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問天看着無非向着吳昊走去,面色顯得有些難看。
無非對着吳昊笑笑,隨即向着向問天看去,聲音隨意卻是有着不容置疑的語氣。
“向師弟,吳昊是我的朋友,此事就此作罷,否則...”無非沒有說完,但卻是讓向問天握緊了拳頭。
周圍的一些同門也是竊竊私語,紛紛看向吳昊,不知無非爲什麼護着他。
向問天沉默半晌,看着無非,冷聲問道,“他是誰,爲什麼值得你如此相幫?”
無非看着向問天,忽的笑了出來,嘴角帶着一絲玩味,“你認爲我實在幫他?其實我是在幫你。”
向問天聞言,不由得一笑,有些氣極反笑的意思。
“哈哈,幫我?無非,你真以爲我向問天就這麼怕你?”
無非看着向問天,緩緩搖了搖頭,指着吳昊說道,“吳昊乃是老祖的弟子,你可知道其中的含義?”
此話一落,不僅是向問天面色一變,就連周圍圍觀的衆弟子,也是紛紛面色大變,都是不由自主的把目光落在吳昊的身上。
向問天看着吳昊,眉頭緊緊地擰在一起,臉上神色變幻不定,隨後才說道,“今日之事作罷,你走吧。”
吳昊看着衆人的變化,心中自嘲一笑,原來這個身份這麼唬人?但是,這樣的結果不是吳昊想要的。
吳昊看着無非,感激的笑笑,畢竟今日若不是此人前來解圍,自己定然不是他的對手。
吳昊掃視了一眼在場的衆人,隨後目光落在向問天的身上。
“今日我吳昊敗於你手,他日必將勝於你。”
說完吳昊也不停留,一步步離開。彭靜言看着吳昊離開的背影,銀牙一咬,跟了上去。
向問天看見此暮,忽的對着吳昊出口,“靜言是我的未婚妻,還望你自重,你既然是老祖的弟子,想必不會做哪些小人之事。”
吳昊沒有回頭,聲音卻是傳了過來。
“你不用激我,我和她不過是有事相談,絕非你想的那樣。”
彭靜言跟在吳昊的身後,至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一直到兩人脫離衆人的視線,此地的人才慢慢散去。
蘇小柒看着吳昊和彭靜言的身影,臉上露出莫名的惆悵。
直到離開祁雲宮後宮,吳昊才停下腳步,看着身後的彭靜言,眼中露出不可察覺的凝視。
“你爲什麼跟着我?”
彭靜言把額頭前的碎髮,向着耳邊一理,露出一個精緻的笑容。
“因爲你這個人很有意思”
吳昊一滯,倒是難得露出一抹尷尬之意。
“今日倒是我的不對,沒想到那向問天居然是你的未婚夫。”隨即自嘲的笑笑,“若不是我有老祖弟子這個身份,恐怕今日會被狠狠教訓一頓吧!”
彭靜言卻是溫婉一笑,對着吳昊搖搖頭,“我和向問天的婚事不過是權宜之計,家族聯姻而已,可沒有什麼情分的。”
看見吳昊的自嘲,又接着說道,“其實你不必耿耿於懷,大家對你的忌憚,並不只是簡單的因爲老祖,而是青雲門留下的一個傳統。”
“哦,傳統?不知是什麼傳統。”
彭靜言看着吳昊,好似看見了青雲門的未來,隨即沉聲道,“因爲,每一代青雲門的護派之人都是代代相傳,可以說,日後你就是青雲門的頂樑柱。”
吳昊一呆,隨即猛地浮現出青雲的模樣,心臟被狠狠的擊了一下。
“原來老祖對自己竟是寄予了這麼大的期望。”
吳昊靜了片刻,忽的擡起頭來,陽光直直的打在臉上,一股難言的韻味,浮現在臉上。
“走吧,先去給我說一下那禁制。”
吳昊說完,當先向着前方走去,隨後兩人便來到吳昊的那棟閣樓。
閣樓內,吳昊和彭靜言對立而坐,整個房間都被一層淡淡的青暈罩住,防止被人窺視。
“吳昊,接下來我給你說的事情,或許太過奇異,但你一定要相信,那就是真的。”
吳昊訕訕的笑笑,右手下意識的摸了摸嘴角,不知道是相信還是不相信。
彭靜言也不多問,反而是自語了起來。
“我彭家先祖,乃是一名實力通天的大能,但卻被當時的妖王看上,無奈,就算是先祖那般實力,也不是妖王的對手,被強搶之後,妖王倒是有**先祖,反而是相敬如賓,以禮相待,這就樣,先祖陪在妖王身邊一晃就是數百年,兩人之間也是暗生情愫...”
