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晨曾經居住過的小區這天來了一對夫婦,女方美麗大方氣質高雅,男方英俊儒雅,很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眼光。
正在打太極的馮大爺看見這對夫婦眼睛一亮招呼道:“是韻琴啊!你們好幾個月沒回來了呢!”
“幾個月不見馮叔身子骨還是這麼硬朗!”文韻琴款款而來,笑容得體。
“哈哈,老骨頭一把,比不得年輕人了!”馮大爺笑嘆道,“你們是回來找小陳子的吧!哎喲,這都半個月沒見過了,也不知道去哪兒了。”
“半個月?”文韻琴心中一緊,臉色蒼白,陳靜林在她身後輕輕攬上她的肩。
“是啊,當時跟小陳子一起的年輕人叫什麼曲什麼的,老頭子這年紀大了也記不住了,那小夥子也不見了,是不是出什麼事兒了啊?”馮大爺說起自己也很擔心。
兩個人都出事了!文韻琴一驚。
“我們也是因爲突然聯繫不上晨晨才趕回來,馮叔你有沒有發現什麼奇怪的地方?”陳靜林問道。
“奇怪的啊?”馮大爺想了一下,“沒什麼特別的,只是那段時間小陳子好像和兩個開着黑色轎車的男人有來往,那兩個人穿着一身黑西裝還帶着墨鏡,看着奇奇怪怪的。難道是被他們抓走了?”
“黑色西裝?”陳靜林心中有了一點猜測,“謝謝了,馮叔,我們先回去看一下,您先忙。”
“哪裡,你們找到小陳子的話也記得告訴我老頭子啊。”
夫婦兩人回到屋內察看了一番,屋內空無一人,也沒有血跡,東西很整潔,就像主人只是暫時離家一樣。
“沒有打鬥痕跡,看來出事地點不在家裡。”文韻琴伸手在沙發上拂了一把,時間沾上了薄薄的一層灰,“屋裡只有晨晨的東西,曲桓安用過的都在儲物間,看來他應該先離開,之後晨晨纔出事的。”
說着說着文韻琴就紅了眼眶。修真之人修爲越高越不容易懷孕,並且即使懷上孩子也非常損耗修爲。當年他們好不容易得到一枚奇果纔有了晨晨,因爲他們兩人要閉關療傷,爲了避免晨晨因爲沒有靈根被欺負甚至受到仇家的追殺,這纔將他送到了凡間來養育。即使一直閉關,他們夫婦二人也會定期化出一道□□來看望晨晨,把他當成心尖上的寶貝,沒想到……
“別哭了。”陳靜林把文韻琴摟進懷裡,嘶啞着聲音說道:“我們再去找找晨晨的朋友,他們或許會知道些什麼。馮叔說的黑色西裝的人我也有點想法,應該是人辦的人手。”
“好,我們先去晨晨朋友那看一下再去人辦,如果他們膽敢有所隱瞞的話……。”文韻琴眯起雙眼。
下午放學的時候,人來人往的校園北門,一對氣質非凡的夫婦鶴立雞羣般站在入口處,顯示然在等人。
宋川正和他的籃球隊隊長肩並着肩踏出校門,豈料一道悅耳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小川!”
宋川一驚擡頭四顧,卻發現面前站着一對久未謀面的夫婦,這個平時大大咧咧的大男孩瞬間紅了眼眶。
“文阿姨,陳叔!”宋川哽咽道。
和他站在一起的周天很是意外,他知道宋川不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居然只是和這兩人見了一面就表現得這樣。而且這兩人看着十分年輕,感覺也就三十左右,宋川居然喊得是叔和姨,這些他從來沒有對自己講過,周天心裡有些小小吃味。
“小川,阿姨有點事情要問你,我們換個地方吧。”
“好。”宋川轉頭向周天說道,“隊長你今天先走吧,我和阿姨很久沒見要聊聊,抱歉了。”
“沒事。”周天拍拍他的肩,狀似無意的擦過他的眼角,宋川整個人像被燙到一樣瑟縮了一下。
周天這才笑道:“我先走了,明天下午的訓練記得別遲到了。”
他揮揮手,挎着單肩包瀟灑的離開。
“文……文阿姨,我們走吧,橙子之前在學校裡一家叫愛琴海的咖啡廳打工,我們可以去那裡坐坐。”宋川剋制着自己的耳朵不要燒起來,他沒想到周天居然這麼大膽,當着文阿姨的面做這種事情,也不知道有沒有被看出來。
三人來到愛琴海,遠遠的便看見一個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推開門走了出來。文韻琴和陳靜林看見這個人瞳孔一縮,而那個男人也同時望過來,眉頭微微皺了一下,目光深沉,但下一瞬就恢復了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他衝店門口招招手大聲喊道:“多謝老闆娘款待,明天我再來啊,千萬別想我。”
“我愛琴海開門做生意,只要你有錢,沒人阻止你。”一個三十上下卻風姿妖嬈的女人靠在店門口說道,這正是文姐。
“哈哈哈!那最好了。”白大褂男人笑着往宋川三人的方向走過來。
看到這個校園惡魔靠近,宋川忍不住抖了一下。白大褂男人在經過陳靜林身邊時放緩了腳步,悄聲說了一句:“絕處逢生。”
這句話宋川也聽到了,但是完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只看着校園惡魔眼中帶着他看不懂的笑意。
“你知道什麼?”陳靜林神色一凜五指張開迅速探向他的手腕。
白大褂男人後退一步一個利落的轉身避開了:“哎呀,天機不可泄露,你們順其自然便會得償所願。”
“話說清楚!”文韻琴柳眉倒豎欺身而上,勻稱美麗的小腿踹向他的膝蓋。
“哎喲!”白大褂男人一邊躲避一邊裝模作樣的叫道,“美女怎麼能動粗呢!都說了是‘天機’啊!”
