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追問

“真捨不得走啊!我太愛中國了!下次有機會我一定要去北京看看。”

此時蘭蘭、玄坤和Jack站在機場的廣場上,送Jack離開。他訂的是今天下午的飛機,而蘭蘭和麪湯是明天上午的飛機。

“蘭,這幾天過來,我覺得自己愛上你了,你真的不考慮一下我嗎?錯過我,你會後悔的,我可是高富帥呢!”Jack這兩日總這樣調戲蘭蘭。

“你快滾吧!蘭是不會喜歡你的。”麪湯連忙擋在她面前。

蘭蘭則在後面偷笑。

Jack一把摟過麪湯,在他耳邊低語幾句,又對蘭蘭擠擠眼。

“我走了。你們不用太想我。蘭,等着我,我一定會去北京看你的。”說着對蘭蘭飛吻一下,就轉身走進了安檢通道。

望着Jack的背影,麪湯對她說:“想知道Jack剛纔悄悄跟我說了什麼嗎?”

“他說……”還沒等蘭蘭回答,他就急急說下去,似乎怕她會拒絕聽一樣,“他說:如果等他到北京的時候,我還沒有追上你,他就會把你帶走。”

蘭蘭愣住了。

“明明不算漂亮,還有些傻傻笨笨的。怎麼這麼多人喜歡你呢?”他摸摸她的頭,“這讓我怎麼能安心,真想把你鎖在只有我的世界裡。”

“你說誰不漂亮?你才又傻又笨呢!”蘭蘭反駁他。

“這個不是重點好不好。”

“對我來說,這是重點。誰喜歡別人說自己又傻又笨的。”蘭蘭開始胡攪蠻纏。幹嘛在機場說這些讓人臉紅的話題,他沒發現旁邊好多人都盯着他們看嘛。“走了,我還要給娟子買些特產呢。”

“蘭蘭,你等等我。”你還要逃避嗎?今天我一定要知道你的答案,玄坤暗暗下定決心。

蘭蘭給娟子買了好多好多的點心,還買了一套杭州絲綢的睡衣給她。估計這些東西足夠堵住她的嘴了吧。想到回去後,肯定會被逼問這些日子的行程以及和麪湯的事情,蘭蘭就有些頭疼。

咚咚……

“蘭蘭,我能進去嗎?”麪湯在外面敲門。

從外面回來,蘭蘭就躲在房間裡,不見他。現在他居然直接找上門來了。

“我累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能躲一天是一天。

“我有話想問你。”麪湯在外面不肯走。

她默不作聲,緩緩走到門邊。

“既然你不開門,我就在這裡問。”他停頓一下,“你……你到底有沒有有點喜歡我?”他緩緩問出了口。

即使不是全部,但是隻要有一點點,有一點點就好。自己已經卑微到這種地步了嗎?

她的心一顫,到底還是躲不過去嗎?背靠在門上,她也緩緩問,“能不能告訴我,你是什麼?神仙?妖怪?還是會法術的人?”

“我是……”門外一陣沉默,“我是什麼很重要嗎?”

愛不是可以不分種族,不分年齡,不分性別嗎?

重要!很重要啊!蘭蘭在心裡喊。

我喜歡你,好喜歡,可是如果你是神仙或者妖怪,我一個凡人如何和你相知相守。我的生命對你來說只是短暫的一瞬,而我消失後,留你一人孤獨地在世上傷心難過嗎?那樣就不如不開始,至少愛還沒有那麼深,心上的傷也就不會那麼深,就像薛之謙唱的“我們的愛情到這剛剛好,剩不多也不少,還能忘掉”。

