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公子?
韓安易心裡“咯噔”一下,還真讓那個廢物給說準了,我要去求他過來?
“額,那個......”
“秦公子,不幸隕落了。”
紫靈珊這時出面解釋道,同時很隱晦地給了韓安易一個眼神。
“隕落了?”
“啊,對,前幾日元始宗被三個宗門勢力聯合攻伐,秦公子,不幸隕落了。”
韓安易這招禍水東引用得確實高明,不僅保全了自己,而且將仇恨引向敵人,可謂是一箭雙鵰。
“抱歉,都是我們保護不周所致。”
韓安易“真心誠意”地向他道歉,乞求原諒,內心早已經樂開了花。
你個廢物,拿什麼跟我鬥!
宿如雪聽見韓安易胡說八道,非常氣憤,張口就要喊出聲來,揭穿這個虛僞的小人,結果被旁邊的弟子眼疾手快,一把將她嘴捂住。
“你難道真的爲了那個廢物,要置宗門安危於不顧嗎?”
幾個人瞪了宿如雪一眼,宿如雪乖乖地閉了嘴,不由嘆了一口氣。
已經死到臨頭了,這羣人還在自作聰明。
“那屍體呢,總該讓我看一眼吧?”
“屍體......屍體......”
韓安易出了一頭冷汗,去哪給他找屍體啊?
戰死的師弟們都已經入土爲安,都立着墓碑刻着他們各自的名諱,難不成,要現刻一個糊弄他?
“回蘇前輩話,秦師弟的屍體,已經灰飛煙滅了。”
紫靈珊接了話茬,纔將蘇文搪塞過去。
“灰飛煙滅?”
“是的,親師弟乃是一介肉體凡胎,哪裡扛得住修士的神通,當時他誤入戰場,一道神通過後,就沒留下痕跡。”
韓安易說到動晴之處,還使勁擠了兩滴眼淚出來,趕緊擡袖抹了抹。
“都怪我們沒保護好秦師弟,他還那麼年輕,卻......”
韓安易泣不成聲,腳下一個趔趄,險些摔倒,幸虧旁邊的弟子及時扶住了他。
韓安易不禁有些沾沾自喜,自己都開始佩服自己精湛的演技,這一套說辭,自己都快信了,他就不相信對方會有所懷疑。
“既然如此的話......”
蘇文緩緩開口說道:“那就告辭了。”
“多謝蘇前輩恩賜,元始宗上下感激不盡,您簡直就是我們的再......嗯?”
韓安易一開始沒有聽清楚對方的話,還在一個勁地道謝,反應過來的時候,差點一個跟頭栽到地上。
“蘇前輩?”
“既然秦公子已經不在了,那我們天炎宗,跟你們,已經沒有什麼可說的了!”
蘇文怕他們沒有聽明白意思,一字一句地又把原話重複了一遍。
“告辭。”
他轉身向船上走去,準備打道回府,韓安易嚇得臉色慘白,兩股戰戰,紫靈珊也不敢再言語半句。
“蘇管家留步!”
姬藍這纔開口,一巴掌扇到韓安易臉上,氣得面紅耳赤。
“還不快去叫秦明過來!”
韓安易一句話也不敢多說,一路小跑着,急忙去找秦明。
“蘇管家息怒,都是老身管教不周,才讓他們扯出這彌天大謊,蘇管家不妨到我元始宗稍事休息,秦明稍候就到。”
“算了,老胳膊老腿的,活動也不方便,我就在這等吧,一炷香的時間,見不到秦公子我轉身就走,我小小天炎宗再不會來高攀貴宗。”
高攀!
姬藍聽到這話,渾身嚇得打了一個哆嗦,這要是真把天炎宗得罪死了,一百個元始宗也不夠看的呀!
“是是是,您稍等。”
姬藍再不敢多說話,默默站在一邊,不由得捏了一把汗。
韓安易更是已經出了一身冷汗,匆匆趕到秦明的住處,心裡已經把秦明罵了一千多遍。
“咚咚咚。”
“誰呀,有事嗎?”
韓安易敲了幾下門,裡面傳出一個小姑娘的聲音,是宿如雪新買來的那個丫鬟?
“我是大師兄,秦明在嗎?我找他有事。”
“我們家公子?他睡着了。”
雨蝶在桌子上趴着看書,而秦明在牀上盤腿打坐,但是雨蝶明知道早上韓安易對秦明的刁難,自然要爲公子討些臉面回來。
“睡着了?大白天的睡什麼覺啊!”
韓安易可不管三七二十一,一猜這個小丫頭就是在騙自己,然後他一腳把門踹開,闖了進去。
然後他看到在牀上打坐的秦明,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衝上前去,揪住秦明的脖領子就往外拖。
“跟我走,元始宗都要滅門了,你還有心情在這打坐!”
他想使勁把秦明拖走,可是沒有拽動,秦明睜眼,輕輕拍了一下把他手拍落。
“元始宗要怎麼樣,跟我有關係嗎?我算什麼東西啊!”
韓安易臉色變得鐵青,沒想到對方把自己早上的話原封不動地還給了自己。
“你想怎麼樣?”
韓安易不禁有些生氣,語氣中滿是不善,在他看來,這麼和氣地跟他說話已經很給他面子了,竟然如此不知好歹。
“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
秦明淡淡地開口,聲音中無悲無喜,沒有人能聽出來他的真實想法。
韓安易拳頭猛地攥緊,下意識就要衝上去,可是理智攔住了他。
先不要說他打不過秦明,就算他能打過,也不敢動手,因爲元始宗的生死,現在全寄託在秦明的身上。
“秦師弟,算我求你了,只要你出面幫元始宗度過這次危機,我答應以後再也不難爲你。”
“難爲我?還是算了,我還不把你們的叫囂放在眼裡。”
韓安易徹底沒轍了,他不知道怎麼樣才能說服他,可是如果不說服他的話,元始宗可真的就要毀在自己手裡了。
“你提條件吧。”
秦明冷笑一聲,元始宗還確實沒有自己圖謀的東西,檔次太低,完全看不上。
不過……
“你要是跪下求我的話,我倒可以考慮考慮幫幫你。”
“姓秦的,你不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早上是誰攔着我不讓我去的?是誰一口一個廢物把我貶到地底的?現在你說我欺負你,你倒用腦子好好想想,到底,是誰先欺負的誰?”
“是……是……是我,先欺負的你?!”
“所以呢?你要怎麼補償我?”
韓安易氣得嘴脣發白,他沒想到自己心裡一直以爲的廢物,兩次三番地騎在自己頭上,把自己的尊嚴狠狠地踐踏到地底。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