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老,你的身體,的確需要儘快調理一下。”葉暮皺着眉頭看羅勇痕說道。
陰氣和煞氣已經侵入了他的胸腹,如果再繼續發展下去,後果不堪設想,再好也是一個身患重病的結局。
“嗯!那就麻煩葉先生了。”說到了羅勇痕的傷勢,羅文斌也不能保持鎮靜了,趕緊走過來說了一句。
他當然看得出來,羅勇痕的身體每況愈下,再這麼發展下去,羅勇痕的身體情況會變得有多糟糕,這是誰也想象不到的。
“嗯。”葉暮點了點頭,神情卻有幾分嚴重:“我並不是醫生,我能做的只是儘量把羅老的陰氣驅逐,這也需要一個過程,至於對身體的其他影響,可能還需要現代的醫療手段。”
葉暮這也是搜尋了前任修真者的所有記憶之後整理出來的結論,他現在的確可以驅逐羅勇痕身體裡的大部分陰氣,但一些生了根的,他暫時也沒有辦法。
而且,他不是醫生,也沒有那些起死回生的辦法。
葉暮說的也就比較保守了。
羅文斌卻是問道:“那如果動用現代的醫學手段,能夠讓我父親的身體恢復原狀麼?”
葉暮想了想,之後緩緩地搖了搖頭:“很抱歉,但這的確很難,如果我的實力比現在強一些,那我也有些可能,但暫時,除了驅逐那些陰氣之外,我也沒有太多辦法了。”
聽到葉暮的話,羅文斌的拳頭在一瞬間內緊緊握起。上下齒緊咬,臉上肌肉緊繃,過了一會兒他才勉強恢復了自己的平靜,開口說道:“這樣就已經足夠了!既然如此,謝謝你了。”
葉暮點點頭,說:“我先幫外面的佈置挪一下位,至少不讓賞古居的風水繼續壞下去,也儘量打散一些之前的煞氣!接着就給羅老先驅逐一下身體裡的陰氣。”
葉暮當然會幫羅勇痕。
不僅僅是因爲一些對他的感激,也是因爲,葉暮本來也是一個普通人。基本上做不出什麼見死不救的事情來。
在這種情況下,他當然會救人。
羅勇痕也不知道繼續說些什麼纔好,只能在一旁點頭。
羅文斌臉上的神色一閃而逝,也沒有說太多了。
葉暮就走過去,移動了一下花草的位置,順便用真氣打散了一下那塊黑綠色殘玉上的煞氣,這些煞氣將會加速擴散,從賞古居離開。
葉暮能做的不多,這也是其中之一。
接下來。就是給羅勇痕驅逐陰氣了。
葉暮之前在幫助張文定調理真氣的過程之中,對這種事情雖然談不上是輕車熟路。但好歹也已經有了一定的經驗。
這種事情,也是經驗慢慢堆積起來的。
葉暮雖然憑空獲得了前任修真者的記憶,但很多東西真正自己用出來的時候,就免不了會有一些滯澀感。
對張文定的真氣調理,就是這種滯澀感的一次清除,隨着葉暮的治療深入,他的滯澀感也下降了很多。
很多技能正在和自己合爲一體。
他也慢慢進入收發由心的狀態裡。
只是……他給羅勇痕調理的過程……如果讓楊慕菡和羅文斌看到了,絕對會認爲非常不靠譜……畢竟他只是給羅勇痕的身體裡注入真氣,強行驅逐那些已經侵入了他肺腑的陰氣。
而葉暮現在在修煉的真氣。本來也有一些溫養五臟六腑,調理肌體的功效,到了羅勇痕的身體裡,必然能夠對他的身體產生很好的影響。
這也是葉暮現在能做的。
於是,葉暮說道:“那我現在就給羅老先調理一下身子吧?能不能找一個單獨的房間?”
