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這束青色光芒落在臨水兆胸前時,被風刃切的慘不忍睹、血流不止的胸膛,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恢復着,而已經恢復好的地方竟然變成了淡淡的銀灰色。
當“要活下去”的慾望充滿了臨水兆整個身體的時候。系在脖子上的長明珠再次發出一股青色光芒。
這股青色光芒覆蓋了臨水兆全身,同時,一縷縷烏黑的夾雜着惡臭的刺鼻氣體像遇強大的剋星一般,從臨水兆胸口處急速地逃離出來。
當臨水兆“要活下去”的慾望,開始向外身體外擴張的時候,兩股手指粗細的青色光芒再次從長命珠上閃現而出,一股準確的落在正在蹂躪臨水兆胸膛的風刃上,一股向着高大漢子撲去。
落在風刃上的青色光芒,瞬間就將風刃化解的無影無蹤。
落在高大漢子身上的青色光芒,卻在高大漢子身上逗留了片刻。不久,高大漢子身上的刺鼻的惡臭就消失的無影無蹤,隨後,高大漢子像風化了一般,碎裂成粉末徹底消失了。
……
就在臨水兆和白師妹相鬥的時候,南隅山脈中,一位身穿粉色衣褲、二十來歲的青年男子,揹着雙手,樂滋滋的向着臨水兆和白師妹打鬥的山洞飄來。
之所以說是飄,是因爲這位粉衣青年,沒有藉助任何外物就懸浮在空中,慢慢的向前漂移。
“今天運氣真不錯,本來還以爲老糊塗蛋師父派給我這麼一件苦差事,是故意折磨人。竟然讓我去南隅山,爲一位素未蒙面的師弟護法。這老糊塗蛋師父真是越來越荒唐。我瞿秋水都沒見過的師弟也能叫‘師弟’麼?不過,沒想到今天運氣還真不錯,竟然在這凌風嶺附近遇到了一隻烈陽虎。嘿嘿,有了這些烈陽虎的本命精血,我的‘玉陽丹’可就有希望了。”粉衣青年,一邊向前飄移,一邊嘮嘮叨叨的抱怨道。
“咦,師弟?對了,我還沒有給這位師弟準備一份見面禮,該準備什麼啊?嘿嘿,我也變成糊塗蛋了,竟然沒有向烈陽虎討要‘烈陽之炎’就將它給放了……哎呀,糊塗啊,糊塗。不過,距離烈陽虎離開已經有段時間了,我得加緊點追趕才行。唉,這老糊塗蛋師父,真是混賬到了極點,竟然叮囑我千萬不要快速飛行,還說快速飛行會影響師弟的機緣。聽聽,聽聽,這糊塗蛋師父糊塗到什麼地步了?既然要我去護法,還不讓我快點找到師弟,非要讓我在這山中散步。機緣?嘿嘿,我看是狗屁機緣。我就不信,什麼機緣有瞿師兄我送給師弟的這份禮物重?”粉衣青年罵罵咧咧地越說越興奮,早就忘了師父叮囑的話。一個閃身就出現在十幾丈開外……
……
同樣地,也是在南隅山脈中,一位中年胖子和一位青衣男子站在一個巨大的葫蘆上,巨大葫蘆一個閃爍就飛出十幾丈遠,看樣子是急着向凌風嶺方向趕去。
“大師兄,我們在加快點速度。張師弟的損落,已經讓師父動怒了。如果這次我們不能將那賤人捉拿,師傅那裡恐怕不好交代。”青衣男子催促道。
“唉,張師弟就是太貪心了。太貪心了啊。明明知道白師妹不好惹,爲什麼偏偏去招惹她,更何況師父他老人家早就默認了白師妹這個徒弟,難道他不知道白師妹是邪靈的事情麼?”中年胖子長吁短嘆一陣,替張師兄感到惋惜。
“師兄,師父
真的知道白師妹是邪靈?”青衣男子彷彿沒聽明白,再次追問道。
“就連你我都知道的事情,師父怎可能不知道?我聽師父說起過,白師妹體質特殊,是邪靈族的……”中年胖子剛要往下說,又覺得不太對勁,當即閉嘴不言。好在青衣男子不在追問,中年胖子也就少了幾分尷尬。於是兩人又加快速度朝着凌風嶺趕去。
……
“沒錯,這是老四撒的藥粉。藥粉的味道還很濃,老四應該離開此地的時間不長。”一位皮膚黝黑的十七八歲少年,正在臨水兆隱藏過的那顆大樹下用力的聞了聞地面上的味道,然後向着臨水兆和白師妹打鬥的那個山洞小心翼翼地靠近。
這位皮膚黝黑的少年,自然是臨水兆的三哥——臨水和。臨母不放心臨水兆獨自一人前往凌風嶺,就打發臨水和前來尋找。
……
山洞中,白師妹的第三次攻擊也被臨水兆身上發出來的奇異青色光芒化解,就連她精心培育的一具毒屍被毀去。白師妹此刻心中大怒,再也沒有先前那般自若。
“好啊,竟然是個深藏不露的主。”白師妹此刻再也掩藏不住自己的情緒,一張秀麗的臉蛋早被臨水兆氣的發青。
白師妹怒罵一句,玉手不停地上下飛舞,並且口中唸唸有詞。不一會,一隻虛幻的大手就出現在白師妹頭頂。
“以我十年陽壽爲祭,讓此人永爲我屍奴。”白師妹憤怒的對着臨水兆一指。那隻虛幻的大手彷彿聽懂了白師妹的話一般,輕輕地動了一下,就優哉遊哉向着臨水兆飄去。
而當白師妹說完這句話時,白師妹嬌美的容顏,瞬間就蒼老了十歲。一頭秀髮盡數枯黃,眼角增添了幾道魚尾紋,就連那雙玉手都染上了歲月的痕跡。
……
