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鉤賭坊現在的生意用日進斗金來形容一點不爲過,儘管有人學去了用麻將招徠生意,但是指望從這方面獲得很大的利益不現實,而老虎機簡直是吞金巨獸,這東西玩起來十分刺激,讓人總想以小搏大,輸了又很想翻本,於是輸的更多,這就是賭徒效應。
生意越來越紅火,覬覦的人也越來越多,終於有人通過城主府的侍衛統領遞話,希望高價購買老虎機,爛賭鬼當然不答應,這等於是把下金蛋的老母雞送人。
巧`取不成,那隻能豪`奪了,至於怎麼豪`奪…其實很簡單,就是有人挑事告賭坊作弊欺詐,然後城主府的人堂而皇之的要求拉走老虎機檢驗。
老虎機的設計說難不難說易不易,關鍵在於創意,只要一個煉器宗師用上幾天基本就能琢磨出來。
軒轅冰封等人當然不會同意他們弄走老虎機,但是抗拒執法的罪名比欺詐大多了,正在幾人左右爲難之際,秦川朝三人使了個顏色,三人素知他多謀,老虎機又是他親自設計,於是眼睜睜看着城衛把老虎機收走了。
“秦小子,你難道看不出他們的目的嘛,這是想拆開來仿製!”
“師尊知道爲什麼叫老虎機嘛?”
“不是吞財如虎的意思嘛?”
“呵呵,其實還有個解釋叫吞人如虎!”
“你是說…”軒轅冰封、周少平和黎夢三人不約而同的眼睛睜大了。
“其實也沒什麼,每個部件上都有自毀法陣,只要有強行拆裝,立即自爆,至於威力嘛…十幾件法寶一起自爆,我估計…”
“艹,太陰了,你是不是早想到了?”
秦川又是一笑,“師尊還是想好說辭吧,我估計很快有人來找後賬!”
黎夢冷笑道:“故意毀壞我們的法寶老虎機,這個官司和他們打到底!”
“就怕人家不跟你講理!”周少平擔憂到。
“恩,咱們要做好兩手準備!”
幾人商議應對之策的當口,城主府某處發生了劇烈爆炸,一座大殿直接被炸的四分五裂,地面都跟着震動了幾下,方圓十餘里內都有震感,其爆炸的威力之強可想而知。
有句話說的好“貪婪是原罪”,當仙風城的城主薊華成趕到現場,看到了極爲悽慘的一幕,整座大殿內沒有一個完整的人,缺胳膊少腿的還在其次,關鍵是有兩人的頭被炸沒了。
“怎麼搞的,出了什麼事?”
一個渾身血肉模糊的傢伙哭訴道:“城…城主,老虎機爆炸了,張老闆死了,還有煉器坊的李宗師也死了!”
“什麼老虎機,哪個張老闆?”
“老虎機是銀鉤賭坊的一種新式賭具,張老闆是天河賭坊的東家,也是趙掌教的妻弟!”
“啊…怎麼搞的,說清楚!”
侍衛統領知道瞞不住,只得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當然了,他儘量爲自己開脫,同時把罪名向銀鉤賭坊頭上扣。
薊華成人老成精,焉能不知對方話裡的水份,但是掌教的親屬死了,必須要有個說法,不過他也沒有貿然行事,畢竟能開賭坊的一般都有些來頭,說不定背後有什麼大人物撐腰,所以他沒有輕舉妄動,而是先調查銀鉤賭坊的底細,同時趕緊向宗門報告……
天機門五老峰,一名鬚髮皆白的老者正在和一個只露出白眼珠的瞎子下棋,形勢對白鬚老者不利,他已經拿着棋子沉思多時,忽然手上的棋子碎成了兩半。
瞎子呵呵笑道:“輸了就要認,幹嗎毀掉棋子,這可是上等的靈玉製成!”
“江瞎子,你以爲我像一樣喜歡耍無賴嘛?這棋子是自己毀掉的!”
“什麼?自毀的?難道有什麼大事發生?”
“好,咱們測算一下,看看是什麼事!”
鬚髮皆白的老者取出一個龜殼開始晃動,瞎子則手掐法訣,嘴裡唸唸有詞,片刻後二人都是臉色大變,“糟糕,好像是惹了個難纏的角色!”
“恩,此人應是一個異數!”
“看方位大概是仙風城那邊!”
“走,去天機殿問問最近有什麼大事發生!”
