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小白後來的話惜玉不太感興趣,所以她試着去聽聽周圍有沒有什麼好聽的消息。
惜玉摘下耳塞,按照方向一一的去確認,惜玉其實可以通過附近人的氣息來確定對方的武功高低,武功好的人,氣息平穩有力,但卻聲音很小。
終於,在街對面的一個二層樓上,惜玉探知到了三個氣息特別的人。
“這次來都城看到很多新面孔啊。”
“江湖就是這樣,長江後浪推前浪,我們這些人也都是快入土的了。”
“本以爲有什麼樂子,結果都是些虛頭八腦的人,江湖上的事我們也不再過問,怎麼離了江湖都沒有點好玩的?”
“我們這都多久沒出來了,都城的菜式還是這些,一點點新花樣也不能滿足我。”
“菜來嘍!”
“唉,小二姐留步。”
“幾位客官還需要點什麼?”
“想跟你打聽一下,這都城有沒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
“當然有啦,我們……”
“我是問最近幾年新出的好吃的好玩的,要最頂級的,一般人都吃不到的。”
“一般人吃不到?我只知道都城除了個小酒仙,他釀的酒被大家稱作賽神仙的桂花釀,女皇壽宴的時候被御賜的名字。”
“噢?在哪裡賣?”
“賣?桂花釀只是送人的,沒有賣。”
“誰是那個小酒仙。”
“慕容將軍的小兒子,慕容墨天,他成年的時候,纔拿出來的酒,後來整個都城喝過的都說好,酒是慕容公子自己釀的,他願意送誰就送誰。”
“噢,謝謝小二姐。”
“第五。怎麼樣?要不去嚐嚐?”
“嘗?你皇族有人?”
“沒有。”
“那你還怎麼嘗?”
“直接拿啊,將軍府而已嘛。”
“你打算拿了,再丟點銀兩?”
“對啊,就當作我們買的啊。”
“你沒聽說,那是一個小公子自己釀的啊,一個小孩子能釀多少酒?估計就你那酒量,喝一次人家要釀幾年。”
“唉,也是,估計也就他們一家人能夠喝。真想嚐嚐什麼是賽神仙噢。”
“你們兩個可以收收心了,這次出來也玩夠了吧。早點回去。”
“回去着什麼急?退隱江湖又不是不能出來,只不過是不管江湖事而已,我們這些老太婆,還怕有誰惦記?”
“西子說的對,這江湖也變了,沒幾個人會認識我們,當初我們在的時候,百里皓軒和司徒寒星他們都還沒嫁人呢,現在。小孩都成年了。”
“是啊,真的好快啊。”
惜玉聽得很激動,剛纔小白說司徒寒星和百里皓軒都認識她們,那應該是江湖上的老前輩了。要喝酒,這還不簡單?
惜玉塞上耳塞,走出茶樓,尋聲找到了她們。但惜玉沒有直接去,而是讓小二姐送了張字條,上面寫着。晚輩這裡有桂花釀,不知前輩們是否想要。
“小二姐,這是誰給你的?”
“一個年輕女孩子。”
“第五,你說…”
“小二姐,麻煩你請她過來。”
“好的。”
“第五,你不覺得有問題嗎?”。
“我們幾個老太婆有什麼好惦記的,西子害怕了?”
“我?我會怕黃毛丫頭?”
“第五,你怎麼想?”
“我很好奇,她怎麼會知道我們。”
不一會兒,惜玉就出現在二樓,三人讓了下座,惜玉便坐下,幾個人大約四十多歲,和易湘寧差不多。
“小姑娘,你怎麼知道我們想喝桂花釀?”一個瘦點的女子問道。
“我聽到的。”
“噢?你坐在哪竟然能聽到我們的講話?”
“我原來看不見,所以聽力好。”
“那你打算提什麼要求呢?”
“幾位前輩,這裡說話不方便,還請幾位能和我去一個安靜的地方,晚輩願意如實相告。”
幾個人並沒有起立,惜玉笑着說,“我坐下的時候,你們就知道我的武功如何,和我一起過去,有沒有人跟着,想必幾位前輩也會知道,難道你們是害怕我不成?”
“不需要用激將法,老太婆不感興趣,你雖無惡意,但絕對有事要說,我們只是不想過問江湖事。”
“幾位前輩可以先聽聽我的想法,如果不妥你們大可以一走了之,我也不可能勉強你們。”惜玉眼神中透露出了一絲哀傷。這是她的機會,如果錯過,不知道還要等多久才能遇到武功高強又中立的人。
也許是被惜玉的哀求所打動,其中一個胖點的女子說道,“小丫頭,要是你說的不是什麼難事,我倒是有能力答應,但是,你不像是皇族,怎麼會有桂花釀?”