三人短短一次交鋒都沒佔到上風,白大褂男人潔白的衣角上印上了一個顯眼的鞋印。文韻琴不甘,就要再做過一次卻被陳靜林抓住了肩膀。
陳靜林沖她搖搖頭說道:“既然閣下不願意多說,我夫婦二人自然不會強求。方纔只是愛子心切,多有得罪之處還請見諒。”
“沒關係沒關係,我這個人最大度了。都說醫生就是白衣天使嘛,我可是有着天使的好心腸,怎麼會因爲這點小事就生氣呢!”白大褂男人笑着說道,他態度很自然,確實沒有把這點事放在心上。
“此次多謝閣下提醒,還請閣下告知名姓,我二人改日再報。”陳靜林拱手說道。
“都說做好事不留名,留名的肯定是另有所圖,我這麼好心腸的人怎麼會另有所圖呢,哈哈哈!若有緣改日再見,這報不報也留到以後再說吧。”白大褂男人搖搖手笑着離開。
陳靜林和文韻琴對視一眼帶着還在發呆的宋川進了店。
“川子你今天怎麼想到來我店裡了?”文姐看宋川過來就來打招呼了,宋川他們三個自從陳晨失蹤後就沒來過了。
“我這不是怕觸景傷情嗎?”宋川笑着說道,但他的眼神卻透露出傷感,“這兩位是橙子的父母,文阿姨和陳叔。這位是愛琴海的老闆文姐,之前很照顧橙子的。”
“謝謝你照顧我家晨晨。”文韻琴撥弄了一下頭髮,她有點在意宋川叫她姨,卻叫這個女人姐。
“不客氣,有你們這樣的父母我不照顧可憐的小橙子還有誰會照顧他。”文姐一聽這兩人居然是陳晨的父母瞬間心裡就有點不愉,都失蹤了半個月纔出現的父母簡直讓她看輕。
文韻琴臉色一變:“你對我家晨晨多有照顧我自然感謝你,但不知道的事情請你不要胡亂開口。”
“不管是什麼原因都不能成爲你們丟下他不管的理由。”
兩個女人之間針鋒相對你來我往脣槍舌劍,陳靜林和宋川根本插不上手就只能站在一旁嘆氣。
平日裡看着總是慵懶的老闆居然和人吵起來了,店裡的人都忍不住把眼睛往這邊轉,一個個豎直了耳朵,有些離得遠的恨不得在自己頭頂插根兒天線。
“好了,你們先別說了。”陳靜林上前打着圓場,誰料兩個女人一起吧眼睛瞪過來,他趕緊補了一句,“要不你們換個地方?”
“哼!”文姐和文韻琴抱胸一哼,對視片刻,最終還是文姐把他們都帶去了自己的休息室,這裡安靜沒有其他人,正好談話。
“這麼說是在陳晨失蹤之後有兩個黑色西裝的男人找過你們。”陳靜林一臉嚴肅,又扯上了這兩人,看來他們和陳晨的交情不一般。
“嗯,他們告訴我們不要再查了。但是到現在我還是覺得橙子的失蹤和曲桓安有關。”宋川仔細回想着每一個細節,“曲桓安這個人總是顯得神神秘秘的,感覺……和我們不是一類人。”
“他確實不是一般人。”文姐回想起那個有着一頭長髮的男人。
“怎麼會這樣……明明……不是這樣說的……”文韻琴絞緊了手指咬着下脣。
“具體情況還不明瞭,我們該去找他們了,希望他們可以給出一個足夠充分的理由。”陳靜林溫柔地拍拍妻子的肩,語氣中卻充滿了毫不掩飾的強勢。
“陳叔你們要去找那兩個人?我也去。”宋川趕緊站起來說道。
“不用,你們最好不要摻和進這些事情。這麼多年來陳晨多虧你們照顧了,回頭幫我們謝謝雲蕖和文翰。”陳靜林笑着拒絕了,他們只是普通人,就這樣平平淡淡一輩子就好了。
“我們一直把橙子當成弟弟,陳叔你不用說謝的。既然這樣,那橙子如果平安的話陳叔你可以告訴我們嗎?”宋川心中突然有一種感覺,也許今日一別這輩子都不會再見了。
“當然。”陳靜林點點頭,又在衣兜裡摸出四個白玉的小瓷瓶,很是精美。他把三個瓷瓶遞給宋川,一個給了文姐,說道:“這是我的一點小小心意,請務必收下。如果相信我的話就找個時間把裡面的東西吞下,對身體有好處。”
文韻琴又把宋川單獨拉到一邊似有所指地說:“之前站你旁邊那個男孩子不錯,一定要把握好。”
“什……什麼!”宋川一下子臉上冒煙,眼睛四處亂瞄,差點金角出聲,“文阿姨你……”
“阿姨是過來人,見的多了去了。”文韻琴對他笑笑又囑咐道,“小川你要記住,不管有什麼艱難挫折也要堅持,不到最後決不放棄。”
“阿姨……”宋川剛要開口又被打斷。
“我和你陳叔要離開了,你們都是好孩子,陳叔給你們的東西記得一定要吃下,我們不會害你們的。”
“好。”宋川點點頭。
“再見了。”文韻琴挽起陳靜林的胳膊雙雙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