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猴似的老者臉上帶着冷笑,滿眼的不屑,在他的眼中好像老常就如螻蟻般的存在。不過在海奎看來,老常這一指也確實太稀鬆平常了,根本就沒有一指出天地變色的勁頭!
一點威脅的感覺都沒怎麼能讓人重視呢!
海奎笑了一下,不過如果是自己,這種情況下應該也會輕敵吧,比如現在,自己就沒有把對方放在眼裡,有凌煙他們幾個,海奎真的是難把對方當一根蔥。
老常的一指點到老者身前之時,嗡的一聲響,震的海奎的耳中也是嗡嗡作響,定睛一看,卻是那瘦猴的老者身上浮出一件護體鎧甲在老常的一指還沒碰到他的時候就保護主人了。
瘦猴老者不屑變成了滿眼的驚訝,下意識的就向後退去,但等他反應之時,老常的一指點到,砰的一聲巨響,瘦猴老者身上的鎧甲咔嚓嚓的碎裂了。
除了海奎這邊表情正常,對面幾人的表情都很精彩,用一個字表達:驚。用兩個字表達:震驚。用三個字表達:很震驚。
海奎很滿意的看着他們的表情。
老常的一指並沒有因爲瘦猴老者身上的鎧甲碎裂而停下來,依然向着他身上點去,就算鎧甲擋了一下也來不及撤退,一聲悶響,老者的胸前下塌,一口鮮血飆出,但被一層無形的氣牆給擋了下來。
老常一指頓,瘦猴老者頓時就變的雙眼無神,生機驟然失去,老常抽指回身,走了兩步,砰的一聲,老者的身體化爲糜粉,瞬間的事兒,消散在空中,好像剛纔根本就沒有此人存在。
平淡而強大的一指,修爲達到了,這一指驚人。
立先天和剩下的四個老者都驚驚的,張着嘴巴合不住了,一招,正確的說,連一招都沒擋了。
老常站回了原位,海奎的身後。
海奎看着立先天道:“我真沒想到你師叔連一招都沒能擋了,我深表遺憾!”
立先天氣的雙目怒瞪海奎。
一個個子高高的瘦瘦的如一個大馬猴的老者走出,“別在哪兒假惺惺的,我師弟學藝不精,敗在你們手下,丟了性命我無話可說,只是沒有想到強悍到如此程度,連個魂魄元神都沒留下,我也不講什麼道義的玩意兒,我今日要給我師弟報仇,老夫可不是我師弟那樣的,你們放馬出來受死!”
站在海奎身側的老黃一步走出,雙掌微微一撮,如電光火石般的金戈之聲。對身後的海奎輕聲道:“我就讓你感受下生死之意。”
海奎點點頭,向後退去,老常凌煙等幾人也退。
大馬猴老者打量了幾眼老黃,沒有輕敵之意,但嘴上也是不饒人,“看你已經即將入土,老夫就送你一程。”
老黃冷哼一聲,他不善於跟人鬥嘴打嘴仗,喜歡動手不喜歡動口,身上穿着白色的短衫短褲和一個拖拉板,這是標準的小市民老人的打扮,他把上身的短衫脫下,露出不算骨瘦卻也不肥碩的身材,微微活動一下身體,發出嘎嘣嘎嘣的聲音。
大馬猴冷笑一聲,“脫了衣服跟老夫打?哼,老夫還能怕你不成,你就算脫成赤條條的,發生在我師弟身上的事情也不會發生在我身上,在老夫看來,你這只是匹夫之勇不值一提,我如船,你如舟,更不可同日而語。”
海奎聽着大馬猴唧唧歪歪的,更是用心看着老黃,看他如何對待。
老黃微微活動下胳膊,然後像是扎馬步一樣,咚咚的站好,雙掌向前微微平推,身體嘎嘣嘎嘣的響着,身體上的皮肉開始蠕動了起來。
海奎雙目微微一縮,就見老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成長,越來越大,兩米,三米,四米,五米,就如一顆樹木一樣欣欣向榮的成長。
大馬猴向後退了一步,擡頭看着越來越高的巨人,說道:“就算你變的再大,打不過還是打不過!”
說着,大馬猴雙手一攤,手中出現一件法寶,如一截棍子,只有兩尺長,他一丟出,化作無數的棍影打向老黃。
老黃的身體長的有三丈時停了下來,看起來已經高大的不能再高大了,向前踏出一步,如地動山搖!張嘴對着大馬猴老者一聲大吼,吼~~~~
天地爲之變色,風雲變幻,星空中斗轉星移。
大馬猴的法寶化作的無數棍影打在老黃的身上連撓癢癢都不算,一絲漣漪都沒有激起,好像那響起的乒乓之聲也與老黃無關。
老黃現在的形象也絲毫跟年邁的老者扯不上一點關係,宛如一尊戰神站在星空中,他一抖身體,一股無可匹敵的王霸之氣迸發開來,老黃沒說話,但是海奎感受到一股意志。
那意志就是我要你生就生,要你死你就死!
