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個好日子,陽光明媚,風和日麗,古城之人在這個日子裡也不想在家閒置,所以全都像是約好一般的成羣結隊的在外面曬着太陽,使那天的古城分外的熱鬧。
潘胖子在那天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舉動,跟平時一樣早出晚歸,老早吃過方便不見了人影,還多虧古默早有了跟蹤的心思,並且準備了很長的時間,對潘胖子的觀察足夠仔細,這才注意得到他是什麼時候便趁機沒了影。
看着那潘胖子那一副揹着人的鬼鬼祟祟的樣子,古默心裡面也一陣打鼓,原本是好奇的心思也頓時有點變了味?
“難道這個死胖子真的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其實瞞着古默什=什麼事情是很正常的,畢竟兩人只見沒有什麼交情,只不過是在機緣巧合下久了潘胖子一命,再加上這個潘胖子蹭吃蹭喝,但古默最不願意見到的事情是有人騙他,他不是什麼愛琢磨的人,他也不願意去琢磨什麼,所以在察覺到潘胖子有些反常的時候,古默便直接對潘胖子進行了詢問,並且得到了潘胖子打包票的肯定,絕對沒崗位或百姓的什麼缺德事。
原本還真沒有太過注意的古默,在這次有心而爲之的情況下竟然還真的覺得出這個潘胖子的不對勁來,心裡面不由得對這個潘胖子這絕對肯定的話產生了懷疑。
於是,在得到了更大的鼓勵的古默便尾隨之而去。在開始時間段內,潘胖子也就是在古城的街上閒逛,一副悠閒的樣子,但古默卻並不認爲這個胖子會有這番閒心,按照潘胖子那種喜歡享受的樣子也絕不可能這番樣子,所謂的事出反常必有妖,因爲潘胖子如此的作態,更是讓古默確定了這個死胖子絕對有事情瞞着大夥。
沒有出乎了古默的預料,潘胖子果然在閒逛了一會之後,趁着人流量的不斷增大,然後閃人開始跑路了。因爲人流量的不斷增大,再加上這個古城之人見到古默的時候避免不了要打聲招呼,所以想要追尋到這個如同泥鰍一般的潘胖子更是難上加難,更何況,潘胖子在追蹤方面是絕對的專業的,在反追蹤上面的造詣自然是不用說了,甚至是在平時的動作之中都會有着一種直覺上的本能,能夠在任意的條件情況下避開自己。
最後,自然是讓潘胖子這個老油條跑掉了,留下古默獨自一人站在街上四處的尋找。
“看來他在這方面果然沒有吹牛。”古默追了這麼長的時間,最終還是把人丟了,不免有些喪氣,但這種結果卻還真的應了潘胖子的話,自己是專家。
古默四處也尋不見潘胖子的蹤影,只好獨自在街上游蕩了,倒還真有瞎貓碰死耗子的心思。
潘胖子在人流之中如同游魚,滑溜得緊,並且還在雙膠紙中運用了那那門獨特的功夫,使得甚至變得輕飄飄的,美國多大的功夫變帥開了後面追尋而來的古默。
潘胖子身形一閃,轉進一個陰暗的小巷道,速度驟然減緩,潘胖子用他那肥胖的大頭很謹慎小心的在巷子口張望了一會,然後很果斷地轉身就走,絲毫沒有一點被
古默找到的擔心。
其實潘胖子老早就發現了跟蹤他的古默,甚至是爲什麼原因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所以他今天這才故意的將古默引入了人流密集的地方,然後找個個機會便甩了他。
這一套甩人在潘胖子的運用下顯得很是簡單,但其實卻包含了很多的技巧,包括閃人時候的速度等等的計算,這也就是這個曾經經歷過太多逃跑經歷的潘胖子在熟能生巧之後便憑着直覺推斷就可以的。
但是潘胖子畢竟不是什麼神,他也是個老實的百姓(自己的話),所以能夠有這番輕而易舉的舉動來當然避免不了平日裡多下苦工了,按時間來算,潘胖子在這古城之中生活也有一個多月了,而就是利用這一個多月的時間,潘胖子扁平着那種天生的方向感牢牢記住了這古城之內的任意一條小巷,甚至比之古默這個從小生活在這裡的老人來說都不差什麼,所以幾天能夠有這番驚人的舉動也就算不上射了嗎了。
這種記路的本能,是潘胖子在習得這逃跑戰術的時候便開始使用的,如今早就已經成了習慣,並且能夠在腦海中自然而然的形成一種從空中俯瞰角度的平面視圖,如同一張地圖,很是方面。
潘胖子的體力根本就沒有什麼消耗,繼續的大步向前的走去,熟練地穿過小巷,左閃右閃的來到一家古城門前。故夢看起來真的是很有年頭了,歷史悠久的已經是破爛不堪,整扇門沒了半邊,說是房門都已經很是牽強,就連小孩子都能夠一腳踹開,房門也只能算得上是個擺設。
房門的第一印象就已經是如此了,房門後面的殘破更是可想而知,我就不多加闡述了,總之這裡面都是一片的烏煙瘴氣,殘破不堪,混亂嘈雜。
潘胖子顯然對這裡很是熟悉,徑直的走了進去,也沒有推那扇晃晃悠悠打轉的破門,也不知道那門還能堅持幾次這樣的晃盪。
房內的空間很是昏暗,而且從內到外的散發着一種味道,很是讓人反胃,潘胖子沒有在意這些,從柵欄外面翻身而過徑直的走進了屋內。
“高老,今天感覺如何?”
