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蘭蘭加快了速度,他們很快就穿過了妖界和仙界的通道,來到了竹林。
大門外,蘭蘭一看見迎出來的玄坤,就上前問道,“小魚出什麼事了?她現在怎麼樣?”
她果然是爲了小魚來的,玄坤想。之前火跟他說,一定要派人通知蘭蘭關於小魚的事。他還覺得很奇怪,因爲根據情報,蘭蘭在仙界逗留期間,她只在醉仙樓見過小魚一次,而且大概半個小時後,小魚就出來了。根本看不出兩個人有多大的交情。如今看蘭蘭焦急的神情,她們倆應該很久以前就認識,而且感情很好。
“她……”玄坤有一絲猶豫,但還是決定說出來,“蘭蘭,她死了!”
“什麼……”
蘭蘭一陣搖晃,幸好風從後面扶住了她。
“她……在哪?我要……看看她。”蘭蘭有些哽咽。
“跟我來!”說完,玄坤就在前面引路。
蘭蘭他們跟着玄坤來到了竹林後山的寒冰泉。站在寒冰泉旁邊,玄坤向泉中一指,一陣咕嚕咕嚕的水聲之後,一副棺材從水中冒了出來。玄坤把棺材緩緩移到了寒冰泉旁邊的空地上。
蘭蘭走過去,撫摸着棺材蓋,猶豫着要不要打開。她咬咬牙,用手一推。刷……棺材蓋向後劃去,露出了小魚的上半身。
棺材中的小魚表情很安詳,臉上甚至還帶着淡淡的微笑,但是她的身上卻不是那麼回事。雖然血液都已經凝固了,但還是可以清楚地看到她身上的那一條條被利器割開的口子。每一條傷痕都深可見骨,翻出的血肉讓人觸目驚心。她的手指已經都被切掉了,只剩下一雙血肉模糊的手掌。
很明顯在死前她一直在承受着酷刑折磨。似乎有人在逼問着她什麼,但是她卻一直咬牙不說,否則也不會被折磨成這樣。
“小魚在仙界沒有親人也沒有什麼朋友。火讓我通知你,說你是她的朋友。我暫時把她存放到寒冰泉裡,就是爲了保存好她的屍體,等你來。”
“知道是怎麼回事嗎?”合上棺材,蘭蘭轉頭問玄坤。
“不清楚。大概四天前有人在飄渺城那條河的下游發現了她。我趕過去的時候,她已經奄奄一息了。她看見我只說了一句話,‘保護好她!’然後就笑着閉上了眼睛。她現在的表情就是當時她死去的時候的那個表情。 你知道她讓我照顧的那個‘她’是誰嗎?”
其實玄坤想問的是:那個“她”是不是你?
“不知道!”
蘭蘭生硬地回答他。她根本不想和他討論這個問題。
“知道是什麼人乾的嗎?”
“我猜測是鬼麪人,但是沒有證據。小魚身上雖然有很多傷痕,但是那些都不是致命傷。真正的致命傷是她胸前的那道傷口。這樣的傷口我以前曾經見過。它出現在我死去的屬下身上。他們被我派去追蹤鬼麪人,後來也是在那條河的下游被發現的。所以這件事多半和鬼麪人脫不了干係。”
蘭蘭沉默着。鬼麪人?又是鬼麪人!他們在找什麼東西?要這樣逼問小魚!或者什麼東西值得他們這樣做?難道是……四靈珠?小魚會知道四靈珠的下落嗎?
蘭蘭突然想起上次在醉仙樓,小魚送給自己的東西。她擡頭看向風,正巧風也看向了她。兩人的眼神交織在一起,蘭蘭立刻明白風也想到那顆珠子。不過現在這個場合並不適合立刻確認這件事。
蘭蘭低頭想了想,“玄坤,我有一事相求。”
“蘭蘭,你儘管說。”
“能不能把竹蘭苑借給我作爲小魚的靈堂?能不能把小魚葬在竹蘭苑的荷塘旁?”
“這……”
爲什麼是那裡?
“我曾經答應小魚,讓她住在竹蘭苑的荷塘裡,把那裡當成她的家。雖然後來……我希望能完成她的這個心願!”
玄坤看着蘭蘭。蘭蘭說話的口氣,儼然她曾經是竹蘭苑的主人,但是自己爲什麼一點印象也沒有?他清楚記得竹蘭苑是自己建起來,但是卻不記得爲什麼建?似乎是爲了一個女人,一個被自己忘記的女人。是她嗎?
“蘭蘭,你以前在竹蘭苑住過嗎?你到底和我什麼關係?”玄坤還是問了出來。
蘭蘭擡起頭看向他,“我歐陽蘭和你沒有任何特殊的關係!我的請求可以答應嗎?如果你不同意的話,我就把小魚帶回妖界去。”
玄坤暗自思忖着,如果不答應,蘭蘭就又要回妖界去了,怎麼也需要七八天才能處理好小魚的事情再回來。這樣尋找精靈的事就又要延後了。另外這些天,自己真的很想她。
“我答應你!那你們就都在竹蘭苑暫住吧。我會找人幫你們佈置好一切。”玄坤許諾道。
重新回到竹蘭苑,蘭蘭並沒有住自己以前的房間,而且挑了一間客房住了進去。
“主人,你爲什麼不住主人房?”
“我們只是客人,怎麼能住主人的房間呢?”
“可是……”
“沒有可是!”蘭蘭打斷他,“我不想聽到任何關於以前的話。我住在這裡,只是因爲給小魚守喪方便。”
“是!”
蘭蘭讓人把竹蘭苑的會客廳改成靈堂,然後自己換上白色的衣服守在了旁邊。風也在一旁陪着她。
本來小紫、小塗和小白也要來守着,卻被蘭蘭趕走了。他們和小魚並沒有交集,蘭蘭覺得沒有必要,就讓他們去修煉,爲後面的事情做準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