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薛懷華以爲已經鎖定勝局的關鍵時刻,一種心悸的感覺從其心中升起,同時自己的整個蓮花元神世界似乎都有些不穩,那四散分佈在整座巫都峰之上的紫紅羅網也在瞬間全部自動回到了元神世界之中。
薛懷華大驚,也不知道到底那裡出現了變故,只能本能的感到自己的元神顫動的極爲厲害,完全不受自己控制,而自己的本尊軀體卻有一種快要消融的錯覺,不過幸慰的是那些分身卻還能自由戰鬥幾乎不受自己本尊元神變故的影響。
“現實之中?”薛懷華忽然大悟,一定是現實之中的身體出現了意外,否則不會出現這種莫名的變故。
薛懷華終於確定了發生在自己本尊和元神之上的意外從何而來,不過這種意外發生在目前這種戰鬥的關鍵時刻,卻讓薛懷華幾乎有種暴走的衝動。只是這個時候已經由不得他了,更加心悸的感覺如同電流一般瞬間從他意識中劃過,驚的他幾乎跳了起來,而他的本尊元神也在毫無徵兆的情形下猛然爆散開來,化作散亂的輕煙完全溶入進了天地之間,彷彿他從來沒有存在過這個世界一般。
薛懷華在這個時候只能無奈的從“修行”世界中被“剝離”出來,意識頃刻間迴歸到了現實中的身體之中。
當薛懷華睜開眼睛的同時,一點亮麗的劍芒已經刺到了他的眼前,與他的眉目之間也就只有一米不到的間隔。薛懷華幾乎是本能的身體後仰,口中忽然輕喝一聲,發出一種奇異的音節,隨即就是一點拇指大小的綠色符文憑空出現,絲毫不差的擋在了那劍芒前進的中途。
“蓬!”一聲清脆的爆響在房間之中響起,然後便是絲絲綠色的閃電纏繞在了那劍芒消失之後露出的透亮劍身之上。
突然發生的變故讓那持劍之人不由得飛退到了數米之外,而薛懷華也趁這個時機將體內的真元法力瘋狂注入手中的那已經近乎透明的青白晶蓮之中,隨即迅速的轉動了一下青白晶蓮,整個房間之中的空間佈局瞬間再次掌握在了薛懷華的手中。
在那持劍之人的眼中看來,盤坐在數米之外的青年忽然消失的無影無蹤,而自己所在的空間也立刻失去了應有的顏色,前後左右都是一樣的空曠。原來在不知不覺中他已經被轉移到了一個完全蒼白而單調獨立空間之中,局面再次回到了他初到這個房間之時所面臨的那種詭異情景之中。在這個時候,持劍之人反而冷靜了下來,眼睛緩緩的閉了起來。
薛懷華這個時候也算是完全徹底冷靜了下來,剛纔的一刻簡直就是生死一瞬間,如果再晚上那麼一秒半秒的話恐怕他就要徹底的和這個世界說聲拜拜了。不過與此同時薛懷華也在暗自慶幸欣喜不已,就在剛纔的生死關頭,竟然讓他領悟了“修行”世界中言咒大巫分身的巫咒神通,在沒有反應時間的緊要時刻,本能的施展出了簡易般的巫咒神雷。不過這巫咒神雷的威力和在“修行”世界中言咒大巫分身施展的巫咒神雷相差幾千上萬倍,兩者之間幾乎完全不可比擬,似乎只能稱之爲巫咒符雷。但即使只是巫咒符雷,對於現實中的薛懷華來說,這種巫道術法簡直就是最寶貴不過的護身保命手段。
與那仙道術法之中的五行符雷相比,這屬於巫道法門的巫咒符雷簡直就是再輕易簡便不過,只需一個音節一個手勢,巫咒符雷便可憑空出現,而五行符雷卻需要先準備紙符或玉符,施展的時候還要將真元法力注入其中,可謂是繁瑣無比了。二者相較,高下立判。
在欣喜無意中領悟了在現實之中施展巫咒符雷的法門的同時,薛懷華也對那刺殺自己的敵人暗怒於心,不由仔細打量起了那位想要自己小命的傢伙來。
在青白晶蓮幻化的“時空幻陣”之中,一個黑色的身影孤零零的站在那裡,右手之中一柄透亮的幾乎不反彈光澤的長劍斜斜的指着右前方的地面,有些滄桑的面孔中眼簾緊閉,整個人散發出一種冷寒刺骨的殺意瀰漫於整個房間之中,而在此同時,他卻又詭異的與周圍的空間完全的融爲了一體,若不用神識探查根本就無法輕易發現他的存在。
這是一個先天大乘境界的武道高手,甚至於已經晉級先天武道宗師的行列。薛懷華心中猜測着,口中卻冷冷的傳音過去詢問道:“閣下是什麼人?爲什麼要刺殺於我。”
此時薛懷華手中的青白晶蓮已經完全恢復了當初的光澤,淡淡的藍色霧氣環繞在外,霧氣之中飄忽着無數金色的符文斑點。有此青白晶蓮在手,就算真是先天武道大宗師在此他也有一搏之力,最不濟也能安然遁走。武道和仙道相比,進入到了化神境界的仙能者只要擁有一件趁手的法器完全可以對抗比自己高上一兩個級別的先天武道高手,只有遇到了真正的武仙層次的那種高人才會束手無策。如果眼前的這位不是一個武道宗師,而是一個同等境界的仙能者的話,恐怕薛懷華就要首先考慮怎麼逃走了。
那黑色身影似乎是在考慮了片刻,隨後才淡淡的以一種低沉的口氣說道:“看來你是不經常瀏覽‘江湖’網站了,不然你是不會不知道桐城世家開出十萬聯邦幣買你性命的公告的。”
“什麼?”薛懷華大驚,萬沒想到那桐城世家的人真的在“江湖”網站上懸賞追殺自己,更沒有想到這殺手還來的這麼快。
“那麼你是誰?”話一出口薛懷華就覺得自己這簡直就是問了一個白癡問題,眼前這人不是殺手還能是什麼人,而且做爲殺手恐怕他也絕不會將自己的真實身份告訴自己吧。
不過世事總是出人意料,那殺手竟然很是坦然的說道:“吾名影遁,是一個殺手,今日就是來取你性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