“回答我!”麪湯是命令的語氣。

“沒有,一點都沒有!”艱難地吐出這幾個字,感覺整個人都要崩潰了。從他的態度,蘭蘭已經知道他是自己最不希望的那種人——神仙。

門外沒有了任何聲音。而蘭蘭已經淚流滿面,她努力壓抑着自己的嗚咽,生怕被他聽見。過了很久,她才控制好自己的情緒,緩緩打開門,門外空空如也,沒有任何人。

直到深夜,蘭蘭都沒有再看到麪湯。哭得昏昏沉沉的她沒有吃晚飯,就在地上睡了過去。第二天早上,她仍然沒有看見面湯,無奈只好自己上了出租車,到了機場。飛機起飛前,麪湯還是沒有出現,打電話顯示不在服務區。

蘭蘭的心一點一點沉了下去。

其實,玄坤並沒有走遠。他遠遠地看着蘭蘭上出租車,遠遠地看着她上飛機,甚至看着她走進商務艙。他很可笑地帶着帽子和墨鏡坐在經濟艙裡,看着前面商務艙的簾子發呆。他自己也覺得自己很好笑,但是他還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緒,怕面對她,自己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只能躲在暗處看着她,確保她能夠安全地抵達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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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學校宿舍,娟子已經等好久了。看見蘭蘭給她的各種禮物,她眼睛亮晶晶的。

“在杭州玩得不錯吧,快給我講講。”

“我好累,讓我睡一覺,明天再跟你說。”蘭蘭有氣無力地敷衍。

看她的樣子確實憔悴疲憊,娟子只好罷休。

“那我把點心給林軒分點,你先休息吧。”

“嗯嗯。”蘭蘭含糊答着,就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起來,蘭蘭的情緒恢復平靜了,精神也好了不少。她決定:到下學期開學前都不去辦公室了,只要麪湯不找她,她也不會主動找他。現在的自己真不知道怎麼面對他,和他說些什麼。

最近,娟子沒少找蘭蘭問杭州的事,她去掉重點大略說了一下。幸好,臨近放假了,娟子纏了她幾天,就戀戀不捨地回重慶老家去了。宿舍只剩蘭蘭一個人。

放假後,蘭蘭重新找以前的肯德基店長,請求能夠回去打工。店長人很好,加上她的業務也很熟練,所以蘭蘭又重新在肯德基上班了。考慮到她是個女孩子,店長只讓她頂白天的班,一週休息一天。蘭蘭的生活忙碌了起來,讓她沒有時間想其他,感覺每天都很充實。麪湯也沒有再出現過。

這天蘭蘭剛下班就接到景風的電話。她才意識到從杭州回來後就一直迷迷糊糊,後來又開始上班一陣忙亂,竟然忘了回覆景風的表白。匆匆趕到和景風約定的地點,看着樹下那個陽光般的男孩,她有些猶豫。

景風看見她,笑着迎上來,“你還真是大忙人,回來這麼多天都不聯繫我一下。”

“對不起!我……”她剛想把原先想好的話說出口。

“停。”景風打斷了她。“你這麼多天沒有聯繫我,我就知道答案了。不要說了。”

“我們還是好朋友嗎?”蘭蘭趕緊問。

“當然是。”景風苦澀地笑笑,“最近在忙什麼?怎麼不見你去辦公室?”

“最近白天都在打工。辦公室那邊等開學再去。大家不是都放假了嗎?你怎麼還在學校?”

“我家就在北京,等快過年再回去。在哪裡打工?還需要人嗎?能不能介紹我去?”

“就在學校附近的肯德基店,不過目前店裡人手夠,沒聽店長說還要招人。你怎麼也要打工?”蘭蘭記得娟子說景風也是個富二代。

“我主要想實踐一下。最近也沒什麼事。”景風聳聳肩,“對了,你知道嗎?坤哥的未婚妻來學校了,長得美若天仙,最近一直都跟在坤哥身邊。”

天是不是晃了一下。

“是嗎?我還不知道呢,回頭看見,要調侃一下他了。”蘭蘭故作鎮定。

“你沒事嗎?我還以爲你喜歡坤哥,因爲他未婚妻的事情纔不來辦公室的呢。”景風試探地問。

“哪有的事?”她趕忙否認。

“最好是這樣。要知道坤哥和我們不一樣,他……”景風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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