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漢珍笑了一下,接着說道:“我準備去一趟仙道世界,這次就帶你一程。”
陳驛心中一動,有些感動,剛開始他還在爲如何回去而發愁呢,現在竟然要帶自己過去。
江漢珍所說的世界,就是最初的那個叫怒晴湘西的世界,也是在那個地方傳下了陳驛的道統。
當初陳驛對這個地方喜出望外,還打理了一段時間,並將自己的佈置以以及大部分珍藏都藏在了這個世界中。
可以說,當初他對這個說是小千世界都不夠資格的小世界報了很大的希望,也希望這個世界能增長到小千世界,也算他在外孤獨時刻的一個避風港,或者準確的說,是一個家。
在沒有來域外戰場的時候他還是經常去的,每次都感覺到一股內心的寧靜,似乎那個殘破的小位面纔是自己的歸宿,是自己的家,能呼吸上自由的空氣。
但好景不長,沒多久他就被派到了域外戰場,如今已經很長時間的,似乎將怒晴湘西世界壓在了心底,或者是不想記起來,害怕給怒晴湘西世界帶來危險。
但如今這種情況,域外征伐司已經回不去了,不止如此,就連雷府也難回。
他在天星子的攻擊之下,選擇了內心中覺得最舒適的,或者最合適的選擇,選擇了與仙道分道揚鑣。
甚至,他有些感謝天星子了,若不是天星子,他也不可能做出這種選擇,雖然處境危險,但此時的內心,卻越發的平靜。
當江漢珍提起怒晴湘西世界的時候,這個世界才從他的記憶深處冒了出來,似乎讓他找到了歸宿一般,正想着要怎麼去呢,沒想到江漢珍竟然提出來了。
域外通往仙道的跨界通道,已經被仙道把持,就是以前連雷府之人要回去,都需要很麻煩的規矩,而且還要讓人監視,他這個能坑害十位大羅金仙的人就更不可能了,去就是送死。
正想着是不是要從兩個宇宙中相隔的混沌中橫穿過去,雖然是想,但也決定這麼幹了,橫穿兩界的混沌是他唯一的路徑,沒有別的辦法。
宇宙之中充斥着無盡的混動之氣,而且其中還有無盡的混沌風暴,內部極其危險,也只有大羅金仙才能來去自如,一個不小心都會被混沌之氣弄得灰頭土臉,更何況他一個金仙。
有雷霆玉樞的存在,對於辨別方向不成爲題,但問題就在混沌中,其中兇險莫測,他一個人很容易遇到危險。
就是仙道在進入混沌探索的時候,都是要組成龐大的隊伍,還要大羅金仙帶隊,就這樣,都有金仙失蹤,何況他一個人。
但心中打定了主意,要回去,即使有再大的困難,沒想到江漢珍也要回去,心中有些感激,複雜的看了一眼江漢珍,說道:“多謝,陳驛定不忘此恩。”
江漢珍一陣搖頭,說道:“不必感謝,我要去仙道世界,是有一段因果沒了結。”
說着看了一眼外面的慈航,說道:“此人爲我所救,但也是將我的一切泄露在仙道面前的最大元兇,如今又分道揚鑣,註定難以共存,若不解決此人,也難解我心頭之恨,所以我不得不回一趟仙道,與此人做個了斷。”
陳驛看了一眼外面的慈航,心中疑惑,就開口道。
“你爲何如此斷定是此人所做,在你出事之後,我也明察暗訪了許多,最終將線索查到了各個仙道掌權人的身上,迫於壓力,我才就此停止。
但從我得的道消息上來分析,定是那些掌權之人給玉帝施加了壓力,纔會讓你在前往域外戰場的路途中出現意外的,雷部並沒有讓你來域外戰場,這是我查到的信息,但從沒發現與慈航有關係。”
江漢珍一陣冷笑,說道:“暫且不說其他人如何,但我在仙道的消息,只有玉帝清楚,另外一個人就是在白蛇世界的慈航了,當時我的存在與玉帝有益,能讓他完全掌握大權,成爲名副其實的三界之主,玉帝與仙道各脈矛盾已久,一直以來都想做個名副其實的三界之主。
要不然,也不會引入西方教來進行西遊,以平衡手中的權利了,他就連西方教的事情都做了嚴格的保密,更何況是一個與他有大利益的人呢。
對玉帝來說,我是能代替西方教與仙道一方打擂,在仙道內部,形成一個平衡,玉帝自然是樂得自在,更不可能將我的事情泄露出去了。
知道我情況的,唯有慈航一人而已。”
陳驛聽得暗暗點頭,如今才知道仙道內部如此複雜,感慨自己有些單純了。
但轉念一想,不是還有個西方教嗎?或許是西方教所爲。
就說道:“那會不會是西方教做的,他們將事情泄露到仙道一方的?”
