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是那片天,白霧還是那片渾然一體的白霧,臨水兆站在這些白霧中,一動不動,彷彿若有所思。
這些渾然一體的白霧,臨水兆能用肉眼看得到,但是,卻不能感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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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水兆想伸出手,輕輕的感觸一下這些白霧。可惜,當臨水兆把手伸出去的時候,這些白霧彷彿害羞一般,全都躲得遠遠地。
臨水兆想走近白霧深處,可是,無論他怎麼走,他都在這渾然一體白霧的邊緣處徘徊。
臨水兆想從這些渾然一體的白霧中走出去,可是,無論走了多久,他總是被白霧包裹着,彷彿自己一直站在原地未曾移動過。
看着這些古怪的白霧,臨水兆心中十分苦惱。他分明記得,不久前,他爲了尋找替母親壓制奇寒的烈陽虎幼崽,獨自一人來到凌風嶺的一個山洞中,隨後,遭到白師妹反水,幾乎讓他此生只能以黃泉爲伴。
不過,他清楚的記得在臨死之前,心中突然產生了一種“要活下去”的念頭。再然後,臨水兆就什麼都不記得了,當他清醒過來的時候,他就一直站着這片渾然一體的白霧中。
不過,幸運的是他還活着。這對於經歷了死亡的臨水兆來說的確是一件好事情。
……
在用盡了渾身解數,確定無法走出這些白霧之後,臨水兆開始急的團團轉。
自從有了和死神擦肩而過的經歷後,臨水兆對自己的生命更加珍惜,也比以前更加懂得保護自己。
在屢試無果後,臨水兆索性坐了下來,深呼吸,緩緩地平靜這自己慌亂的心。努力地回憶着以前的那些溫馨的事情,想讓這些溫馨的回憶來緩解此刻已經焦急的心。
……
他想起了和大哥一起踏進南隅山採藥,想起了和二哥一起爲了替母親治病偷取二伯家的“炎玉”,想起了依偎在母親懷中撒橋……
臨水兆就在這樣坐着,幾乎將過去和家人在一起的溫馨時刻全部回憶了一遍。不過,冥冥之中,他總覺得少了點什麼,但是無論他怎麼想都想不起來。
每當臨水兆覺得自己能想起少了什麼的時候,總是有一股莫名的東西將他的回憶硬生生打斷。
臨水兆不甘心,一遍遍的回憶着:“大哥,二哥,三哥,母親。大哥,二哥,三哥,母親……咦對了,就是這裡,對就是這裡。少了關於父親的事。我想起來了,想起來了。哈哈……”
臨水兆默唸着家中的每一個人,突然眼珠子骨碌碌一轉,終於想到了在他之前的回憶中少了有關父親的記憶。
……
有關自己和父親的溫馨記憶,臨水兆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憶。自從記事起,臨水兆就沒有見過父親。而且據臨水兆三哥臨水和說,他也僅僅見過父親一次,那是在臨水兆快要出生的一個月前。
據臨水和回憶,那天父親回家的時候,臉色慘白,彷彿得了重病一般。回家後看到一家人平安,就又匆忙的離開了。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由於臨水和那時還小,也記不清了。
不過,不久後,臨水和就從大舅口中得知父親在凌風嶺損落了。
……
就在臨水兆忽然想起少了什麼的時候,在渾然一體的白霧深處,一雙攝人心魄的美目,突然望向了他。臨水兆覺得這雙美目是如此的熟悉,但是卻偏偏想不起來她的主人是誰?
