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雪花漫舞天際

(壹)

“小灰灰,求求你別死好麼,求求你!你醒醒,醒醒啊!”

——喜羊羊

又是一個風和日麗的夏天,小河如一條明帶一般貫穿着整個青青草原,一切都是那麼祥和、安寧。

一條小河貫穿的,是兩個世界——一面是屬於羊族的天堂,一面是屬於狼族的地域。一座村莊與一座城堡,承載的是兩個種族世世代代的糾紛,沒有人叫停,甚至沒有人在乎,因爲,這是必然的,不是麼?

“灰太狼先生,再追不上我,我可要回家吃飯了!”一道藍光閃過,一隻帶有鈴鐺的小羊衝後面大汗淋漓的灰太狼扮着鬼臉,氣得灰太狼七竅生煙。

“可惡的喜羊羊,我一定會回來的!”再熟悉不過的詞語,喜羊羊無奈聳聳肩,“那我不陪你玩了,拜拜!”

或許,一切的不可挽回都是從此時開始。

“喜羊羊,你把小灰灰送回狼堡吧。”慢羊羊村長摸了摸花白的鬍子,笑眯眯地對面前的小羊說。

“村長你放心。”他挽過小灰灰的手,拉開沉重的鐵門。

“大哥,我明天就來找你玩!”小灰灰衝懶羊羊揮揮手,懶羊羊將一袋零食扯開,又往嘴裡塞了一把,“明天見。”聲音含含糊糊,小灰灰汗了一把。

“走啦小灰灰,一會天就晚了。”喜羊羊尷尬笑笑。

太陽還是萬般不情願的掛到了半山腰,整個世界暗了下來,喜羊羊有些冷,本來,這就是狼族的地域,無論來多少次畢竟他也是一隻羊啊,更何況今天又覺得有些不對勁,爲什麼,說不上來。

“對面就是狼堡了。”喜羊羊暗想,往日來這裡沒什麼感覺,可今天卻想早早離開,“幹嘛這樣害怕?”他無奈笑笑,自嘲道。

“啊!”一聲小灰灰的尖叫聲劃破長空,喜羊羊嚇了一跳,忙去尋找他的影子,腳下正是一個一米深的大洞。

“小灰灰別怕啊,哥哥來救你。”喜羊羊使勁將手伸向洞裡,握住了小灰灰的手,一個用力勉強將他拉了上來。

“沒事吧小灰灰。”喜羊羊拍拍身上的灰塵,微笑着說。“哥哥,我……”將站穩的小灰灰又直直坐了下去,喜羊羊心裡一驚,劃亮手中的火把,插在地上,自己俯身查看小灰灰。

“毒!有毒……” 喜羊羊的手顫抖着從他的胸前拿起,黑紅的血沾染在他的右手上,這是……烏頭屬。如此毒草,在青青草原上都不多見,天知道爲什麼坑裡會有如此多的烏頭屬。

喜羊羊掏出匕首,顫顫巍巍劃開個口子,一次又一次吸出毒血,可以無力迴天。小灰灰的嘴脣已漸漸失去了血色、呼吸越來越急促、額頭上也冒出陣陣冷汗。

“小灰灰,求求你別死好麼,求求你!你醒醒,醒醒啊!”喜羊羊的聲音已近乎破音。

“兒子,兒子!你怎麼啦?喜羊羊!這怎麼回事!?”來人正是狼堡中的主人——灰太狼。

“小灰灰,他……中毒了……已經……”“啪——”一聲,喜羊羊的臉上印上了一道紅紅的印記,這一巴掌快得讓人來不及反應,他愣愣的站在那,甚至都沒有捂住嫣紅的臉頰。

“爲什麼?爲什麼!”前一句是詢問,後一句卻是拷問,喜羊羊從未見過他這副樣子,更別說如此嚴厲的詰問,“喜羊羊,羊村是我進攻的,想吃羊的也是我,爲什麼對我兒子下手,爲什麼!?”

灰太狼反手抄過喜羊羊右手的匕首,直直比在他的喉嚨口,滿眼血紅,恨不得啃他的骨頭,喝他的血。

“我沒有,真的沒有,你聽我說……”喜羊羊將頭偏開一點,儘可能恢復平靜,可聲音止不住的顫抖。

“沒有?”他突兀的笑了一聲,一把將喜羊羊推到樹上,匕首已在喜羊羊的脖子上劃開一道紅口子,“身爲他的哥哥,那麼,你去陪葬吧……”

他寶藍色的眸子驀地瞪大,似乎是不可思議的望向逼近的匕首,轉而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睜眼後的天地是無止境的白,似乎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在這個模糊的早上迷迷糊糊醒來。

“喜羊羊,你醒了?”一隻粉紅色的小羊端着青草湯走了進來,絕色的臉上映出驚訝與欣喜,“村長,喜羊羊醒了!”

門被急急推開,慢羊羊被小羊攙扶進來,模樣已經好久沒睡了,頹廢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喜羊羊,你醒了?沒事了吧。”

喜羊羊迷茫的搖搖頭,“村長,我,還活着?那日明明……”

“那日虧得我和班長來的及時,”沸羊羊接過話頭,“將灰太狼打飛,否則你就玩完了。”

“打……飛了?”喜羊羊似乎在問他,又好像在自言自語,“他才經了失子之痛,你們……”

“小灰灰,我們已經安葬了,你安心吧,無論如何。已經是三週之前的事了。”

暖羊羊安慰。

慢羊羊見喜羊羊似乎有話要說,便示意讓他們先出去。

“喜羊羊,你想說什麼?”

