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我這麼厲害,睡在你旁邊,連你的心跳都聽的這麼清晰!”
“不是的,你一直趴在我的身上睡。”
“不可能,我頂多牽一下你的手而已。”
“那你現在輕輕的倒下,看看會碰到什麼。”
惜玉刻意的往旁邊倒了一下,但是還是倒在了羽落的胸膛。
“你耍賴,你動了。”惜玉抱怨道。
“我沒有,是你自己倒過來的。”
“就是你動了。”
“你昨天晚上睡在我身上的時候怎麼不抱怨我離你近?”
“我沒有睡在你身上。”
“好吧,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惜玉聽羽落的話,好像是生氣了,可是她記得晚上的時候,真的只是遠遠的睡在牀邊,牽着他的手啊。
其實晚上的時候,羽落是在惜玉睡着之後,抱在自己懷裡的,只是覺得惜玉到現在還沒發現,有些失落而已。
這一天,羽落牽着惜玉到處走,給她講周圍的景色,兩個人一起聊聊天,吵吵架。
晚上的時候,羽落幫惜玉認認真真的洗了澡,又很自然的把她抱在懷裡睡。
“羽落。”
“恩?”
“你今天吃錯藥了?”
“沒有。”
“那你怎麼這麼不正常?”
“我很正常,我一直都是這樣的,是你太笨沒有感受到。”
“哦。”
“你什麼時候會愛上我?”
“啊?!”
“看來還沒有。”
“我都還不知道你的樣子呢。”
“難道你知道我的樣子的時候,就會愛上我?”
“我...不知道。”
“睡覺吧,明天,你會很忙。”
“明天又要訓練什麼?”
“很多。”
“哦。”
“睡吧。”
“羽落。”
“恩?”
“你可以鬆一點嗎?你抱的太緊了。”
“好。”
惜玉聽到刷的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被扯掉,下一刻,就觸碰到羽落的身體,還是luo着的身體。
“是衣服太厚了。所以會覺得擠,現在好多了,快點睡吧。”
“可是...”惜玉還沒說完自己想說的話,就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的很好,惜玉覺得自己就像是泡在溫泉裡一樣,舒服溫暖,還有淡淡的香氣。
不知過了多久,惜玉覺得周圍很亮,於是本能的睜開眼睛。這時,惜玉發現自己腦袋上蓋着一個大斗笠。斗笠邊緣是一層白紗。
惜玉摘下斗笠,惜玉看到自己睡在一顆大樹下,身上穿的是很素的棉布衣。
惜玉摸了摸自己的臉,臉上沒有疤痕,但是自己現在的樣子,並不清楚,這個時代找個能反光的東西不容易,爲了不嚇到別人,還是先戴上斗笠和麪紗再說。
這時。惜玉有種很迷茫的感覺,當初的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
這羽落,真的是神仙嗎?怎麼來無影去無蹤的?
惜玉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裡面塞着東西,惜玉取下了,是一個很精緻的耳塞,用絲綢縫製的。包裹着棉花,大小和自己的耳洞一樣。
摘下耳塞後,惜玉真的可以聽到很多的聲音。
這時。惜玉才覺得,之前發生的一切都是真實的,但是爲什麼羽落又離開了?
不過想想他也許有自己的原因,如果有緣,應該會再見的,現在是需要搞清楚自己在哪,已經自己現在到底長什麼樣子。
惜玉一路往下走,慢慢的就找到了大路,此時路上已經有了行人,惜玉上前找到一個面善的老人家問道,“請問這裡是哪裡啊?”
“這位姑娘是要去哪裡呢?”老人問道。
“我要去雲水城。”
“哦,這裡離雲水城不遠了,往東一直走,約麼着中午,應該可以到城門口了。”
“謝謝老人家。”
惜玉聽到這個消息很高興,原來離家這麼近,這樣就可以快點見到大家了。
惜玉一路往前,自己身上也沒帶什麼銀兩,連口水都喝不到。
惜玉問了下,附近有沒有河,最後被告知雲水城附近就有條小河。惜玉一路趕到雲水城,走到河邊喝水。
摘下斗笠,捧起水的一剎那,惜玉傻了。
水中的倒影,已經不是自己的原來的樣子,而是另一張臉,有點像前世的文雨軒,但是比文雨軒的五官要精緻許多。
自己不是毀容了嗎?還是說,當初的容貌實在太平庸,所以毀容等於整容?羽落簡直太強大了吧,這明顯是鬼斧神工啊,一點動刀的痕跡都沒有。
整張臉,絕對的開了眼角,隆了鼻,還削了下巴,豐了脣...總之就是很美。
惜玉想着,這個時代應該沒有什麼假體或者玻尿酸之類的,所以鼓起勇氣做了個豬鼻子,結果,很正常,鼻子沒有錯位。
惜玉又鼓起勇氣,揉搓了一下自己的整張臉,同樣沒有變化。
“啊,羽落大神,我太感謝你了,你在哪個廟住?我一定去給你燒香啊!”惜玉感激的看向天空說道。
惜玉心情很好,自己變得這麼漂亮了,就配得上冰鈺和月舞了,不過現在還是要先帶着斗笠,免得嚇到他們。
中午的時候,惜玉到了雲水城。熟門熟路的走到了夏後府,這時,她看到門上貼着“孝”,兩邊掛着白燈籠,門楣上還有白色的紗綢。
惜玉馬上敲門,這時有人來開門,“你找誰?”
