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如雪也顧不得矜持,一屁股坐在他旁邊,靜靜地望着藍天鳥,雲捲雲舒,感覺心裡特別輕鬆愜意。
“呦,我當時是誰呢,這不是我們宿舵主嗎?”
一個人影緩緩走到秦明兩人跟前,雖然氣質容貌不如宿如雪,但是也還算說得過去,正是大師姐紫靈珊。
此時,她攜同幾個師妹,也是剛剛出來要踏青,不巧就那麼好死不活地遇見了秦明兩人。
不過,這卻正合她的心意,自從韓安易宣佈閉關開始,她想對付宿如雪可是就有些力不從心了,對方正是如日中天的時候,而自己因爲私自使用天炎宗之前送來的聘禮,現在幾乎掏空了元始宗的寶庫,才填上她造成的空缺,自然是千夫所指。
所以,她現在在宗門中等閒不敢露面,因爲怕師兄弟們背後的指指點點,還有她的自尊心,不允許她跟這羣自己眼中的俗人一般計較。
我將來可是要嫁入大宗派,飛上枝頭變鳳凰的,怎麼能跟這羣凡夫俗子一般計較,實在是有點不符合我的教養……
此時在這看見宿如雪和秦明那個廢物,她心裡一陣歡喜,這真是,天賜良機啊!
她眼中閃過一絲陰毒,邁着步子走了過去,還擺出一副自認爲整個天底下自己最美的姿態,一步一步朝着宿如雪挪過來。
“大師姐。”
宿如雪不疑有他,站起來笑着迎上去,紫靈珊看見她這個樣子,假意快步走上前去,將身後的幾個師妹遠遠落開。
秦明擡眼看了一下,竟然是這個無聊的女人,然後就感覺索然無味,剛剛坐下來的半截身子,又躺了回去,打了個哈欠,於是閉上了眼睛,打算眯一會兒。
“哎呦!”
“大師姐,你怎麼了?”
秦明剛躺下,就聽見傳來的聲音,睜眼一瞧,原來是紫靈珊摔倒了,可是她叫得這麼大聲幹嘛,不知道吵別人睡覺嗎?
秦明抱怨一聲,並沒有把這點小事放在心裡,可是緊接着後邊一羣人衝上來,好像頓時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如雪,你怎麼回事?”
“是啊,你怎麼能把大師姐推倒呢?”
“大師姐應該也沒得罪你吧?你何至於要下這麼重的手?”
有人趕緊將坐在地上的紫靈珊扶了起來,順便幫她揉了一下腳脖子,煞有介事地擠出幾滴淚珠。
“瞧瞧,這都腫了,都是同門師姐妹呢,你下手怎麼這麼黑啊!”
有人指着宿如雪的鼻子大罵,強烈譴責她的所作所爲,反正現在也不是宗門之內,自己根本沒有必要怕她!
“別說了,不是小師妹乾的,這,是我不小心摔倒扭傷的。”
紫靈珊咬着牙,臉色發白,汗珠滴滴答答地從額頭上滴落下來,顯然她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大師姐,你都傷成這樣了,就先別說話了。”
那人安慰了紫靈珊一句,轉頭怒視宿如雪,咬牙切齒,眼裡的憤怒,好像恨不得把宿如雪給抽皮扒筋。
“小師妹,你也太心狠了,大師姐雖然以前偶爾欺負你,但是現在你都是天炎宗的舵主了,怎麼還這般小氣,傳出去再讓人聽了笑話!”
“師姐,你相信我,不是我乾的,大師姐走到我跟前,好像是踩到了什麼東西,這才滑倒,我攙扶不及,讓大師姐一屁股坐到地上,是我的錯。”
“宿如雪,我跟你講,你別在這搬弄是非,是你做的就是你做的,你好好道個歉,然後賠償個醫藥費就夠了,事情哪有這麼麻煩?”
“這……”
秦明卻是咧嘴一笑,原來是來要錢,這是真當老子是冤大頭了嗎?
“我現在沒錢。”
宿如雪大方承認,她現在身上確實沒帶着錢,因爲秦明出門前會安排好一切,所以她也就懶得操心,還有就是因爲他們是來踏青的,要去的地都是野外,幾乎沒有需要花錢的地方,所以她也就很理所當然地沒惦記出門帶錢這件事情。
現在被人提起來才終於是臉色一變,對呀大師姐這個樣子肯定是要看大夫的,沒錢怎麼怎麼辦啊?
“你沒錢?光是天炎宗的聘禮給你就不知道得有多少錢,你不會是故意的吧,難道,在你眼裡,大師姐的性命還不如錢重要?”
對方聲色俱厲地指責她,衆人紛紛附和,她沒有辦法,只得回頭看向秦明,雖然自己纔剛做了決定以後一定不依賴他,但是現在看情況,好像只能指望他了。
剛好秦明已經起身,轉眼就走到了她的身旁,臉上帶着關切的笑容。
“怎麼了?”
“怎麼了!你家娘子草菅人命,這你總該管管吧。”
那人一看見秦明走上來,指着他的鼻子就罵,然後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語氣又一轉。
“不過,好像跟你說也沒有用,難不成還指望你這個廢物賠錢嗎?”
她自嘲地笑了一笑,好像這纔想起來,眼前的這個男人,可是元始宗的贅婿,靠着元始宗給他一口吃喝,這才能安然無恙地活到現在。
“哦?你是說我賠不起?”
“難不成你還打算賠?”
秦明這話顯然讓對方嗤之以鼻,只見她不屑地一笑。
“你打算拿的出錢來,也是從我們元始宗偷出來的,再還給我們,這樣做有什麼意義嗎?”
“那你要是這麼說的話我沒意見,我們沒錢你也是知道的,所以就別嚷嚷着讓我們賠了。”
秦明拉起宿如雪就往回走,臨走之前還轉頭衝她們一笑。
“我們就是賠不起,所以你們別惦記了讓我們賠錢了。”
“你……”
紫靈珊剛剛緊閉的眼睛這時候猛得睜開,拋給她們一個眼神,頓時有人會意,開口大吼。
“大師姐你怎麼了?你可不能死啊!”
宿如雪聽到果然身子一頓,側頭看向秦明,明顯是在詢問他的意見。
“只是扭了一下腳,竟然就危及到了生命,你這個大師姐,也是夠了不起的。”
秦明微微一笑,牽着宿如雪又走了回來,衆人頓時如臨大敵,抱着假裝暈倒的紫靈珊,充滿敵意地盯着秦明二人。
“奇怪,你們的目的,不就是想讓我們回來嗎?”
他微微一笑,語氣像是春天拂過湖面的清風一樣溫柔,但卻帶着一絲微不可察的冷意。
“怎麼,我已經如你們所願了,你們倒開始防備起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