吳昊聽到這裡,忽的不耐煩的打斷道,“這些我並不想知道,我只想知道關於那禁制的事。”
彭靜言對於吳昊的蠻橫,不由得白了他一眼,隨即嗔道,“之後先祖和妖王便相愛了,但數萬年前,人妖正值大戰,又豈能相戀,便被上界的一位大能,種下血脈禁制,日後他們的子嗣都會受到禁制的影響。”
說到這裡,彭靜言有些莫名的看了吳昊一眼,“你我被種下的禁止,就是這道禁制,名爲同心死劫。可笑當初我還以爲是你種下的,殊不知你我都已被種下禁制。”
吳昊聽到這裡,忽的明白了什麼,但卻是不敢相信,追問道,“同心死劫,莫不是...”
彭靜言看着吳昊驚駭的表情,也不待他說完,就苦笑一聲道,“不錯,就是你所想的那般,你我若是互生情愫,便會修爲倒退,直到被各自吞噬爲止。但同心死劫偏偏又會使得兩人,互生好感,修爲越強,效用越大。”
吳昊聽後,並沒有彭靜言想象般的詫異,臉上沒有一絲變化,哪怕是眉頭皺一下,都沒有,心中不知爲何,竟是莫名的失落。
“這難道就是同心死劫的影響。”彭靜言在心裡自嘲的想道。
“你我明明是人族,爲什麼也會遭受此種禁制?”
聽到這裡,彭靜言不知爲何,竟是生出一股怒氣,但卻努力的剋制着。
因爲剋制,說話的聲音不免帶着一絲顫抖。
“這一切不都是怪你,若不是你硬闖妙心峰,若不是你在我燃血--返祖的時候,打斷了我,又怎會這樣?你可知道,在我燃血返祖的時候,體內妖族的血脈,濃郁到極致,但卻被你以莫名手段,蠶食過去,使得我燃血失敗。更是在此刻,和你的氣息相容,使得隱藏在血脈中的禁制復甦。”
吳昊並不答話,看着此刻因爲憤怒,全身都抖動起來的女子,心中暗歎,嘴上輕輕的說道。
“其實,你我不是有一個解決的辦法嗎?”
彭靜言聽了這話,顫抖的身子,忽的僵住了,看着吳昊冷笑出聲。
“你說的可是以殺止禁,好狠的人,當真是冷血無情。但你認爲你能這樣就殺了我嗎?”
吳昊並不說話,似是默認了彭靜言的說法。
不錯,若是殺了彭靜言,就不會受禁制束縛,但吳昊不知道爲什麼,竟是下不了這個決心。
兩人都是陷入了沉默,但在這有些狹小的空間,一男一女,不免有些淤泥曖昧。
咚咚的跳動聲,清晰可聞。
忽的兩人都是神情大變,身子裡面驀然發光,吳昊體內一隻白虎虛影一閃而出,彭靜言卻是跳動出一枚靈符。
靈符和白虎,在空中猛地對撞起來,使得吳昊和彭靜言兩人的修爲,竟是出現了一絲潰散。
兩人當即面色一變,各處手段,紛紛阻止,但結果無不是一一失敗。
就在吳昊面色鐵青的時候,彭靜言驀地出現在吳昊身邊,一掌狠狠地擊在吳昊身上,把吳昊打的吐血而出。
但就是這一掌,虛空中的靈符白虎,竟是暗淡下去,回到兩人體內。
這禁制的威力竟是如此霸道,不愧是上界大能 所下。
“吳昊,我有一個辦法,可以壓制住禁制之力,但需要你的配合。”
吳昊沉吟一聲,沒有反對,算是答應了下來。隨即吳昊便在彭靜言的指引下,佈置了起來。最後兩人盤坐在地上,口中默唸法決。
在兩人的坐立之處,地面被刻畫出許多的靈紋,在彭靜言打出一道法決後,整個靈紋驀然發光,把兩人都囊括在其中。
“開始了”
彭靜言說完這話,地面上的靈紋,猛地從四面八方,扭曲了起來,如蠕動的爬蟲,向着兩人的身體鑽去。
“吳昊,這乃是我家族的不傳之法,對於你我的禁制,可是能夠壓制住一段時間的。”
吳昊也不說話,看着那些靈紋,鑽進自己皮膚,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傳遍全身。
片刻後,靈紋就是一一隱去,消失在兩人的身體之內。
吳昊內視丹田,發現原本旋轉的血色符文,赫然多出三根銀針般的器物,沿着銀針向下,那隻白虎獸影,被死死地盯住,雙目緊閉,似乎陷入了沉睡。
隨後彭靜言離開了此地,吳昊卻是思慮着不說話,整個人被夕陽蓋住,說不出的壓抑。
“唉”
吳昊只能不甘的發出一聲嘆息,今日的種種,讓吳昊明白,修真界能人輩出,自己只能加快修煉了,否則,如向問天,如同心死劫,都讓吳昊覺得是一座沉重的大山,死死地壓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