這聲關切若是讓估摸聽到必定會引起極大的震撼,因爲,潘胖子從來就是個粗魯的人,什麼時候能夠消停下來這般消停的和風細雨的說話,甚至是能夠主動開口詢問?這一點不說是古默,就連一直都很有算計的古云也是會驚訝的。
潘胖子對着那人開口詢問,那人就躺在屋內的炕上,雖然這時候還沒有到寒冷的冬季,但炕上卻還是散發着灼熱的高溫,熱氣的氣浪因爲門外的溫度差奔涌而來,撲在潘胖子的臉上,帶着那股子像是什麼藥材的難聞的氣味,很是噁心。
潘胖子對這種氣味網若未聞,絲毫沒有厭惡的神色表現,甚至連眉頭都沒有波動一分一毫。
潘胖子對着在炕上躺着那人繼續道:“今天的藥不用吃了,我推着你出去曬曬吧。”
潘胖子也不用那人回答,直接動手拽過了擁擠的屋內的一個殘破的竹椅,上面還有這很明顯的新修的痕跡
,使用應該是不成問題。
潘胖子抱起了炕上那人,然後小心的放在了竹椅上面,棉被從開始便緊緊的裹在在人的身上,可能是因爲光線的原因,所以那人面目不甚清晰,只能分辨出來這個人已經是瘦骨嶙峋,骨瘦如柴了,顯得很是瘦弱疲憊。
潘胖子很是細心的將竹椅弄好,然後便推着他出去,到了屋外。
因爲今日本來就是個好的天氣,所以陽光分外的明媚,但是因爲那人可能是長時間的呆在陰暗的地方,所以對天上的陽光很是不適應,緊緊地眯起了雙眼,在陽光之下,那人的面目也是暴露的一覽無餘,很是年輕的臉龐,但卻很是蒼白,並不是那種肌膚天生的雪白,而是從內到外的蒼白,面目其實仔細看起來還算清秀,但整個人被疾病折磨的形銷骨立,完全沒有了年輕人應該有的朝氣,甚至是見到這陽光來都是一種奢求。
那人躺在竹椅之上,雙目緊閉,隨着對着陽光的適應,堅決愛你的舒展開來,但卻並沒有睜開雙眼,而是眯着露出了一種很是享受的神態。
潘胖子推出了少年來,便一直的站在他的身邊,仔細的瞧着這個時日不多的素不相識的人,露出了一種怨天尤人的神色,面目甚至是變得有些猙獰,可能是爲了這少年在咒罵。
潘胖子因爲從開始便細心的看護着這個少年,生怕他出現什麼症狀,他那享受的神態映入潘胖子的眼簾,弄得潘胖子心中忍不住的一陣抽噎。
他不認識這個少年,如今應該算是認識了,少年今年也不過跟古默一樣的大小,因爲疾病,所以變成如今的模樣,而且看着他的身體狀況,恐怕撐不住多長的時間了。
這種疾病就連潘胖子聽了都很是咂舌,因爲這種疾病的天生和少見,所以就跟絕症差不多,根本沒有什麼一致的方法,誰趕上誰倒黴,除了用藥物延緩這種病症的發病機率意外,沒有其他的方法,這個少年便是從小開始服用藥物,所以弄得這裡全都是藥物的味道,濃郁的已經變了味。
這少年對着陽光很是敏感,並且這種病症見不得陽光,所以這種免費的陽光浴卻都成了少年的奢求。
整個一天的時間,潘胖子都呆在這裡照顧着這個頻死的孩子,沒有離開。
這個時候已經是日暮時分了,古默並沒有會去豆腐坊,因爲潘胖子這個時候肯定是不會回去的,今天的跟丟了說不準又要讓古云嘮叨個沒完沒了,古默雖然聽之任之,但卻也並不是傻子,能避開自然避開了。
混亂的瞎逛,古默走到了潘胖子早晨出現過的巷口,走過了巷子,然後古默便又巧合的按照了早晨潘胖子的行走路線,一步步的前進着,漫無目的,恐怕就連古默自己心中都沒有保有什麼發現潘胖子的希望。
像是命中註定,夕陽的血紅下,潘胖子站在竹椅的旁邊,竹椅之上臥着一位少年。兩個人沒有注意到古默的突然出現,在親切地交談,那少年潔白的牙齒在夕陽的餘暉之中閃爍出光,刺得古默雙目淚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