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你!到底是誰?廖某人自問和蕭家並無瓜葛,和蕭南天更是素昧平生,你到底是誰?”
廖遂榮這番話,讓一旁的羅剎也秀眉緊蹙。
此前羅剎總以爲蕭勉就是貨真價實的蕭南天,但如今看來,卻也是疑點重重——至少真的蕭南天,是絕不會爲了自己這麼個萍水相逢的陌路人,行那冒天下之大不韙之事。
“我總以爲:在現在的情況下,應該是我問你答呢!不過爲了公平起見,咱們倒是可以一問一答!廖兄既然開口動問了,在下便如實相告:在下並非蕭南天,而是南越蕭勉!”
南越蕭勉!
四字一出,廖遂榮固然是又驚又疑,羅剎卻也是目瞪口呆。
“南越蕭勉?你說你是南越蕭勉?荒唐!前番我分明檢查過你的身份印令……”
“結果呢?身份印令顯示在下就是蕭南天,可是廖兄不信,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如今蕭某人如實相告,廖兄又不信!你們天都城修士怎麼這麼多疑?天平軍,不可理喻!”
“你真的是那南越蕭勉?”
“無謂的廢話,我不想重複!接下來,該我問廖兄你了!龍門山一事,應該已經蓋棺定論了,換言之,明面上羅剎不過是一個已死之人,你們如此緊咬着她不放,所爲何事?”
“……,哼!”
“怎麼?廖兄不想說?”
“無所謂想說不想說!羅剎!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應該最清楚!你以爲潛伏在我天平軍中,就萬無一失嗎?上峰早就對你的身份瞭如指掌,不過是想順藤摸瓜,這纔沒有將你控制起來。然則龍門山一事,卻讓你先一步金蟬脫殼!”
“你們想借着我找到‘暗部’所在?妄想!”
廖遂榮和羅剎之間的言辭,讓蕭勉心頭存疑。
暗部?什麼東東?
顯然,羅剎的身份,也不是那麼單純呢!
天平軍高層早就注意到了羅剎,龍門山一事,羅剎突然離奇亡故,天平軍高層自然要追查到底。
蕭勉當日的手段,畢竟略顯粗糙。
在天平軍的縝密探尋下,難免就留下了蛛絲馬跡。
於是乎,天平軍自然要找到羅剎,進而通過羅剎,再找到那所謂的暗部——因此,纔有了今日之變!
蕭勉才這麼沉思間,廖遂榮卻突然開口。
“你若真是南越蕭勉,是如何躲開周天星宿大陣監控的?你的身份印令,又是從哪裡來的?你……”
“且慢!廖兄,最好一個一個問,不然我不是很吃虧?”
“……,好!”深吸口氣,廖遂榮問出了他心頭最百思不解的疑問:“周天星宿大陣,爲什麼沒有甄別你?”
“誰知道呢?或許,是你們那個周天星宿大陣出紕漏了?”
“你!這不可能!周天星宿大陣,乃是天都城立城之根本,自從大陣運轉以來,幾近萬年,從未出錯!”
“那就是個悖論了!周天星宿大陣顯示我是蕭南天,你卻懷疑我不是蕭南天,你又說周天星宿大陣絕不可能出錯,那麼是否意味着:廖遂榮廖兄,你自己的判斷出了差錯?”
“休要胡攪蠻纏!你只需告訴我:周天星宿大陣……”
“廖遂榮!你自己都說周天星宿大陣乃是天都城立城之根本,我若真有辦法讓周天星宿大陣出現紕漏,你覺得,我是會將此事告訴你,還是會暗中搗鬼,破壞周天星宿大陣?”
“你!”
“廖遂榮!咱也別拖延時間了!”
突兀的,蕭勉這話讓廖遂榮臉色大變,緊接着,廖遂榮身邊升起了三十六點幽光。
正是菩提念珠,佈下了天罡困神陣!
