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被蝦兵擡在擔架上的正是剛纔江漢珍遇到的兩個蝦兵之一,一個已經被江漢珍一掌拍碎了腦袋,死的不能再死,而這一隻蝦兵,卻佯裝要跟江漢珍拼命,實際卻一個轉身,想要逃跑。
也是江漢珍初次用法術爭鬥,經驗有所不足,被這蝦兵使出了斷尾之術,逃了出去,但掌心雷的威力也不小,不光炸碎了他的尾巴,還炸掉了半截身子,最後拼死逃入海中,江漢珍不識水性,才被逃了出去。
已經半死不活的蝦兵本想逃回去之後就能得到救治,但蟹頭將軍聽到盡然還有人闖入東海禁地,並沒有這麼做,立即讓人擡着來指認現場,這一耽擱,本來就身受重傷的蝦兵已經去了半條命,此時奄奄一息的躺在擔架上。
蟹頭將軍看着沒人回答,就說道:“來人,喂他一粒狂暴丹,激發一下他的氣息,讓他答話。”
躺在擔架上已經奄奄一息的蝦兵聽到這話,心中一片悲涼,狂暴丹他也是知道的,只要再爭鬥之時服用,就能發揮出平時兩倍的戰鬥力,堪稱狂暴。
但後遺症也是很明顯的,服用此丹,時效過後,就會元氣大傷,起碼三個月不能動用法術,要恢復本來元氣,也得一兩年的時間恢復,還會給身體帶來不可逆轉的損傷,提升修爲就會變得比服丹之前更加緩慢,幾乎是榨取生命潛能的丹藥,圖一時風光,而前途盡毀。
此時他已經身受重傷,聽到此話也是大驚失色,想要掙扎着拒絕,奈何難以動彈,眼睜睜的看着一個蝦兵上前將丹藥送入他的口中。
丹藥入口即化,立即見效,本來晦暗的眼神出現了了一些光明,竟然能夠說話了,咳嗽了兩聲,心中也對導致他受傷的江漢珍越發的怨恨,說道:“就是這裡,那人還沒修成金丹,蠻橫無理,而且身上帶着一把沒祭煉的仙兵,比幾位太子手中的仙兵還要珍貴,正適合將軍使用。”
聽到仙兵二字,蟹將軍眼睛越發的亮了,就趕緊問道:“你說的可都是真的?”
蝦兵心中暗道,自己已經成了這樣,造成傷害的人也別想討得了好,只要是仙兵,就不信蟹將軍不動心,這樣也能爲自己報仇。
神色堅定,信誓旦旦的說道:“屬下親眼看見的,那仙兵一直在散發着寶光,屬下已經確認過,是仙兵無疑,若有半句虛言,就讓屬下不得好死。”
心中嘀咕一聲,‘這狂暴丹在這種情況下去之後,我豈能還有命在,死已經成了早晚的事,還不如加大籌碼,就不信蟹將軍不動心,將那人打殺了,最好來個兩敗俱傷。’
蟹頭將軍可不知道蝦兵心中所想,此時已經被仙兵所吸引,也沒去注意蝦兵的神色,眼睛不停的左右轉着,異常靈活。
早就被蝦兵所說的仙兵給吸引了,還哪有心思管這各蝦兵的死活,蝦兵此時覺得一陣疲勞襲上心頭,就感覺想睡覺,卻是狂暴丹的藥性已經過去,神色越發的萎靡,比剛纔的狀態還要差上不少,透支生命力可不是輕易能承受的,而且本來還受了傷,此時已經生命垂危,出氣多進氣少了。
蟹將軍神色一定,準備悄悄的將仙兵弄到手上,先不上報東海龍宮,雖然花果山之事是龍王親自交代的,而且待遇不差,但再怎麼好的待遇,又怎麼能比得上一件仙兵呢?
