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小夢大聲問教授這樣的法術有什麼用處。
教授愣了一下,大概沒想到,爲什麼會有學生這樣問,稍後才慢吞吞地回答:“這個主要是爲了追求法術的極致以及新的境界,至於用途,其實很廣泛,比如這個,拍攝恐怖片的時候,不需要做特效,還可以嚇唬人,攔路打劫做強盜的話,只要掌握了這個本領,弄出一副會走路的骷髏來,絕對可以把搶劫對象嚇得暈過去或者喪失抵抗能力。將來如果掌握這項技藝的同學走投無路的時候,還可以在街邊賣藝,能夠擺弄骷髏的人,賺些路費絕對沒問題,如果把觀衆嚇暈過去的話,還可以自己動手取得報酬。混****的話,這個本領更管用,可以用來跟人打架,反正骷髏不會疼也不怕死,往其身上澆些煤油,點燃之後讓它不斷往前衝就好,還可以參與強拆,釘子戶若是看到一具骷髏架子在自家窗外走來走去,肯定會主動搬遷。總之,這個法術非常有用處。”
寧小夢發覺教授所言還真是蠻有道理的。
她想起一句名言‘就算是一張衛生紙,也有它的用途’。
不過她沒興趣學這樣的法術,光是那段超長的咒語,她就嫌麻煩,還有那些繪製得非常精美的靈符,她認爲自己不可能畫得出來,因爲她一向缺乏美術天賦,連畫鴨子都畫不好。
更何況還要弄破手指,滴出血來,要知道血液是生命和靈魂的載體,是最最寶貴的東西,是宇宙裡最美味的食物,怎麼可以浪費在這樣的破事上。
寧小夢禮貌地迴應:“謝謝教授的指教,我明白了。”
教授:“明白就好,不過施展這種法術需要一些特殊的天賦,這裡的許多人都有所需要的天賦,經過專門的訓練之後一般都可以掌握驅使骷髏或者重度腐爛屍體的訣竅,但是吸血鬼能夠掌握這種法術的非常罕見,我在這裡任教已經有三年,基本學會這門法術的吸血鬼僅僅只見過兩個。”
言下之意,寧小夢在這裡學習馭屍術完全就是浪費時間。
寧小夢:“我知道自己不大可能掌握這麼複雜的法術,並且也缺乏所需要的天賦和慧根什麼的,我只是想了解一下,搞清楚如果將來遇上的敵人若是施展這種法術,我該如何應對。”
潘無道存心搗亂,於是用意念凝聚成拳頭的形狀,也沒怎麼發力,就這樣拋出去,正中骷髏的胸廓一帶。
骷髏中招之後立即散了架,重新成爲一堆骨骼,只是仍然不太乖,在地上跳動和蠕動,想要恢復可以直立行走的狀態,但是卻無法做到。
教授抓撓腦袋,不明白爲什麼這樣,只好再次往中指的傷口裡擠出兩滴血,弄到骷髏身上,然後再次念動漫長的咒語。
潘無道小聲說:“教授通過作法把一些特殊的能量注入到骷髏身上,驅使其行動起來,但是那些能量耗盡之後,骷髏就會散架,變回原來的樣子。”
寧小夢:“說實話,這個馭屍術有些無聊。”
潘無道:“我也覺得意義不大,花精力和時間來學習這樣的東西沒必要,但是看着屍體或骷髏走來走去,還是蠻好玩的,畢竟在別處見不到這麼刺激的玩藝兒,當成馬戲欣賞吧。”
寧小夢:“感覺那個驅使屍體的技藝更簡單也好用些,我覺得也許你應該掌握那個。”至於她自己,確實沒興趣學。
潘無道:“我努力掌握,將來弄具屍體給你玩。”
這就是血族習慣的浪漫方式,很具特色。
寧小夢:“這個好,不過你若是真想那麼做的話,恐怕咱們還得學習養屍術,畢竟屍體需要照料和關懷,然後才能腐爛得緩慢一些。”
潘無道翻了幾頁教材:“可能明晚或者後天就有養屍術的課程。”
寧小夢:“到時候咱們一定來。”
潘無道:“你想養一具什麼樣的屍體呢?”
寧小夢:“當然是可愛一些的,萌噠噠的,最好是小侏儒,胖胖的,圓圓的那種,死的時候別太老,也別太年幼,年紀小的屍體怨氣重,不適合當寵物。”
潘無道:“這個可不容易找到。”
寧小夢:“慢慢找唄,也不着急。”
楊桂花:“你們沒有想過,尋找一種辦法,可以長久保存死難吸血鬼的遺體,然後尋求復活的可能性?”
寧小夢:“這個還真是沒想過,但是腦袋如果被打爛,意識也就會消散,保存下來毫無意義,若是腦袋大致完好,那麼就可以找具新鮮的屍體進行復活手術,保存吸血鬼的遺體仍然沒有意義。”
楊桂花:“我想的是,讓腦袋被打爛的吸血鬼也不至於化爲灰燼,而是得到修復和復活的機會。”
寧小夢:“希望你早日找到方法,然後在血族內部雜誌上刊登出來,讓大家都有機會觀摩和學習,然後提高生存的機率。”
楊桂花自信滿滿地說:“我會的。”
這時候講臺上那具骷髏再次站立起來,那些零散的骨頭以一種魔性的方式組合到一起,再次擁有了行走的能力。
這骷髏就像一件易碎的展示品,稍有強大的外力干預,就會轟然散架,恢復一堆骨頭應有的樣子。
這樣的法術其實只有觀賞性,沒有實用性。
教授問學生們誰可以上臺演示一下學習成果,教室內一片寂靜,誰也沒有吱聲,估計是缺乏自信,認爲不可能成功,所以乾脆不想上去。
教授:“勇敢一點,犯錯誤沒關係,要敢於嘗試,纔有可能成功掌握這項技能。”
一位身穿襯衫的長髮男青年舉起了手,然後走上臺去。
看氣場,這是一位術士。
教授停止施術,骷髏立即散了架,成爲一堆躺在地上不會動的骨頭。
長髮青年開始施術,扔靈符,澆符水,唸咒語同時比劃動作以及手勢,然後弄破自己的中指滴下血,但是那堆骨頭紋絲不動,毫無反應。
同學們開始打哈欠,閒聊,有的開始抽菸,有的摸出隨身攜帶的酒瓶喝起來。
長髮男青年再來一遍同樣的程序,地上的骨頭仍然一動不動。
教授失望地宣佈下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