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花果山——

“牛魔王回來了!大王回來了。”一條小青牛歡快的叫嚷着,卻遲遲不見牛魔王進來。孫悟空看着石牀上還流着血的小龍女,心裡暴怒轉身衝出水簾洞。

洞外只見牛魔王被一青衣女子揪着耳朵喊“你不是說那什麼嗎?你看看這窮山惡水的。”又指指孫悟空“看看一個個骨瘦如柴,餓死鬼託生的樣子,虧老孃生的這麼貌美如花貌若天仙....”

“呔!”孫悟空吼着跳到她身邊,“你說什麼?再給俺說一遍!”孫悟空咧嘴呲牙的看着她。

牛魔王趕緊瞟孫悟空,自己卻不敢說話。那綠衣女子一把甩開牛魔王,牛魔王趕緊去揉耳朵,愛莫能助的看着孫悟空。她直接就向孫悟空走去,孫悟空挺起身子看着她走來。綠衣女子把臉貼着孫悟空很近吼“骨瘦如柴的猴子!別惹老孃發火,不然燒了你這窮山惡水!”

孫悟空咧嘴剛要開口她又說“不服嗎?很生氣嗎?猴子就要有猴子的樣子,看你們一個個猴不猴牛不牛妖不妖的樣子就討厭!”接着又對牛魔王說“尤其是你!討厭!”孫悟空又想說她又打住道“你不要說話,我不想聽你解釋什麼這裡好的話!你看什麼看,老孃話很多嗎?老孃自幼苦修容易嗎我....”說着說着居然動情起來。

牛魔王趕緊上前拍拍她的肩,格外溫柔的說“我懂,我懂!”

她揮淚一把甩開牛魔王大手說“你哪那麼多廢話!還是救人吧....”說完牛魔王帶着她進了水簾洞。留下傻傻的孫悟空自言自語“怪了俺怎麼沒心思和她罵嘴戰呢?”他隨手揪起個妖問“你看俺長得怎麼樣?骨瘦如柴嗎?”

那妖笑笑“大王哪裡話呀!你是猴子中最美的呀,又是這花果山王中之王齊天大聖啊!大王別聽羅剎胡說,我看她也挺醜的。”

孫悟空放開他,高興的翻起筋斗“對呀!俺可是美猴王呀!”

水簾洞裡羅剎看着石牀上昏迷的小龍女,不禁也有些舉措不定,想不到這世上除了嫦娥竟還有如此絕美之人,比起她自己都有些羨慕起來。羅剎取出芭蕉的花心蓋於小龍女傷口之上,再取出裝有凝露的淨瓶,與小龍女服下,事就這樣完了。羅剎自幼苦修仙道,救人自然也是仙家秘術,看似簡單實則卻有百年之功效。看小龍女已經慢慢甦醒過來了,臉上開始有了血氣,更是嫵媚如花動人。

孫悟空一看跳來吼“小泥鰍你醒了!”小龍女會心一笑。

羅剎接口“我說你個猴子,就這麼和人家女孩子說話嗎?”卻看見小龍女溫柔看着孫悟空,羅剎再看看孫悟空嬉皮笑臉的樣子,搖搖頭“唉!天哪!造物弄人呀!”

卻聽牛魔王出奇溫柔道“你累不累,我給你倒碗水吧!”

羅剎看看牛魔王又看看孫悟空說“他那骨瘦如柴卻是不懂柔情,你這五大三粗卻也用心” 牛魔王心裡歡喜着就要去倒水。羅剎打住道“哎!我說你給老孃倒水喝乾嘛用碗,難道你不知道女人是要矜持的嗎?還是真的窮得連杯子都沒有?”

牛魔王“這——這個,你看啊!哪個我們都是用石碗的,這才大氣嘛!”

“哼!騙子!”羅剎生氣的往石凳上一座,牛魔王趕緊過來哄她,她立馬又轉開一邊。

孫悟空一看哈哈大笑“大哥何時變得如此溫和?莫不是你與她定有姦情?”

