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昊對着長孫俊宇笑笑,以示感謝,隨即不再拖延,腳下紅光一起,消失在天邊。
以吳昊的遁術,自是極快。小半天的功夫,遠處就出現一座城池的輪廓。
吳昊當即一催法力,速度便加快了幾分。
城內車水馬龍,好不熱鬧。守城的門將,絲毫沒有發現,一道人影從身邊走過。
吳昊沒做停留,心裡帶着一絲揣測,向着那熟悉的小院走去。
大門緊閉,屋檐下的蜘蛛網破破爛爛,一副久無人住的樣子。
吳昊心中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趕緊推門而入,裡面冷冷清清,除了風聲,什麼都沒有留下。
吳昊面色帶着一絲難看,神識一掃,把整個小院都囊括進去。
仔仔細細的觀看每一個角落,是否有什麼遺落。
但結果自是讓吳昊更加鐵青,陰沉着一張臉,半晌沒有動彈。
人去樓空,物是人非,幾年的時間恍如昨日,依稀間吳昊還能感受到這裡殘留有小環的氣息。
“罷了罷了,一切都不能強求,命中有時終註定。”
吳昊在此地留下一縷嘆息,化作一道遁光,消失不見。
半天后,吳昊疾馳的遁光猛然一頓,看着前方,神色陰晴不定。
只見前方,空氣因爲打鬥,劇烈翻騰,雖是隔得很遠,也能聽見那隱約的打鬥聲。
吳昊當即隱匿身形,悄悄的潛了過去。
在距離打鬥一里多遠,吳昊身形一頓,神識慢慢放了過去。以其不弱於煉氣期的神識,只是把場面看的清清楚楚。
一面有七八人,都是散修的裝束,修爲參差不齊,從煉氣期前期,到煉氣期後期,不一而足。
另一邊就是長孫俊宇三人,三人雖然人數不佔優勢,但憑藉其高強的修爲,和殷實的家底,倒是和對面衆人鬥得旗鼓相當。
只見周波,手中藍色小劍翻飛,把對面兩名男子抵的死死地,絲毫沒有潰敗的跡象,反倒是隱隱佔了一絲上風。
這也不奇怪,畢竟對面的兩人,都是煉氣期三層的修爲,不能使用法器,只能用一些法術抵擋,若不是兩人都有一張金剛罩的符紙護身,只怕已被周波,打的落荒而逃。
但就算如此,也不是長久之計,經過這一番打鬥,那護在周身的金色光罩,明顯黯淡了許多,若是沒有其他秘術,絕對會死在周波的劍下。
反觀其他兩處戰團,也是大同小異,秦永昌和長孫俊宇各自對上三名修士。
一名煉氣期後期,兩名煉氣期中期,三者相配合之下,倒是面面俱到,把激射來的法器,抵擋的滴水不露。
不過看秦永昌和長孫俊宇的神色,就知道取勝也只是時間的問題。
散修和宗門弟子的差距,絕不是靠數量就能獲勝的。
吳昊只是看了一會兒,兩邊就分出了勝負。只聽對面的一個陰翳老者,大喝一聲。
“走”
手中法器震開秦永昌的吳鉤,身形就落在遠處,其他人都是心領神會,默契極好,紛紛都甩脫對敵之人,向着老者的方向跑去。
吳昊眼神一凝,這老道襲來的方向,赫然就是對着吳昊。
其他人都跟在他的身後,從吳昊這裡看去,一行人逃跑間,竟然有條不紊,絲毫沒有奪命而逃的緊張。
吳昊面上露出一絲詫異,來不及多想,便發現幾人在一處亂石堆間停了下來,很快秦永昌三人就包幾人截住。
“哼,你倒是跑啊!好大的膽子,居然趕來截我們的貨,當真不把我青雲門放在眼裡。”
周波面上帶着一絲戲諛,看着幾人,不無得意的說道。
可是很快他的臉色就難看起來,因爲對面的幾人,沒有流露出一絲害怕,哪怕是一點怯意都沒有出現。
就算再傻,也知道哪裡有什麼不對。當即三人交換了一下眼神,都是準備雷霆出手,把幾人一一滅掉。
可是對面爲首的老道,嘿嘿一聲冷笑,忽的打出一道法決,從亂世堆下面,激射出一道道黑氣,帶着一股煞氣。
“不好,中計了,此地有陣法,我們快退。”
就算幾人反應再快,但在對面的一番精心算計之下,哪有逃脫之理,三人眼前一花,就被一道道黑色煞氣瀰漫。
“這是陰煞之氣,有毒,快服用解毒丹。”秦永昌對着身旁的兩人大喝一聲,服用一顆丹藥之後,自己卻是默唸口訣,一道火紅的吳鉤,就激射而出。
長孫俊宇和周波兩人的反應也還是不慢,紛紛打出自己的法器,向着對面幾人攻去。
幾人的想法固然沒錯,但未免想太過於簡單。雖說只要滅殺了對面的幾人,這陣法沒有人主持之下,自是不攻自破,但對面的幾又豈是砧板上的鮎魚,任人宰割?
