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議論聲絡繹不絕,蛋疼的修士們一邊追擊還一邊聊人生聊理想,真受不了。
蘇沫沫第一次覺得,不,或許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覺得這個場景那麼的不真實。
之前也有一次,蘇沫沫被一羣不明來歷的詭異修士的時候圍觀的時候,也是這樣的。
蘇沫沫沒有感到一絲殺人的罪惡感。這是不正常的,或者應該說是極不正常的。
作爲一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蘇沫沫上輩子別說殺人了,就是殺雞都不敢。
而到了這裡,之所以這麼自然,則是因爲這個世界的,一種莫名的虛幻感。
感到那些修士倒地,可卻沒有噴涌而出的鮮血,只是倒在了地上而已。灰白的血條告訴蘇沫沫他已經掛了。
可是如果沒有那個灰白的血條,恐怕蘇沫沫也不會認爲他死掉了。
他們就好像睡着了一樣,雖然睡姿有些扭曲。可是看起來完全不像是一個死掉了的人。
就好像遊戲裡面的場景,殺死敵人,躺了遍地的屍體,不就身體就會虛化,繼而完全消失。
蘇沫沫一邊打着游擊戰,一邊思考着人生。雖然她的身體上也多了不少傷疤,可就像是遊戲一般,有紅藍藥可以恢復。
不久變沒有了疼痛的感覺。而那些緊跟在蘇沫沫身後追擊的修士們,不僅要招架蘇沫沫時不時回頭放的一兩個小技能,還要招架那些小豆丁們的攻擊。
本來壯大的隊伍,在這樣的攻擊下逐漸縮小,而蘇沫沫也累得精疲力盡。
這是一場沒有流血卻有犧牲的殘酷戰爭。
而這場因爲利益,因爲慾望引發的戰爭,終於在持續了兩天兩夜,雙方死傷無數之後,劃下了句號。
蘇沫沫跟着白幕遮坐在臺階上,坐在那趟過無數亡靈卻沒有鮮血玷污的青石臺階上。
默默無言地看着倖存的小豆丁一個個面色悲傷的處理着那些逝去花妖的遺體。
很奇怪的,本來是花妖,死了以後應該化回原形的,可是這些花妖,死了之後卻一個個保持着本來模樣,只是身體變得透明瞭些。
花清沒有說話,沒有息怒,無波無瀾地看着他守護的子民麻木地坐着這一切。
他死死地盯着那些逝去花妖的面孔,好像要把他們的模樣深深銘刻在心中。
“吶,你說,這次,是他們損失大還是我們損失大?”蘇沫沫艱難地扯了扯嘴角,故作輕鬆地問道。
很奇怪的一種感覺,明明感覺他們還活着,可是他們卻不能再站起來了,不能再一臉悲憤地對着花清說蘇沫沫調戲他們了。
平日裡白皙卻透着紅潤光澤的肌膚,此時卻白得透明。
一個個安靜的,安靜得那麼不正常。
白幕遮沒有答話,只是深深地看了蘇沫沫一眼,把蘇沫沫攬入懷中。
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要衝破枷鎖了……
蘇沫沫窩在白幕遮的懷中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
怎麼辦,有點想哭……
蘇沫沫鼻子一酸,差點就這麼掉下淚來。她可是不懼怕死亡的呢,她可是可以談笑間滅掉好多人的呢……
怎麼會因爲死亡落淚呢……
或許是因爲,從前,從來都沒真正意識到死亡是什麼吧……
蘇沫沫本來應該是死了的,可是她活過來了。用別人的軀殼活了一段時間,又莫名其妙地回到了自己的身體裡面。
這一切都那麼輕鬆,沒有痛苦,沒有生離死別。一切都那麼順其自然,好像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來到這個世界,幾乎是剛來,在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的情況下,蘇沫沫就以一副玩樂的姿態毀掉了一羣人的未來,結束了他們的生命。
那麼輕鬆。
沒有鮮血。沒有腥甜到讓人噁心的血腥味。
死亡,在這裡,顯得那麼的正常,那麼的……簡單。
不好意思,晚了點,還少了點……明天如果可以的話,會補充添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