二人互相印證了一下,立即趕住天機殿,結果掌教趙元尚剛走,一問之下正是通過傳送陣去了仙風城,二人不敢怠慢也馬上趕往傳送殿。
此時,銀鉤賭坊外的大街上已經被圍的水泄不通,黎夢怒叱道:“薊華成,是你的人強行取走了我們的法寶,那些傢伙的死傷與我們何干?說不定是你想將法寶據爲己有,故意誣陷我們吧!”
“哼,你們陰謀殺害趙掌教的妻弟和煉器坊的李宗師,證據確鑿,來人將他們拿下!”上百名元嬰以上的高階侍衛一擁而上。
眼見人家玩硬的,爛賭鬼也徹底被激怒了,這些年他覺得活的無比憋屈,今天正好好發泄一番,骰盅飛出,那些激`射而來的法寶,一下受到了某種巨力的牽引,通通收入了骰盅裡,隨即一揚手,百道光華散射而出。
那些衝上來的侍衛紛紛閃避,黎夢恰到好處的施展了空間禁錮,化神期以下的皆無法動彈,被那些光華擊中,一時間慘叫聲連連,擊中他們的赫然是一枚枚牌九。
周少平的法寶卻是三枚骰子,侍衛中修爲最高的一個,妄圖以飛劍擊碎骰子,結果那骰子彷彿附骨之蛆粘在了飛劍上,兩人一個化神後期,一個化神大圓滿,卻是周少平佔了上風,由此可見這些侍衛的戰力有點水。
秦川沒有妄動,他現在有些後悔不該搞什麼老虎機,弄得軒轅冰封不得安寧,仙風城是天機門的地盤,實在不宜久留,他要用最短的時間幹掉城主,不然大家根本無法脫身,但是一個修爲至少煉虛後期以上的修士,又豈是他想弄就能弄死的?
薊華成發現一羣手下居然被三個人壓着打,還讓人打傷了一片,罵了一聲廢物,立即施展了領域之術,軒轅冰封、黎夢和周少平都有戒備,但是被鎖定的剎那他們還是沒有反應過來,一下被攝入了領域中。
有一個人卻成功脫離了鎖定,正是秦川,他所用的方法很簡單,就是替劫傀儡,最近幾百年他和擁有領域的高手已經不止一次交手了,一直在尋找克服的辦法,結果發現連遁空閃和七步小挪移都沒有把握一定能脫離鎖定,效果最好的依然是替劫寶物,不過使用替劫寶物必須要拿捏準時機,早了不起作用,晚了就會被攝進去了,而這個時機只有半個呼吸不到的短促時間。
薊華成想到過軒轅冰封和黎夢有可能成爲領域的漏網之魚,畢竟他的領域還沒有大成,卻沒想到脫離鎖定的卻是修爲最差的一個,正在他微微一愣神的光景,一股強大之極的吸力忽然將他罩住。
意識到不妙,強制穩住身形的同時張口噴出一座小山,小山陡然化爲數丈,正好擋住了吸力,但是一道銀光閃過,直接洞穿了小山,薊華成閃避不及,銀光從他的胸口洞穿而過。
幾乎與此同時,一隻巨手一把將其身體抓住,然後猛一用力,慘叫伴隨着骨骼碎裂的聲音傳出,薊華成的肉身竟然被捏爆了,連元嬰都沒來的及逃出。
那些侍衛此時才反應過來,紛紛施展手段攻擊,還有人去救倉皇而逃的元神,軒轅冰封三人已經從領域中出來,立即進行還擊。
秦川一個瞬移閃避過攻擊,同時也追上了逃跑的元神,隨後狂龍裂天機席捲而出,元神之體如果被這一下擊中,幾乎必死無疑。
千鈞一髮之際,一團白光迎上了狂龍虛影,狂龍被洞穿的千瘡百孔,氣勁也隨之消散,那白光去勢不減擊向秦川,但是斜刺裡一道銀色匹練劃過,那白光當即消失,無數細小的絲線飄飄灑灑落下。
“大膽,竟然毀我寶物!”一聲怒喝傳來,一名看上去慈眉善目的老者顯出身形,當然了現在因爲憤怒老臉有點扭曲,而左手抓着薊化成的元神,右手的浮塵少了半截。
秦川將戮仙錐收起,剛纔爲了達到一擊必殺的目的,他動用了這件大殺器,不過以他目前的法力,也只能催動兩三下而已。
軒轅冰封和黎夢臉色難看,“秦小子,來的這個是天機門掌教趙元尚,有機會趕緊走,不要管我們!”
