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
姜幼顏驚的站了起來 。
就連時以牧,面色也微微變化 。
“神?”
“老師您開玩笑的吧 ?”
姜幼顏有些懷疑的道:
“我之前在族中的時候 ,只隱約聽聞世間之大,仙人和能人是有的, 但唯獨沒有神 。”
“神這種偉大又飄渺的稱呼 ,只存在在典籍上和傳說裡 。”
沈婆婆沉默了下來 。
她沒有質疑自家學生的話 ,只是開始往更深處思考 。
時以牧血脈力量太過強大了 。
簡直超出了她的認知 !
昨天算卦的時候,她只猜測時以牧身體裡,應該住着某種他駕馭不了的東西 。
今天一測試 ,果然如此 。
而且那種血脈的力量,需要一點點 ,就將她傷到吐血。
要知道,她從小就幹這一行 ,積累到現在 ,一身本事可是不容小覷的 。
半個仙人 ,她還是能稱得上的。
“強大到這種地步 ,老婆子 我還真是有點兒解釋不來了……”
她那血脈貴爲九尾天狐的學生認爲神不存在 ,可她卻覺得,除了神的力量,似乎再也無法給出別的解釋了 。
姜幼顏驚疑不定的打着時以牧。
她在思考時,總是會下意識的咬着自己的手指 。
時以牧剛想把她的手指從她嘴裡拿出來, 就聽見她問 :
“美人哥哥 ,你出生時,可有什麼異象 ?”
“比如,天上傳來打雷聲或者是劈下了幾道紫色的閃電 ?”
“再比如,出生的那一瞬間有沒有金光大現?”
她眼裡都是期待。
典籍上就是這樣記載的 。
有大氣運的人或者是神,誕生的時候,便會伴隨着種種科學解釋不了的異象。
雖然神誕生的場景 ,沒有誰親眼目睹過就是了。
時以牧覺得她的想象力很豐富,好笑的搖了下頭 :
“沒有。”
“我出生的時候周圍平平靜靜 ,只在後來聽我爺爺說起 ,時夫人生我的時候是難產 ,廢了很大的力氣 ,我才能平安的降生。”
他稱呼自己的母親爲時夫人 。
沈婆婆擡了下眼 ,意味不明的說了一句 :
“你跟你母親的關係,不是很好 ?”
“嗯。”
時以牧大大方方的承認 :
“的確不是很好 。”
他話少 ,也好像不大願意提及自己的母親 。
沈婆婆坐直,又追問 :
“你母親應該是外國人吧 ?”
“不然你父親那麼一個跟紅苗正的華國人 ,應該不可能生出你這樣……好看的孩子 。”
她話到嘴邊轉了個彎 。
原本想要說混血的 ,最後還是用了帶有誇讚性質的好看兩個字 。
畢竟,時以牧的這張臉,她看着也舒服 。
一個男孩子美成這樣 ,將來不知道要禍害多少人家的小姑娘 。
她不禁看了看自家學生。
這個小滑頭可是被時以牧的那張臉給迷的不要不要的 ,日後可千萬別被拐跑了纔是 。
“是的。”
時以牧眉眼出現冷意:
“時夫人是M國人,出身貴族家庭,當初生下我 ,也只是家族聯姻 。”
他擡了下眼睫,道:
“我並不是太想提起她,婆婆可以換個話題問嗎 ?”
沈婆婆已經得到了她想要的回答 ,於是爽快道:
“當然可以。”
“老師。”
姜幼顏放下扇子 ,擠到她身邊坐下,開口就戳穿了她心裡的猜測:
“你是不是懷疑到了暗夜王者,吸血貴族身上了? ”
跟華國這邊的神話一樣 ,M國也有着屬於他們的傳說 。
“唉,你這個小崽子 。”
沈婆婆面上閃過無奈 :
“我都懷疑你的小腦袋瓜子是怎麼長的 ,咋每次都猜的又快又準 。”
姜幼顏沒有同她說笑,反而一臉認真的否決 :
“老師 ,美人哥哥他不可能是吸血貴族 。”
“我的身份,老師再清楚不過 ,但凡有邪祟近身,不用靠近 ,我都能察覺到 。”
“美人哥哥從昨天到現在跟我那麼親近 ,我都沒有感覺出來什麼…… ”
沒有異常 ,就代表着猜測錯了 。
“這就有點難辦了……”
沈婆婆憂愁的重新靠了回去 。
時以牧安安靜靜的看着師生兩人打啞謎 。
多多少少從其中猜出了什麼 。
小胖娃娃的身份 ,應當是不簡單 。
而且聽起來,有點兒厲害的樣子 。
爐子上的藥熬好了。
裡面的藥材屋裡都有 ,所以方便的很 。
沈婆婆喝完苦苦的藥 ,靠在搖椅上,盯着時以牧沉思。
非神,非暗夜王者,力量又遠遠的超過仙人……
“哎呀,老婆子的頭都想疼了 。”
“時家小子,你可真是個麻煩 。”
老小孩兒, 老小孩兒 ,年紀越大的老人, 往往有時會跟個小孩兒一樣耍孩子氣 。
“沒必要非得糾結美人哥哥的血脈。”
姜幼顏不想讓她思慮過重:
“只要能找出壓制他體內力量的方法就行了 。”
她已經品出味兒來了。
老師尋找的是美人哥哥爲何頻頻生病的源頭 ,現在源頭已經被找出來了, 就是他血脈的問題 ,怎麼把這個問題解決了就行 ,沒必要考慮其他 。
途增煩惱。
沈婆婆想應下她的話 。
也想快速省事兒的解決 ,但心裡又隱隱的感到不安 。
覺得如果現在不徹查清楚 ,未來可能會造成一個意想不到的後果 。
姜幼顏是個說做就做行事果斷的主。
她說了解決問題,就已經開始拿起毛筆 ,嫺熟的在黃紙上畫符了。
“既是凡人之軀壓不住血脈,那就索性藉助外力 。”
“外力可分爲物力和人力 ,爲了一勞永逸的解決,我決定使用人力 。”
她一邊說一邊畫,白乎乎的小臉蛋兒配上鄭重的表情 ,讓人看起來違和的很 。
時以牧撐着下巴 ,饒有興致的看着。
沈婆婆則是看的次數多了 ,她問道:
“藉助人力?”
“呦呦是想?”
“以血脈壓制血脈 。”
“我天狐一族的血脈 ,算得上是世間最高貴的了吧 ?”
筆落,符成,姜幼顏拿起符紙,吹乾了上面的硃砂 ,稚嫩的臉上一派老成。
沈婆婆急的想要開口否決 ,卻被姜幼顏給打斷了 :
“老師,這個方法是最穩妥也是最方便的了 。”
以強壓強,簡單粗暴 。
只需要她放一點點血罷了。
說幹就幹 ,刀尖滑下去的時候 ,沈婆婆和時以牧還沒有反應過來 。
“老師和美人哥哥可要好好補償補償我!”
姜幼顏疼的眼淚汪汪 ,可憐巴巴的撒着嬌:
“呦呦最怕疼了,還流了這麼多血…… ”
“你們要是不心疼我,就是沒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