羅文斌猶豫了一下,但想起葉暮剛剛手上的那六枚銅錢之後,他也就沒有了更多的想法。
如果葉暮對羅勇痕有什麼不良企圖的話……憑藉他剛剛那一手。也能讓羅勇痕吃不了兜着走了,根本沒必要現在多此一舉。
更何況,葉暮剛剛說的那些,也已經讓人無法懷疑他。
只是……對於葉暮的所謂的治療手法。他也不是很有信心。
“剛剛我們談話的地方就是一個房間,我們就到那兒吧!”和羅文斌想的太多不同,羅勇痕卻是直接指了指那邊,然後步履蹣跚地重新走了過去。
看到自己的老爸都過去了,羅文斌也只能跟着過去,楊慕菡也跟在身邊。
在羅勇痕走進屋子,葉暮也跟着走進去之後,他卻是隨手要關上門,對着兩人抱歉地微笑一下:“兩位就請在外面稍作等候。”
“我們不能進去?”羅文斌一下子有些着急。
葉暮點了點頭:“我給羅老的這種調理,可能有一些……嗯,獨門的東西,雖然這已經是二十一世紀,但有的規則我也無法違背,還望兩位諒解。”葉暮微笑着說了一句。
羅文斌想要多說一句什麼,羅勇痕卻是擺了擺手,接着說道:“文斌,你和慕菡在外面等吧。”
羅文斌也只能無奈地點點頭,父親大人的話,他一向都是很聽的。
不過,在點頭的同時,他也看了一眼楊慕菡……因爲楊慕菡之前說葉暮是她的朋友,現在,羅文斌想要在楊慕菡這兒求證一下,葉暮的所謂調理,究竟可靠還是不可靠。
楊慕菡感覺到羅文斌的目光,立刻明白了他想說什麼。
雖然她和葉暮也不算很熟,但不知爲何,楊慕菡還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羅文斌頃刻間,心神大定。
葉暮跟羅勇痕關上了門,直接讓羅勇痕坐在沙發上,葉暮坐在他的身後,根據記憶裡的辦法,真氣已經慢慢從丹田裡奔騰出來,聚集到了自己的雙手之中。
然後,葉暮的右手掌心,越來越滾燙!
葉暮自己都覺得很熱,掌心裡居然冒起了白氣!
羅勇痕感覺到葉暮幾乎沒什麼動作……似乎在運功……但經過一連串的事情之後,他現在也選擇了盡全力去相信葉暮。
葉暮的雙掌相對,又稍微錯位了一下,掌中的熱氣已經更加劇烈!
然後!
葉暮的雙掌摁在了羅勇痕的背部。
滾燙的雙掌在接觸到了羅勇痕背部的一瞬間,他就再無懷疑!以爲內他從來沒有感覺過如此滾燙的手掌。
而且,在葉暮的雙掌碰到了他背部的一瞬間,一股不知道從什麼地方來的熱量,就從葉暮的雙掌之中衝了出來,撞入了羅勇痕的體內。
這股熱流,彷彿就是一股能量,或者說是一種氣體,沿着他背部的經絡,開始遊走。
羅勇痕之前也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整天會有種嚴寒刺骨的感覺,突如其來的冷戰,配合上現在這個冰冷的冬天,有的時候讓人無法動彈。
但葉暮掌中的這股暖流纔剛剛進入體內,就彷彿奔騰的千軍萬馬,那些淤積閉塞的寒氣,就在這些暖流的進攻之中丟盔棄甲。
寒氣被逼走之後,羅勇痕感到自己身體裡的那些淤塞的部位,彷彿脫胎換骨一般重新煥發生機!
充滿了活力!
這種感覺,他已經很久沒有過了。
葉暮按照一些經驗和記憶,仍然在控制着那些真氣的奔行,驅逐那些已經逐漸開始逃走的陰氣。
葉暮的真氣非常霸道!
這並不是張文定之類的武人修煉出來的粗陋真氣,而是修真者那充滿了侵略性的真氣。
這種真氣,普通的陰氣和煞氣,根本無法抵擋!
只能在真氣的進攻之中四散而逃。
很快的,葉暮已經驅逐了他的不少真氣。
大約過了十多分鐘之後。
羅勇痕和葉暮的手掌上,都已經是白霧蒸騰,跟張紀中拍的武俠片似的。
不過,葉暮的調理還在繼續,他在做一些收尾的工作。
外面,羅文斌和楊慕菡相對而坐。
羅文斌也就是這幾年,纔敢正面看楊慕菡。
楊慕菡這個女人,出身就是恐怖的楊家,與生俱來一種絕美而高貴的氣質,讓人無法接近。
羅文斌和大部分的男人一樣,在楊慕菡面前,總會不自覺地自慚形穢,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能做什麼。看到了楊慕菡也不敢多看,擔心被那份美貌給傾倒。
一直到之後娶妻生子,現在他也算是身居高位,很多東西也慢慢歷練出來,看楊慕菡的時候纔不會有那麼多的心理障礙。
正如現在兩人相對而坐,羅文斌卻也沒有太大的反應。
他只是眼神心不在焉地看着羅勇痕和葉暮進去的屋子,多少有些憂心忡忡。
楊慕菡也知道這種時候不用去打斷羅文斌,也就在一邊安靜地坐着,順便舉起茶杯,輕輕地押了一口。
羅文斌看了一會兒,知道自己肯定看不出什麼名堂,便帶着幾分擔憂,然後又把這種擔憂轉化成他已經習慣的波瀾不驚的面龐。
然後,他對着楊慕菡問道:“慕菡,你們認識多久了。”
“認識很長時間了。”楊慕菡知道羅文斌的擔心,也就儘量說得比較遠。
“嗯。”羅文斌皺眉思考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着自己的用詞,想了很久,似乎推翻了幾次想法,然後還是說道:“慕菡……嗯……你能不能幫我想一下……如果他真的幫到了我父親,那我應該怎麼感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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