“因爲我認識慕容墨天。”
“都城的顯貴都認識他。”女子說道。
“我救過他一命,這個人情換一壺酒,應該不難。”
女子看了惜玉一眼,感覺不像是撒謊,於是三人一起和惜玉走了出去。
四人來到一個荒涼的小巷,惜玉認真的看了三人一眼,然後跪下。
“希望幾位前輩能教我武藝。”
“我們不收徒。”
“惜玉自知能力不濟,不敢妄想當前輩的徒弟,只是想學個一招半式,能夠報仇雪恨。”
“你有武功,你惹到的人是誰?”
“我知道的有冥教,還有我不知道的。在下不敢欺瞞前輩,我現在孤身一人,已經沒有辦法了,但是我不想我的家人妄死,而且如果知道我還活着,定然回來追殺我,晚輩只求自保,不爲名利。”
“既然這樣,你就去找個門派安心習武啊。”
“一般門派對於我這種無依無靠又來路不明的人,不會教授什麼武藝的。在下真的是沒有辦法了,希望前輩成全。”
三人皺着眉頭,相互看了一眼,剛纔的女子問道,“這樣,你說的不是難事,先把酒拿來,我們再往下談。”
“好,請問如果拿到酒到哪裡找幾位前輩?”
“我們住在城南的迎朋客棧裡。”
“好,謝謝前輩。”
幾人回到客棧覺得應該相互交流了一下。
“第五。你說她說的是真的嗎?”。
“恩,應該是真的,但是她應該是個普通的女孩,但是能被冥教的人追殺,又不是簡單人。”
“是吧,她應該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估計經歷了很多吧。”
“她那種武藝,能夠撐過這麼多的事情,也是不容易。”
“唉。我先看看她能不能弄點好酒來。”
“西子,如果弄來了,你怎麼辦?教不教?”
“恩,教唄。我們又不用告訴她我們的名號,教點武藝換點酒,也沒關係。”
“恩,好吧。”
幾個人商量了一下。先靜觀其變再說。
惜玉覺得自己當初身無分文,是靠慕容墨天的畫換的錢,現在又去偷酒。真心覺得有點對不起慕容墨天,他和自己非情非故,根本就沒有理由幫自己。
惜玉覺得要是過去,自己的臉慕容墨天的護衛還認識,但是現在,萬一硬闖,八成會被秒殺了,而且這麼久了,也不知道慕容墨天是不是已經嫁人,所以還是問問,看看情況。
惜玉走到將軍府,遞給門衛一個信封,說是轉交給慕容公子,說有個老朋友想見他。
門衛看了一眼惜玉,但還是把信收下。
其實算是惜玉運氣好,今天的將軍府,因爲慕容墨天的三姐回來,女皇設宴款待,一家人除了慕容墨天都去赴宴了,所以信直接到了慕容墨天的手裡。
慕容墨天知道惜玉去世的消息之後,就一直要死要活的,把將軍府折騰的不成樣子,特別是聽到有傳聞讚歎惜玉的夫君殉情,守靈,作爲受傳統教育的典範,慕容墨天覺得自己更應該爲惜玉做點什麼,比如自刎在墳前,或者從此吃齋唸佛等等。
慕容墨天的孃親,慕容赫實在頭疼,讓幾個女兒儘量回來,好勸勸這唯一的小兒子。
慕容墨天的三姐慕容禮駐紮在北族,由於北族現在比較安定,所以剛好有空,加上慕容禮和慕容墨天是同胞姐姐,慕容墨天從小就比較聽姐姐的話,所以慕容赫就像是盼星星盼月亮一樣,把慕容禮接回來了。
慕容墨天一個人對酒獨酌,下人送來信的時候,他根本沒有搭理。
慕容墨天會釀酒,但是喝他自己釀的就再多也不會很醉,只是有淡淡的醉意。慕容墨天看着酒杯,又看看信。
“要是惜玉寫給我的該多好啊。惜玉給他們都寫過信,沒有給我寫過,惜玉,我給你寫的信,都燒給你了,你收到了嗎?給我回封信好嗎?”。慕容墨天感嘆道。
下人怕這個少爺又想不開,所以就趕快轉換話題說,“少爺,這個是您一個老朋友寫的,您要不看看,也許會有重要的事情呢?”
“老朋友?哪個老朋友?”慕容墨天皺眉道。
“小的也不知道,感覺對方還是有點眼熟,但是就是不知道是誰,估摸着應該是認識少爺。”下人根本就不認識,但是覺得只有這樣說才能讓慕容墨天轉移注意。
“是嗎?那怎麼不進來?”慕容墨天問道。
“她讓我先送封信,也許有什麼難處呢?少爺快點看吧。”
“是男的女的?”
“女的。”
“五公主的人不見!”慕容墨天生氣的說。
“好像不是啊。”下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