天罡困神陣一成,廖遂榮的神識便被困在其中,不得而出。
幾乎是前後腳的,三十六點幽光佈置成的天罡困神陣陣面上,出現了一道波紋。
波紋激盪,最終也沒能擊穿天罡困神陣的陣面。
眼見如此,廖遂榮面無人色,蕭勉如釋重負。
這小子!
果然是在準備神識秘術,試圖和外界天都城聯絡!
在兩名身懷神識的準元嬰修士面前,貿然使用尋常的傳音飛劍或者傳訊法寶,很容易被蕭勉和羅剎識破。
唯有神識傳訊秘術,可以神不知鬼不覺。
此前,廖遂榮看似在回答蕭勉的問題,實則是在拖延時間——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蕭勉同樣是在拖延時間!
以天罡困神陣困住廖遂榮的神識之後,蕭勉更是放出了天星地磁盤。
此前蕭勉數度運用天星地磁盤,都是爲了抵消敵人的神識干擾,如今廖遂榮的神識被天罡困神陣所困,天星地磁盤運轉起來之後,廖遂榮只感到周身壓力大增,不得動彈。
神識被困,肉身被封,廖遂榮,竟是如砧板上的魚肉!
蕭勉哪裡還會和對方客套?
一拳過處,堂堂天平軍的一名高階軍士,死於非命!
隨手一招,三十六點幽光,包裹着一團靈體,漂浮到了蕭勉面前,蕭勉將之存入了一個小瓷瓶中。
這團靈體,便是廖遂榮的神識,蕭勉還有大用。
蕭勉這邊殺的痛快,羅剎那邊可是看傻眼了。
廖遂榮的修爲,和羅剎不相上下,兩人若是公平決鬥,恐怕還是廖遂榮的贏面大一些,畢竟對方是天都城本土修士,一身裝備絕非只有一艘雲晶飛舟拿得出手的羅剎可比。
然則現如今,廖遂榮卻在蕭勉三言兩語之下,化成了飛灰……
看着若無其事的蕭勉,羅剎,頗有些兔死狐悲之感。
這人若要殺自己,豈非也是易如反掌?
“羅剎道友!”蕭勉收拾完戰場之後,這纔回過頭來,略有些不悅的追問:“你不是言稱要離開天都城嗎?”
“非我出爾反爾,實在是……”
“先不管這些!你方纔所謂的‘暗部’,是何組織?”
“這……”
“現在的情況是這樣的!你殺不了我,我卻可以殺你。殺了你之後,我沿着這條密道一直走下去,你猜會怎麼樣?”
“……,跟我來!”
緊了緊牙關,羅剎不得不在前帶路。
當然,對於蕭勉自陳的身份,羅剎也是很好奇的。
這人若這是南越蕭勉,對於暗部而言,或許並非壞事!
至於蕭勉,不說藝高人膽大,至少也是有所憑藉的,旁的不說,單單是那張玄微洞秘境的馬紮,就讓蕭勉膽大包天。
前番逆東流在西蜀州被黑煞姬和朱顏姬等人追殺,情急之下,便是動用那張馬紮,直接回到了玄微洞中。
馬紮在手,天下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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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行行復行行,羅剎沿途觸發了不下七八種機關,愣是沒有絲毫停留的意思。
直到此時,蕭勉這纔對那神秘的暗部,重新掂量。
須知這裡不是別處,而是天都城下!
在天都城城下,有人竟然瞞着天都城高層,隱藏的如此之深,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來歷?
這些機關和密道,絕非近年建成的。
封禁之戰後,天都城的的霸主地位,與日俱增。
別說是近年了,便是倒數個三四千年,天都城也決不允許有人在它的城下,留下這些暗道密洞。
除非,這些密道和機關,是隨着天都城一切修建起來的!
那麼另一個問題就來了!
堂堂天都城,豈會對自己的城池下方,不做任何檢測?
