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白他們離開了好一會了,蘇文倩待在另外一個大房間裡,她坐在牀上,翻閱着一本古書。
她的心臟砰砰砰地跳個不停。
還是關於那個預言,她的師父曾經給她批出的預言,她努力地尋找着答案。
這本《無極二十八星宿原理與應用》是她師父留給她的,原著作者具體是誰,已無從考證,這本書是這世界上唯一的殘本,沒有任何復刻的版本,由於裡面闡述的內容太過複雜和深奧,多年前就被她扔進了藏書閣裡,落滿了厚厚的灰。
她剛纔快速地離開,就是跑去了王府藏書閣,找了好久才把這本書找出來,因爲那個時候她才反應過來,那永恆星圖很有可能和無極二十八星有關係。
關於本書的論述,大意是說,無量星辰二十八神主在無數個紀元伊始,被永恆之主放逐在時空的邊緣,夾在某個界面的中間,永生永世不得歸位。二十八星宿力量古老而神秘,隱藏在天地間神秘的空間深處,要想獲取這種力量,必須是“大命運神主的化形”才能夠做到。
無極二十八星宿是是無量星辰二十八神主的神龕,唯有永恆星圖能夠能夠指引二十八星宿歸位。二十八星神主歸位,時空命運交織,永恆之主將再次降臨。
永恆星圖!蘇文倩終於看到了這個詞彙!原來,永恆星圖真的跟二十八星宿有關!
“我早該想到!哎!”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永恆星圖那麼寶貴,是打開二十八星宿秘史的關鍵,彷彿一把鑰匙,居然被陳白給吸收了!她一陣後悔不已,莫名其妙請客吃飯,還送禮物,還把永恆星圖給搭進去了。
但轉念一想,爲什麼陳白拿到永恆星圖的殘片就吸收融合了,而自己拿着它就沒反應?難不成陳白是“大命運神主的化形”不成?
不可能啊。
一晚上,蘇文倩腦子想得爆炸也想不出頭緒來。
師父在多年以前下的批言就要應驗了麼?陳白……你究竟是什麼人?你真的是改變我命運的人嗎?我的命運到底是什麼?師父啊師父,你爲什麼話說一半啊!
蘇文倩內心呼喊着,沒有人能夠回答她。
“對了。”蘇文倩撐坐起來,“這殘片是魯家兄弟從劍龍山高帝幕裡獲得,那麼很有可能那裡隱藏着一些線索,要解開這些疑團,看來必須要再去一趟那裡才行。至於陳白……哼,改變我的命運,想得倒美,我此生不跟你再見面,你又如何改變我?”
“不對,現在還不能不見他,他現在身體內還有半張永恆星圖,如果缺一半,恐怕也無法引出另外一半。還得再見,得從他身體內把永恆星圖再取出來才行。”
打定主意,明日再去尋陳白,然後要出永恆星圖。這件事總算有一絲眉目,於是安然睡去。
……
陳白循着耳朵裡傳來的隱隱“嗚嗚”聲,焦急萬分地一直跟到了寧州城外的大河邊。
寧州河貫穿北方,自西向東,被稱爲北方行省的母親河,孕育出了無數族羣。
那“嗚嗚”聲明顯是李之桃被人按住了嘴巴所發出來的。
隨着他的步伐向前,聲音卻越來越大,在一棵樹下,兩名蒙面人正將五花大綁的李之桃放下來休息。他們以爲已經甩開了陳白。
可是,當陳白出現在眼前的時候,兩名蒙面人猛地跳了起來,他們完完全全沒有料到,陳白竟然跟了上來,猛然間看到陳白出現,嚇得實在不輕。
“不對啊。哥哥,你我二人龜息功已出神入化了,這陳白也頂多築體期三層,如何窺探我二人的氣息的?”一名蒙面人說道。
另外一個人道:“是啊,真是奇怪了。”
“要不,咱跑?”
儘管二人聲音極小,卻還是被陳白聽得一清二楚。
“你們兩個王八蛋,竟然敢搶我的人,真的活的不耐煩了啊?你們是誰?爲什麼綁架她?”陳白的話,讓兩人猛然警醒,難不成陳白有順風耳嗎?
“哼,既然被你抓到了,現在我們兩兄弟,二打一,我看你還是乖乖地投降我二人,或許我二人可以放你一條生路。”一名蒙面人說。
“投降?”
陳白看向被五花大綁起來的李之桃,頭髮凌亂,眼神驚恐,眼淚汪汪,嘴裡塞着面部,她看着陳白立在面前,想說話說不出來,突然眼淚好像決堤一般涌了出來,嗚嗚地發出聲音。
“桃桃,你放心,我收拾完他倆,今晚你就跟我睡一個屋,沒人敢搶你走,欺負你。”
陳白想了一路,到底是誰敢搶他陳白的青梅竹馬,想來想去,除了張福這一個仇家,也想不出別人來。
“是張組長派你們來的吧?”陳白直接就問道。
倆蒙面人有點懵,這麼快就想到了,不會吧。
“也別哆哆嗦嗦了,今晚你們兩個幹了蠢事,我是肯定不會放過你們兩個了。”陳白說完,身體直接就衝了上去。
記憶中的陳白一直修習的“重傷拳”和“擒拿手”兩門武功,目前已練習得爐火純青。
陳白暴喝一聲,重傷拳帶着呼呼的拳風就衝了過去,兩人被一股巨力彈開,還沒來得及反應。
突然,一隻銀針從左邊那名蒙面人的手裡彈射而出,速度飛快,幾乎是眨眼之間就到了陳白的面門。
陳白的感應力再次顯現威力,在銀針到達之前,就感應到了對方的暗器,他同樣一閃,躲過銀針,那名蒙面人驚呼一聲:“什麼!”
