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上是數不盡的繁星。投下的星光夾雜在皓潔的月光裡。安逸的醉人。
在月光不能籠罩的黑暗。一雙眸子忽然睜開。吳昊看着身旁的女子。安靜而動人。狹長的睫毛清晰可數。一張溫潤的俏臉微微泛着紅暈。好似就那麼睡着了。
吳昊深吸一口氣。看向山洞外面被星空覆蓋的森林。深邃而壓抑。銀色的光輝好似盛開的火焰。一閃一閃的展開。一直到吳昊看不見的遠處。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大早兩人就啓程了。
“彭靜言”漂浮在吳昊的上空。看向被初陽籠罩的東方。是一望無際的紅色。
隨即山雨的聲音傳了出來。“我們到太陽照不到的地方去。哪裡有可能會有毒蠍的存在。蠍子屬陰喜歡陰暗潮溼的地方。”
吳昊並不反對。畢竟山雨的經驗在他之上。不可否認。
直到正午。日光筆直的射了下來。幾乎籠罩了整個世界。入眼處都是金色的亮光。
兩人一連找了好幾天。都是一無所獲。吳昊也是沉着臉不說話。
第四天下午。太陽斜照。把兩道身影拉的長而孤寂。一直到地平線的盡頭。
“彭靜言”的身體在虛空極目遠眺。是起伏的山脈。隨即素手一指一個方向說道。
“東南方一千多裡的地方。有一座枯山。雖是正午但卻被周圍的幾座大山遮住了。可以去試一試”
吳昊聽後沒有露出太多的表情。但卻是方向一轉。對着山雨的說的那個方向趕了過去。
幾個時辰之後。吳昊來到了一座半弧形的高山的山腳之下。但這卻不是吳昊此次的目的地。
在這高山的後面。是一座相對矮小的山頭。因爲周圍的幾座大山。這個並不多麼雄偉的小山頭。處在一片陰影之中。
吳昊繞過那座高山。整個人都埋入了陰涼裡。
周圍沒有多少高大的樹木。而且腳下的青石也是苔蘚遍佈。看得出來這裡人跡罕至。
周圍的虛空之上更是瀰漫這一股酸臭腐敗的味道。但吳昊鼻子抽動一下之後。便若無其事起來。
“這裡有毒蠍嗎。”吳昊對着山雨問道。眼睛深處有什麼在跳動。
山雨盤坐在虛空。神識如漣漪般的擴散出去。半晌才雙眼一睜“有。而且很多。”
吳昊剛要拿出毒蜜。想要和上次一樣。吸引出毒蠍。但卻被山空的“彭靜言”喝道。
“你幹什麼。這附近的幾座大山。妖獸之多絕不是你可以應對的。況且這裡地勢並不複雜。也沒有你藏身的地方。到時羣妖匯聚好比獸朝。而且絕不是上次獸朝那般簡單。畢竟那個時候只是在此界的外圍。前幾日的地勢因爲開闊。用毒蜜倒也行得通。但這裡不行。一旦被圍困則危險。”
吳昊眼光一閃之後。倒是收回了那銀色小瓶。隨即把目光看向“彭靜言”。既然山雨會這麼說。想必其一定有了對策纔對。
“呵呵。以我之見。不如靜等晚上的到來。蠍子乃是羣居的動物。白天幾乎不會活動。夜晚纔是它們出來覓食的時間。以我的神識探查。這個山頭的毒蠍不再少數。但因爲我神識雖然探查的範圍很廣。但實際上並不凝實。對於一些事物的穿透力很差。若是霧氣之內的存在。說不定還可以直接搜查。”
吳昊點點頭。其實他也沒有指望山雨會直接把毒物的地點找到。能有一個大致的範圍就不錯了。
隨即兩人便退出這裡。在外面找了一個地方。盤坐起來。待吳昊再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星羅棋佈的晚上了。
身形一動。如一陣風吹過。吳昊便已經進入了那座小山頭。
山雨並沒有跟吳昊一起。漂浮在虛空。沐浴在月光裡。聖潔如九天玄女。
因爲吳昊不願她涉險。因爲彭靜言再也經不起傷害。
蟲鳴聲此起彼伏的環繞在耳邊。但吳昊卻是並不在意這些。看着山頭一個腳步就消失在原地。
山腰上。零星的長着幾棵古木。沒有枝葉。光禿禿的樹枝肆意展了出來。
但吳昊雙眼一聚。卻是看見一隻巴掌大小的蠍子。豎着尾巴。倒掛着的彎鉤。從古樹的底部爬了出來。
臉上的喜色一閃。吳昊便面無表情的一指點出。一道劍光便斬斷這隻向着自己衝過來的毒蠍。
一道泛黑的液體。從毒蠍的殘肢中流了出來。這只不過是煉氣期前期的毒蠍。也敢對吳昊撲過來。當真是找死。
