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一個氣息微弱,已近瀕死的女人,有什麼好小心的?就算她曾經很厲害,現在也不過是一隻待宰的羔羊罷了!
至於躲閃?就更加沒有必要了。
這些銳氣,雖然刺在身上很痛,但卻並不能夠造成實質性的傷害,這都要躲的話,事情傳出去,還不得被人笑掉大牙?
“這些人,肯定是怕我搶走頭功,所以故意這般叫嚷,好亂我心神!哼,我怎麼可能會聽信這種沒有水平的謊言!”法秀心思如電,瞬間就得出了這麼一個結論。於是,他不僅沒有閃避,反而還繼續朝着慕千秋剛纔所站的位置撲去。
雖然他的眼睛,這會兒被銳氣刺的看不見東西,但慕千秋所站的位置,已經是印刻在了他的腦海中,就算看不見,他也絕對不會搞錯!
“頭功,只能是我的!法慶、李歸伯,你們這些人,只能是跟在我的屁股後面,撿點兒小功勞!”法秀嘴角微勾,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然而,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法秀忽然感覺到,前方有一道氣浪朝着自己襲來。
這氣浪,比銳氣要大很多。雖然法秀的眼睛暫時看不見,但他卻通過這氣息,推斷出了,定是慕千秋撲向了自己。
“真是地獄無門你偏要闖進來!”法秀一聲獰笑,非但沒有把慕千秋的進攻放在心上,反而是興奮不已。
他不怕慕千秋朝自己撲來,他怕的,是慕千秋會趁着自己眼睛看不見的時機逃跑!雖然說,這個氣息微弱的女人,肯定是逃不掉的。可她一旦選擇了逃跑,自己想要斬下她的頭顱奪得頭功,就很困難了。現在,慕千秋沒有逃,而是迎着自己衝了過來,在法秀看來,這簡直就是送上門來的功勞!
“躲開!快躲開!”
身後同伴的驚呼聲,又一次響起。
“躲?傻子才躲!”法秀冷笑了一聲,雙手向前揮出,一串黝黑的佛珠,立刻從他的衣袖中呼嘯飛出。一百零八顆黑漆漆的念珠,翻涌着濃烈的怨煞之氣,如同是一百零八條猙獰的毒蛇,將前方很大一片區域,都給籠罩覆蓋。
“轟轟轟!”
猛烈的炸響聲驟然出現,此起彼伏。
被佛珠給命中的樹木、山石,紛紛炸裂。無數的塵土、石屑和木渣,四處紛飛,遮天蔽日。甚至就連由丹藥布出的風水局,也被這些佛珠給轟的支離破碎。凌厲的銳氣,頓時爲之一消。
“頭功,到手了!”法秀嘴角微勾,得意的笑了起來。
沒有了銳氣的刺激,他的眼睛,也恢復了應有的視力。
“嗯?”
當法秀重見光明,看清楚了身前的模樣後,卻是愕然一愣。
因爲在他的前方,雖然是滿目瘡痍之地,可卻沒有慕千秋的蹤影。
“人呢?難不成,是被我的佛珠給轟碎了?可就算如此,也應該有殘渣碎肉在的啊……”法秀皺着眉頭,一臉困惑。
就在這個時候,法秀忽然察覺到,身後有氣息出現。
這氣息很微弱,但卻驚出了法秀一身冷汗。
是慕千秋!
“這女人,什麼時候繞到我身後了?”法秀慌忙想要轉身,可還沒等他做出這一動作,一道無比劇烈的疼痛,就從他腰背處的命門穴中,傳了出來。
“啊——”法秀被痛的慘叫了起來,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就像是被戳破了的氣球一般。體內的屍氣,正在從被重創了的命門穴中,飛快往外傾瀉!
“你這個該死的女人,我要殺了你!殺了你!”法秀咆哮着轉身,可依舊沒有看到慕千秋的身影。因爲就在他轉身的剎那,慕千秋也跟着一塊兒挪動了身子。
她就像是一道影子,緊緊地貼在法秀身後。
如影隨形,附骨之疽!
這是勘測風水,擺佈陣局時,經常會用到的一種手段。沒想到,慕千秋居然是把它用在了對敵上,而且還起到了這麼一個驚人的效果!
而在挪動身子的同時,慕千秋也拔出了紮在法秀命門穴上面的短刀,緊接着用力,將其再一次的扎到了法秀身上。
然後是第三次、第四次……短短几秒鐘的功夫,法秀的後背,便被這把雕刻着有日月星辰的短刀,給扎出了七個深可見骨的傷口!
因爲法秀是殭屍,所以在這七個傷口中,並沒有鮮血流出,但卻都翻出了森森白骨,讓人頭皮發炸、毛骨悚然。
慕千秋扎出的七個口子,並非亂來,而是按照着北斗七星的位置排列的。
殭屍最怕的,就是被人用七枚棗核,在後背出釘出一個北斗七星的圖案。慕千秋手中的短刀,雖然不是棗核,但它的威力,比棗核更加強大!縱然是法秀這樣強大的伏屍,被它在後背扎出了個北斗七星來,也只能是身滅魂消的下場!
“北斗……誅邪!”慕千秋輕啓朱脣。
她的聲音並不大,甚至還顯得有些微弱,區區四個字,中間竟然還停頓了一下。
然而這聲音,聽在法秀的耳朵裡,卻是如喪鐘一般,令他絕望!
“啊——”法秀髮出一聲悲鳴。
他感覺自己體內的屍氣,正在飛速的從七個傷口往外傾瀉。他拼命的想要回過手,去堵住背上的七個傷口,但根本是白費功夫,堵不住的!
“砰砰砰砰……”
七聲悶響,從法秀後背的七個傷口中傳出。
法秀停止了悲鳴,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眨眼的功夫,便化作了一灘腥臭的腐血。
“嘶……”
看到這一幕,法慶等人全都驚呆了。
誰也沒有想到,氣息微弱,瀕死之態的慕千秋,居然還有着這麼強的戰鬥力!
法秀可是伏屍啊!在慕千秋的手底下,竟然也不是一合之將,眨眼就被幹掉了!而這,還是在慕千秋重傷瀕危的情況下!
一時間,縱然是兇悍無比的法慶等人,都被深深的震住了!他們望着身材單薄、氣息微弱的慕千秋,心中竟然是生出了幾分畏懼感來,腳下靠攏的步子,也不由自主的遲緩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