“村長。灰太狼他……”

“別想他了,”慢羊羊皺了皺眉,用手拉了拉他的被子,“先把你的傷養好,其餘的在你傷好後再說。”

喜羊羊嘆了口氣,知道自己說什麼村長都不會說的,也罷,安心養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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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陽光大好,沸羊羊和暖羊羊扶喜羊羊走到青青河邊散心,其實你想,剛經歷了這麼多的事哪能真正散心,無非是出去鍛鍊鍛鍊以求早日康復罷了。

“小朋友,請等等,”一個年老的羊顫顫巍巍伸出柺杖,攔住三人,轉而沖喜羊羊一笑,“這位小朋友近日有什麼事吧?”

喜羊羊不可置否,點點頭。

“孩子,記住,有的遊戲你玩不起,輸了便是一條性命,你,可要準備好啊,不過,會有人陪你一起玩的,是某種程度上那個最重要的人。”

見喜羊羊一臉疑惑,他笑笑,“孩子,命中註定啊,沒辦法。”柺杖拍拍他的肩,嘆了口氣轉身離開。

“涵兒,你的最後一個遊戲了吧,放過他們吧,他們同你一樣,都是可憐人。”

有淚水落了下來,老羊望向乾淨無一塊雜質的天空,嘆息道。

“下一個,喜羊羊,”火焰邊的紫色面紗陣陣飄動,面紗後是一張完美的臉,可眸子卻是與絕色容顏不符合的冷豔,脣邊含了一朵笑,那麼冷,“到你了麼?終於到你了。”

(貳)

“裝什麼好人?”灰太狼暗笑,“你無非就是一個兇手,一個騙子。”

——灰太狼

黑雲滾滾壓來,下方是輪廓一如狼堡的城堡,可裡面住着的卻是……一羣羊。嘈雜聲不絕於耳,明明是富麗堂皇的城堡,但裡面大都是牢房,哭天喊地的聲音亦是亂哄哄的,時不時鞭子聲傳過,更是哭喊了一片。

“陛下,又有人死在監牢裡了。”一隻男羊俯首,陛下,卻是城中的唯一女子——涵兒,雖是女子,可城中的哪個男子都比不過她的武力,她,是整個城堡的王。

“不過就是又死了一個人,至於慌張至此麼?”涵兒懶懶端起一杯茶,輕輕喝了一口,在她眼裡,一條性命絲毫不值錢。

“可好歹……”男羊欲再說,泠泠劍光就在他的脖子上。

“平時我是怎麼教導你們的?一條命而已,死了就死了,否則你想怎的?”

涵兒冷笑一下“不然你去陪他?”

“屬……屬下受教了……”隨後就是倉皇而逃。

“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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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周時光匆匆而過,猶如彈指一揮間,喜羊羊身上的傷好得差不多了,漸漸地,人來來往往也多了。

“村長,”喜羊羊喝完藥,用紙擦擦嘴,“灰太狼這幾日爲什麼沒來?”

村長背對他,頓了頓,輕言說,“我也不清楚,可能不在家吧。”

這理由,有夠牽強的了。明顯村長就是不想讓人知道灰太狼的近況,或者說,不想讓他知道。

“我出去走走。”喜羊羊將被子掀開,正想下地,被慢羊羊狠命攔住。

“外面天冷,出去走走對身體不好,你要是悶,我叫美羊羊和沸羊羊來陪你說說話就得了。”

“可我想出去啊。”“不行。”

喜羊羊暫且閉嘴,遭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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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堡裡酒味充盈,空酒瓶亂亂的堆了一堆,很明顯,已經好幾日不曾打掃過。“篤篤——”一陣敲門聲響起,是那種不急不慢的調子,有一種想進又怕進去的意味。頓了一頓,門被推開,一個小小的白色身影閃了進來,金黃的鈴鐺在頸間晃了三晃。

“人呢?”喜羊羊蹙蹙眉,“不在家麼?難道村長沒有騙我?”

他還是出來了,換言之,偷偷溜出來的。

“噹啷——”樓上的酒瓶破碎聲攔住了喜羊羊欲走的腳步。

“有人?灰太狼在家?”喜羊羊自言自語道,腳步已經快過腦子向樓上走去。樓上更是亂七八糟,一抹鮮紅的紙在青綠的酒瓶中顯的那麼刺眼。黑色的大字在上面,喜羊羊驚了一驚——離婚協議書。

“難怪……”躡手躡腳推開門,灰太狼醉倒在牀上,不過幾月不見他已蒼老了好幾歲,兒子離去、老婆離婚,換誰也無法承受吧?

喜羊羊嘆了口氣,開始忙忙碌碌收拾起來,畢竟小灰灰的事自己也有一定的責任,這樣想的話,自己確實該來幫幫忙。

“兒子,兒子……爸爸在這裡呢,來啊,這有玩具還有好吃的呢……你來啊,爸爸全給你……兒子,你爲什麼不理我啊?……我是爸爸,我是爸爸啊……”灰太狼似乎在做夢,也可能是醉酒幻境,正胡亂地說着話,“老婆,我還等你回來……等你給我苦頭吃……你打啊,用平底鍋打啊……”

喜羊羊輕輕走過去,用手巾擦了擦他的臉,被他一個用力扯住手,眼睛沒有睜開,嘴角卻勾起一條弧線,“老婆、兒子……”

喜羊羊一頓,將手抽了回來,許是這一舉動驚到了灰太狼,他迷迷糊糊睜開眼,面前重影的景象疊回喜羊羊的臉時,他的目光霎時尖銳。

“喜、羊、羊……”他默唸這個名字,似乎不相信面前所見。

“什麼?”“啪——”又一記狠戾的耳光,其實也算不上狠厲,一來他生着病,二來他又醉着酒,怎可能有太大的力氣?

