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回到下榻的靜室中,蕭勉好生打量着蕭白露。
模樣、神情,一般無二!
眼前的蕭白露,便好似當日的蕭初晴!
便在蕭勉愣愣出神間,蕭白露卻在密切注意着蕭勉的反應,眼見蕭勉久久不言,她這才陡然開口。
“大哥!二哥說的那些話,你可千萬別忘心裡去啊!他心裡煩着呢……”
“煩?煩什麼?他是煩老祖隕落,失去了長輩的庇護?還是煩蕭家沒落,沒有了家族的支持?又或者是煩我回來奪走了本該屬於他的家主之位?兒女情長,註定英雄氣短!”
“不怪二哥如此掛念那玉鈴姐姐,實在是……”
“那陳玉鈴,若真對南明有意,便是我蕭家沒落,她也該隻身嫁入蕭家。可是如今呢?哼!”
冷哼一聲,蕭勉不欲在蕭南明和陳玉鈴之事上多做糾纏,反倒是問起蕭白露的修行來。
旁敲側擊的,蕭勉打探出了不少關於蕭白露的信息,最後送出些法寶、靈丹,便囑咐蕭白露回去好生修煉了。
臨去之前,蕭勉更是吩咐蕭白露,讓她和蕭青夏一道,護在蕭南明身邊,美其名曰,怕蕭南明做什麼傻事。
看着蕭白露走出了靜室,一抹幽思爬上蕭勉臉頰。
蕭白露的生辰,竟是和蕭初晴同月同日,唯有年份,比蕭初晴晚了一年,換言之,蕭白露比蕭初晴小一歲!
這事情,倒是越發的湊巧了……
再說蕭白露,倒也天資聰穎。
能在三十歲之前順利結丹,來日都是有望成就元嬰的。
便算是爲了這酷似蕭初晴的蕭白露,蕭勉也決定幫一幫蕭家,至不濟,也要往蕭家的香火傳承下去。
當晚,月黑風高。
靜坐中的蕭勉,突然睜開了雙眼。
脣角一勾,蕭勉的身形消失不見……
蕭家大院中,潛入了三名修士——三名準元嬰修士!
就在這三名準元嬰修士搜索整個蕭家大院時,蕭勉卻出現在了蕭南明的住所外,以逸待勞,守株待兔。
不過一刻鐘,便有三股神識波動分三個方向,向着蕭南明的住所處壓迫過來。
三股神識,隱隱然的出現了合圍之勢。
便在那個神識外圍圈將成未成之際,蕭勉動了。
身未動,神以遠。
數之不盡的七情心魔劍,好似肉眼無法察覺的神識靈雨,衝擊向了正從北方壓迫過來的那股神識。
北方那股神識,陡然按兵不動,卻到底低估了蕭勉。
數千枚七情心魔劍,結成七情慟天劍陣,在一個照面之間,就將北方那股神識攻擊的千瘡百孔。
一聲淒厲的慘叫,從北方夜空散佈開來……
與此同時,蕭勉本身已經化成一道紅藍雙色流光,衝殺向了南方。
南方而來的那名準元嬰修士,自然也已經洞悉了北方同伴的慘狀,那一瞬間,心驚之餘,他還感到了一絲慶幸。
虧得——不是他從北方來!
只是他的慶幸,未免太早了一些……
流光凝定,金光炸裂。
通過萬向飛輪卓絕的機動性,蕭勉繞到了南方那人的後方,舉起拳頭,便是一頓海揍。
這一下,南邊那人的慘叫聲,可是絲毫也不遜色於北邊那人了。
這一下,從中路突進的翟衝,可就傻眼了。
這三名衝入蕭家大院,意圖不軌的準元嬰修士,盡皆是被蔡家收買的散修出身。
雖然蔡蕭兩家定下了所謂的家族挑戰,雖然蔡家有一百個信心能夠完敗蕭家。
但是出於審慎,蔡家還是決定絕殺蕭家!