只要仙兵到手,就是幾個龍宮的大將軍位置都能爭奪一二,何必每日風吹日曬的在這花果山守着。
當即說道:“將他擡下去治療,其餘人跟我走。”
“是。”
一衆下兵答應一聲,忽然,擡着擔架的兩個蝦兵說道:“報告蟹將軍,他已經死了。”
蟹將軍一愣,接着毫不在意的說道:“死了就死了,找個地方將它埋了吧。”
也不再多說話,一聲令下,就帶着一隊蝦兵遁入水中,循着江漢珍離開的氣味追了過去。
江漢珍一路不敢停留,施展着飛行之術向遠離花果山的方向飛去,幾次召喚雷雲,都是難以召喚而出,仔細看了一下,才知道是雷雲本身的能量已經被消耗一空,根本支撐不了飛行。
雷雲本來是雷府之中出去辦事的時候所領取的飛行之物,但出門辦事的,無一不是地仙天仙之屬,因爲雷雲簡便快捷,只要稍微用點法力就能維持長時間飛行。
至於神仙,速度極快,也不會用到此物來代步,也沒人主動去爲雷雲儲存能量,像神將陳驛,說是一個呼吸一萬二千里,但實際速度遠比這個速度快上好多,也用不着雷雲此物。
所以用完之後就交給北斗征伐司,也不會有人爲其蓄能,雖然雷雲本身也會吸收天地間的一些散落的雷霆之力當做能量,但也不會很快,此時的雷雲能量已經消耗完了,根本就支持不了一次飛行,甚至連凝聚與腳下都有些困難。
江漢珍剛纔試了一下,將雷雲凝聚於腳下,差點將它的法力全部抽乾,消耗之大,不是一個還沒修成金丹的人能夠使用的,也慶幸自己學了一個飛行之術,此雷行之術也是飛行之術的佼佼者,一息也有個三百里。
但他的速度遠遠還不到飛行三百里的速度,剛飛出去沒多長時間,就感覺身後有東西在水中循着自己的飛行路線追了過來。
江漢珍看的分明,就是東海龍宮的那些個蝦兵蟹將,心道:‘看來這就是搬來的救兵,沒想到速度這麼快,纔沒多長時間就追了過來。’
隨即加快飛行速度,但怎奈何怎麼也比不過蝦兵蟹將在水中組成陣法的速度,沒幾個呼吸,就被追了上來,蟹將手中的鉗子兵器一揮,一羣蝦兵分散四周,就將他圍了起來。
江漢珍目光閃爍,腦中極力的運轉着,思索着對策,雖然被圍住了,但也不是很慌張,在生前什麼陣仗沒見過,但都能應對自如,而且還活的好好的,即使百十隻蝦兵再加上一隻修成金丹的蟹將,也怡然不懼,手拿着兩把分水叉暗自戒備着。
此時雖說可以向神將陳驛求救,但陳驛遠在天界,要來也營救不及,再說江漢珍也沒有打不過就叫人的習慣,也不願亮出天庭神將的令牌。
而且看着這幫子蝦兵蟹將氣勢洶洶的樣子,尤其是那個蟹頭將軍,滿臉的殺意盯着江漢珍看個不停,忽然看見江漢珍背上的都天雷鞭,眼睛亮了,這不正是那隻蝦兵所描述的兵器嗎,難道這就是仙兵?
仔細一看頓時怒上心頭。
此人背上的兵器並沒有仙兵的寶光,但看到這金鞭也是不凡,也是法寶中的上品,比一般的仙兵卻差遠了,比自己手中的兩隻大鉗子也好不了多少。
他這一對斷水鉗可是用自己蛻下來的蟹鉗煉製的,即使不是仙兵,也是難得的一件神兵利器,而且用的順手,比起這人背上這件不知來歷的兵器要好的多了。
兵器並不是越厲害,威力大的就好,而是適合自己的纔是最好的,拿上一件與自己屬性相反的兵器,不但不能發揮相應的實力,而且還會被兵器拖累,實在是得不償失。
這人背上背的兵器明顯看着就雷光閃爍,根本就不適合他蟹將軍,拿着這件兵器出去跟人爭鬥,不但成爲一種負擔,還是一種拖累,最多當個收藏品。
頓時對蝦兵產生一股憤怒,暗罵蝦兵快死了還謊報軍情,竟然將自己當槍使,但蝦兵現在已死,這憤怒自然就轉到了江漢珍頭上。
等這手下的蝦兵圍住江漢珍之後,蟹頭將軍這才揮舞着兩隻大鉗子走了出來,用鉗子一指江漢珍,說道:“何方妖人,殺了我東海龍宮的人,還想逃跑,趕快束手就擒,本將做主,留你一個全屍。”
江漢珍暗自衡量着雙方的差距,一百個跟自己修爲一般的蝦兵,雖然不如自己,但加起來也不是他輕易能應對的,而且還有一隻修成妖丹的螃蟹精在一旁虎視眈眈的。
這妖丹可不是怒晴世界中那隻六翅蜈蚣修煉成的內丹,而是通過正統的妖修功法修煉出來的妖丹。
六翅蜈蚣所修煉的應該稱呼爲丹頭,是一些藥物混合精氣神凝練而陳,內丹不是內丹,外丹不是外丹,威力一般的很,跟正統的妖丹根本沒有什麼可比性。
而這螃蟹精可是正統的妖修功法修煉出來的妖丹,與仙道金丹同出一理,雖然功法有缺陷,連化形都沒完善,但也對此時的江漢珍產生了不小的壓力。
‘看來今日非得一場惡鬥不可’。
心中決定之後,就對蟹頭將軍說道:“有什麼廢話趕緊說,說完我還要趕路呢。”
蟹頭將軍神色一冷,略帶惋惜的說道:“你這是不準備束手就擒了?”
