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再說蕭勉,離開了青丘子的精舍,卻並沒有回自己的靜室,反倒是出了胡家寨,直奔赤練家。
一路暢通無阻的,蕭勉進入了銅爐閣。
今天的赤練老祖,倒是難得的沒有在煉器。
眼見赤練老祖在一大堆亂七八糟的廢品面前蹦來跳去,一臉可惜的神色,蕭勉好奇的走了過去。
“這是什麼?”
“……,砰砰砰的結果!”
便是赤練老祖,也有些不好意思。
合着,這一大堆廢物,正是赤練老祖前些日子煉廢的靈材殘骸,只是這些靈材,並沒有完全失去作用,卻因爲大部分被破壞了,這纔不能再度利用,其中一些的高階靈材,便是赤練老祖這等身份和見識的人,見了也是連道可惜呢!
蕭勉見之,神色一動。
“前輩!您這銅爐閣如此高端大氣上檔次,放着一坨廢品,實在是影響您的品味,降低您的格調啊!知道的,會說您老是不捨得浪費,不知道的,還以爲您老是收破爛的呢!”
“收……收破爛?你才收破爛呢!你們全家都收破爛!”
沒好氣的,赤練老祖狠狠瞪了蕭勉一眼。
蕭勉卻渾不在意,繼續開口。
“不如這樣吧!就讓晚輩幫您把這坨廢品處理掉?”
“你?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勤快了?哼!”
“您別哼哼啊!您看着!我這就幫您清理了……”
說着,蕭勉便想去抱起那堆廢材,將之移出銅爐閣。
不想雙手使勁之下,那對廢材竟是紋絲不動。
眼見赤練老祖看好戲似得看着自己,蕭勉的暴脾氣也上來了,當下便將體內毒舍利瘋狂的運轉起來。
大喝一聲,那堆廢材總算是被蕭勉抱了起來。
赤練老祖一愣,一雙美目中卻也不乏讚許之色。
蕭勉或許不知道,赤練老祖卻是很清楚的:別看這堆廢材看似不起眼,實則卻是無數高階靈材堆積而成。
保守估計,這一堆廢材的重量,怕是在數十萬斤左右!
這小子!
真是個怪胎……
只是今天他這麼勤快,肯定有鬼!
赤練老祖才這麼想着,蕭勉終於將那堆廢材移出了銅爐閣,在鬼頭提點下,抽個空當,蕭勉將之收入了黑布。
小布啊!
也該是你幹些正經事的時候了……
哥不求你能夠將其中有價值的東西統統過濾出來,咱能過濾個一半,那也是好的啊!
能夠讓赤練老祖都覺得可惜的靈材,豈是凡品?
回到銅爐閣中,不等蕭勉開口,赤練老祖主動拋給他兩件黑色的披風——可不正是那夜行錦衣!?
“東西也拿了!趕緊走!趕緊走!”
“……,您老怎麼像防賊一樣防着我?”
“我能不防着你嗎?上回你來了之後我這銅爐閣中就少了不少東西,肯定是你小子在搞鬼!”
“您這是污衊!”
“走不走?信不信我替五靈老鬼教訓你?”
“別!晚輩今日前來,一則是取這夜行錦衣,二則,是特意來向前輩告別的!”這麼說着,正了正神色,蕭勉朝着赤練老祖恭敬地行一大禮,“前輩助我良多,晚輩感激在心!”
“……,唉!到底還是要走了嗎?”
“嗯!”
“也好!趁着年輕,多走走,多看看,方不留遺憾!”看着蕭勉,赤練老祖突然莞爾一笑:“知道嗎?當年就差一點,我險些就被你師祖騙回南越州,做了你的師祖婆婆呢!”
“啊!?”
“很奇怪嗎?”白了蕭勉一眼,赤練老祖言歸正傳:“出了楚郡,你便要多加小心了!中州,對外人可並非善地!”
“是!晚輩,謹遵前輩教誨!”
“去吧!來日若能安然迴轉宗門,還請替我在五靈老鬼墳前上柱香,也不枉我與他相知一番……”
“……,是!”
再度行一大禮,蕭勉這才恭敬地退出了銅爐閣。
擡頭看着銅爐閣的牌匾,赤練老祖幫他煉器的往事,點點滴滴,歷歷在目。
原來她和師祖,還曾經兩情相悅啊……
難怪無論是重煉五靈劍,還是煉製萬向飛輪、夜行錦衣,赤練老祖都不曾拒絕自己——即便自己耍些小聰明,在人老成精的赤練老祖眼裡,怕也就像是兒孫輩的自作聰明吧?
赤練老祖,一直如長輩一般,縱容着蕭勉。
想必,她還是念着舊情的……
這麼想着,出了銅爐閣的蕭勉,本還想去和赤練雲道個別,但是再一想到當日金威力的言辭,便也作罷了。
如今赤練雲畢竟已經和金威力成親,自己若再挑撥是非,實在是有些太不厚道了……
姑且知情識趣一些,不如不見吧!
出了赤練家,蕭勉沉吟一番,轉而找到了一家謝家店鋪。
走進店內,蕭勉四顧一番,並沒有見到自己要找的人。
卻在這時,有個小廝迎了上來。
“敢問前輩有何需要?”
“打聽個人:郭凱,可是在這店中?”
“原來前輩是找我家掌櫃啊!請跟我來!”
那小廝當前帶路,蕭勉雖有些狐疑,卻還是跟了上去。
不過片刻,果然就在後堂,見到了郭凱。
郭凱似乎是正在算賬,擡頭一見蕭勉,稍稍一愣之後,便迎了上來,口稱“恩公”。
那小廝不免多看了蕭勉兩眼,卻到底還是退走了。
“恩公今日怎麼有空來我這裡?”
