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想到她的動作會那麼快,直到鮮紅的血滴在時以牧手腕上的那塊紫玉上,而後滲進紫玉,在紫玉中間形成了一個小小紅點。
“呼!”
姜幼顏自己心疼自己,把小胖手指頭放進嘴裡吸去血跡,才道:
“好啦。”
“這塊紫玉本來就是難得的好玉,又是之前老師幫忙開過光的,現在又吸了我的一滴血,可以算得上是僅有的不凡之物了。”
“美人哥哥可一定要把它隨身攜帶着,就算是洗澡也不能離身。”
紫色的玉石上面還粘着她的點點點血跡,時以牧微皺着眉心,低低的嗯了一聲。
“哎呦,呦呦,快讓老師瞧瞧你的手……”
沈婆婆這時才反應過來,心疼的把自己的學生給拉了過來。
看着她指尖上不深卻也不淺的傷口,快速的伸手,從一個小小的黑色方盒子裡捏出了一些白色的粉末,撒在了她的指尖上。
不到三秒,指尖上的血就立馬凝固,不再流出。
這般快速的止血功效,讓一直守在門口的林兵瞪大了眼。
被派到時以牧身邊,證明他是經過千錘百煉的。
受傷流血這點苦,也是全都吃了個遍。
時家也並不是小氣人家,給他們這些屬下的傷藥都是最好的。
但即便是最好的傷藥,止血效果也遠遠比不上剛剛沈婆婆給姜幼顏灑在指尖上的那個白色粉末。
他可是親眼看見,原本還在冒血的傷口,一撒上粉末,就立馬不流血了。
這簡直是堪比神藥啊!
時家這種上千年的家族,訓練的暗衛和保鏢是個不小的數目,況且能被時家選走的都是精英。
每次看到這些精英因爲來不及救治,而失血過多,或者是受傷而死亡的情況,總是會讓人感到惋惜的。
若是能大肆購買的這些藥粉……
“少爺……”
林兵沒忍住,從門口走了過來。
他只喊了一句少爺,就沒有再出口說話。
因爲他知道,就是連他都能冒出來這個想法,聰明如少爺,肯定只會比他想的更多,更早。
但這次時以牧卻並沒有如他所想的一樣。
看着姜幼顏指尖上的傷口癒合,他的第一反應就是,心口不悶了,且鬆了一口氣。
他看見了,刀尖劃下去的時候,小奶娃的眼裡瞬間就涌出了淚花。
看着嬌氣又心疼。
“少爺,姜小同志手上打撒着的藥粉,看起來效果很不錯。”
林兵壯着膽子提醒。
希望自家少爺能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結果,時以牧不輕不重的朝他瞥來了一眼。
警告意味十足。
小奶娃手剛好一點,他這會兒不想提別的。
林兵不敢再造次。
雖然他很想幫在時家一起訓練的兄弟們搞些好的藥粉,但是在少爺面前,必須要無條件的服從。
姜幼顏卻注意到了兩人的互動。
她回想了下林兵的話,突然福至心靈的問道:
“林叔叔是想要我師父手上的藥粉嗎?”
“呃……”
林冰猝不及防的被問,有些尷尬的摸了下鼻子。
他坦然道:
“剛剛沈婆婆拿出來的那個藥粉效果太過顯著,的確是讓我很是心動。”
“姜小同志這麼聰明的一個孩子,肯定知道我作爲少爺的保鏢兼打手,傷痛是少不了的。”
“再加上我還有其他的兄弟們跟我是一樣的情況,所以就……”
“哦~”
姜幼顏點了點頭:
“喲喲明白了。”
“其實,像這樣的藥粉,我和我老師手裡還有很多——”
她故意拉長了音調,像是在釣林兵的胃口。
林兵也果真上鉤了,他再次看了一眼時以牧,眼裡露出了渴求。
傷藥對於他們來說,真的很重要。
“少爺,我可以自費購買。”
他當然知道藥粉要花錢購買。
畢竟姜幼顏和沈婆婆,又不是免費給他們藥的大冤種。
時以牧冷冷的笑了一聲:
“呵!”
“自費?”
“我們時家委屈你了嗎?”
“沒有!”
林兵自知說錯話,連忙屈膝下跪:
“老爺和少爺都待我們這些下屬很好,只是,只是屬下買藥心切,這才一時說錯了話!”
都如今的年代了,居然還有這種動不動就下跪的做法。
姜幼顏雖然不是很贊同,但也並沒有說什麼。
每個人、每個地方、乃至於每個國家,都有它自己的規矩,她可以不認同,但必須要尊重。
這是她從家裡的長輩,和沈婆婆身上學到的涵養。
林兵下跪完後,才方覺不妥。
畢竟現在不是他跟少爺兩個人還有沈婆婆和姜幼顏。
他面色尷尬的重新回到了門口,盡職盡責的當站崗人。
時以牧撥了撥腕上的紅繩,問:
“呦呦,你跟沈婆婆手上的傷藥分幾種?”
“每種各有什麼用處?”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跟你和沈婆婆,簽訂一個長期從你們這裡購買傷藥的合同。”
沈婆婆懂醫的事兒他知道。
要不然也不會在老爺子的誇誇其談下,來到了鄉下。
“我們這邊的藥粉不多,唔……”
沈婆婆剛開口,就被姜幼顏用小手捂住了嘴。
“嘿嘿,美人哥哥放心,幾千斤藥粉我們還是能拿的出手的。”
她笑嘻嘻的道:
“只不過需要的時間,可能會有那麼一點點長。”
“長?”
時以牧眼裡閃過縱容:
“那哥哥要等多久呢?”
“唔。”
姜幼顏眨了下眼:
“最長半月。”
“半個月後,我保準能爲美人哥哥製作出最少不少於5000斤的藥。”
“其中包含止血、止咳、化瘀的藥膏。”
“當然,如果美人哥哥想要粉狀的也可。”
做不過是製作工程更繁瑣一些罷了。
“不用。”
時以牧道:
“藥膏狀的就行。”
膏狀的比粉狀的更好攜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