,不會被五行塔的塔靈發現吧?”
“主人,只要我們不做任何動作,它就發現不了,如意千秋峰被他們得到千年,都沒被發現!”
秦川微微一笑,如意千秋峰他不擔心,此寶雖是後天靈寶,但是其神奇的變化能力,實在讓人歎爲觀止,不然也不可能瞞過化神期老怪的眼光,他擔心的只是鎮靈碑,鎮靈碑雖然也有自晦的能力,但是遠遠無法和千秋峰相比。
“那就好,一會我會將兜囊的全部禁制開啓!”
現在他用的兜囊早已升級了好幾次,材料也是四階犀牛皮做成,在防水防火和防神念方面已經做到了極致,專門用於盛放不適合放入儲物空間的物品。
此時,那位何姓長老取出一塊陣符,“諸位道友,大家按主修靈根屬性分成五組,異靈根者自行選擇,進入五行冢一共只有三個時辰,大家一定要把握好這次機緣!”
秦川主修土靈根,自然選擇土系,趙倩單水天靈根只能選擇水系,寒江月屬於冰靈根,金水皆可以,不過她也選擇了水系。
片刻過後,五支隊伍排好,其中水系最多,木系次之,金系最少只有六人,秦川所在的組有八人。
分組完畢,五行寶塔忽然射出五色光柱,將水系的十餘人攝入了塔中,隨後是木系、火系、金系四支隊伍,最後是土系。
輕微的眩暈過後,秦川等八人出現在一個橙黃的世界,滿眼皆是沙礫,沒有任何植物。
空間的範圍並不大,只有數百畝的樣子,空氣中的靈氣還算蔥鬱,但是除了土屬性靈氣,沒有其它異種靈氣,可以說即使靈根駁雜到極點,在此修煉也不必擔心法力不純。
不過,若要長期呆在這種地方根本是自尋死路,因爲人體和五行之氣息息相關,缺少了哪一行都會造成生理缺陷,何況一下缺少了四行?
整個空間內,既沒有棺材,也沒看到屍骨,但是大家仍然覺得叫五行冢很貼切,因爲這就是一個死寂的世界,就像一個大型的墳墓。
八人自覺的拉開了距離,各佔一方,然後開始感應那所謂的土之本源。
土之本源是什麼樣的?秦川並不清楚,本主的神念加上兩個分神的神念,再加上司徒無悔的神念,在空間裡來回掃視,也沒發現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其它幾人也是一樣,枯坐一盞茶的時間,開始大眼瞪小眼,有性格急躁的四處走動。
又過了一盞茶時間,終於有人忍不住開始發牢騷。
秦川也有些心浮氣躁,這時司徒無悔的聲音傳入識海,“秦小子,你那個五色神光塔本是這五行神光塔的仿製品,你試着催動一下說不定有效果!”
“恩,我試試,反正也無事可做!”
以他現在的法力催動五色神光塔十分勉強,所以先灌了幾口還靈液然後纔開始,另外七人都注意到了他的動作,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
寶塔在法力的加持下,發出五色光絲緩緩周圍延展,一丈,兩丈…一直延伸到七丈,周圍沒發生一點變化,眼看法力即將支撐不下去的時候,忽然沙礫中蒸騰起一絲極其細微的黃色絲霧,那絲霧遇到五色光絲中的黃色光絲,彷彿遇到了同類,立即糾纏了上去。
“這就是土之本源?”
秦川擡手將其收攝到手上,略猶豫了一下,吸入肺腑中,然後試着煉化,結果還沒來的及煉化,那東西竟然直接融入了身體再也找不到蹤跡。
“這…”他實在不知道這算不算成功融合了土之本源,對靈根洗練有沒有幫助,畢竟他現在手上沒有測試靈根的工具。
其它人沒有五色神光塔,但是剛纔他們注意到黃色絲霧來自地下,於是紛紛取出法寶翻找挖掘,不大會的工夫還真有了收穫,於是衆人總算找到獲取土之本源的途徑。
秦川不停消耗着還靈液,然後以五色神光塔來“勾引”土之本源,效率自然比旁人高出了許多,大半個時辰後,已以成功融合了七絲本源,但是當他吸入第八絲時,發現絲霧不再融入體內,反而自行透過身體飄了出去,重新收攝回來後,仍然如此。
“難道是飽和了?”
秦川可捨不得放棄,就想將其收入玉瓶中,結果讓人無語的是這東西竟然直接從玉瓶中穿透了出來。
“秦小子,我估計本源之物是沒法保存的,你就不要白費力氣了!”
秦川想想也是,所謂的本源,應該是高於普通法則的存在,怎麼可能被禁錮住呢?
當然了,他也不會浪費,既然五色神光塔能吸引此物,想必也能吸收。
再次催動神光塔,任由其將那一絲土之本源拉入塔中,不出所料,黃色絲霧消失不見了。
神光塔有用,其它土屬性法寶呢?