羅剎一聽立馬掏出芭蕉扇大吼“你個潑猴!切莫亂說,小心老孃吹翻了你這山頭。”

牛魔王掛着一絲笑,拉住羅剎笑笑說“不要生氣嘛!好啦好啦,我那賢弟不懂這些,我帶你去外面走走吧,外面丁香百合很美的哦!”

“真的!”羅剎眼裡滿是期待,對着孫悟空“哼!”了聲就和牛魔王並排出去了,期間牛魔王還護耳說着什麼悄悄話,羅剎笑着用手拍打牛魔王幾下。

孫悟空一看他們哈哈笑着說“這頭老牛定是被那女妖給施法迷惑了心,不然牛大哥怎會看上她那個樣子,小泥鰍你說好不好笑。”

小龍女卻是羨慕着他們“啊!猴子你說什麼?”

孫悟空咧嘴“哼!俺沒說什麼。”說完手抱頭無聊的走出了水簾洞。

小龍女輕輕嘆息一聲,翻了個身看着石壁發起了呆。

孫悟空無聊的在樹上蕩着鞦韆呢,卻見牛魔王與羅剎在山坡上打鬧,他繼續蕩着說“迷亂人心,呸呸呸!妖術。”他跳下鞦韆嚇得一對小鳥飛開。他叼着根草雙手抱頭,無聊的看向遠處,一隻猴子再爲另一隻猴子帶花環,他呆住了見其中一隻把嘴對上了另一隻的嘴,然後臉頰就變得和屁股一樣紅。他摸摸自己臉,還好和山風一樣涼爽,心平靜的不想動,他直接倒地上看着天。柔柔的風帶着青草的香氣吹過,這比酒還濃,比催眠曲還管用,兩隻蝴蝶翩翩起舞,還刻意在孫悟空鼻子上落一落,而他已經睡着了。

夢裡(時而是一羣小猴打鬧翻着筋斗,時而是老公公在搖頭,突然又在奔跑,立馬又在海上淋雨,亂七八糟的,一個小女孩笑着‘我是東海的小公主呀!‘)孫悟空一下子坐直了起來左右看了看,確定只是個夢又倒了下去,他看着天,突然覺得自己活這麼久很孤獨,雖說花果山有着幾十萬的妖,但自己卻感覺與他們不一樣,但卻又不知道究竟哪裡不同?這日日歡愉對酒放歌過後,莫名的悲傷卻不知爲何冒了出來?也許一個人覺得孤單是因爲他還小,當習慣了孤獨那麼他就真的長大了。或者對孫悟空來說英雄註定是孤獨的......

那麼我活着是爲了什麼?孫悟空突然有了這個想法。“爲了自己呀!”一個聲音傳來。

孫悟空四處看着“誰!是誰和俺說話?”

“我是你的心呀!”

孫悟空警覺的又看了看四處, 果然空無一人。

“心?你是俺老孫的心?”

“對呀!”

“那你告訴俺,俺想做什麼?”

“做齊天大聖呀!”

“俺現在不就是齊天大聖了嘛!”

“是嗎?”

“不是嗎?”

“不是!”

“你到說說看俺爲何不是齊天大聖。”

“和天平起平坐你做到了嗎?沒有吧!”

“哼!只要俺想,立馬跳上天把玉帝老兒趕下臺來!”

“你不想嗎?”

“給我個理由。”

“需要嗎?”

“不需要嗎?”

“我是你的心耶!我知道了那麼還要理由嗎?”

“......”

“去做你所想吧!”

“......”

“你是孫悟空!是被天庭殺了幾萬人的花果山的主人!你是孫悟空!你必須永遠戰鬥下去!”

孫悟空咧嘴呲牙不語。

“你是天庭封的弼——馬——溫!”

“不要再說了!”孫悟空大吼起來,四下空空如也,可以清晰聽見自己有力的心跳聲。孫悟空喘着粗氣金箍棒已經握在手裡,他大吼一聲“天地生我孫悟空何用?”

“戰鬥!戰鬥!戰鬥!”心裡無數個聲音傳來。“去吧!金箍棒在手,佔地頭搶人頭!”