“灰太狼,你聽我解釋好不好?”喜羊羊跪坐在地上,淚簌簌落下,“小灰灰的死真的不關我的事。”

“胡說!”灰太狼搖搖晃晃,勉強站起,指着天邊放聲大笑“誰說我兒子死了?他就在那裡啊,在那裡笑呢!孩子,我的孩子……”

他說着就往窗邊衝,奈何體力不支,軟軟倒了下去,喜羊羊忙扶住了他,被他狠狠甩開,一個趔趄又坐回了地上。

“裝什麼好人?”灰太狼暗笑,“你就是一個兇手、一個騙子。”

“我……”喜洋洋還欲說什麼,灰太狼提着領子將他拎了起來,“你給我滾,我一輩子也不願見到你,滾啊!”

狼堡外恰到好處的劃過一道閃電,映出灰太狼的憤怒,映出喜洋洋的恐懼,兩個不同的眸子印刻的是命運的無奈。

昨夜雨疏風驟

濃睡不消殘酒

試問卷簾人

卻道海棠依舊

知否

知否

應是綠肥紅瘦

(叄)

“蠻不錯的,開始吧,絕壁崖見。喜羊羊。灰太狼。”

——涵兒

狼堡外一道紫色閃過,涵兒亭亭屹立在狼堡外的大樹上,望着裡面黑漆漆的狼堡,暗笑一聲,“蠻不錯的,開始吧,絕壁崖見。喜羊羊。灰太狼。”

被灰太狼轟走後喜羊羊的狼堡如此的冷清,灰太狼也經這麼一鬧徹底醒過了酒氣,愣愣的坐在猶如廢墟一般的城堡的高坐上,這裡,原是他老婆的位置,可如今,她不要他。

“誰!?”灰太狼敏銳地站起,望向窗外黑漆漆的天空,涵兒不動聲色一笑,右手食指和中指將一封信擲出,像一把尖刀般插入灰太狼脖頸邊的黑紫色牆壁,帶過一段幽幽梅花香。

“有膽識就給本大王出來!”眸子裡是從未有過的堅定,無視掉了身邊的紫色信封。

“看看信吧,朋友,屆時再會。”涵兒的聲音晃盪在狼堡上空,灰太狼蹙了蹙眉,“這聲音怎麼……怎麼那麼生硬?”

信封被抽落,幽幽梅花香傾瀉一地,淡紫的信封上有着涵兒的親筆——想挽回一切嗎?明早八點來絕壁崖,有辦法的哦。

“她怎麼……”灰太狼喃喃,“她怎麼什麼都知道……算了,才晚上七點,明天去一趟吧。”灰太狼懶懶躺在沙發上,想着兒子小灰灰,望着窗外戚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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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疼麼?”慢羊羊爲喜羊羊紮上繃帶,關切的問,“你這孩子,半點不讓我省心,告訴你不要去不要去,還是去了,這下好,把自己弄得左一塊傷右一塊傷,你……”慢羊羊有些說不下去,草草將藥物收拾好,“晚上照顧好自己,記着,別再去了。”

“村長……”“別說了,不可以,我會告訴沸羊羊,讓他死死守住門口,你出不去。”

雖然言辭如此嚴厲,可字裡行間透露出的卻是無盡的寵愛與關切。

“他……還好麼?不會再喝酒了吧?酒入愁腸愁更愁,他不懂麼……”喜羊羊枕着手臂,窗外的風狠颳了一下,屋裡的燭焰晃了幾下,但沒有熄滅,喜羊羊霎時望向外面,一片漆黑。

“錯覺麼……”他自言自語,卻聞到一陣花香撲鼻,清幽淡雅。卻是一封信已躺在了桌上。

“想挽回過去的錯誤麼?明早八點,絕壁崖見,不見不散。”

喜羊羊的右眉狠狠挑起,“這明顯是什麼都知道啊……去麼?村長不讓出門啊……算了,那次聽話過,去一趟吧。”

這一整晚,羊村的天藍房子、森林裡的紫色城堡都是燈火通明,喜羊羊與灰太狼一宿都沒有睡好,只盼着時間早早過去,太陽早早升上來。

早上六點,喜羊羊穿上衣服又提好鞋子,躡手躡腳走到村口,懶羊羊正抱着長矛睡得正香。

“懶羊羊值班啊,方便多了。”喜羊羊偷偷笑了,拉開鐵門走了出去,左腿上的傷還是疼,跑不動啊。

所謂絕壁崖,因爲它四周陡峭,唯獨崖邊的一塊尖利突出,從側面看猶如一個人的斷臂,因而名喚絕壁崖。說來也奇怪,偌大的絕壁崖上卻無一棵植物,唯獨崖邊有一棵半個樹根都露出來的梅花樹,在那裡傲傲的生長。

“喜羊羊,你且等一等,還有一位沒到呢。”涵兒的聲音突兀飄出,驚了喜羊羊一跳。

“絕壁崖,就是這裡了吧……”不容喜羊羊反應,熟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是他,是他!灰太狼。

“哼!”灰太狼見到他的第一反應,“不是冤家不聚頭,你來這裡幹嘛?”

