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項組。
芮陽在姜義島, 茅蘅則來找李子莫,對於茅蘅的造訪李子莫不意外。
茅蘅表示,如果他做出傷害人類的事, 讓李子莫毫不猶豫的用最強勁的武器攻擊他, 一定不能讓他活着。若是他死了, 請李子莫照顧芮陽, 不管人類對異類的政策如何變化, 都希望李子莫能保護她。
——
離開專項組,茅蘅去張鱈庸家。
剛進門,就聽見張鱈庸激動道:“老茅, 老茅,我的茅爺爺啊!你家芮陽把彩票號碼告訴我了!我要把全部的錢都用來買彩票!我要成爲有錢人啦!”
茅蘅皺眉:“陽陽告訴你了?”
張鱈庸歡呼:“對啊!”
夜無憂走過來, 直言:“你和芮陽是不是有什麼事?她讓我和你相互照顧, 你不覺得奇怪嗎?”
告訴張鱈庸彩票號碼, 還讓夜無憂照顧?
茅蘅馬上打電話給芮陽,無人接聽。
早上是和趙亦歌走的, 應該在學校,茅蘅打給趙亦歌,趙亦歌:“陽陽沒和我在一起,聯繫不到她嗎?”
茅蘅:“暫時沒聯繫到。”
趙亦歌急了:“快點找到哦。”
掛斷電話,茅蘅催到沉浸在變得有錢這件事中還沒反應過來的張鱈庸:“查查陽陽的手機。”
張鱈庸笑呵呵的問:“爲啥?”
夜無憂毫不留情的揪住他的耳朵, 疼得嗷嗷叫的張鱈庸委屈道:“你們說說啥事啊, 我做錯啥了?”
夜無憂揪得更狠。
張鱈庸不敢言, 馬上去查手機, 納悶道:“芮陽跑到城外去幹啥。”
得到地址, 茅蘅消失在眼前。
待他走後,張鱈庸從夜無憂口中知道來龍去脈, 意思是芮陽可能遇到了危險?
張鱈庸懊惱:“對哦,她分明一直不肯說的,我那天求她都沒同意,怎麼突然告訴我了。我該早點察覺的,天都黑了,她晚上又不能在外面待,咋整啊。”
夜無憂皺着眉。
——
姜義島別墅外。
浩瀚的蒼穹之下,月光掩蓋一切悲喜。
十月的絳城微風拂面,涼意來襲。
別墅外的芮陽收整情緒,第一次不畏懼夜晚,仰起頭,注視着星光點點的夜空。
原來晚上的天空是這樣。
不過片刻,芮陽感到不適,好在東西準備齊全了。
白天芮昂在別墅沒待多久,待他走後,芮陽從摩托車上取下從茅蘅謙辦公室中找到的五支紅瞳草針劑,和在工廠拿的一張鋒利刀片。
眼下,全部妥當。
芮陽身後有一張牢固的木板,木板上有五支紅瞳草針劑,芮陽站到木板前。
由於身處夜空之下,芮陽很清楚當前的身體情況,幾乎是一瞬,背部向後靠,五支紅瞳草穩穩的刺入背部。
一次一槍都能要了她的命,別說五支!
芮陽懵了,怕來不及做下步便昏死過去,撐着身體靠在木板上,昂着脖子,按下手中的遙控按鈕。
是的,她還有二手準備。
不過五米遠的地方,若陽安裝了刀片,按下遙控器的剎那,刀片正沿着軌道飛速而來,目標正是她的脖子。
刀片的速度和鋒利程度能將她脖子徹底切斷。
這樣,能死掉吧。
就算皇族,應該也沒有再長一個腦袋,或者腦袋掉了還能自動歸位的驚悚片戲碼吧。
芮陽的視線模糊,快看不清亮着燈的別墅。
那是她的家。
刀片飛奔而來,千鈞一髮的瞬間,茅蘅猛地衝過來,將芮陽從木板上拽起來,五支紅瞳草脫離身體,芮陽徹底昏迷。
茅蘅的後背,被刀片刮傷。
顧不得其他,茅蘅抱着芮陽翻身跳進別墅,直奔二樓芮陽的房間。
房間被折騰得很亂,值錢的東西被搜刮得一乾二淨。
茅蘅將芮陽放在牀上,將隨身攜帶的熒光試劑注入她體內,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臥室收拾得乾乾淨淨。
天氣涼了,茅蘅給芮陽蓋上被子。
張鱈庸查出芮陽的手機在郊區,茅蘅趕去發現只是手機,芮陽不在那裡。
茅蘅馬上給李子莫打電話,李子莫通過能量監測,告訴他芮陽不在郊區,在姜義島。
他慌里慌張的趕來,差點見到的是一具屍體。
半夜,茅蘅收到一條定時發送的消息【茅蘅,對不起,我給你帶來太大的傷害,我讓你生活在無限的悲痛與自責中。此刻,血誓該解除了,你自由了。請保留你的本性,請繼續守護絳城。】
是芮陽留的短信。
看完短信,茅蘅淚如泉涌。
顧不得血誓之約主僕之情,趴在芮陽身上失聲痛哭:“傻孩子,你真傻!”
哪怕是這樣的觸碰血誓也不允許,茅蘅霍地起身,退到靠牆站立。男人暗下決心,不會再讓她爲難了!
茅蘅將事情告訴張鱈庸和夜無憂,兩人馬上趕來。
看芮陽躺在牀上一動不動,張鱈庸控制不住的抹眼淚:“雖說她不近人情,有點疏離,其實挺好的,只是不說出口而已。要離開這個世界需要多大的勇氣啊!”