“大不了魚死網破,天機門掌教又如何?”秦川眼中厲色一閃,如果只有他一個,還是有很大把握逃走的,但是軒轅冰封他們就難說了,事情是因他而起,說不得要拼一把了,於是將成套的音殺劍取出,同時告訴老白做好準備。
趙元尚將薊華成的元神收起,先是一個法訣啓動了仙風城的防禦大陣,然後數十枚珠子飛出。
秦川焉能給對方機會從容佈陣,袖裡乾坤再次施展而出,其中兩枚珠子一下被吸走了,同時音殺劍發出不同頻率的震顫,虛空開始出現奇異的扭曲,赫然是七傷音殺劍訣的終極殺招“粉身碎骨”。
“住手!”一聲大喝傳來,緊接着妖冶的符文流光閃過,那扭曲的虛空平靜了下來,趙元尚也趁機瞬移而走,而他臉上的驚駭溢於言表,因爲就在剛纔他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
兩道人影一閃而至,一個是眼珠全白的瞎子,另一個手持一杆幡旗,旗上還有七枚散發着妖冶光華的珠子,如同北斗星一樣。
“聞師叔,江供奉,你們怎麼來了?”
鬚髮皆白的老者先掃視了一眼在場的衆人,然後嘆惜道:“元尚,以你的能力難道一點沒有覺察到不妥嘛?”
“我是有所感應,可是妻弟身死,您知道玉懷她的脾氣…所以…”趙元尚臉色略顯尷尬。
“唉…你呀,身爲一派之主怎能如此糊塗,險些給門派帶來滅門大禍!”
“滅門大禍?師叔,就憑他們幾個?”
“你難道沒有看到那七把飛劍嘛?”
趙元尚猛然警醒,“莫非這是…音殺劍?”
“除了音殺劍,還有何種飛劍會是這種攻擊方式?”
趙元尚的冷汗立即冒了出來,人族頂級修士中,除了早已隱遁不出的那些老怪,剩下的幾位常在人前露面的散仙,作爲一派掌教他早就耳熟能詳,其中最護短最睚眥必報的就是天音宗的那位太上長老辛如嫣。
聽說最近這位煞星因爲某些原因去了銀狼星,銀狼族的三位狼王聖祖被她幹掉了倆個,整個族羣攪的天翻地覆,如果不是有人從中斡旋,銀狼族說不定有族滅的危險,天機門的實力無法和銀狼族相比,如果眼前的人真是那位魔音仙子的後輩,萬一有個好歹,天機門還真有可能吃不了兜着走,不過一想到妻弟慘死,薊華成修爲盡毀他又不甘心起來。
“可是師叔,我妻弟他死了,薊長老只剩下元神之體,如果此仇不報,咱們天機門以後如何在靈域立足?”
“那你說怎樣,把他們殺了嘛?”
“有何不可?只要封鎖消息,誰又能知道是死在這裡?”
白鬚老者猶豫了,被人在家門口打了臉,如果不挽回顏面,天機門以後難免讓人恥笑,但是殺人滅口的難度太大,大街上有成千上萬的圍觀者,總不可能將所有人都幹掉吧?
一直沒開口的老瞎子忽然道,“魔音仙子千年前曾欠我一個小人情,如果只是教訓一下他的後輩,再由我出面說和,我想問題不大!”
“好,那就由我親自出手吧,元尚你且退到一邊!”
“師叔,他的音殺劍未必能奈何我!”
“你出手不知道輕重,萬一出了差錯,難道你想讓天機門毀在你手上不成?”白鬚老者很明白趙元尚的心思,肯定不是隻教訓一下這麼簡單。
三人說話並沒有採用傳音的方式,秦川本以爲對方聯想到天音宗和辛如嫣,這事能和平解決,誰知居然引出一條大魚,這老傢伙恐怕就是天機門的那位大乘期太上長老了,對付這樣的人物,他是一點獲勝的希望都沒有,不過他也不是任人拿捏的,心思急轉,馬上有了計較!
白鬚老者發現他沒有露出絲毫畏懼之色,不由暗暗點頭,就衝這份氣度就不可能是小門小派出來的。
“小傢伙,說說你的來歷吧?”
“你不都猜到了嘛,何須再問?”
“這麼說你真是天音宗修士,可有身份令牌?”老者如此問也是一個坑,如果秦川拿不出令牌,即使以後證明是辛如嫣的後輩,他也有話可辯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