江漢珍心頭暗罵,傻子才束手就擒呢。
揮舞了一下手中的兩隻分水叉,對蟹頭將軍說道:“很明顯,在下已經殺了你龍宮的蝦兵,怎麼樣都不可能善了,既然如此,心胸狹窄就別裝什麼慈悲,手底下見真章。”
話音一落,就一個飛身,一叉刺向就近的一隻蝦兵,蝦兵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只能一個側身將刺來的分水叉隔開,但江漢珍另一隻叉又到了,蝦兵分身乏術,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分水叉刺入他的喉嚨,伴隨着噗呲一聲,一道雷氣進入體內,在蝦兵體內亂竄,開始不停地在原地站着抽筋。
江漢珍一招見功,就準備殺他個措手不及,衝向蝦兵就是招招斃命的招呼。
蟹頭將軍頓時大怒,竟然乘着自己沒有防備動手,還殺了一個手下,大怒道:“動手,將他給我殺了。”
蝦兵聽令,也顧不得其他,揮舞着分水刺就衝向江漢珍,蝦兵彈力驚人,都是瞬息而至,一招之後有退了回去,速度極快,來來回回的攻擊之下,江漢珍只能疲於應對,慢慢的成了一種防守之勢。
但好在從分水叉中傳出一股雷氣,只要被碰到兵器,就會傳入蝦兵的身體之內,產生一定的麻痹作用,若是其餘蝦兵攻勢稍慢,就會被江漢珍一叉捅死。
幾下之後,也留下了十隻左右的蝦兵屍體,但江漢珍應對起來也更加捉襟見肘,越發的艱難,暗道,‘這樣下去是在不行,久守必失,等到自己法力告罄,身體產生疲憊之後,遲早被圍攻致死。’
心中暗暗着急,想着對策,一個蝦兵被雷氣給定在原地抽搐,江漢珍瞅準機會,一叉刺入蝦兵的的胸口,刺死在地,但忽然一道冷意從後背傳來,下意識的揮出另一隻分水叉,將蝦兵格擋回去,但接着又是兩股進攻同時到達。
暗道一聲不好,收回分水叉格擋住一道攻擊,另一隻手極力的抽出分水叉,去格擋另一道進攻,但速度極快,就加上手臂有些痠軟,只能格擋一半,看着分水叉刺入自己的腰間。
一陣鑽心的疼痛從肋下傳來,雙手揮舞的分水叉也慢了下來,蟹頭將軍依一看大喜,在一旁說道:“他受傷了,大家加把勁,將他趕緊解決了,回去重重有賞。”
一聲之後,不知是不是江漢珍的速度慢了,還是蝦兵們的速度快了,就感覺這些蝦兵的攻勢更加猛烈,不到一會,給他帶來了幾道傷口,但江漢珍不但沒有畏懼,而且動手之間越發的兇狠,隱約的有一種拼命的架勢。
可神魂暗自查看腦中的飛碟玉佩,這是自己能否逃脫的一個希望了,若是不成說不定今日真要交代在一羣蝦兵蟹將手中,但萬不得已不會使出這穿梭之法的。
心道,沒想到這一次遠行,花果山中的孫悟空沒見到,還被東海龍宮告知花果山已經成了禁地,被看見背上沒有煉化的神兵動了殺心,最後還沒一圈蝦兵蟹將給圍死在東海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