結果證明行不通,諸如神力印之類的法寶,黃色絲霧都對其“不屑一顧”,這說明只有達到天材地寶極的東西,才能融合本源。
神光塔只融合了三道絲霧便不再融合,秦川又把黃毛叫了出來,黃毛一出現,立即興奮的“桀桀”怪叫,不用他指揮,直接沒入沙礫中,顯然土行屍對土之本源的敏感度遠超人類。
一個時辰後,大家偶爾還能有所收穫,兩個時辰後再也沒有任何收穫,由此可見此空間的本源殘留少的可憐。
既然沒有收穫,大家索性在此修煉一會。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靈根被洗練過,還是這裡的靈氣更純粹的緣故,秦川感覺自己修煉的效率比之前提升了至少一倍有餘。
三個時辰已到,衆人被直接傳送出了五行冢。
“倩兒,情況咋樣?”
“我的靈根本來很好,所以只能融兩道水之本源,你呢?”
“哈哈,我融合了七道!”
“這麼多?”
“這隻能說明我的靈根資質太差,對了,皇甫,你呢?”
“我還好,融合了三道木之本源!”
……
有人歡喜有人憂,幾名修煉金系功法的都是臉色不好,估計收穫很差。
五行冢的事情結束,何長老又將衆人送回五行城,臨離開前特意找到秦川,言明已經罰那名姓錢的金丹修士面壁思過,至於是真是假,那就不得而知了。
各派老祖陸續帶着自家弟子回宗,閻羅宗和天龍門、獸神宗、浩然宗北齊分院、以及紅蓮禪宗、法相宗等一行數十人結伴而行,使得某些暗中窺伺的傢伙不得不取消行動計劃。
一路無話,大半個月後,洪驚濤帶着秦川等三名弟子趕回了閻羅宗,孟元通率領衆長老迎接,慶祝老祖凱旋歸來。
隆重的慶典過後,兩位當家人單獨在勤政殿會面了,“老祖,秦川真得了精英賽榜首?”
“呵呵,想不到吧,咱們閻羅宗居然出了個了不起的人才!”
孟元通苦笑,“當初我就覺得此子不凡,沒想到居然不凡到這種地步!”
“那小子是有福緣的人,如果你知道他認識修仙聯盟一位化神老怪,你就不會覺得奇怪了!”
“什麼,他…他居然認識那樣的人物?”
“沒錯,我得知此事的時候也覺得不可置信,但事實就是如此,這次拖他的福,咱們閻羅宗獲得不少好處,回頭你派人去接洽一下!”
孟元通點頭稱是,然後又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怎麼了,是不是宗門出了什麼大事?”
“老祖,王師弟的魂簡碎了!”
“什麼?你說長賡他隕落了?”洪驚濤騰的一下站了起來,臉上驚怒交加,王長賡是他的嫡傳弟子,同時王家還和他有親屬關係,王長賡一死,加上之前隕落的幾人,王家算是徹底完了。
“恩,大約在一個月前,看守魂簡的弟子發現他的魂簡自行碎裂了!”
“可曾查到他是怎麼死的?”
孟無通搖搖頭,“自從黑水坊市一戰到現在,他一直沒回宗門,也聯絡不上,有人說他叛逃了…”說到這裡頓了頓,偷偷看了一下洪驚濤的臉色。
“一派胡言!”洪驚濤“啪”的一聲拍碎了桌子,“哼,其它人叛逃我不敢說,長賡他是絕不會的!”
“老祖說的是,我也不信,除此之外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他失手被擒了,對方把他囚禁了起來;另一種可能是他受了重傷,然後找個沒人的地方療傷,只是傷勢過重,最終……”
“你先說說第一種可能吧,誰最有可能囚禁他!”洪驚濤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這個不好說,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對方實力肯定比王師弟強的多,另外,王師弟和秦川有嫌隙,有人懷疑是秦川所爲!”
“哦,秦川嘛?”洪驚濤臉色變了數變,如果在以前,他不相信秦川有這個實力,但是親眼見識過秦川層出不窮的手段,現在他已經不懷疑對方有這個能力了,但是…
“你剛纔說魂簡破碎是在一個月前?”
“準確的說是一個月零三天!”
洪驚濤掐指推算了一下,然後鬆了口氣,“不可能是秦川,那時他正在第二輪的秘境中參加比鬥,就算真是他囚禁的長賡,也不可能在那個時候去殺人!”
書中暗表,秦川的確是在秘境中偷偷要了王長賡的命,目的正是製造不在場的證據,現在他的這番算計終於起作用了。
“既然如此,那應該和秦川無關,我也覺得王師弟可能是隕落於海外盟那幫人手上!”
“再仔細查查吧,有了結果告訴我,另外,秦川這次表現不錯,該照顧的適當照顧一下,就算結個善緣也好!”
“是,老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