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府門之外,薛懷華才真正見識到了這圖樂老太監的儀仗之奢華、排場之奇大,真是除了那越國國君之外,已經是無人可比了,而且那是想比也比不了的。
就在公子蘇的府邸大門之外,一隊衣着光新的人馬一直排列到了三裡之外,人數不下三千人之多,其中還有五百騎兵,而且各個騎的都是彩鹿,速度比之烈馬還要快上三兩倍,鹿頭還有尖銳的犄角,衝撞力更是強過奔馬,這等鹿騎兵一般只有王家或是公侯家的女眷才能配備的,而且數量多不過百,沒想到這老太監一次簡單的出行就一下子帶了五百出來。
有圖樂這實力深不可測的老太監在一旁,薛懷華甚至都不敢輕易的放出神識來探查周邊人的實力深淺來,但是即便是如此,他如今的眼力也是非比尋常,只是打眼一掃,便立刻看出了就在這三千人的隊伍之中,實力最弱者都達到了後天大乘的境界,而那五百騎兵,則個個都是先天以上的武者,其中還有五人,甚至已經是武仙中的人物,這還只是修煉武道之人的成就,另外還有十多人乃是修仙者,卻是分坐在前後的兩輛馬車中,實力更是不可小看,怕都有化神後期或是反虛期的實力了吧。
以上還只是薛懷華勉強能用眼力看出來的,而只要修爲達到了武仙大乘境界或是修仙到了合道之境的地仙級人物,那麼就非是薛懷華可以輕易看透了的,除非是他能用神識一一的感應。即便是這樣的人物,在這個隊伍之中也有不下三人。
薛懷華心中真是無語了,暗中詛咒着圖樂這老太監:你這個死老太監,只不過是簡單的出行一次,你擺這麼大的排場幹什麼?難道這越國都城中還有人敢偷襲暗算你不成?而且就算是有人對你偷襲暗算,那也要殺的了你才成啊!你這是要把越國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你的身上不可啊!
薛懷華雖然心中腹誹着,卻還是絲毫都不敢大意、甚至神色都沒有一點變化地將那圖樂親自攙扶進了一輛巨大車駕之中,那拉車的當然不是一般的烈馬。而是四隻身帶五彩之色的幻明豬。
幻明豬雖然稱之爲豬,但卻比之最兇殘的虎豹還要厲害百倍,因爲身帶五彩斑紋,頭上還有巨大的閃着寒光地犄角,體型甚至能堪比大象,還能自如的施展初級的五行妖術。智慧也絕對不低,若是培養的好了,最多百多年就能修成妖身,成爲一個名副其實的妖化初期的小妖怪。
圖樂老太監竟然能夠一次拿出四隻幻明豬來拉座駕,可見他的財富和奢華,絕對比之薛懷華想象之中的還要強多百倍。
在圖樂老太監車駕之後,還有一輛看上去無比奢華的大車,卻是給公子蘇準備地,薛懷華在將圖樂老太監攙扶上那輛有四隻幻明豬拉的座駕上之後。這才轉身登上了其後方的那輛大車。
這給公子蘇準備地大車卻是五匹俊秀非凡的烈馬拉架的,可稱之爲五御之車,級別上算是僅次於國君而與公侯並列的。卻是比那圖樂老太監還要稍微高上那麼一籌。不過老太監用來拉車的可是五彩幻明豬,比他的烈馬不知道強上多少倍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這兩人的勢力誰強誰弱了。
從公子蘇的府邸到達越國王宮也不過是二十五里罷了,龐大的隊伍行進了不到半個時辰地時間,便已經直接邁進了王宮之中。
那圖樂老太監即便是進了王宮也不下車。只是周邊地隊伍慢慢地開始分散開來。片刻之間就少了九成九。等到趕到了那越王寢宮地時候。已經只剩下圖樂老太監地車駕和“公子蘇”地車駕了。這前後也不過是三十餘人護駕。實力最高者也不過是先天大乘。其他地那些人卻都在這片刻之間走地乾淨。
“來吧。公子。一起去見大王吧。”圖樂老太監下了馬車。神情一下子就變得陰鬱而沉穩了起來。看着從車駕上下來地“公子蘇”。眼中原先地那股親切感也瞬間消失不見了。
“煩請圖老公公帶路。”薛懷華連忙讓在一邊。恭敬地說道。
這裡已經是王宮。以之前“公子蘇”地性情自然不敢在這裡直接稱呼什麼圖樂爺爺。別說這宮中會有人對此不滿。怕是就連那圖樂本人也不敢輕易受得。在外面你隨便稱呼可以。但是進了這越國王宮。那就一切還得按照規矩來。
圖樂點了點頭。當先領着“公子蘇”走進了寢宮之中。
隔着一層珠鏈。圖樂示意“公子蘇”在外面等候。他卻不經通報直接輕步走進了裡面。
這時已經是薛懷華來到越國都城的第二天傍晚時分,王宮之內已經開始掌燈了。寢宮裡面卻是一顆碩大的夜明珠照明。清晰可辨,與白晝無異。