孫悟空一怒金箍棒向着樹林一揮,掃出一個幾十丈寬的扇形!牛魔王衣衫不整的跑了出來吼“什麼情況啊這是!”就見孫悟空一道金光飛入天際。

西天——

“師祖之舉弟子佩服!”觀音謙遜的說。

如來笑笑“世人皆有欲,只要一動慾念,心魔自出。”

“師祖他這一鬧,那你與玉帝的約定豈不是.....”

“何爲因果?一把泥土送與一顆種子便是因果,一把泥土送與你你要麼?”

觀音笑笑“這——”

如來又看看迦葉,迦葉笑笑道“要!”

“爲何?”

迦葉伸出一隻手握拳,又看着觀音一笑,慢慢張開掌心,掌心上是一把泥土。只見他將土一揚,案上燈火被埋“突”的熄滅了,如來看着迦葉滿意笑着。

南天門——

四大保安天王眼看一道金光飛來,立馬警覺起來。看清來者是孫悟空還是職業的大喊“幹什麼的!姓名!”

孫悟空飛身一棍子就把南天門巨大的門框給打碎,嘩啦嘩啦玉石砸落了下來,多聞一看“我靠!”猛的撐開了寶傘躲避。

增長天王大喝“妖猴牛啥?看老子砍死你我!”說着擡着特大寶劍就飛孫悟空而去。

孫悟空一看“來吧!”握着金箍棒當頭就打了下去!便與增長戰在了一起,攪得那南天門外雲頭飛卷。只見增長天王的特大寶劍劈得“嗖嗖”直響,但多半都是砍了個空,好不容易砍在孫悟空頭上,卻又猶如銅鐵“當!”虎口老麻啦!卻見孫悟空一棒砸下,躲之不及特大寶劍一擋“哐當!”特大寶劍折了。

增長伸出一手大吼一聲“慢!對於一個劍王來說,劍在王在!劍亡~就~玩玩咯,告辭!”說罷一溜煙飛遠了。

哈哈!真是

大聖惹煩憂, 增長斷煩惱。揮劍如破虹,斬下迎金箍,那廝能耐大!長劍折了把命溜。孫悟空哈哈笑着還未落地,多聞寶傘一合,一聲霹靂平地起!孫悟空一抖擻多聞已經躍到他身邊,接着一個快閃一把撐開寶蓋,快速又是一收,孫悟空只覺眼前一黑就身在黑漆漆的空間裡,突然狂風大作,電閃雷鳴!多聞滿意的笑着,看看持國道“奏樂!哥幾個搖起來!”

持國天王彈起了琵琶吼“彈起我心愛的土琵琶預備唱~”

多聞扛着寶傘,就着琵琶調唱起來“八方華蓋使寶傘喲~開有颶風合霹靂呀~一旋一轉迷亂心吶~一收一笑是安然喲喂~多聞真是最厲害呀哈!讓我看到你們的雙手!”

突然有熱烈的掌聲響起!多聞不好意思起來揮揮手“謝謝!只是我還沒唱完呢!”一轉身差點與孫悟空鼻子碰在一起!多聞急着向後一跳,用傘對着孫悟空吼“大膽妖魔!你是何人?”回答的確是孫悟空的金箍棒打在他身上的“霹啪!”聲,就看見多聞以一道優美的弧線飛了出去。

“啊!啊——哈哈!降落傘耶!”只見多聞撐着寶傘緩緩落了下來。“哈哈!安全着陸!孫悟空你等着,有種你別跑啊!我叫人去,我們4——人幫你都敢惹!砍不死你我!我靠!”說着擡起大傘也跑了。

廣目天王還愣神呢,手中玄蛇卻脫手飛了出去,廣目也只好大吼着給自己打氣衝了過去!那三丈長的玄蛇吐着黑氣立馬就纏上了孫悟空的身體,血色的大口接着就咬來!孫悟空卻是不急,豎起金箍棒就往它嘴裡捅。

廣目一看立馬定身求饒“啊呀!不帶這麼玩的呀!大哥哪!”