江漢珍搖了搖頭,說道:“西方教見過我的人不多,知道我的人不是死了就是殘了,就是菩提也成了半殘之人,想要恢復,也很困難,而且西方教之事,仙道看見就會極力的打壓,因爲極樂宇宙之事,他們所做的事情,肯定爲仙道所不容,根本不敢去接觸,能說的,也唯有這位慈航。”
陳驛轉念一想,也覺得如此,轉頭看了一眼還在星辰之上瘋狂的尋找什麼的慈航,感覺到一陣可惜,最終搖了搖頭,不再去糾結這事。
說實話,剛纔這一番還是想要報答慈航多次出言袒護自己的行爲,雖然感覺怪怪的,好像沒有起到什麼正面效果,還起了些反效果,但還是覺得慈航是處於好心。
如今慈航露出真面目,隱約的感覺慈航以前的行爲沒那麼簡單,甚至有些懷疑,自己的認知是否出了偏差,面目十分糾結,最終還是一聲嘆息,決定不想這些,先忙自己的事。
如今自己都是無家可歸之人,連個安身之處都沒有找到,還去想別的事,但將這件事記在了心裡,等到了怒晴湘西世界,一切安頓下來,再慢慢的琢磨。
最終將這件事壓在了心底,看向氣息深瀚的江漢珍,就問道:“你這次回來,有什麼打算嗎?”
江漢珍搖了搖頭,說道:“沒什麼打算,如今兩方戰況越來越複雜,無極與仙道的仇恨越來越深,短時間肯定在戰場中糾纏着,我原本就是要讓兩方的戰爭持續下去的,但如今看來,沒有我他們持續的更長,現在想去仙道一方看看,尋找一下機緣。”
陳驛點了點頭,江漢珍說的,讓他感覺到有些不適,越來越陌生。
從而也看出了江漢珍的立場,已經不再仙道一方了,而是另外一個勢力,或者是自己獨立的。
這對仙道一方可不是太友好,頓時有些糾結,但轉念一想,自己連自己都保不住,還哪管的上仙道。
自從對那十位大羅金仙出手,就註定了與仙道分道揚鑣了,又怎麼可能回去。
現在要考慮的是自己該如何辦,自己該做什麼,而不是仙道怎麼樣。
最終自嘲的一笑,我還是考慮自己吧,至於仙道如何,好像真的與我沒關係了。
之後,陳驛不再說話,安心的在一邊打坐恢復身體剛纔使用消耗本源那種遁術帶來的損傷。
而江漢珍繼續對星辰進行煉製,雖然已經將幾人的命運全部煉在了一起,誰也離不開,但還是不放心,就準備多做一些佈置,這也是他所擅長的。
江漢珍自己清楚自己的優勢在哪裡,劣勢在哪裡。
與人正面爭鬥,全憑一股狠勁,打一個措手不及還行,像他這種將自身枷鎖完全解除的大羅金仙,本身就遠超同階,只要佔了上風,很少有人能逃走。
但爭鬥之法不光是要狠,還要有戰鬥經驗,技巧等方面,慈航在域外戰場多年,還經歷過一次生死,肯定不好對付。
因爲江漢珍知道,自己的正面爭鬥經驗幾乎爲零。
只有依靠自己最擅長的方式,而這種方式,也就是依託世界而進行的大勢碾壓之法,只要找到一個世界,就連天尊級別人的修行者,他都有把握將其永遠的留在其中。
而這次,所選擇的世界,就是當初讓慈航恢復的那個白蛇世界,從哪裡開始的,就從哪裡結束。
到如今,他甚至感覺到自己當初從仙道起步根本就是一個錯誤。
江漢珍在星辰內部繼續完善着星辰,而慈航的心,逐漸的開始煩躁起來。
尋找了好一段時間,都沒有發現任何能夠進入星辰內部的方法,甚至連蛛絲馬跡都沒有發現。
就連他的攻擊,在星辰之上,都被化解的消失不見,也不起作用。
但這些都不是他最在意,他最在意的是這顆星辰的方向,原本在武道宇宙之中飛行着,但不知在何時起,已經飛入了混沌之中,四周充斥着無盡的混沌之氣,不知道要去哪裡。
在這顆星辰上,就是辨別方向都很困難,這纔是讓讓他煩躁的地方,而且,想要離開星辰定位,竟然發現他無法離開星辰,而星辰之上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其中的法則竟然變了,變得開始壓制他的力量,連他自身的力量都小了許多。
他知道這是陳驛搞的鬼,對着內部罵了許多次,也喊了許多次,但沒人給他回答,讓他逐漸的變得更加煩躁。
最終慈航還是冷靜了下來,發現星辰朝着一個方向在飛行,想着陳驛肯定要去什麼地方,就準備繼續在星辰上等着,他不相信陳驛永遠不出來,等到了地方,再將他殺了。
當然,慈航做出這種決定也處於無奈,因爲他根本沒法離開這顆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