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滅識陣,一個普普通通的名字,似乎並不像是什麼厲害的陣法,可是,當這陣法出自於三清聖人中的八卦道人之手時,卻足以化腐朽爲神奇,讓所有人都聞風喪膽。
這,也許就是真正絕頂大能的實力吧。
世有五行,金木水火土,而那五件法寶之中,幌金繩屬金,芭蕉扇屬木,羊脂玉淨瓶屬水,紫金紅葫蘆屬火,七星劍屬土,卻正好代表了這五行之力,足以擺下那逆天的陣法。
除此之外,人身又有五識,眼耳口鼻身,乃是人探知外界環境的基礎。而這五件法寶中,幌金繩金光刺眼,封人眼識,芭蕉扇疾風呼嘯,封人耳識,玉淨瓶中隱隱帶着呼喚之聲,封人口識,紅葫蘆紅煙滾滾,封人鼻識,七星劍化身千萬,封人身識。
五識被封,人自然是無知無覺,避無可避,只有束手就擒一途。
更妙的是,這陣法一旦佈下,無處不是充溢着玉淨瓶與紅葫蘆中的空間吸引之力,讓雲翔根本不敢施展空間法術,甚至不敢施放夢境空間,生怕一個不留神,便被這兩件法寶收了去,落得個敗亡之局。
然而,最駭人的卻是,這陣法居然是由五個還不足散仙修爲的童子所施展的,讓雲翔自己忍不住去懷疑,這些年來的苦修難道都白費了不成?
他卻不知,世間盛傳的都是以人御寶之法,而那八卦道人卻早已反其道行之,悟出了以法寶爲主,人爲輔的以寶御人之術,此時他真正面對的,其實是五件頂級法寶的攻擊,至於那五個童子,卻不過是法寶的載體罷了。
十餘招之後,雲翔五識盡失,只有拼命以落陽索和五行輪護住了全身,抵擋着來自四面八方的攻擊,可他自己卻也清楚,如此一來絕對不是辦法,這五件法寶被八卦道人祭煉多年,法力近乎無窮無盡,拼消耗,自己絕對是九死一生。
正當他一籌莫展之時,卻忽然聽得一個傳音之聲在他的腦中響起:“雲大哥,快逃!”
話音剛落,只見那滾滾紅煙中忽然閃出了一條人影,一拳擊出,正中那手握羊脂玉淨瓶的銅角童子,同時,他的手中猛然飛出了一面碩大的銅錢,當頭射向了一旁手持芭蕉扇的鐵角童子,頓時打得兩個童子口吐鮮血,倒飛而出。
拿着紫金紅葫蘆的金角、銀角二童子頓時驚呼一聲,似乎已然亂了方寸,慌忙收了法寶,前去攙扶兩個受傷的童子。
如此一來,那陣法不攻自破,雲翔恢復了視力,見那衝出來之人正是焦頭土臉的胡寧,頓時心中大定,落陽索閃電般地盪開了那入雨點般將他圍困在中間的七星劍,任由胡寧抓住了他的肩膀,二人便朝着遠方逃去,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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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異變突生,讓五個童子都是大驚之色,木角童子手持七星寶劍便要追上去,卻聽得金角童子慌忙叫道:“木角師弟莫追,你一人不是他們的對手。”
木角皺了皺眉,停住了身形,俯身去探了受傷二人的情況,見他們並無大礙,方纔鬆了口氣,道:“金角師兄,剛纔那是怎麼回事?收在葫蘆中的胡寧爲何會突然逃了出來?”
金角童子一臉羞慚地道:“想來是我修爲不精,剛纔全力激戰之時忘記了葫蘆中剛剛收取了一人,對他看管不嚴,讓他逃了出來,破壞了大家的陣法。此事全是我一人知錯,自會去師尊面前領罰,還望各位師弟原諒則個。”
銀角童子忙笑道:“師兄這是說得哪裡話,咱們兄弟常年爲師傅守護丹爐,這還是第一次與人動手,難免有失誤之處,誰也不會當真怪你的。咱們兄弟本就是一家人,同去師尊面前領罰也就是了。”
不料,這話剛說完,卻聽得木角童子忽然道:“等一等,不對勁。”
衆人連忙看向他,只聽他道:“金角師兄,我曾聽凝陽師兄說起,你那紫金紅葫蘆乃是師尊精心煉製之物,尋常人被收入其中,便受陰陽之火煉身,根本無需看管,一個時辰內便會化作濃水。那胡寧看修爲也不過散仙之境,又有何本事能夠逃出這葫蘆呢?”
金角童子一愣,強笑道:“師弟說的是,我也一直想不通呢,胡寧看起來雖然修爲不高,沒準卻練過什麼秘法,關鍵之時能夠藉以逃出也說不定呢。”
木角童子仍是搖頭道:“凝陽師兄說過,一旦被收入了紫金紅葫蘆,除非有金仙頂級的修爲,才能勉強護住神智不失,要想逃出來,除非還兼修了頂級的空間法術纔對。可他剛纔一逃出來,便接連施展法術打傷了銅角和鐵角兩位師兄,怎麼看都不像是剛剛恢復神智的樣子啊?”
金角童子頓時語塞,不知該如何應對,場面頓時便冷了下來。銀角童子見狀,忙打圓場道:“木角師弟這是說的什麼話,總不能是我哥哥故意放跑了賊人吧?咱們師兄弟一同下界抓人,乃是奉了師尊的諭令,誰又敢不盡心辦事?”
木角童子略一思忖,卻轉向了銀角童子道:“銀角師兄,剛纔就算是陣法被破,兩個賊人也是狼狽不堪,你若以幌金繩出手,藉機擒下他們當非難事,卻爲何要主動收了神通?”
銀角童子一聽這話,臉色也難看了起來,不悅道:“我只是擔心兩位師弟的傷勢,纔沒能及時出手,難道還是我的過錯不成?”
木角童子深深地看了金角、銀角二人一眼,長劍一甩,道:“也罷,事已至此,我回去自會向凝陽師兄詳細稟報此事,想必師尊他老人家自有決斷。”
說着,他上前扶住了銅角與鐵角,轉身便要展開飛行法術,返回天庭而去,根本不去看臉色已是難看無比的金、銀二人。
“且慢!”金角忙道:“木角師弟,今日之事,並非一人之過,你又何苦落井下石?”
木角身形一頓,卻不肯回頭,淡淡地道:“兩位師兄,有些事我本不願提起,曾聽人說起,你們當年似乎與納晦宮有些來往,而那雲翔當年便是納晦宮之人,你們今日連番出錯,莫非便是爲了昔日的交情不成?”
說着他也不再去理二人,拉着銅角與鐵角便要離開。
眼看三人就要飛身而起,金角童子忽然陰惻惻地道:“木角師弟,既然你說起雲翔之事,我便與你說實話便是,不知你可願聽聽?”
木角身形再次一頓,長嘆道:“但說無妨。”
不料,這話剛說完,卻見一道紅光猛然射出,牢牢地罩定了他的身形。
“爾敢!”木角怒喝一聲,身形卻已是到飛而起,被那紅光收入了金角童子的葫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