顯然,其中必定有蕭勉目前還思之不透的關竅……
卻在這時,羅剎看了蕭勉一眼,而後朝着蕭勉伸出了自己的右手,示意蕭勉緊握着她的手不放。
“最後一道機關,需要經過一處血脈傳送陣,若是不抓着我的手,道友恐怕是無法進入的……”
“哦?是嗎?”
不置可否的,蕭勉握住了羅剎的右手。
前幾次羅剎開啓機關,確實都用到了鮮血爲引。
可是等兩人經過了傳送陣之後,蕭勉這才知道:他到底還是被身邊那個被他緊握着小手的女子算計了!
兩人確實經過了一處傳送陣,傳送的距離不遠。
但兩人出現之後,卻是在一處牢籠中!
牢籠內,是手握着手的蕭勉和羅剎。
牢籠外,是一衆嚴陣以待的各色修士……
顯然,羅剎這是以自己爲誘餌,將蕭勉誆騙入了這個牢籠中,而且此前,她一定已經暗中聯絡了同夥。
“你到底是誰?”
“呼……,咱能問點新鮮的嗎?你們一個個的,見面就問我是誰?我到底是誰?我一遍遍的回答你們,你們還不相信!到底想怎樣啊?”頗有些氣急敗壞的,蕭勉反問着羅剎。
“哼!既然進入了此困龍牢,不管你是誰,都出不去了!”
“困龍牢?莫非這玩意還能困死真龍?”
“不信的話,你大可以試一試!”
這話,並非羅剎所言,卻是困龍牢外的一名男性修士說的。
蕭勉循聲望去,就見那人年紀並不大,長得也算一表人才,唯有臉色略有些發白,顯得有些陰氣沉沉。
“這位道友請了!我若出不去,那是我咎由自取!可是羅剎道友若是出不去,豈非是太過可惜?”
“她的身份已經暴露,便不適合公開走動了,免得給暗部帶來滅頂之災。”
“既如此,也不用陪着蕭某人一起死吧?”
“沒辦法的!困龍牢開啓之後,便是我等也沒有能力將之打開,羅剎與敵攜亡,我暗部自當銘記在心!”
“不用這麼慘烈吧?本少不過就是好奇,想來看看你們。不讓看就不讓看,哪有一棍子把人打死的道理?”
“於我暗部而言:非暗部者,皆死敵也!”
“暗部,到底是什麼?能不能讓我死個明白?”
“不能!萬一你有脫困之計——雖然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我不能冒這個險!所以,請你安靜的去死吧!”
說完這話,那人深深地望了羅剎一眼,便看也不看蕭勉,領着衆人,扭頭就走。
顯然,他們很篤定:蕭勉無法脫離困龍牢!
“不帶你們這麼玩的!”一屁股坐在地上,蕭勉沒好氣的瞪着羅剎:“你個沒良心的!也不數數我救了你幾回!”
“……,抱歉!羅剎唯有以命抵命!”
“呸!我要你的命幹嗎?又不能加我自己身上!”翻了個白眼,蕭勉便打量起困死自己兩人的困龍牢來。
困龍牢,便是一個狹小的牢籠。
方圓不過丈許,四四方方的,由一根根白慼慼的圓柱體澆築而成,渾然一體,絲毫不見人工煉製之痕跡。
便好似,這玩意天生就是這般模樣!
好奇之下,蕭勉便想去摸一摸那白色的圓柱,卻被羅剎所阻。
“你若不想速死!我勸你還是不要亂動!”
“怎麼?有區別嗎?呆在這兒,最後爛成一坨肉,和現在就死,有什麼區別嗎?”
“至少,你還可以選擇你願意的死法!”
“羅剎啊!你說咱倆也算是有緣分啊!雖生不能同時,但死能同穴,這是幾輩子修來的緣分啊?”
“你!你說這些作甚!?”
“我就是想知道:這困龍牢,到底是啥東西啊!”
蕭勉,好似一個好奇寶寶,孜孜以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