此刻,臨水兆的意識中只有“要活下去”這一種慾望。並且,這種慾望甚至讓臨水兆短暫的忘記了身體的傷痛,忘記了敵人的強大。
此時的臨水兆能清楚的感覺到身體的痛,能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但是,臨水兆就是不能控制“要活下去”的慾望。
在“要活下去”這種慾望的支配下,臨水兆覺得自己就像一匹渴望征服高山的野馬,在高山上奮力馳騁。
在野馬的眼中,只有征服了高山,才能享受到山頂野花發出的清香,才能感覺到山頂露水的溼潤。所以,無論想阻礙野馬的山有多高、有多險。野馬都會無所畏懼的一路踐踏而過。最後,那些高山只能成爲野馬到達山頂的鋪路石。也就在此時,臨水兆心中“要活下去”的慾望達到了極致。
當臨水兆體內的“要活下去”的慾望向外擴張的時刻,以臨水兆爲中心,方圓三丈範圍內的一切物質彷彿被臨水兆“要活下去”的這種強烈慾望給感染了,都充滿了一種強烈的想要活下去的慾望。
當臨水兆“要活下去”的慾望達到極致的時候,這種由其他物質產生的“要活下去”的慾望和臨水兆自己的“要活下去”的慾望產生了共鳴,臨水兆頓時進入了一種玄妙狀態。
當臨水兆進入玄妙狀態中的時候,系在臨水兆脖子處的那顆長命珠,不停的閃爍着青色光芒。這些青色光芒對一些氣體彷彿有着某種特殊的親和力。沒過多久,臨水兆身體四周,就匯聚了大量的灰濛濛的如白霧一般的氣體。
而且,更加讓人難以置信的是在山洞外,還有大量的這種氣體,源源不斷地正在以一種瘋狂的速度向着臨水兆所在的這個山洞匯聚而來。
隨着白霧的越聚越多,聚在臨水兆四周的白霧彷彿實質化了一般,臨水兆也就被這些實質化的白霧包成了一個碩大的糉子。
然而,如果有人能進到這個大糉子裡面去看,就會驚奇的發現:這些白霧,正在急速的被臨水兆脖子上的那顆長命珠吸收,同時,長命珠緩緩的將一股細如針尖的白霧慢慢的注入臨水兆體內。
臨水兆雖然進入了玄妙狀態,但是,他的意識還是清楚的。當那股細如針尖的白霧緩緩流進臨水兆體內時,一陣劇烈的疼痛,差點讓臨水兆休克過去。
但是,“要活下去”的這種慾望,在此時,卻成了臨水兆戰勝這些疼痛的關鍵。
臨水兆依舊咬緊牙關,任憑那股針尖粗細的白色氣流在體內亂竄,也依舊默默承受着白霧帶來的陣陣巨痛。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臨水兆就一直用“要活下去”這種慾望來壓制身體中的痛苦。漸漸地竟然忘記了白師妹這位大敵的存在。
……
白師妹以十年陽壽爲祭,引出的那隻虛幻大手,此刻已經逼近了臨水兆。只見那隻大手輕輕地對着包裹着臨水兆的白霧輕輕一抓,讓人難以置信的事情就發生了。
原本那些對青色光芒十分親近的白霧,竟然在虛幻大手的一抓之下四散而逃。甚至就連遠處的那些正準備涌進山洞內的白霧也停止了前行。
此時,臨水兆的身體已經完全暴露出來了,不過,此時的臨水兆好像睡着了一般,靜靜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就連眼皮都不眨一下。
“竟然在此時開玄,看來,真的是天要滅你。”白師妹見此,心中大喜,急忙對着虛幻大手一點。停留在臨水兆頭頂的虛幻大手,直接抓向臨水兆的頭顱。準備將臨水兆的頭顱一抓捏碎。
虛幻大手的動作還是像以前那般緩慢,但是,由於距離臨水兆很近,所以,只不過, 一息功夫,就將臨水兆頭顱握在手心,只等五指合攏,將臨水兆頭顱一舉捏碎而已。
“不,不要,你不是,你絕對不是。”然而,還未等虛幻大手將臨水兆頭顱給捏碎,白師妹自己就先發出了一聲悽慘的尖叫聲。
原來,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臨水兆的眼珠竟然神奇的動了一下。而白師妹正在召喚虛幻大手將臨水兆頭顱給捏碎,所以也一直緊緊盯着臨水兆。但是,看到臨水兆的眼珠一動後,竟然放棄了對臨水兆的攻擊。
臨水兆依舊處於玄妙狀態中,不過,白師妹的心情卻是複雜之極。
半響後,白師妹緩緩對着臨水兆說道:“我知道你能聽得到我的話,既然這時天意,那麼我選擇接受。但請你給我家小妍一生幸福,因爲我家就剩我們姐妹兩人了。她就住在映月峽中的白家村。請你一定要答應我。”
“天地初開有玄靈,以我所剩陽壽爲獻,請開玄。”白師妹對着自己的眉心用力一點,那原本因祭獻了十年陽壽而變得衰老的臉,瞬間就失去了生機。而,一股精純的白色氣體從白師妹屍體上飛出,落入還處在玄妙狀態中的臨水兆體內。
臨水兆依舊保持着站立姿勢,沒有醒來的跡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