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德利的眉頭開始往上面跳,左眼跳財,右眼跳災。右眼皮跳的張德利心神不寧,而後電話又響起,聽到小陳訴說的情況後,張德利的手足開始冰涼,這一刻他才意識到麻煩大了
兩百臺電腦同時黑屏,動用邏輯思維開始推理,很快就能鎖定目標範圍,首先是電壓問題,因爲機器太多了,同時運轉時,電壓達不到,而造成主機無法運轉的黑屏,但是這一塊已經被排除,小陳單起一臺電腦都不行。
那就是整批次的顯示器或者電腦配件有問題,但問題的關鍵是這批貨不是一個批次的,所以硬件故障也被排除。
唯一剩下的可能就是軟件問題,例如病毒,或者程序錯誤。小陳的處置方法很穩妥,先把自己摘出來,但是按照現在的情況看,是摘不出來了電腦保修範圍內包含有軟件問題。
張德利從文件夾裡拿出當初和玄齊簽訂的協議,看着上面黑黝黝的文字,張德利的太陽穴就突突的跳,公式化的賠償,現在卻成了要命的繩索,死死套在自己脖頸上,怎麼辦?
打電話靠着平日裡的關係,找兩個工程師,張德利風風火火的往華清園裡趕,剛到了華清園,就看到一幫忙碌的小工正在休整外面的草坪。一輛輛豪華的汽車,緩緩停在草坪上。
有勞斯萊斯幻影,有全黑色的賓利,還有限量版的悍馬。以及色調完全穩重的保時捷卡宴,清一色的豪車閃到張德利的眼睛,他把自己的奧迪停在另一邊,而後看着一個個穿着名牌西裝的老闆,帶着保鏢與秘書相互打着招呼,而後往屋子內走。
張德利以爲自己來錯樓棟,看着上面大大的六,不錯啊再看到花叢裡站着的小陳,張德利確認自己沒有來錯。
下了車跟着小陳往裡走,剛進門就聽到裡面的人寒暄:“李老闆,大夥兒可都是來找你取經,華清園一期火爆,二期就應該上馬了吧?大夥兒都想着跟在你後面發點小財,你可不要藏私啊”
李山石哈哈哈一笑:“羅百億,你這話說的是在罵我”說着有抱拳行了一禮,跟那幫大老闆們寒暄:“諸位兄弟姐妹,我不過是個小老闆,真正的大老闆是玄總,我前些天過的是什麼日子,大夥兒都心知肚明,還是玄總拿着個羅盤,三下五下一搗鼓,我這死掛的鹹魚才翻了身……”
羅百億李山石,張德利小心翼翼的看着這幫大老闆,這可都是房地產業界的鉅子,賣樓的土豪,隨便拔根腿毛都有自己的腰粗,他們口中的玄總莫非是玄齊的父親?
張德利沒多想,帶着兩個技術員跟小陳就往樓上跑,一悶頭跑進機房,面對着兩百臺黑屏的電腦就開始一通忙碌。既然已經確定是軟件的問題,甚至還有可能是病毒,那麼就要確診一下。
張德利努力讓自己笑的更和善些:“這些機器可能是中病毒了,屬於是意外事件,與合同上的約定……”
玄齊把手一揮,不禮貌的打斷張德利的話語,認清衣冠禽獸的本來面目後,玄齊用不着對他客氣,直接問:“爲什麼這些機器會有病毒?”
“可能是軟驅……光驅……互聯網……或者有人在計算機上編寫病毒……”張德利說一個猜測,聲音就低沉一分,這一批電腦沒有裝光驅,也沒有裝軟驅,只是組成一個小局域網,甚至都沒有連入互聯網。至於有人在計算機上編寫病毒,這更是匪夷所思,有這樣的水平還會是貓在這個小公司嗎?所以他說的情況都不可能存在,一時張德利臉上汗水橫流。
“明天我這邊就要內測,甚至會小範圍的請些朋友來,一週後正式開業。耽擱我的黃道吉日,誰負責?”玄齊雙目放射冷光,一身張揚霸氣:“你付得起嗎?”