看着陣法中法力激盪的三人,一行人相視一笑,紛紛一個身形的模糊了起來,消失不見。
看着法器擊空的地方,三人面色一沉,暗道不好,紛紛收回法器護身。
就在這時,瀰漫幾十丈的黑霧,忽的翻滾了起來。
一頭猙獰的霧獸,有黑霧慢慢凝結而出。
“嗷”
一聲無形的吼叫,對着三人撲打而出,帶起陣陣黑色的漣漪。
三人的呼吸都是一滯,整裝而待的看着那咆哮而來的霧獸。
霧獸只是一個模糊的輪廓,看不清形態,三人只覺得眼前黑影一閃,一團巨大的黑霧,就落了下來,好似一隻手掌。
三人察覺到之後,都是面色一變,這股氣息,絕對是煉氣期後期中絕強的存在。
當下三人也是合力一擊,各自的法器對着黑影激射而去。
看似裊繞稀薄的霧氣,實際上凝實無比,好似堅固的大錘,狠狠地砸在三人的法器之上。
三人纏繞在法器上的神識,只覺得被一股大力擊中,腦海一痛的,和法器的聯繫斷了開去。
失去神識控制的法器,也是落葉一般,向着遠處拋了出去。
三人都是一震,這攻擊竟是如此霸道,簡直和門內那些傑出的內門弟子相差無異。
秦永昌當即面色一變,因爲沒有人比他更瞭解,那些在內門弟子中都是超然存在的人物的可怕。
“這是什麼陣法,居然可以發出如此厲害的攻擊。”
這些在三人腦海中一閃而過,但手上卻是不慢,各自打出一道法決,從原地消失。
三人身子一晃,落在另一邊,回頭看向自己方纔的立身之處,都是出現一絲驚疑。
卻是那道霧獸拍出的大手,在擊空之後,整個身子觸碰到霧氣,一一融了進去,沒有絲毫的波瀾溢出。
這可絕不是什麼虛影,而是幾人對霧獸的控制,已經極爲熟練,沒有浪費一絲法力。
果不其然,在三人周圍,驀然出現兩隻大手,如蒲扇,狠狠地對着三人打去。
一頭霧獸有凝聚而出,雙手無聲無息間的襲向三人。
好在秦永昌身爲內門弟子,也絕不是泛泛之輩,手指虛空一點,一面方巾浮現而出。
口中吐出一道精血,融進方巾之後,方巾驀然變大,化作一層帷幕,把三人籠罩在其中。
兩隻大手擊在帷幕之上,竟是被一一擋住,濺起的餘波,帶動黑霧滾滾翻涌。
“什麼?竟然擋住了...”一道有些詫異的聲音傳了出來,隨即便隱了下去,分不清是從什麼方向傳來的。
另一邊,卻是聲音一起,帶着一絲老邁,“居然是上品防禦法器,這次賺大了。”
其他人聞言,都是紛紛議論開來,絲毫不把三人放在眼裡。
“大伯,我就知道青雲門這次運往青雲州的東西絕對不凡,畢竟青雲州五年一次的拍賣會就要開始了,到時候作爲主辦方的青雲門,又怎會不拿些好東西出來。”
“嘿嘿,雖然那些真正的寶物,不可能交由這幾人,但看那男子的修爲,想來在青雲門的地位,不低纔對,身上一定有不錯的東西。”
“大哥,我聽聞青雲門有一種靈丹,叫做青玄丹,若是這次能夠得到,想必我們的修爲一定能再進一步。”
幾人雖是在交談,但手上可是沒有一絲停頓,不停的控制着那霧獸,拍打着那帷幕。
秦永昌看着那帷幕,面色不由得一白,法力出現了空虛。
當下長孫俊宇也是打出一道白光,融進那方巾之中,使得秦永昌壓力一減。
但一旁的周波,卻是眼睛急轉,不知在想些什麼。
不過他也不好在帷幕下乾等着,也是打出一道法力,三人共同維持着方巾的運轉。
只不過三人被動防禦,難免勢弱,時間一長,那層帷幕不由得搖動起來。
也不知是不是時間過得太久,那來歷不明的幾人,明顯怕遲則生變,使得那霧獸的拍打愈加頻繁起來。
如是,小半會兒,修爲最弱的周波,面色一白,口中吐出一口鮮血,癱倒了下去。
少了一道法力,那方巾結出的帷幕,明顯變得更加不堪起來。
只是幾個呼吸,那帷幕就光芒一暗,出現了一絲絲裂縫。
帷幕下的秦永昌暗道不好,一道破碎聲便傳了出來。帷幕驀地消失,使得方巾靈性大損,但卻是在這危機時刻,秦永昌用方巾本體抵住大手,三人才身形一閃的躲了過去,險之又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