若是蕭家能夠出戰的金丹修士,只有一人,甚至一個都沒有,那麼就算不進行家族挑戰,蕭家也玩完了!
翟衝三人的目的,便是爲了重創蕭家修士!
不曾想,才一個照面,反被蕭勉重創了兩人。
再說這翟衝,到底是在蕭勉手下過過招的——當時翟衝想去接住蔡羅經,卻被蕭勉神識所困,眼睜睜的看着蔡羅經掉在了自己眼前,不光蔡羅經,便是他翟衝,也出盡了洋相。
就是當日神識被困時的驚恐,讓翟衝心懷忐忑,不自覺得,他的神識便稍稍後置了一些……
就是這一絲後置,給了翟衝一線生機。
當北方和南方同時傳來同伴的慘叫聲時,一道混沌色的劍光,破開夜色,攻擊向了翟衝。
翟衝絲毫也不敢大意,擡手便舉起了早就處於激發狀態的一面護盾,同時盡展神識,抽身飛退。
翟衝的這面護盾,乃是一面中階法寶盾牌,名喚雲龍!
雲龍盾被翟衝飛出去之後,便化成了一道雲龍,糾纏向了那道攻擊向翟衝的混沌色劍光。
只要一被那條雲龍糾纏住,雲龍盾便會變幻形態,以最有利的方式,將那道混沌劍光圍困起來。
屆時,南北雙方的同伴,也必定已經從對方的打擊中回過神來,三方合力,未嘗沒有反敗爲勝的契機!
可惜,翟衝等來的並非契機,而是噩耗!
混沌劍光雖然沒能洞穿雲龍盾的防禦,但幾乎是不約而同的,南北雙方,卻同時傳來了一聲慘叫。
看似和之前的慘叫聲一般無二,但聽在翟衝耳朵裡,卻讓他聳然一驚——只因爲,慘叫過後,神識全無!
南北雙方的兩名準元嬰修士,竟然齊齊沒了聲息!
便好似,今晚參與抹殺蕭家金丹任務的,只有他翟衝一人!
情不自禁的打個哆嗦,翟衝便要抽身飛退。
“翟兄!少待!”蕭勉一聲呼喝,翟衝渾身一僵,便身不由己——一如當日蕭府門前!到了這時,翟衝哪裡還有半分僥倖?眼看着踏着夜色而來的蕭勉,翟衝臉色煞白,卻還是緊咬着牙關,不得不開口:“他……他們……那兩人呢?”
“我以爲:翟兄應該更關心一下自己的處境,而不是兩個死人!”
“死……你殺了他們!?你竟然……”
“翟兄!在下怎麼說也是蕭家家主!值此月黑風高之夜,在蕭家內府,殺死了兩個本不屬於蕭家的修士,便是告到仲裁庭去,這筆賬,也算不到蕭某和蕭家身上吧!”一番話,說的翟衝啞口無言,蕭勉又倒打一耙:“真要是說起來,我蕭家纔是受害者!看來,天都城中的治安,有些不太平啊!”
“……”
“對了!翟兄夜半來訪,未知有何見教?”
“我?我……你什麼意思?”
“若是沒什麼事!翟兄請回,蕭某不送!蕭某還要準備三日之後的家族挑戰,不容有失啊!”
揮了揮手,蕭勉便不再去管翟衝,自顧自消失不見。
只留下翟衝一個人,站在冰冷的夜風中,瑟瑟發抖……
次日,關於蕭家發生的一切,大白於天都城。
一時之間,蕭家聲名鵲起,蕭南天一鳴驚人!
一夜之間,連殺兩名同階修士,而且是已經凝聚了神識的準元嬰修士,這份戰力,足以稱得上是同階無敵!
一名同階無敵的準元嬰修士,假以時日,必能凝嬰!
換言之,只要給蕭南天足夠的時間,他便是新的蕭家老祖!
屆時,誰還敢再小覷蕭家?
屆時,恐怕就是蕭家重振門楣之際!