在這裡。薛懷華明顯感受到了一種淡淡的壓抑,即便他本人現在“修行”世界之中已經有了差不多相當於天仙的實力了,或者說是擁有了天妖一級的實力也不爲過,但是身在這越國的王宮之中,他卻是隱隱覺得,自己若是現在轉身而逃地話,絕對沒有半點地生存機會,那些隱藏在王宮暗處的高手,絕對有不下於那圖樂老太監地,甚至還不止一兩個。這就怪不得以那圖樂老太監的恐怖實力,也不敢在這王宮裡面囂張了。
“宣他進來吧。”一個淡淡的帶着一絲威嚴氣息的聲音從那珠鏈之後傳了出來。
圖樂老太監低頭走了出來,看了薛懷華一眼,帶着一絲輕微的憐憫,輕聲說道:“公子蘇,大王召見,請吧。”
薛懷華一切按照從正牌的公子蘇記憶中窺來的王室規矩來行事,低身一禮,道:“有勞圖公公了。”
圖樂老太監轉身進了珠鏈之內,薛懷華緊隨而上,跟在圖樂身後三步之處。
這裡是一個面積不小於三百平方的大書房,或者說稱之爲御書房也不爲過。四周站滿了宮女和太監。大概有二三十人的樣子,正中的一個巨大玉案之後,有一個鋪着橘潢色蛟龍圖案的臥榻,上面此時正有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半臥在那裡閉目養神。
薛懷華不敢怠慢,急忙上前一步,跪在那玉案之後。恭敬的叩首道:“兒臣越蘇,見過父
越國王室一族都姓越,所以薛懷華纔會在此時自稱越蘇,畢竟他現在扮演地可是公子蘇的角色。
那老者慢慢的睜開眼睛,內中一縷精光閃過,面上卻是無絲毫的表情,只是淡淡的看着跪伏在玉案之前的“公子蘇”,無形地威嚴霸氣自然而然的籠罩在了薛懷華的身上,使得薛懷華感覺到自己似乎是被一條兇惡的蛟龍注視着一般。
半響之後。那老者纔算是嘆息了一聲,開口道:“我兒啊,起來吧。你可是有些時日沒來宮中看望寡人了。”
“兒臣不孝,以後定當日日入宮陪侍父王左右。”薛懷華處處依照那公子蘇的脾性說話行事,當真是半點也不敢馬虎,現在身入這越國的王宮之中,只要稍微露出了一絲馬腳,說不得就要深陷此地不得逃脫了。
那老者呵呵一笑,身上的威亞霸氣瞬間去了成,薛懷華也一下子感覺輕鬆了許多。
“快快起來吧。今次召見蘇兒,卻是寡人有事要交代給你去辦。卻不知蘇兒可有爲國盡力之心?”老者淡淡笑着,看向薛懷華的目光之中看似帶着一絲慈祥,實則隱隱有一股寒光在流動着。
薛懷華輕輕站起,依舊是恭敬無比的說道:“父王但請吩咐就是,兒臣必定盡力而爲,絕不辜負父王地期望。”
“好,好啊!”老者大笑而起,越過玉案,走到薛懷華的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道:“既如此,那麼蘇兒明天就啓程吧,從這裡到大夏國地都城,雖然有數座大城中轉,卻也需要一個月的時間才能到的,你這就回去準備吧。”
薛懷華身體不覺震動了一下,這越國國君雖然沒有明說,但話中意思卻非常明顯,那就是要讓他這位“公子蘇”前往大夏國都城中去當質子了。從另一個角度來說。那就是他這位“公子蘇”幾乎已經徹底失去了爭奪下一任越國國君的機會了。一旦身爲質子被遣送到那大夏國的都城之後。怕是終身都難以再回來了。
看來,一切都是先前“公子蘇”將那“劉正啓”無故扣留在府裡一天多而惹來的禍事。那劉正啓的父親劉元侯。乃是統兵十萬的近衛都將,又負責守護越國的王宮之外,一旦被人給暗中掌控地話,怕是分分鐘都有可能發動政變,“公子蘇”的所作所爲已經是深深觸動了這位越國國君的底線,所以他根本就不與他提什麼“劉正啓”的事,而是直接就將其“發配”出去當質子,可以說是半點機會都不打算再給這位兒子了。
果然是王侯之家,所謂的親情當真是半點都不值錢,一旦關係到了切身的利益權柄,便是親生兒子也不放過啊!
這樣的結局對於真正的公子蘇來說不下於直接宣判了死刑,但是對於薛懷華來說卻簡直就是喜出望外求之不得。如今整個越國都城都被封鎖了,就連傳送陣那裡也佈滿了大軍,根本就是需進不許出,他原本想要逃出去簡直就是千難萬難,卻不想這最難的一關瞬間就被眼前地這位越國國君替他給解決了。
“是,父王,兒臣謹尊令瑜,這就回去收拾行裝。”儘管心中早已樂開了花,但薛懷華卻半點也不敢顯露,只能是一副意志消沉滿臉灰敗之色的緩緩退出了這個寢宮。欲知後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