孫悟空咧嘴笑着“俺說你個耍蛇的都是個天王,這滿天神佛還有何用!”說着一把掐住玄蛇脖子,用力一甩,玄蛇全身骨骼就散架了,如同一條豬大腸一樣軟綿綿的,提都提不起來,接着丟了出去。

廣目一看“哎呀哈!我的靈蛇哇!”轉身就去接住,卻看孫悟空一棍打來,廣目一看急忙將蛇往手上一纏,護在懷裡。背上被狠狠捱了一棍,重重摔在地上,不顧擦去嘴角腥紅,而是急忙向着懷裡看去。“還好還好!”繼而對孫悟空吼“孫悟空,還好你沒把我的神寵弄死,不然我要你命!”說完又看着持國道“哥!你盯着他別讓他跑了,我叫人去!”站起來拍拍褲子上的塵土就跑了。

孫悟空落地看着最後的持國天王吼“呔!到你了!來吧!”

持國天王笑起來說“我是一個有素質,有涵養,有內涵,有文明,講衛生,有禮貌,有文化的音樂天王,不喜歡動刀子,不如我們坐下來喝杯茶,慢慢研究研究音樂,探討下你的人生目標,哦對了你吃了嗎?”

孫悟空不耐煩的說“ 說了半天,你不就是個唱曲的嗎?”

持國天王笑笑“哎呀!你真會說笑,有空我到你花果山表演幾場,你就知道什麼叫萬人空巷了!”

持國正說的高興呢,孫悟空吼來“呔!你一個唱曲的都把買賣做到俺花果山啦!這天庭我看與俺花果山合併了吧!”

持國急着說“消消氣,莫要動了肝火!你且聽我爲你彈上一曲如何?”說罷蘭花指一撫弦道

“一曲肝腸斷,

天涯何處覓知音?

一曲傷心調,

知音難覓遇靈猴。

一曲絕命調,

黃泉路上無老少!

一曲琵琶調,

命絕之時仍歡笑!”

持國天王彈起琵琶,孫悟空立刻就頭痛欲裂起來,他起跳揮舞着金箍棒就向着持國天王甩來,持國天王一跳開他便打了個空。

持國天王一邊彈琵琶一邊道“都說了我不喜歡動刀子,哈哈沒打着!”接着孫悟空連站都站不穩了,搖搖晃晃間丟下了金箍棒,抱頭一陣猛撞猛磕。持國天王手指越來越歡快起來,彈到勁爆處一把甩開帽子瘋狂甩着頭髮,一頭好久沒洗的長髮如同一把幹茅草,正與節奏噼裡啪啦的融合在一起,腳上也跟着節奏有序的踏着步伐。

孫悟空放棄了抵抗,翻起白眼痛苦的在地上打滾,突然心裡一個聲音傳來“你又不懂音律!幹嘛難受,真是的!”孫悟空一個機靈間,抓着金箍棒就跳了起來,耳朵裡收集的聲響對自己也沒了影響。持國天王一驚更是瘋狂的彈起了琵琶,孫悟空把棒子往肩上一杆,咧嘴呲牙的向着他走過去,每一步都那麼有力,每走一步南天門都要抖動一下,視乎隨時都有可能倒塌!

持國天王一邊彈一邊後退着,突然停下笑笑說“啊!對不起彈跑調了呀!”接着又說“考慮的怎麼樣了老闆?”見孫悟空惡狠狠的眼神,他一驚慌兩條弦子“啪!”“啪!”被他用力的彈斷了。他驚恐萬狀的看着孫悟空說“沒~沒有了,謝~謝!觀賞!”

孫悟空到也直接,飛起一腳就把他踢飛了出去。“啊!沒得玩啦!”遠處傳來持國天王的聲音。

孫悟空一看南天門沒有什麼天兵天將了,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自己打壞的南天門說“奇怪!俺怎麼突然不想打架了呢!”他歪着頭想着想着居然吹起了口哨,他東看看西看看突然停下口哨道“唉!好無聊哦!俺看俺還是回去睡一覺再說吧!”說完跳下南天門回花果山去了。

他前腳一走四大天王就快速冒了出來,

“咳!”“咳!”咳嗽幾聲立馬破口大罵

“我靠!這個死弼馬溫!這回是把我們4——人幫得罪啦!”

“臭不要臉的猴子!打壞咋們的崗亭就跑事啦!”

“算你跑的快!不然我弄不死你我!”

持國天王大吼“快速報告玉帝纔是王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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