他沒有想到,自己的拿手暗器竟然被陳白這樣一個築體期僅爲三層的修者輕易地閃躲了過去。
那枚銀針在陳白身後的樹幹上轟然爆炸出來,陳白一愣,威力這麼猛嗎?
陳白的身體沒有停下,一把抓住那施展銀針的蒙面人,擒拿手施展出來,單手一扯,蒙面人的手臂只聽咔嚓一聲就骨折了,他的身體被凌空甩到了陳白的身後,陳白並未脫手,另一隻手掌猛地拍下,那蒙面人的胸膛肋骨直接就被拍得稀碎。
當場死亡!
另一名蒙面人懵了,他們完全沒有想到陳白竟然強悍到這種地步,雖然境界相差不大,但是兩人精通暗器,在築體期行走江湖,也算是武林高手。但是面對陳白,他們的暗器竟然失靈了。
那蒙面人驚恐地看着陳白,嚇得連連後腿,雙腿直接軟得站不起來,拖着身子,手掌撐着碎石地面,都磨出了血。
陳白對他造成的精神威壓沒有停止,他看見此時的陳白,好像看見惡魔一樣,他突然發現,原來張組長以那麼高的築體期境界實力也不敢再對陳白動粗,是有原因的啊。
而且,他此時感受到的陳白所釋放出來的威壓,不亞於陳白扇張組長耳光的那一次。
真的是狠人啊,他的兄弟,他的朋友,眼睜睜地在他面前被陳白一巴掌拍碎了胸膛。他此時太想逃跑,但是根本就起不來。
陳白一邊朝前慢慢走去,身體高大而威猛,彷彿一尊神主!
“還不揭開面罩!”
那蒙面人汗如雨下,面罩被汗水浸得溼透。就在陳白靠近的一剎那,無數根銀針從蒙面人左手上的微型筒口裡激射而出,陳白左右翻飛,全數躲過了銀針,那些銀針在他身後轟隆隆爆炸開來。
蒙面人使盡渾身解數,右手釋放了一團煙霧來,四周濃密的煙霧瀰漫起來,陳白快速來到李之桃的身邊,解開李之桃身上的繩索和塞着嘴裡的棉布。
李之桃解開束縛,立馬擁進陳白的懷裡,嗚嗚嗚地哭了起來:“老陳,我看張福是不會放過我們的,都說不要得罪他們吧,你就是不聽。”
“桃桃,忍氣吞聲始終不是辦法,永遠被人欺壓着。要想解決這個問題的最好辦法要麼是敵人死掉,要麼是敵人害怕我們。懂不懂。”
“我真的好怕。”李之桃說着,死死地抓着陳白的衣服。
“你放心,有我呢。你看,今晚這事兒,你不也是沒有受傷嘛。”陳白安慰她說。
煙霧消散,那蒙面人已消失在黑夜中。
他走到那名死去的蒙面人身邊,單手揭開那蒙面人的面罩,露出高山的面容來。
李之桃下意識地叫了起來:“高山師兄!”
他赫然一驚:“看樣子,事務處不安全了啊,高山和劉水兩個人被張福那狗比收買了,有沒有收買其他人不知道。看來張福沒有吸取教訓啊,他自己不敢找我對抗,開始採取下三濫的手段了。”
李之桃看向陳白,說道:“老陳,我們要不要離開千道門啊。外門也進不去,我們也沒有那實力,不然去其他地方好不好?”
就這麼走了,就相當於認輸啊,他陳白哪怕是死也絕對不輕易做認輸的人。革命的道路是曲折的,有挫折的,但不代表革命就是失敗的,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能決定結果如何。這是陳白一直堅信的人生信念。穿越前是如此,穿越後自然也是如此,有沒有系統加持仍然如此。
“去另外的地方。一樣會遇到另外一個張福,只要你的美貌不打折扣,你的身材不縮水,我敢打包票,色狼和猥瑣之徒是不會消失的。這是人性。”陳白煞有介事地說道。
李之桃一拳擊來,“就沒個正形!”
被陳白這莫名其妙的馬屁拍了這麼一下,心情舒暢了許多,先前的恐懼隨着陳白的強力保護也煙消雲散了。
這幾日,陳白的變化,讓她突然感覺生活有了希望。當初奮不顧身跟他出來闖蕩,大多數都還是她一個女人跟人較勁,那時候的陳白多懦弱啊!現在陳白變得男人了,她就更加女人了。
兩人往回走去。
“接下來怎麼辦啊?”
“高山死了,劉水肯定回去通風報信,張福要是知道高山就這麼被我擊殺,少不了興風作浪一番,咱們明早就出發離開此地,先避避風頭。”
“去哪裡啊?”
“劍龍山高帝墓。”陳白沉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