臨水兆癡癡地望着白霧深處的攝人心魄的美目,漸漸的陷入了幻想之中。
這時,臨水兆覺得自己已經成爲天地之間的巔峰強者。他正站在一座寸草不生的荒山之巔,望着眼前的一座高聳入雲的雪山出神。
眼前的雪山是那麼聖潔、高雅、莊重。無論是誰站在這座雪山附近,都會產生一種頂禮膜拜的衝動。
但是,臨水兆卻望着雪山滿是怒意的吼道:“就算你是天,你若果不能肯定我的存在,那麼就算我現在無法戰勝你,我也會大笑着,拼盡全身玄力,用我的飛劍,將你斬落。”
然而,眼前的雪山沒有然和反映,倒是,一位女子的尖叫聲,卻突然傳入臨水兆耳朵裡:“不,不要,你不是,你絕對不是。”
臨水兆略微一驚,想要弄清楚聲音傳來的方向,但是,此後,這位女子卻變得悄無聲息。
半響後,臨水兆的耳畔又想起了女子的聲音,不過,這次卻不是尖叫,而是女子的哀求聲。
同時,女子的聲音也變得飄忽不定,一會在臨水兆身前,一會在臨水兆身後,讓臨水兆仔細辨認了半天,依舊沒有結果。
女子哀求臨水兆,替她照顧好她的妹妹——白妍。
當女子的聲音再次消失後不久,一股精純的白霧突然涌進了臨水兆的身體內。
這些白霧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着,在臨水兆體內緩緩流動。臨水兆非但沒有感覺到任何疼痛,而且,還感覺到十分舒適、放鬆。
臨水兆享受着這股白霧帶來的舒適和放鬆,突然發現,腳底下的荒山緩緩的消失,自己成爲巔峰強者的那種感覺也漸漸的退去。臨水兆大驚,急忙向遠處的雪峰望去,同樣的,雪峰也漸漸變得模糊起來了。
看着眼前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臨水兆不顧一切地向荒山腳下逃去。可惜,當他一腳落實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腳下的荒山和遠處的雪峰全都消失的無影無蹤。定眼一看,自己還是處在那片渾然一體的白霧中。
不過,這次,臨水兆不但能清晰的感覺到這些白霧的存在,而且還能清晰的感覺到:一小股白霧漸漸的由他的頭頂百匯穴進入體內,而且,似乎還沿着某種特殊的路徑緩緩向小腹流動。
白霧在臨水兆體內流動的速度十分緩慢,不過臨水兆還是耐着性子緩緩的等待白霧停下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聚集在小腹的白霧越來越多,最後竟然匯聚成一個小小的漩渦形狀。
不過這個小漩渦彷彿無底洞一般,將後面流進來的白霧吸收的一絲不剩。
臨水兆忽然覺得自己體內多了一個小小的漩渦。這個漩渦正是成爲一名玄者的象徵——玄竅。
只有在體內形成了玄竅的玄者才能成爲真正的玄者,也只有具有玄竅的玄者才能繼續修煉玄力。
“玄竅,我真的成爲玄者了。娘、大哥、二哥、三哥、師父,我真的成爲玄者了,老四成爲玄者了。……”臨水兆狂奔着、大聲叫喊着,宣泄着心中積壓已久的不甘和失落。
自從臨水兆知道自己無法修玄後,表面上看起來滿不在乎是否能修玄,但在臨水兆心底裡,他比誰都在乎。
能成爲一名玄者,是所有人夢寐以求的事情,更何況是他這位曾經被臨家老祖預言“能成爲峰主一樣”的人?
……
然而,就在臨水兆體內形成玄竅的時候,南隅山脈中升起一股金光,直衝雲霄。
此刻,南隅山山脈的一個山洞中,一位衣着邋遢的老者,正準備將一瓶黑乎乎的藥汁倒入一口浸泡着一位紅髮男子的大缸中。
就在這股金光直衝雲霄的時刻,邋遢老者突然扔掉了手中的藥汁,急忙向山洞外衝去,而且,口中還罵罵咧咧的道:“不就是開玄麼?有必要引出這麼大動靜麼?要是讓那位知道了這還了得?這小兔崽子真不讓人省心。唉,也不知道老大這個憨貨怎麼搞的,讓他去爲小兔崽子護法。發生了這麼重大的事情,他也不知道替小兔崽子遮掩一下。等老夫先壓制了這股‘通天金焰’,再去找老大這憨貨算賬,哼哼,老夫這次一定要將這憨貨收集的藥材壓榨完才行。”
邋遢老者的速度很快,一眨眼就奔出了洞外。
然而,引發這股金光的臨水兆似乎對外界的情況一點都不知道,還在繼續發泄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