“我找夏後府的人。”
“我就是,有什麼事?”
“我,我是夏後惜玉的朋友,請問這裡發生了什麼?”
“惜玉小姐已經去世了,夏後二老也因爲思女心切,臥牀不起,十天剛去世。”
“你,你說什麼?那誠玉呢?”
“誠玉公子也悲痛欲絕。喪事辦完後被嫣莊主接走了。”
“那,夏後惜玉的夫君呢?”
“是指大官人和二官人?”
“就是姬冰鈺和花月舞。”惜玉現在已經處於崩潰的邊緣,她不想再聽到什麼不幸的消息了。
“姬主子不知所蹤,花主子隨惜玉小姐一起去了。”
“什麼?你騙人,不可能的,花月舞不會死的,你把他叫出來,花月舞不會死!”惜玉聲嘶力竭的住着家僕的領子。
“你是誰啊,神經病,這人死的事情。能瞎說嗎?”家僕不滿的抱怨道,一把把惜玉推到在地上,關上了門。
惜玉癱倒在地上,眼淚簌簌的落下,地上點點水斑。
“月舞,爲什麼這麼傻,我說過要等我回來,爲什麼,爲什麼我回來了。你卻走了。”
惜玉跌跌撞撞的站起來,一步步的走,漫無目的,自己現在是舉目無親。還能找誰?還有誰可以牽掛?
這時,惜玉忽然間想到什麼,馬上擡頭開始尋找,“月先生。還可以找月先生。”
惜玉一路飛奔跑到聽雨軒,說是要見月先生,這時。月先生出來,疑惑的看着惜玉。
“姑娘有何事?”月先生奇怪的問。
“在下是惜玉的朋友,有點事情,想問問月先生。”
“惜玉的朋友?”
“是。”
“有什麼你問吧。”
“可否和月先生單獨聊聊?”
“不好意思,在下已經定親,不方便和姑娘獨處。”
“月先生,我真的是有急事相求,真的是萬不得已。”惜玉乞求道。
月先生似乎有點動容,於是就走到一個拐角,和惜玉兩人單獨站在了一起,但是兩人之間還有很大的距離。
“姑娘有什麼事情,就快說吧。”
“月先生,請問惜玉去世多久了?”
“已經過了百天。”
“花月舞,真的也去世了嗎?”
“是,花公子愛妻心切,無法接受惜玉小姐離世,也隨她而去了。”
“那姬冰鈺呢?”
“姬公子不知所蹤。”
“夏後誠玉呢?”
“誠玉公子和嫣莊主離開了。”
“愛玉和你,還好嗎?”
“妻主很好,謝謝姑娘關心,如果姑娘沒有什麼要問的,那在下就告辭了。”
“月先生,如果惜玉回來,你還會認得出她嗎?”
“請姑娘能夠尊重死者!惜玉已經入土爲安,不要這樣對她不敬!”
“惜玉入土爲安?那,我又是誰?”
“姑娘,在下告辭!”
“我記得玲瓏球,我記得玉石宴,我記得那個月下,我說希望月先生能夠幸福,我記得鳳靈山莊,記得靈兒,記得冰鈺,記得月舞,大家我都記得。
我甚至還記得不久之前,月先生幫我雕的紅玉耳釘,那是我送給月舞的定親信物,那是我和月舞的第一次,我還託月先生幫我打聽首飾工匠,我要製作結婚用的首飾。
我甚至還記得,我馬上就要迎娶冰鈺。
這一切我都記得,可是,我卻不是夏後惜玉。”
惜玉崩潰的說着這些,然後跌跌撞撞的離開了,這裡已經沒有自己惦念的人和事了。
月先生很吃驚的看着個戴斗笠的人,這些事情,應該只有惜玉知道纔對,而且她知道花月舞去世的消息的時候,那種悲痛,是很難裝的。
但是他沒有去追,因爲姬冰鈺交代過,有人問到惜玉,都是統一口徑,因爲不知道來者到底是好是壞。
惜玉一路走到了江邊,有種想要跳下去的衝動。
“什麼都沒有了。”惜玉喃喃自語道。
“不行,還要去找哥哥。”
惜玉想要去雲紫城,找白冥嫣兒和誠玉。但是現在自己身無分文,該怎麼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