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足足過了一個時辰之後,辰天樑看向丹爐內十餘團藥液眼中滿是喜色。
有了此前成功提煉藥液的經驗之後,再次提煉藥液明顯駕輕就熟了許多。
他心中默唸着丹方上所記錄的融合順序,逐一將煉製好的藥液融合在一起。
就在其中兩團藥液剛剛相容的一剎那,原本相安無事的兩團藥液立即膨脹開來。
轟!
一聲沉悶的爆炸聲響徹夜空,原本還算整潔的偏殿內已然一片狼藉。
“奇怪,我明明是按照丹方上的順序來融合藥液的,爲何會造成如此巨大的響動?”
辰天樑一邊將旁邊散落的靈藥重新歸置在長桌之上,一邊默默的在心中回想着剛剛自己融合藥液時的情形。
“看來還要再炸一次。”
辰天樑看着已經被自己勉強收拾好的靈藥,眼中仍舊滿是疑惑之色。
他來到那丹爐前方,看着腳下剛剛自丹爐之中噴出的滿地灰塵,不由得有些皺眉。
“這丹爐也要清理一下了。”
剛一說完,他便擡手對着那丹爐一指。
衆多靈力在他的控制之下涌入了丹爐之中,原本附着厚重灰塵的爐壁逐漸露出了原本的模樣。
“咦?這煉丹爐內似乎有着特殊的紋路。”
隨着灰塵逐漸剝落,辰天樑透過周圍的孔洞注意到了其內似乎有着一些奇怪的紋路。
每當自己的靈力在爐壁上游走的時候,似乎會受到那紋路的影響產生了細微的變化。
“莫非這些紋路便是影響着融合藥液的關鍵?”
想到這裡,辰天樑頓時大喜。
他顧不得此刻丹爐內仍舊有些許多灰塵,直接掀開了丹爐爐頂,而後縱身跳入了其中。
夜晚,碧空如洗,明月當頭。
悽迷的月光灑落在一條鋪滿碎玉的小路之上,使得小路彷彿化爲了一條星河,與漫天繁星交相輝映。
這時有一道高挑的倩影緩緩走在小路之上。
少女身姿玲瓏,黑裙下有着曲線延伸。
三千青絲無風而動,在月光的映襯下有着一種說不清楚的動人。
她那張生得絕美的臉頰之上,卻是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漠然,彷彿一朵遺世獨立的清蓮一般。
若非此刻那少女柳眉微顰,眼前這畫面必將是一幅絕景。
“此次只差一絲便可以突破至化身境了,看來我的修行還是不夠。”說到這裡,羅凝霜的眼中滿是不甘之色。
嗯?
突然自前方偏殿之中傳來了一聲巨響,少女俏臉微寒,頓時便消失在了原地。
砰的一聲,偏殿的鏤空殿門被人一掌推開,羅凝霜環視着一片狼藉的殿內,臉上寒意更盛。
“誰?出來。”
很快,一隻黝黑的手掌突然扒在了煉丹爐的邊緣,而後灰頭土臉的辰天樑從其中探出頭來。
饒是羅凝霜生性淡漠見此情形也不由得一怔。
“你是誰,爲什麼深夜躲在我的煉丹爐內?”
辰天樑聞言翻身跳了出來,呵呵一笑。“我是柳雪叫來打下手的。”
看着滿身黑不溜秋的辰天樑,羅凝霜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做好自己該做的,別亂碰東西。”
說罷,那女子便不再理會辰天樑,徑自走出了偏殿殿門。
嗯。
看着那羅凝霜遠去的背影,辰天樑不鹹不淡的應了一聲。
畢竟如今自己人在屋檐下,況且他也懶得平白給自己添麻煩。
“什麼態度?這可是你師傅給我安排這裡煉丹的。”見對方已然離去,辰天樑不以爲然,再次翻身爬入了身前的丹爐之中。
原本平靜的丹爐之中,不時傳出陣陣嗡鳴。
自那羅凝霜離去之後,偏殿之中再度恢復了平靜。
數日裡,辰天樑已經將自己身前的那尊煉丹爐內壁之上的紋路瞭然於胸,再次催動煉丹爐時彷彿如臂指使一般。
“原來此前我之所以會在融合藥液之時失敗,全因這煉丹爐內的紋路會對自己的靈火起到增強的效用。”
努力地回憶了一遍最初融合失敗的情形,辰天樑已經找到了問題出在了哪裡。
一念至此,他再度抓起了身旁的一把靈藥丟入了丹爐之內。
這一次,他僅僅用了半個時辰便將十餘種靈藥藥液盡數提煉了出來。
“摒除雜念。”
看着煉丹爐內十餘團藥液,辰天樑並未急於再度嘗試逐一融合靈藥,而是緩緩的閉上了雙眼。
過了片刻,待他再度睜開眼睛時,他的神色已然發生了些許的轉變。
此時在他的眼中,僅有懸浮在丹爐內的十餘團藥液在不住地翻滾。
辰天樑小心翼翼的控制着其中兩團墨綠色的藥液緩緩聚攏在了一起。
這一次辰天樑立即減弱了靈火的威力,兩團藥液剛一相融便開始劇烈沸騰。
然而下一瞬,丹爐內壁上的紋路微微閃動了一下,原本劇烈沸騰的藥液立即趨於平靜。
看着已經融爲一體的那團藥液,辰天樑不由得面露欣喜之色。
有了第一次的成功,之後融合藥液的步驟已然漸漸熟練了起來。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裡面此刻僅剩下兩團拳頭大小的黝黑藥液正在不住翻騰。
“只差最後一步了。”
深吸了一口氣之後,辰天樑聚精會神的看着兩團藥液緩緩靠近。
然而正在這關鍵時刻,偏殿的大門砰的一聲便被人打開。
轟!
煙塵散去,辰天樑撿起地上的丹爐爐頂,神色不善的看向站在門口的那道倩影。
來者正是羅凝霜,今天的她換上了一襲雪白長袍。
此時在她周圍,有着淡淡的青氣環繞周身,殿內的灰塵並未沾染上分毫。
還未待辰天樑發難,那少女反而率先開口。
“爲什麼我師父會親自教導你煉丹?”
少女臉上寒意更盛,剛一進門便質問起了辰天樑,眼中滿是戒備之色。
“柳雪教導我煉丹,貌似與你並無任何瓜葛吧?此處也是她帶我過來的,如果有意見問你師父去。”
辰天樑對其本就沒有什麼好感。
如今自己融合藥液被此女打斷弄得功虧一簣,此時他自然沒有心情與對方解釋緣由,冷冷地回了一句便沒有再理會。
偏殿外面,一向生性淡漠的少女臉上漸漸浮現出了一絲慌亂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