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下停車場內,寧小夢看到了悲慘的一幕。
柳怡被腰斬,沒了下半身。
楊富財只剩一隻完好無損的頭和一部分脖子,軀幹已經變成一堆灰燼,就在旁邊幾米開外。
李福貴失去了雙腿和一條胳膊,胸膛上插着自己的大刀,傷口附近不斷冒出煙,因爲刀刃上鍍過一層銀,由於刀插進了堅硬的水泥地面,所以他自己也無法將其撥出來。
其它的狩魔族成員全都死了,無一例外,每一個都腦殼洞開,腦漿消失掉大部分,但是沒有成爲乾屍,估計老妖婆已經吃飽了,所以沒吸他們的血。
倖存的全是吸血鬼,除了血族本身具有的頑強生命力之外,這個事也許證明老妖婆不喜歡吃吸血鬼。
躺在血泊中的柳怡臉上露笑容,似乎知道自己的命保住了。
楊富財的頭顱無力地說:“我快要撐不住了,趕緊想辦法救我。”
潘無道:“現在應該就地取材,趁着那幾具屍體還沒有變得僵硬,趕快把他的頭接上去。”
確實還來得及,因爲那些屍體剛失去生命還不到四十分鐘,此時夜間氣溫較低,細胞還保持着活性,非常適宜做吸血鬼的移植手術。
很顯然,這三位受重傷的吸血鬼失去的身體其它部分受損太嚴重,迅速化爲了灰燼,無法再復原。
楊富財:“我喜歡強壯術士的身體。”
潘無道立即拿出刀子,飛快地把強壯術士的空腦殼以及一部分脖子割下來,轉而把楊富財的頭顱拼湊上去。
燕妮從包裡拿出一卷透明膠布,遞到潘無道手裡,然後轉過頭走開,到一輛被子彈打出很多洞的轎車旁邊嘔吐。
潘無道用紙巾擦拭了一下血污,然後以透明膠布簡單地把楊富財的頭與強壯術士的身軀固定在一起,讓其在地上躺好。
與此同時,對另外兩位重傷的吸血鬼的救治工作正在進行。
寧小夢將那柄大刀撥起來,扔到一邊,然後從一位超能力學院畢業生的屍體上把雙腿割下,移植到李福貴身上。
爲了省事以及美觀,她齊屍體的大腿根部關節處割下,然後轉而把李福貴的殘肢也齊根部割下,再安裝新的腿。
這不是她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此前在太平間裡給巫喜動手術的時候曾經幹過一回,所以現在動作更純熟了。
柳怡叫沈良移植男屍的下半截身體給她。
沈良毫無猶豫地準備滿足她的願望,拿起刀子,仔細看了看,比劃一下之後,把一名術士齊腰部割開,保全了下半截身體的主要器官然後徹底割斷。
最複雜的移植手術顯然是這裡,因爲涉及到內臟的對接,腸子難免要弄斷,還有兩隻腎臟要保全,胰臟也要保持完好,否則可能會導致柳怡將來複原狀況不夠理想。
潘無道已經處理好楊富財的頭顱,轉而過來幫忙,與沈良一道處理柳怡所需的複雜手術。
柳怡的傷情較爲複雜,一部分肝臟和肺失去了,齊十二指腸根部被割斷,胰臟沒了。
潘無道的動作挺快,因爲在此前漫長的生命當中他做過許多次類似的手術,並且對於人體構造非常清楚。
如果他去做外科醫生的話,絕對是一流水準。
沈良負責縫合一側的腰部皮膚。
燕妮在一邊問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話剛說完,忍不住又走開去嘔吐,這一次連黃綠色的膽汁都吐出來了。
潘無道對腸子進行對接和縫合處理,弄好之後又急匆匆處理外部的皮膚,把腰椎對接好,把皮膚拉長,勉強地縫合到一起,因爲柳怡是女子,腰較細,而來源於屍體的下半截則要粗一些,儘管選擇的是一具較瘦小的男屍,卻也仍然有些貨不對板。
但是沒辦法,只能湊合着用。
憑着潘無道出色的手藝,硬是把粗壯結實的半截男屍縫合到了柳怡身上。
柳怡喃喃說:“我變成男子,真好玩。”
潘無道:“你想做男子嗎?”
柳怡:“曾經想過,但是也並非特別想。”
潘無道:“要不要把你的胸割了?”說話同時,他繼續飛針走線。
柳怡:“不要,留着吧。”
潘無道:“那樣就會像泰國的特產一樣。”
柳怡:“沒事,我就想做幾天人妖,等將來膩煩了,再做改變。”
潘無道:“你痊癒之後會顯得不太協調,因爲太倉促,所以有些細節方面處理得不是非常好,你的下半身會變得較爲強壯結實,而上半身則太過纖弱。”
柳怡:“以後慢慢再弄,現在恐怕只能這樣了。”
救治的過程當中,老妖婆不曾出現,許多次寧小夢擡起頭四下張望,均未看到什麼怪異的景象。
手術完成之後十幾分鍾,吸血鬼的頑強生命力以及出色的自我痊癒能力產生了作用,現在三位重傷號雖然還無法奔跑,但是已經可以搬動。
他們把被弄到一輛車內放好,殘破不堪的屍體同樣收拾好,放進同一輛車內,很擁擠,但是沒辦法,現在能夠開車的只有沈良一個。
沈良:“謝謝你們的幫助。”
寧小夢:“那個老妖婆會來找我麻煩嗎?”
沈良:“我說不好,很可能會,畢竟它是非常邪惡的怪物。”
寧小夢:“我應該怎麼辦?”此時想起那怪物的手段,覺得有些惶恐,頗有大難臨頭的感覺。
沈良:“我也不知道。不過若是你感覺需要保護的話,可以跟我去,去基地內。”
寧小夢:“可是你們連自衛都成問題。”
沈良沮喪地低下頭:“確實如此。經歷了這樣的兩次失敗,我信心早已經全沒了,而且完全不知道如何向上級解釋,想到那些喪失生命的部下,我真的很想自殺謝罪,只是心有不甘,畢竟那老妖婆還逍遙法外。”
寧小夢:“我們還是回家去比較好。”她尋思,如果在劫難逃,那就死在自己家裡吧。
沈良:“也許我們可以合作,一起面對那怪物,如此可能會有比較大的機會。”
潘無道平靜地說:“你的團隊差不多已經損失殆盡,再考慮合作,已經沒什麼意義。”
寧小夢開着自己多處受損的新車載上潘無道和燕妮率先離開。
稍後沈良與上級通過電話之後,離開了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