海奎一拍手,有點激動,對,就是這種感覺,真他媽太讓人熱血沸騰了!生死只在我一念之間的感覺。
原來這生死無極就是要你生就生要你死就死的意志。
大馬猴老者現在終於感受到壓力,也緊緊的閉上嘴巴不說話,用力的拿他的棍子捅捅捅,但是就是捅不破老黃那似不壞金身一樣的巨身。
老黃擡手,啪的一下打下,就如打蒼蠅一樣,正在蹦躂着的大馬猴老者瞬間被拍扁,一招掛了。
老黃向後退後一步,身體慢慢的縮小,那種很牛逼的氣勢漸漸的消失不見,他又穿上衣服,站回海奎的身後,“這就是我感悟的生死無極。”
“嗯嗯!”海奎點頭,受益匪淺啊。
對方此時四個人,海奎這邊五個人,好像最初的人數多少發生了轉變,事實告訴我們,人多不一定厲害,能打纔算!
立先天這邊徹底被震住了,這才眨了幾眼的功夫,兩個人就掛掉了,一個黑袍老者說道:“沒想到他們這麼厲害,我們不能再掉以輕心了!”
“是啊!”
那黑袍老者說:“結陣吧!”
“結個屁陣,以前都是我們五個人結陣,現在人不夠了!”
“立師侄頂上,結陣吧!”
“少兩個人不是一個,立師侄怎麼頂?”
黑袍老者發現想要結陣人不夠了,完全頂不起來,發現敗勢已成定局。
其中一黑袍老者對立先天一抱拳,“師侄,我師兄和師弟已經死了,我們三個的修爲再低也低不過師弟,再高也高不過師兄,今日是碰上硬茬了,等師叔們回去搬來救兵,再幫助師侄報殺徒之仇,當然我們也要報殺師兄師弟之仇!”
立先天雙眼飽含淚水,“師叔,還有比你們修爲高的麼?”
那黑袍師叔略一沉吟,“暫時可能沒有了,不過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你也看到了,對面幾位道友太強大了,我們三個先撤了,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黑袍師叔說着,伸手向身旁一撕,鑽入撕開的空間消失不見,另外兩個黑袍老者也是同樣的,撕開星空鑽入消失不見。
立先天長嘆一聲,魁梧的身材顯的有些脫力,頹廢無比,對海奎說道:“老夫跟九歸仙島叫板也沒輸的這麼丟人,沒想到卻輸給你這樣的小輩!”
海奎呵呵的笑道:“你輸了不丟人,你在這幾位面前,連孫子的孫子的孫子都算不上。”
立先天看着老黃他們幾個,抱拳問道:“敢問各位前輩是何修爲,晚輩看不穿啊!”
凌煙抿嘴一笑,頗有點一笑傾星球的感覺,立先天嘆了一口氣,“不必說了,定是在下不能望其項背的高度,在下剛剛有些夜郎自大,望幾位前輩原諒!”
海奎很不要臉的說道:“好說好說,認錯的態度好,我就不跟你計較這些了!”
立先天對着海奎翻了一個白眼,他沒想跟海奎道歉。
凌煙咯咯的笑着,看起來很開心,“小娃娃,姐姐對你印象不壞!”
立先天一臉的無奈,說道:“在下技不如人,我甘拜下風,要殺要剮請便!”
海奎托腮想了一下說道:“爺敬你是條漢子,其實我從小就不怎麼喜歡仙,偏偏有點喜歡魔,因爲魔可以敢愛敢恨敢殺,爲了自己喜歡的人可以屠一城,爲了一個小小的理由可以憤怒的殺上九重天,這種是多少人嚮往而不敢做的,今日看在你自稱魔的份上,爺就放你一條生路,走吧!”
持名在一旁聽到不屑的冷哼一聲,他與空紀鬥了數萬年,他是仙器之魂,空紀是魔器之魂。
至於其餘三人還好,對魔並沒有太明確的態度,凌煙卻笑的花容綻放的。
立先天先是愣了一下,沒對海奎行禮,只是說了句,“那這麼就謝了。”他看着老黃目光炯炯,一副要搞-基的樣子,海奎奇怪的看看他又看看老黃,“你有什麼話要對老黃說就說吧,別用那麼深沉的愛的眼神,我太受不了了!”
立先天也不在乎海奎的調侃對老黃說道:“我修煉已千年,卡在瓶口處也近三百年,無法再向前走一步,剛剛這位先生給我的感覺,讓我有一種怦然心動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