“有人說可以挽回過去……於是……”不知道爲什麼,許是內疚,喜羊羊見到他竟有些顫抖。

“你想挽回過去?裝的吧……”灰太狼輕蔑的眼神飄到他受傷的左腿上,心裡緊了一緊,可嘴上仍說着狠毒的話,“纔是受傷麼?我還以爲殘了呢,下次不應該如此手軟了。”

喜羊羊低下頭,把眼睛掩在劉海下,讓灰太狼看不到他的表情,灰太狼剛想自己說的話是不是有些過了……一陣狂風呼嘯,兩人不禁一同望向那棵梅花樹,明明只是秋天,可梅花樹卻開出了淡白的小花,這……這不科學……

“喜羊羊,灰太狼,我們的遊戲可以開始了……”蕭瑟的寒風夾過涵兒生硬的語氣,眼前一黑,統統昏了過去,隨即憑空消失在絕壁崖上,那幾朵小花也不見了身影,依舊是光禿禿的,彷彿一切都不曾發生。

命運的齒輪,再次開始轉動

(肆)

“這個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想救命,唯有一命換一命。”

——涵兒

這裡,是與世隔絕的地方,以一株梅花樹連接着兩個世界,一面是青青草原無止境的綠,一面是絕愛沙漠無止境的灰。

絕愛沙漠,顧名思義,斷絕世上一切情愛的地方,終日黃沙滾滾,唯獨不同的色彩便是涵兒的宮殿,卻也是暗暗的黑紫色。

“喜羊羊,你別以爲這樣我就會原諒你,弒子之仇不共戴天!”灰太狼一把揮翻了喜羊羊顫顫巍巍遞來的水壺,水灑了一地,滴過灰太狼的腳背,本以爲會冰冷刺骨,卻如此溫暖。

這袋水,他已經捂了半天啊!

“你想怎麼樣,你到底想怎麼樣!”淚水奪眶而出,喜羊羊衝他大喊一聲,“我說過了你兒子不是我殺的,真的不是我!你爲什麼就是不信哪!”他抱住頭,瘋狂的哭喊,他以爲他能心軟,能明白,可是狼是冷血動物,又怎麼會這麼容易被打動?

他攥攥拳,幾乎是從牙縫裡蹦出的幾個聲音,“哭哭哭,煩死了。本大王又會那麼容易被你打動?哼。”

他扭過頭,走過不幾步便停下了腳步,一雙手拉住了他的衣角,有些顫抖,明明那麼熱的天,拉住的雙手卻是冰涼。

“我來這裡就是爲了挽回一切,你也是吧?”喜羊羊擦擦眼淚,勉強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我們,合作,好麼?想當年的月球、沙漠、海洋……”

當年,這個詞太牽強了,當年小灰灰尚在,紅太狼也在,可惜如今,灰太狼成了孤家寡人。

“給我個理由。”語氣沒什麼起伏,喜羊羊也見不到他的表情,只好硬着頭皮把話說下去,“因爲我們的目的都是一樣的。”

最終,灰太狼還是答應了他的要求,畢竟,正如喜羊羊說的那樣,他們的目的是一樣的,爲什麼不合作呢?合作或許機會更大。

“呼——累死狼了,這哪有什麼出口啊!?來人只說讓到絕壁崖,可怎麼到了這麼一個鬼地方。”灰太狼抱怨,喜羊羊拉了他一把。

“別抱怨了,先找個地方歇歇腳吧。”喜羊羊擡手作眺望狀,指向一顆碩大的仙人掌,“那吧。”

“哼,”灰太狼冷笑一聲,“別又被一陣龍捲風吹到不知名的地方。”

“那上次還不是回來了。”喜羊羊小聲嘟囔一句,自己大步走在前,灰太狼撇撇嘴,快步跟上。

天色漸晚,漫漫大漠風沙滾滾,別看白天熱的要死,晚上卻是零下幾十度,在這樣一個非正常環境裡,想安心呆着也沒辦法,大漠仙人掌下的紅光一閃一閃兩人在一簇篝火下取暖,雖說在一塊能暖和,可兩人的位置卻是篝火的兩個端點,隔得要多遠有多遠。

“灰太狼,明天往哪走啊?”還是喜羊羊先打破了沉靜。

“我哪知道。”灰太狼冷冷回了句,手不禁湊近了篝火。

“灰太狼……”喜羊羊猶豫了一會,磕磕巴巴地說,“你……會唱歌麼?”

唱歌……這寒冷的天地裡還有心情唱歌,天知道喜羊羊怎麼想的……灰太狼面部抽筋了一會,“會啊,怎麼了。”

“他們說,唱歌能暖和一些,你能……”喜羊羊把自己縮成小小的一團,“算了,當我沒說過吧。”

灰太狼心裡像針紮了一下,他就好像寒冷時的小灰灰,也是把自己縮成小小的一團。

“杳杳飛花 散落天涯 讓那些白骨 別忘了歸家……”一陣清妙的歌聲穿過喜羊羊的耳膜,他瞪大雙眼,別聽灰太狼平時說話嗓音十分沙啞,可歌聲卻是異常的清澈,連身爲草原歌星麗羊羊兒子的他都不禁瞠目。

沙漠裡的第一晚,是渺渺歌聲伴着跳動的火苗,喜羊羊與灰太狼入夢在這一片黃沙。

謝謝啦,把剩下的一段發完……

夜間忽然狂風大作,迷得人睜不開眼,兩人被風沙驚起,不可思議的望向越來越近的龍捲風。

“真是的,怕什麼來什麼,果真有這麼不好運麼?”喜羊羊暗暗說道,灰太狼在一面也是自言自語,“但願是海市蜃樓……”