不管外界如何紛擾,蕭勉,卻躲在蕭府,安逸的喝着靈茶,直到,蕭白露來報——陳家家主,登門拜訪!
老狐狸!
總算是來了!
蘭陵堂中,蕭勉見到了那位陳家家主——陳世德!
“南天世侄果然是人中龍鳳,一表人才啊!”一開口,陳世德就不住誇獎蕭勉,轉而又爲自己找起託詞來:“前些天就聽說南天世侄迴轉了天都,老夫早想前來拜會,卻一直不得空,這不,今兒方一得閒,便聽說了南天世侄的大名啊!”
“陳世叔客套了!未知今日前來,所爲何事?”
“這……,關於玉鈴和南明之事,想必你已經知道了吧?唉!本來他們倆情投意合,你我蕭陳兩家,更是世代相好,若能結親,自然是喜上加喜。誰知道:好事多磨啊!蔡家狼子野心,妄圖吞併蕭家,壯大自己,世侄不可不防!”
“狼子野心,也要有狼子野心的實力,不然,只會撐死!”
“那是!那是!如今這天都城中,誰不知道世侄你是同階無敵,元嬰之下的第一人?”
“世叔過獎了!南天就算再怎麼強橫,面對三位同階修士,能夠自保就算不錯了,哪裡還有殺敵之力?”
“這……,昨晚那兩名準元嬰修士,莫非是……”
“世叔!有些話,知道就行,不用說出來!”
“那是!那是!老夫知道的!老夫知道的!前陣子傳出老祖隕落的消息,老夫本就不信!”
“世叔還有其他事嗎?”
“沒了!沒了!至於南明和玉鈴之事,就等家族挑戰之後再說吧?若是有空,世侄不妨到我陳家坐坐!”
“一定會有空的!屆時,小侄還要向世叔討杯茶喝!”
“一定!一定!告辭!告辭!不送!不送!”
忙不迭的,陳世德走出了蕭家。
於是乎,另一個消息又開始瘋傳起來。
傳言中,已經隕落的蕭家老祖,並沒有死!
前晚擅闖蕭府的那些準元嬰修士,就是被蕭家老祖輕鬆抹殺了,雖有以大欺小之嫌,但也無可厚非……
誰叫他們自己往槍口上撞!?
便在這時,關於蔡家的消息接踵而來:
曾經作爲蔡家客卿的翟衝,主動脫離了蔡家,甚至離開了天都城。
曾經被蔡家奉爲座上賓的七情魔宮多情公子花滿城,離開了蔡家。
至於其他客卿,偶有修爲低微者,還賴在蔡家不走,那些金丹高階以上的修士,盡皆走了個一乾二淨。
如此一來,蕭家聲勢水漲船高,蔡家聲勢一落千丈。
此消彼長,原本看似蔡家完勝蕭家的家族挑戰,結果竟是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越是撲朔迷離,便越能吊人胃口。
當通寶閣放出風聲,準備開盤口,設賭局時,寅虎城乃至是天都城其他地方的修士們,紛紛蜂擁而至。
等衆人趕到通寶閣,看清通寶閣放出的兩家賠率之後,卻都有些舉棋不定,不知道該押誰贏。
只因爲,押蕭家贏的賠率是1:2,押蔡家贏的賠率同樣是1:2!
換言之,通寶閣對蕭家和蔡家,一視同仁!
看似公平的賠率,卻讓那些希望一本萬里的賭徒,有些不滿意,直到——通寶閣的掌櫃出面做了解釋。
通寶閣的解釋如下:此番開設盤口,對賭蕭蔡兩家的家族挑戰,純粹是爲了娛樂大衆,通寶閣並不牟利。
換言之,若蕭家勝出,押蕭家獲勝的修士,以各自的份額瓜分那些押蔡家獲勝者質押的靈石或者仙晶。
反之,亦然。
若兩家不分勝負,參賭的修士,不虧不賺。
當然這個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蔡家和蕭家的爭鬥,鬧得滿城風雨,已經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若是不分出個生死,那就唯有同歸於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