站在牀邊的夜無憂眼眶溼潤。
她自認當初對張祥瑞的愛足夠深,她做的卻是傷害對方。
芮陽呢。
——
與此同時。
芮陽在別墅昏迷不醒,好朋友趙亦歌與隋鬆聊得歡暢。
——
第二天。
隋鬆主動到專項組,他知道專項組在找自己,但礙於茅蘅謹是異類,怕性命不保,始終不敢露面。
想了許久,決定站出來。既然專項組需要自己,還是應該爲絳城的和諧盡一份力。
李子莫欣慰。
隋鬆說道:“我照顧茅蘅謹六年,對他的習性很瞭解,我希望我有權力決定怎麼做。”
李子莫搓搓手:“當然可以。”
李子莫帶隋鬆去見茅蘅謹。
見到隋鬆,原本暴躁的茅蘅謹冷靜下來,觀察了隋鬆良久後,笑容純良的對隋鬆說道:“你來看我啦,讓他們放我出去,我不喜歡這裡。”
茅蘅被關。
隋鬆對李子莫說:“請讓我進去。”
李子莫:“他可能會傷到你。”
隋鬆很有信心:“不會的。”
李子莫放他進去。
見隋鬆進來,茅蘅謹委屈的抱住男人:“好久沒見到你了,他們都怕我,不跟我說話,兇巴巴的。”
隋鬆摸了摸茅蘅謹的頭:“他們不瞭解你而已,你是最乖的,不是嗎?”
在隋鬆的安撫下,茅蘅謹安靜許多。
——
姜義島別墅。
芮陽沒去上課,趙亦歌非常擔心,打茅蘅的電話,得知芮陽昨夜自殺的事。
趙亦歌哭得眼睛都腫了,匆忙趕來。
見芮陽還沒醒,趙亦歌慌了,向來膽小的她用盡全力將茅蘅推到門外,質問道:“她怎麼會自殺!是不是跟你有關係!”
茅蘅一個勁的道歉。
趙亦歌哪裡聽得進去,哭訴道:“陽陽是我最好的朋友,是我唯一的朋友,你該保護她的!如果她出事,我不會原諒你!”
茅蘅雙手緊握,面對趙亦歌的指責,他只能說對不起。他連芮陽有以死解開血誓的想法都沒察覺,這是嚴重的失職。
雖是別墅,但幾個月無人居住,加上一波一波的人肆無忌憚的來搶東西,即使臥室被整理乾淨,但整體環境並不好。
趙亦歌走回牀前:“我要帶陽陽去我家養傷。”
張鱈庸和夜無憂不好做主,看向滿是歉意的茅蘅,張鱈庸朝茅蘅昂了昂腦袋,瞥向趙亦歌。
茅蘅沒說話。
趙亦歌給爸媽打電話,說了要接芮陽回家照顧的事。正準備去上班的趙羽恆立即帶着徐幼兒驅車趕來。
趙羽恆將芮陽背到車後坐,趙亦歌坐到芮陽身旁。
張鱈庸和茅蘅站在車邊,趙羽恆搖下車窗,對二人道:“我們會照顧好她的,請放心。”
茅蘅:“謝謝。”
汽車漸漸遠去,張鱈庸拍了拍茅蘅的肩膀,哀嘆道:“人不是活着嘛,趙亦歌好歹是女孩子,還有她爸媽幫忙,會照顧好她的。”
茅蘅長長的舒了口氣。
芮陽的身體情況茅蘅不是很擔心,雖說紅瞳草的劑量大,但有熒光試劑,就算慢一些,也會完全康復。
他擔心的是她的心理狀態,她一定嚇壞了吧,才做出這樣的決定。
茅蘅失落的站在原地。
不能步入陽光下的夜無憂看着兩個高壯的男人站在院前,本該挺拔的背影在這一刻顯得頹廢,脆弱,不堪一擊。
——
絳城十月的夜晚,海風吹拂,冷了幾度。
趙亦歌怕芮陽冷着,拿了牀厚被子蓋在好朋友身上,剛蓋上又擔心芮陽作爲異類和人類體質不一樣,把蓋子拿開換上薄的。
徐幼兒將這些看在眼裡,走到牀邊,正要說話,趙亦歌噓了一聲,湊到媽媽耳邊道:“我們出去說。”
臥室外。
徐幼兒說:“我做了些吃的放冰箱,陽陽若是醒了熱給她吃。”
趙亦歌眼中含淚:“我會的。”
見女兒愁眉苦臉,整個人不安的模樣,徐幼兒心疼道:“茅蘅不是說陽陽肯定會醒來嗎,別擔心了,你這段時間本就睡眠不好,照顧陽陽的同時也得顧及自己的身體。”
見時間太晚,趙亦歌說:“媽,你去睡吧。”
徐幼兒回房休息。
趙亦歌回到臥室,開了一盞小檯燈,坐在角落不敢眨眼的盯着躺在牀上一動不動的芮陽,生怕她醒了有需求。
到凌晨,逐漸恢復的芮陽有了些許意識,昏迷整整一天一夜的時間,她醒了。
見狀的趙亦歌騰地從椅子上起身,忙不迭的小跑過去,半跪在牀邊,拉住了芮陽的手,泣不成聲:“陽陽,你終於醒了,終於醒了……”
還活着?
芮陽懊惱不已,連死都做不到嗎?竟然失敗了!
聽趙亦歌哭得厲害,芮陽問道:“亦歌,怎麼還不睡?今天按時吃藥了嗎?記性怎麼樣?”
醒了是好事,趙亦歌笑着擦掉臉頰的淚水:“吃了,還是會想不起,不過需要慢慢來,不能一蹴而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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