風沙漸漸逼近,一陣沉香的味道撲鼻而來,兩人蹙了蹙眉,上次不也是這麼被帶到這個不知名的地方的麼……

一抹紫色漸漸逼近,來人的面紗輕飄,卻也擋不住面紗後的絕色容顏,以及她嘴角的那抹冷豔的笑。

“該正式自我介紹一下了,不然,連遊戲的創始者是誰都不知道,豈不是太無趣了?”她脣角一抿,笑道,“這裡是絕愛沙漠,我的領域,我,便是這個世界的王——涵兒。是我把你們接來的,來伴我做個遊戲。”

“我們無德無才,您還是另請高明吧。再說,不是叫我們來挽回過去的麼,你是不是找錯人了。”灰太狼橫眉一挑。

“哈哈哈……好好,果真是我遊戲的主角,想必應該好看極了。”涵兒放聲大笑,拍了幾下手,隨即斂起笑容,冷冷的望向另一人,“你呢?”

“自然是來挽回過去的。”喜洋洋攥了攥拳,把恐懼收在心裡。

“這個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想救命,唯有一命換一命。”涵兒冷冷道,“我的遊戲向來是以自己過去的過失而害死人的愧疚心理爲主線的,在太陽升起的地方,有一個山谷,名喚斷魂山谷,想要救小灰灰,我說過了,一命換一命。”涵兒的手指一挑,有股調皮的意味,可眼神裡卻是滿滿的冷意。

又一陣狂風大作,黃沙伴隨着紫色高挑的女子漸漸走遠,兩人的意識又模糊起來,好似如夢之境,又是那麼真切。

(伍)

“喜羊羊,爲什麼你比我小五歲?如果沒了那五歲,我現在是不是也會是一個幸福的小女孩,無憂無慮的生活?”

——涵兒

羊村裡,明明該是村長的生日,可沒有一個人不忙忙碌碌,以村長爲首,瘋狂的在青青草原上游走。

“喜羊羊,你在哪啊!”風劃破了村長殘破的聲音,他好似又老了好幾歲,歲月無情得在他臉上刻下一條又一條痕跡。遙遙的大石上,當年的老羊坐在上面,凝視着天邊的弦月,“涵兒,你果真能下得去手……命運呵,沒辦法。十七年前的那場狼羊大戰,沾了多少人命,又怎會想到竟影響到十七年後的今天?你們,都是可憐人罷了。”

黑紫色的城堡裡,城中的女王從外面風塵僕僕回來,將手中的披風一丟,冷冷對後面的侍衛道,“你先下去吧。”

“是。”望着侍衛走遠,涵兒重重將臥室門鎖上,換了一襲睡衣,將自己蜷縮在牀邊,眸子裡的冷酷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無限的恐懼,“爸爸媽媽,你們在哪?我害怕……”她的淚水劃過臉頰,“真的,涵兒害怕。”

眼淚映着天邊的殘月,她多想像女孩一樣生活,她很累,真的累了,五年來她將城堡的原主人轟了出去,連同她的好姐妹,一併攆了出去,將原本如世外桃源般的世界變成了絕愛沙漠,其實,她也不想的啊。

“喜羊羊,爲什麼你比我小五歲?如果沒了那五歲,我現在是不是也會是一個幸福的小女孩,無憂無慮的生活?”涵兒喃喃道,她長他五歲,可偏偏她的出生,有的卻是一場戰爭,她被拋棄,被城堡原主人救回,與自己的徒弟一同撫養。

把第六章的引子發一下吧,剩下的明天慢慢更……但願有人啊。

(陸)

“呵呵”她突兀的笑了兩聲,智羊羊和麗羊羊不禁顫了一下,“智博士不是一向只顧事業不顧家的麼?怎麼,如今也顧起兒子來了?”

——涵兒

更文了……

牢獄裡的老鼠吱吱聲不絕於耳,到處都是牢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哭喊,時不時能看到牢獄裡有人死在裡面,有的是因受不了監獄的酷刑而自己自殺,有的是被活生生打死,沙漠裡的溫度本來就高,屍體極易腐爛,弄得整個牢獄的環境極其惡劣……要多陰惡有多陰惡了。

“來人,開門。”涵兒泠泠的嗓音傳遍了大半個牢房,隨即就有鑰匙開鎖的聲音,果真,她是王,一句話便可以扭轉這裡所有人的生死。

“智博士夫婦大駕光臨,實在是有失遠迎。”涵兒冷冷一笑,眼中有一秒的柔情,可惜稍縱即逝。

“我兒子,在你這裡,他在哪裡?”智羊羊的聲音破碎不堪,完完全全失去了往日的英氣。

“你兒子?喜羊羊麼?”涵兒輕輕道,“他自己自願來的,爲了挽回過去,不過,他是安全的,再說,還有灰太狼陪着他呢。”

“到底是爲了什麼?你想置他於死地,爲了什麼!?”智羊羊掙扎站起,被一旁的侍衛牢牢扼下去,撲通一聲跪在荒草鋪成的席子上,涵兒別過頭,嘖嘖道,“真是的,這兒子一點也不讓你省心呢。”她頓了頓,一抿嘴道,“要有個女兒就好了呢,是不是會省心的多?”

