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值星官的通訊傳輸到了瓦雷德手旁的通訊水晶,而被這位未來的卡斯坦因伯爵接收到之後。他的臉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感慨天不由人的表情來。
“運氣?實力?還是兩者皆有?”
瓦雷德說出了這樣不明所以的話出來。讓坐在他下手兩側的吸血鬼軍官們都是一愣神。
“你們先看看這個東西吧。”瓦雷德一邊皺着眉,一邊從他的亞空間中掏出了一枚記錄水晶,往桌面上一拋,那水晶正好立在桌子上,而後“啪”的一聲開始運作。一層放大的一比五比例的投影開始運作。在一陣“沙沙”聲過後,映像逐漸變得清晰起來。一衆吸血鬼軍官第一個注意到的,便是那個臉上有着駭人傷疤,身材魁梧至極的男人。
這個人坐在人們的上手處,最顯眼,也最具有領導氣質。儘管沉默着,儘管一言不發,儘管什麼動作都沒有,只是端坐在那裡。但是那十足的上位者氣質,仍舊讓所有人,所有的吸血鬼軍官第一時間將目光投向了他。
在他的周圍,那些相貌粗俗,動作同樣粗魯不看。穿的東西看上去很值錢,但是黃金——黃金——還是黃金這樣的素材,卻給人一種俗氣的,暴發戶式的感覺。這種裝扮的人們很快就被認了出來。是那羣邊境親王。
在全息投影上面,這些邊境親王正在激烈的爭吵着什麼。因爲聲音很大,所以雖然這枚記錄水晶的質量不是太好,但是就算是坐的最遠的吸血鬼軍官,也能夠清楚地聽到: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我們拼死拼活,給那些該死的蝙蝠遮風擋雨。他們卻在後面趁機侵吞我們的地盤!就算我們最後能把那些綠皮全都殺光又有什麼用?!還不是替他們做了嫁衣?!”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們在擊垮了綠皮之後,還能有足夠的力量去對抗那些該死的蝙蝠,奪回我們自己的領地嗎?!”
“不不不——按照那些該死的蝙蝠的做法,在我們擊垮綠皮,喪失了作爲盾牌的功能之後,他們肯定會先下手爲強。到時候不單單是無法奪回我們的領地,恐怕連性命也要丟掉咧!”
“暫且不要說那麼不切實際的話了——你們這些白癡!什麼擊敗綠皮之後蝙蝠們會如何如何——現在的問題是,我們根本就無法擊敗那些綠皮!他們的數量是我們的十倍,恐怕還要多!再這樣下去,在考慮蝙蝠們的行爲之前,我們就要被綠皮海洋吞沒了!”
這些邊境親王們說的話一個比一個悲觀,一個比一個緊迫。然而他們只是說出了問題,問題,還有問題而已。解決問題的辦法卻完全拿不出來。只是爭吵,抱怨並且破口大罵而已。
看到這裡,一衆吸血鬼軍官的心中不無輕視。暗暗的拿艾維公國公爵、將軍們的素質與這些土匪頭子比較了一下,得出的答案是這羣混賬東西,比起艾維公國的科班將領差了不止一條街。
然而就在這時候,就在這些人吵成一團的時候,坐在上手處的那個人,那個臉上有着巨大傷疤的人開口說話了:“只要,將我們的戰線收縮一點就可以解決問題了。”
聽到他的話,剛剛還在爭吵中的邊境親王們齊刷刷的停了下來,並且幾乎是同時轉過頭去,看向那個男人。
“我說,只要將我們的戰線收縮一點就可以解決問題了。”他一邊這麼說,一邊伸手鋪開一張地圖,一衆邊境親王頓時圍了上去,將吸血鬼軍官們的視線給擋了住。正當吸血鬼軍官們想要詢問的時候,瓦雷德又從他的亞空間內掏出了相同地圖的複製品,攤開了卷軸放在桌面上,對着吸血鬼軍官們說:
“看這個吧,和那個是一樣的。”
於是吸血鬼軍官們,就好像是那些邊境親王一樣,也圍了過來。一邊看着地圖,一邊聽着記錄水晶中,那個臉上有着駭人傷疤的男人講解。
“我們可以拋棄我們如今佔據的領土的三分之一。放棄從這裡——到這裡——的所有土地、城鎮和人口。收縮陣線。以達到鞏固防禦的效果。”
這個男人口中所說的地區,在地圖上都以紅色的墨水標記出來,所以吸血鬼軍官們可以在第一時間認出。
“收縮陣線嗎?”一衆邊境親王的臉上浮現出了難看的表情來。特別是南方的四個領主之一,即將被放棄的地盤的主人。他的臉上出了難看之外,還有極度的憤怒。
“我不同意——”
然而他的話,只是說到一半,就被阿克·比伯更加憤怒,更加恐怖的眼神給制止住了。看到那個殺人如麻的軍閥頭子,竟然只是被人一個眼神就制止住了,吸血鬼軍官們內心中,對於他的能力又有了新的認識。
“首先,我們沒有足夠兵力守備如此廣闊的區域,與其分割兵力,被綠皮的優勢部隊擊垮,不如主動收縮陣線。還有第二點……你們不是抱怨,擔心在我們身後的蝙蝠的問題麼?你們看看地圖——”
這一回,經過阿克·比伯的提醒,一衆邊境親王這纔看出一些味道來。在捨棄了那些領地之後,除了能夠加強自身的防務之外,還有另外一個效果——一條通向北方,吸血鬼們統治地區的通道出現了。
“你們不是害怕打不過綠皮嗎?不是也害怕我們和綠皮打生打死,而讓在我們背後的蝙蝠們撿了便宜嗎?!很簡單——只要將那些蝙蝠也拖下水就可以了!”
阿克·比伯用煽動式的,誘惑式的嗓音對其他邊境親王說道。看那些土匪頭子興奮的表情,就知道他們對於這個主意,的確非常的贊同。
記錄水晶再度發出“啪”的一聲,然後停止了工作。
“好了,各位,現在就是這樣一種狀況。原本被我們當做看門狗的土匪頭子們想要偷懶了。你們說說看,我們應該如何應對這種情況?”
瓦雷德敲了敲桌子,之後輕咳了一聲,這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