“別一口一個恩公的!叫的我好像很老一樣!恐怕過不了幾天,我就要離開楚郡了,你在這裡一切都還好嗎?若是有什麼不如意的,務必要告訴我,我也好和那胖子說道。”
“不用!不用!一切都好!”
“那就最好了!好好幹!記着我和你說過的話!”
“……,是!”
伸手拍了拍郭凱的肩膀,蕭勉輕笑一聲,灑然而去。
郭凱是一枚棋子,至少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都不會動用的一枚棋子——但是蕭勉相信,總有一天,會用到的!
此後不久,在一處酒肆中,蕭勉見到了月極天。
當蕭勉將水千月已然亡故的消息告訴這位月魔宗的宗主之後,月極天顯得患得患失。
“死了?她怎麼就死了……”
“世事無常!極天,我近日便要離開天下城了,你有什麼打算?”
“打算?我便在這天下城中,遊歷一番吧!”
“這樣也好!不過那點星斗我卻是要收回去了,我再給你一枚印令,日後若是有什麼麻煩,不妨去謝家找謝鷹!”
言辭間,蕭勉從月極天身上召回了一點星斗,轉而將一枚謝鷹的印令,送給了月極天。
兩人又滿飲一盞,蕭勉轉身而去。
緊接着,蕭勉又去了一趟陰陽閣。
拜見過侯長老之後,蕭勉就侯集英之事,表示了自己的歉意,不過看侯長老的反應,似乎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退出陽闕,蕭勉在陰闕找到了萱草。
“大哥!這就要離開楚郡了嗎?”
“嗯!”
“大概……什麼時候能回來?”
“……,不知道!”
“……,是嗎?”
三言兩語間,兩人陷入了沉默。
“青丘前輩過幾天也要會南越,丫頭,你可願意……”
“大哥來日迴轉南越時,還會取道天下城嗎?”打斷蕭勉的言辭,眼見蕭勉點了點頭,萱草淡然一笑:“那我就在這裡等大哥吧!至少……這裡離大哥還近一些……”
“你又何必……”
言道一半,蕭勉取出一艘飛舟,遞給萱草。
這是當晚在黃金洞中,從那聶天易手上得來的一艘飛舟,是難得的土屬性——徹地飛舟!
當日的青木飛舟,畢竟是木屬性的,萱草是土屬性,土克木,並不是太合用,這徹地飛舟,倒是極爲契合。
徹地飛舟雖然曾經被那聶天易祭煉,但在蕭勉三清歸元體的逆靈歸元之下,徹地飛舟早就煥然一新。
萱草要祭煉徹地飛舟,易如反掌。
珍而重之的接過徹地飛舟,萱草小心翼翼的將之貼身收好。
“大哥!多謝了!助你一路順風!”
“……,好!你也要加油哦!”
“嗯!”
笑着點了點頭,似乎就耗盡了萱草的全部力氣。
看着蕭勉漸行漸遠的背影,萱草的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明知道不可能在一起,爲什麼還是放不下呢?
蕭勉的心情也並不是太好,就在他回到胡家寨時,正好見到侯集英從胡家寨出來。
“呦!這不是侯公子嗎?所爲何來啊?”
“這……蕭兄就別挖苦集英了!此番事情,便是侯長老,也痛斥了家父一番,家父也已經教訓過我,小弟知錯了!”
“哼!知錯了?這事若真是你小子一手策劃的,我非但不怪罪你,還要高看你一眼!”說着眼見侯集英神色陡變,蕭勉知道被自己猜對了,當下拍了拍侯集英的肩膀,語重心長的勸道:“集英兄啊!別怪我交淺言深!那人拍拍屁股走人了,留下這麼一個爛攤子給你,你說他是何居心?”
“你……你都知道了!?”
“不就是那沈初之嗎!你好好想想:此番事情,就算你最後勝了,又能得到什麼?又會失去什麼?南越州和祥福商會已然結盟,你重創我南越州修士,滋事可大可小——好好想想吧!其實並非是我壞了你的好事,我是救了你小子!”
蕭勉這番話,連呼帶嚇的,把那侯集英嚇得面無人色。
“侯兄!好自爲之!”
“是!是!是!”
忙不迭的,侯集英告辭而去。
搖了搖頭,蕭勉進入了胡家寨,徑自找到了青丘子。
開門見山的,蕭勉取出一應事物,遞到青丘子面前。
其中,便有一件夜行錦衣,青丘子何等眼力,自然一下子就看出這麼多東西中,以夜行錦衣最爲出衆。
“這東西……”
“給霍家那小子的!不過他暫時用不了,便先放在前輩您這裡吧!”
“也虧你有心了!”
“至於其他的東西,都是晚輩這些年來所得,有些已經用不上了,有些則是不太好見光——所幸我南越州地處偏僻,料來只要稍稍改頭換面,應該不會有什麼大事的!”
“這些東西,你打算怎麼處理?”
“全憑前輩定奪!”
“……,好!我替南越州年青一代的修士,謝謝你!”
“前輩言重了!”
蕭勉才這麼說着,青丘子取出了一件事物,遞給他。
“這是……飛舟?”看着手上那艘和自己送給萱草的徹地飛舟差不多的東西,蕭勉自然是輕呼出聲,不想青丘子卻搖了搖頭,淡然一笑:“這不是飛舟!這是一艘玄級寶船!”
“玄級寶船!?”
便是蕭勉,也吃了一驚,險些將手中的寶貝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