智羊羊的眸子驀地瞪大,哆嗦的嘴脣半天無法言語,最終飄出一句支離破碎的嗓音,“你敢傷害他,我決不饒你。”

“呵呵”她突兀的笑了兩聲,智羊羊和麗羊羊不禁顫了一下,“智博士不是一向只顧事業不顧家的麼?怎麼,如今也顧起兒子來了?”

有點少……晚上再更吧……

“你……”智羊羊掙扎着,目光裡似有熊熊烈火,要將涵兒射穿。

“求求你,我真的求求你了。”麗羊羊拉住她的衣角,拼命的哭喊,“我求求你放過我們的兒子吧,他是無辜的,他才十二歲啊!有什麼冤孽,我們承擔啊。”

涵兒輕輕俯下身,用自己的手帕拭去了她臉上的淚花,柔聲道,“我十二歲時,知道了我的身世,改變了我的一生,那他,也應該知道自己的全部故事。”她輕輕一笑,“在十二歲這個最好的年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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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魂山谷外,一黑一白兩個身影匍匐前進,一下站起,又猛地被凜冽的風沙吹倒,前進,似乎是多遙遠的一個詞彙啊。

“天啊,什麼時候才能停下,我快要不行了。”灰太狼望天咆哮,喜羊羊撇撇嘴安慰道,“快到了,繼續堅持吧。” “兒子,爸爸很快就來救你了,我們一家三口就快團聚了,你等着啊,一定要等着。”灰太狼口中陣陣念道,或許,這是他唯一堅持下來的理由了吧。喜羊羊心裡一震,“他是不是還在怪我?還在懷疑我?可真的不是我做的啊,他真的

誤會我了啊。”他甩甩頭,暗喜道,“算了,在挽回過去後,小灰灰復生時,他就會知道事情的真相的,屆時,所有的事就會煙消雲散了。”

可是,真的有這麼簡單麼?

誰知道涵兒還有什麼陰謀,未來之事誰又能估測到。

“想救命,唯有一命換一命。”涵兒當時的原話,看起來簡單,卻實在複雜,一命換一命,是指誰的命?灰太狼的?喜羊羊的?還是她自己的?亦或是旁人的?無人知曉。

“哦,對了。”喜羊羊望向灰太狼,“我們就這麼來了,在這呆了多少天了?”

“多少天?”灰太狼的眉毛一挑,若有所思,“大概……十多天了吧。怎麼?”

他挑釁道,“你想回去?算了,你想回去就回去,兒子我自己救,也對呵,殺了人的兇手怎麼可能希望被殺之人活過來呢?”

“你……”喜羊羊快要哭了,他沒想到他會這樣曲解自己的意思,“我只是想問紅太狼會不會擔心你,還有村長他們……會不會擔心,可你卻……還有,你兒子真的不是我殺的,你爲什麼到現在都不理解我?”

灰太狼別過頭去,不再看他,喜羊羊沒有見到,一顆珍珠在灰太狼臉上熒熒發亮。

“歡迎來到我的遊戲地域,喜羊羊、灰太狼,幾日不見,別來無恙啊。”涵兒泠泠的嗓音飄旋在山谷上空,她這話氣得兩人五臟六腑都要炸了——漫漫大漠別來無恙麼?還有什麼能諷刺至此?

“涵兒,你說到這裡就能有辦法挽回過去,現在我們到了,你說啊,怎麼才能挽回過去?”喜羊羊大聲喊道,灰太狼恰到好處的冷笑一聲。

“彆着急啊,歡迎,兩位辛苦了,先進來坐坐吧。”

面前的山谷處拉出一道細細的繩索,一個大的足以承載五人的竹筐劃了過來,灰太狼一手抓住,自己縱身跳了上去,又勾勾手指,示意讓喜羊羊一併上來。

“呵呵。”涵兒不爲人知一笑,一個響指,竹筐慢慢滑動,一條絲線連接着山谷內和山谷外,上面是悠遠藍天,下方卻是深不可測的山谷,看着都使人惴惴不安。

“先讓我試試你們的實力吧,看看你們到底配不配跟我鬥。”涵兒的手指一圈,一顆尖銳的石子飛了出去,剛剛好劃斷了這根唯一的絲線。她的脣角彎起一個要彎不彎的弧度,似乎在期待着一場好戲。

不出她所料,這場戲很好很漂亮。

喜羊羊一把勾住了灰太狼的手指,右手死死把住絲線,那麼細的絲線,自然劃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口子。

“血……喜羊羊你……”有血滴在了灰太狼的臉上,好像一朵紅梅,嬌豔的開在灰太狼的臉上。喜羊羊頭上冷汗陣陣,可以看出的確異常的疼。

物理的知識灰太狼不是不知道,只要自己和他不在一塊,他的手就會好受很多。“喜羊羊,你把手放開,給我放開!”灰太狼吼道,“在這樣下去,我們都會死的,你給我把手鬆開,我兒子或許就有救了!”