但吳昊的此舉卻是引得這個山頭一動。好似潮水般的聲音。密集的傳了出來。一隻。十隻。百隻...不一會兒就從地底鑽了一大片出來。
“嘿嘿。既然你們找死。那就去死吧。”吳昊獰笑一聲。一揮手。一片紫色的熱浪。驚濤拍浪的涌了過去。
“滋滋”肉被燒焦的聲音。不間斷的傳了出來。吳昊如此大規模的屠殺。使得這些毒蠍都是畏懼的往後退去。
但之後。一些個頭更大的毒蠍。手臂大小。紛紛鑽了出來。竟是煉氣期中期的毒蠍。
看着那撲過來的紫色火焰。這些毒蠍紛紛揚起毒尾。快速對着虛空刺了起來。速度之快連吳昊的雙眼都是一凝。
在上百隻毒蠍瘋狂的刺動之下。一陣無形的風對着火焰吹了過去。竟是讓吳昊控制的火焰。爲之一頓。隱隱止步不前。
吳昊轉瞬一笑。紫色的火焰熱氣一消。一道冰寒席捲而出。因爲那凜冽的寒氣。使得毒蠍造成的颶風都是一滯。隱隱有凝結的趨勢。
冷氣在蔓延。冰凍了好似風刃般的颶風。如一道紫色的匹練。把毒蠍包裹。瞬間凍住一大片。吳昊腳步一踏。一道氣浪涌過去。紛紛碎裂成幾塊。
單手掐訣。一道道紅色的火光。在雙指上凝聚。吳昊向前一指。十來道火球便呼嘯過去。
“碰碰”
火球的炸裂聲不絕於耳。使得這個小山頭似乎都搖晃起來。硝煙瀰漫。焦臭的味道雜夾着腐敗的味道。使得這個夜晚註定難以平靜。
也許這個山頭都是毒蠍。吳昊手持法劍。一步一殺。劍浪重重疊疊的對着毒蠍涌去。
甲殼的碎裂聲。岩石的爆破聲。以及毒蠍的刺空聲。好似一曲戰譜。金鐵激揚。
但吳昊卻是顯得很不耐煩。殺到現在。連一隻像樣點的毒蠍都沒有。怎能用來入藥。
夜風拂過。有一絲清冷。帶着沙沙的爬動聲。整座山頭都是數不盡的毒蠍。吳昊單手一招。尖銳的冰凌鋪天蓋地的蜂擁而來。極速的墜落下去。刺穿了一地的毒蠍。
雙手放在胸前默唸口訣。降雨術淅淅瀝瀝的使得方圓百米之內。落下了小雨。吳昊雙手朝前一推。兩道紅色的雷電。融進雨水裡。好似一場血雨。絲絲電芒閃動。帶走一大片的毒蠍。
這樣大規模的釋放法術。吳昊面色一白。丹田處的法力不免枯竭起來。
沒有恢復法力的丹藥。沒有靈石的吸納。吳昊運轉起血色符文。強橫的直接吸納天地遊離的靈氣。沒有經過九天星辰訣的煉化。直接被血色符文吸納。化作一股股精純的法力流淌出來。
山頭外。“彭靜言”看着裡面靈氣劇烈的波動。不由得放出神識。看見一圈圈靈氣。好似要凝聚出實體般的被吳昊吸納。不由得想到了那血色的符文。
“此物莫非是...”
山雨說到後面竟是沉默了下去。聽着裡面的爆裂聲。也能想象的出來戰鬥是有多麼激烈。
吳昊雖是動用了符文。但是最近幾次吳昊都沒有感受到那種嗜血的念頭。似乎血色符文的負面影響消失了。
吳昊沒有選擇。要麼強勢殺。要麼彭靜言死。一聲大喝。倒卷血雨。周身形成了一道劍意風暴。凜冽的。灼人的。尖銳的。鋒利到極致的劍意。化作一道風柱。向着周圍的毒蠍羣捲去。觸之即碎。
紅色的。黑色的。白色的液體流淌一地。被降雨術遠遠地衝刷出去。
雨停了。風住了。山頭也是安靜了。
劍意風暴過去後。毒蠍本能的害怕了。退去。潰不成軍。
吳昊單膝跪地。法力虧損嚴重。用法劍支撐着身體。吳昊張口一吸。九天星辰訣驚濤駭浪的運轉。斑駁的靈氣稍加煉化。便被強行煉化。
這樣做無疑是愚蠢的。法力不純。體內的雜質越多。瓶頸越大。
但吳昊不悔。一時的法力激增換彭靜言的一絲希望。吳昊覺得值。
說不清爲什麼會這樣。一開始的兩人相戰。後來的血脈禁制。到兩人之間的旖旎風光。此間種種早已不是吳昊可以說放下就能放下的。
或許是受了禁制的影響。或許不是。吳昊並不想深究。只要活着就好。
約莫恢復了一般的法力。儘管很是粗糙。但吳昊提劍上路了。劍尖在地上拉出一條說不出的悲愴。漸行漸遠。
吳昊看見一條裂縫。大多數的毒蠍都是從此退走。想必下面是它們的老巢。
沒有猶豫。吳昊縱身一跳。耳邊傳來呼呼的風聲。神行術滑行而下。藉着靈光盾的微弱之光。吳昊不時在巖壁上借力下行。直到下去了很深的距離。吳昊纔看見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