喜羊羊死死咬住嘴脣,“不,我不會放的……”

“你這孩子……爲什麼那麼倔啊。”灰太狼不住安慰他,“咱們要是死了,我兒子怎麼辦啊。誰去完成我們的心願不是?你放手,去救我兒子吧。”

半晌,喜羊羊也沒有改變姿勢,絲線已經被血染得通紅,灰太狼心裡一橫,“喜羊羊,你再不放,我一輩子不會原諒你!即使我兒子回來了也不會!”他的爪子在他的胳膊上一劃,喜羊羊皺皺眉頭。

“那就讓你一輩子也不要原諒我吧。”他的眼睛裡滿滿的淚水,“灰太狼,我只要你們一家幸福永遠地活下去。如果你回到了青青草原,永遠不要告訴我的父母我的情況,他們,需要一心一意做事啊。”

涵兒猛地一頓,脣角那抹冷笑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皺起的眉頭。

又一個清脆的響指,山谷似乎在變化,不過幾秒的光景,兩人就牢牢站在地上。那是一個四面環山的山谷。

“進來了,太好了……嘶……”喜羊羊狠狠扼住自己的手腕,那道深可見骨的口子隱隱作痛,鮮血還在冒,灰太狼皺皺眉,將自己的圍巾取下繞在他的手上。

“小心點,你這手再不好好保護就廢了,以後還怎麼寫字吃飯?”喜羊羊和他的目光對視,他一驚,喜羊羊的臉上是複雜的表情,詫異、驚喜、感動……

“別以爲我原諒你了,只不過你這傷多少也是爲了救我,我灰太狼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我不會原諒你,也只會做到這樣,也煩請你不要得寸進尺要的更多。”喜羊羊沒說話,他正在想他的話是不是說得有點過了,喜羊羊張張口,“你放心,我欠你的,會一一償還。

先發引子吧……希望有人看看啊……

(柒)

她摸摸身邊鏤花的窗“媽媽,你會想到你的女兒還活着麼?爲什麼不來找我?十七年了,女兒多想您和父親啊。”這是她心中所想,被隱匿在不爲人知的內心深處。

——涵兒

山谷裡春機盎然,和外面的沙漠形成鮮明對比,一黃一綠,相似的顏色反映的卻是兩種氣息。一面是生機勃勃的綠,另一面是昭示死亡的黃,看起來都是那麼駭人。

“喏,吃吧。”灰太狼將一碗青草湯往喜羊羊面前一遞,喜羊羊將目光從手腕上轉移過來,望着面前鮮綠色的青草湯,喜羊羊嚥了咽口水。

“你……怎麼辦?”灰太狼皺皺眉,將碗往他懷裡一塞,“不用你擔心,我好歹也比你長了幾輪,用不着你操心。”

喜羊羊苦笑一下,一小口一小口畷完了湯,抹抹嘴道,“紅太狼女士真的……要和你離婚?”

“你以爲?”灰太狼冷冷笑道,“還不是你害的?我兒子不死,我老婆也不會……”他嘆了口氣,轉而望向湛藍的天空,“算了,所有事都了了,就一切正常了。”

“我……”喜羊羊又要解釋,被灰太狼的手勢打斷,“別解釋了,到時候都會清楚。”說罷便不再看他。

喜羊羊閉上眼,靜靜倚在樹枝上,回想這幾天亂七八糟的生活。

“命中註定麼……”那是那老羊的原話,“他好像什麼都知道啊。”喜羊羊暗暗道,“和那涵兒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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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紫色的城堡裡,琴聲戛然而止,涵兒靜靜坐在一張琴遍,望着面前金鏤花的窗戶,剛剛那裡,顯示這喜洋洋和灰太狼的動靜。

“老羊……哼。”涵兒冷笑一聲,“還這麼不安分,找死。”

“女王殿下,”門外的侍衛聲低低響起,“智羊羊和麗羊羊在牢中說是想見您。”

“知道了。”涵兒迴應,語氣仍是那麼冰冷。她摸摸身邊鏤花的窗“媽媽,你會想到你的女兒還活着麼?爲什麼不來找我?十七年了,女兒多想您和父親啊。”這是她心中所想,被隱匿在不爲人知的內心深處。

“沒有人知道,我還會有這麼脆弱的一面。”涵兒這麼說,更像是自嘲,“罷了,再去看看。”

牢裡的人都驚奇的翹首盼望,涵兒若不是願意,她怎麼也不會來到天牢這個骯髒的地方。半天,那一抹紫色的面紗出現在衆人的視線裡。

“兩位有什麼事麼?這樣找我?”涵兒懶懶椅上一旁的欄杆,看着氣憤的智羊羊、恐懼的麗羊羊……她心裡猛地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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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什麼?”智羊羊擡眼,涵兒不由得一愣,沒有人問過她這樣的話,頓了頓,臉上恢復了以往的冷笑。

“我?想要什麼?呵呵,你也配。”

“涵兒,這天底下,你想要的,不只有我們才能給你麼?”麗羊羊也冷冷發話。

涵兒後退兩步,語氣不住的顫抖,“你們……胡說八道。”

說罷便消失在這黑暗的天牢裡,紫色的面紗滑落在地,麗羊羊俯身拾起,“對不起,喜兒、涵兒,要怪,就怪十七年那場生靈塗炭的戰爭,我們,其實不想的……”

那座黑紫色的城堡裡發出了前所未有的軒然大波,涵兒自從稱王以後就喜怒不形於色,可今晚卻將臥室裡的東西摔了個乾乾淨淨,外面的侍衛也不敢進去,生怕出了什麼事自己的小命不保,又不敢離開職位,怕涵兒突發奇想又有什麼事,自己又要玩完,只好戰戰兢兢守在外面,傻傻看着天上的殘月。

好半天,涵兒終於砸累了,癱倒在自己紫色的沙發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氣,最後哽咽出聲。

“爸爸、媽媽……?”喜羊羊試探性的叫了一聲,灰太狼走上前去,輕輕拉住喜羊羊,卻被他狠狠掙開。

“爸爸、媽媽,你們怎麼了啊??”喜羊羊握住他們的手,冷、很冷、非常冷,一點溫度也沒有,是石像的溫度呵,“我是喜羊羊,是喜兒啊,爸爸媽媽,你們爲什麼不理我啊,爸爸、媽媽……”

他說着,聲音漸漸小了下去,他漸漸癱坐在石像上,極力壓住哭腔,可還是哽咽出聲,“爸爸、媽媽,你們別丟下喜兒啊、爸爸媽媽,喜兒想你們啊、爸爸媽媽,爸爸媽媽!!!”他的手緊緊扣住石像,恨不得將外面這層石像剝下,將他的爸爸媽媽還給他。

那是他的爸爸媽媽,生下來就很少見到的爸爸媽媽!如今,卻是天人相隔了麼?真的要這樣下去麼?不可以,不可以的!

喜羊羊抽出匕首,被灰太狼一把按下,“你要幹什麼?”

“我的血,可以救他們啊,你不要攔着我!”喜洋洋似發了瘋般,瘋狂的出掙,灰太狼知道不可以這麼由着他去,以他的性子,寧可自己死了也要救活他的爸爸媽媽,更別提這種失控的情況下了。

“你聽我說,涵兒這麼做一定不會這麼簡單的,你先冷靜下來,一定會有辦法的,一定會有的!”灰太狼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卻也沒辦法將他控制住,只能邊抓着他邊安慰他,試圖讓他冷靜下來。

“我不管,我一定要救他們,無論有沒有用,我也要盡力一試!”灰太狼知道自己勸不住他了,他就是這麼倔,有時就是個死腦筋。

“喜羊羊,對不起了。”他右手抄起一根木棍,衝着他的頭就是一棍,喜羊羊晃晃腦袋,栽倒在地上,他抱起他,將他安置在一塊石頭上,安息似地說到,“你爲什麼這麼傻啊……,涵兒,你夠了麼?”殘月當空,四周靜靜的,那兩尊石像就那麼佇立着,面前是自己昏迷不醒的兒子以及守候在他身邊的灰狼。

“夠了麼?呵呵,遠遠不夠……”涵兒比着月光揭下面紗,露出完美的臉頰,“你說,不是挺好看的麼,爲什麼非要隱匿起來啊?”

靜了半晌,她突兀地笑了,“是呵,不能被他們看到啊,否則就什麼都知道了不是麼?遊戲,沒有意思了呢。”左手攀上右手的脈搏,那裡砰砰跳着,甚至都能感覺得到血液的流動,或許,只有這樣,她才能知道自己還活着,沒有死在那片戰場上。

一夜的時光流逝,喜羊羊被臉上的飛絮癢醒了,一手捂着還有些發痛的後腦,一手支撐着身子坐起,身邊是正在打瞌睡的灰太狼。

“唔……昨晚,他沒睡麼?”顯然,他忘記了昨晚的事。眼前的石光一驟,他猛地擡眼,那兩尊石像還在佇立着啊。

“爸爸,媽媽……”他默默下地,還是不要驚到灰太狼的好吧……

“你們彆着急,喜兒馬上就會救你們出來了。”一把明晃晃的刀比在他右手的手腕上,明晃晃的,顫抖着反射着明亮的日光。

一抹紅花開放。

一滴、兩滴、三滴……喜羊羊不知道有多少血才能化解,只覺得眼皮越來越重,腳下越來越軟,已經沒有辦法站穩了。

“咚——”一聲,他應聲倒地,灰太狼也在此時一驚而醒。

“喜羊羊!”他三步並兩步跑過去,那把小刀就在傷口的不遠處,一道深而長的口子,血染紅了整隻右手。

“你這孩子,爲什麼這麼傻啊……”他捂着臉跪在他的身邊,泣不成聲。

隨着兩聲清冽的掌聲響起,一抹黑影閃過,奪走了那兩尊石像,沿途還有喜羊羊的斑斑血跡,如一朵朵罌粟,驟然開放。

“別怕,只是一個小小的插曲而已,”涵兒的聲音泠泠響起,“往往**前,沒有一個鋪墊可怎麼好呢?那豈不是太無趣了?銀月城堡,真正的**,別忘了,一命換一命哦。”

我終於成功爬回來了……廢話不多說,先更文!少的話,表拍我……

灰太狼環顧四周,卻不見她的影子,他狠狠攥了攥拳,“不會的,誰都會好好的,一定是這樣的。”

他慢慢取下圍巾,按在喜羊羊的傷口上,有去四周扒拉了些草藥,一一給喜羊羊服下、包好,“喜羊羊、小灰灰、老婆……爲什麼會這麼亂啊。”灰太狼痛苦的搖搖頭,真的沒有辦法了麼?一定要以命換命麼?誰都不想失去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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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紫色城堡裡,涵兒斜坐在王座之上,遠處兩個侍衛拖着石像趕了回來,在她面前一躬身道,“屬下回來了,不辱使命,已完成任務。”

“下去吧。”聲音如被丟進湖中的石子,泛起陣陣漣漪,轉瞬即逝。

“是。”兩個黑色的影子退了下去,隨着大門的重重鎖上,涵兒攤倒在王座上,細長的手臂撐住頭,冷冷的望向那兩尊石像,對了,下面還有喜羊羊的血呢。

“喝!”涵兒的手指抹起喜羊羊的血,放在脣邊舔了一下,感嘆道“還是很新鮮的呢,喜羊羊,真的很孝順啊。你們說是不是?”

她的嘴脣說出四個驚天的詞,眼淚潺潺流出,“我,苦苦練習,爲的就是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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