這股氣勢把張德利頂的後退兩步,周身上下的冷汗如瓊漿般往下滴落,雙目中閃過惶恐,在他心中,玄齊一直是人畜無害的大學生,誰能想到發起飆來這麼虎。
就在張德利想說兩句什麼時,下面的大媽對玄齊喊:“玄總,下面有人找。”
玄齊高聲的迴應:“我這就下去”而後回頭望着張德利,露出冷白牙齒說:“給你一夜的時間把這收拾好,弄好了,我不但給你尾款,還多給你十萬的紅包,要不然……哼哼”
望着玄齊逐漸遠去的背影,張德利身軀開始顫抖,難以置信的說:“他居然就是玄總”也就是說下面跟着來的房產業大拿,都是拜會玄齊的?
張德利躡手躡腳的跟在後面,看着玄齊在大廳裡跟個人寒暄,張德利的手足立刻冰涼起來。光這份人際關係網,就足以碾壓自己這個小生意人,一開始張德利還想着如果真修不好,就把這批電腦都拉走,再還給玄齊二十萬的定金。現在來看,這樣做恐怕是不行了那一份簽好的合同,又成了套在頭頂上要命的緊箍咒。
失魂落魄的張德利,又一次跑到機房裡,哭喪着臉問:“找到問題了嗎?”
“應該是中了一種不知名的病毒,恐怕短期內無法修復”白麪帶着眼睛的工程師,無奈的皺眉,電腦病毒有着很奇怪的特性,就好像是鎖在計算機邏輯程序上的一把鎖,不找到對應的鑰匙,只能對着這把鎖於瞪眼。
現在連病毒的名字都不知道,想要解開談何容易張德利不是電白,而是從機修員升級成的小老闆,他知道中病毒的電腦,需要一些時間才能夠殺毒,如果一直找不到殺毒的法子,那就意味着器材報廢。
現在張德利最欠缺的就是時間,現在離天亮最多隻有十八個小時,留給張德利的時間真不多想要妥善解決這個問題,唯一的方法就是更換全部電腦,這樣代價雖然會高一些,但至少不用雙倍賠償,血本無歸。
眼珠血紅的張德利,深吸口氣,拿起電話開始往外打,多年積蓄的人脈這一刻成了救命的稻草。東家五十臺,西家八十臺,就連南家僅有的二十臺都沒有放過去,七拼八湊,東挪西借,終於湊夠兩百臺。
張德利長懸着的心,終於放回到肚腹中,讓人幫忙拆機器,這一次只要更換主機,其他的都不要動,把中毒的主機裝進箱子裡,而後等新主機運到往裡面一塞就ok了大意下張德利沒有更換路由器,能夠通過路由器攻擊主機的病毒,還沒有出現過。這才讓他麻痹大意。
會議室就在機房的樓下,一個個的大老闆坐在木椅上,玄齊讓人上茶水,同時滿懷歉意的說:“公司草創,百廢待興,這一切簡陋一些,還請諸位多多包涵。”
身價百億的大老闆們,對玄齊很是好奇,並明白如此一個普通的小子,怎麼值得李山石如此推崇,和善一些的作壁上觀,默默的喝着有些苦澀的茶水。
而一些沉不住的人,跳出來開始叫囂。張賁初的樓盤在華清園的後面,一開始華清園滯銷的時候,他那邊生意火爆,後來玄齊改風水局,立刻讓華清園火爆起來,而後張賁初的樓盤滯銷。這幾天他見到李山石就不痛快,講話不陰不陽的處處冷嘲熱諷。
今天聽聞李山石要把華清園的利潤分紅,就找來一幫同行前輩,找上李山石討杯酒喝,同時探探李山石的底。而李山石聽聞玄齊來到華清園,立刻趕過去,沒曾想這些老闆聞風而動,這就有剛纔的一幕。
現在聽李山石介紹玄齊爲玄總,還聲稱對方是華清園幕後的大老闆,張賁初坐不住了,直接說:“李山石,你糊弄誰呢?隨便從人羣中拉出來個毛頭小子,說他是公司的老總,你這是把大家當白癡呢?還是你自己是白癡?”
面對張賁初的質疑,李山石臉上閃過一絲的嗔怒,周圍老闆們立刻交換一個若有所思的眼神,而後都瞪大眼睛看好戲。
玄齊眼中閃過詫異,不明白張賁初鬧這一場是什麼意思,是針對李山石,還是針對自己?玄齊不由得用出鑑氣術,立刻看明白了這裡面的因果,原來是因爲羨慕嫉妒恨啊
李山石早就把玄齊當做是老大,這輩子要追隨的人物,怎麼可能讓張賁初質疑侮辱,直接張口說:“有志不在年高大家是不是白癡,我不知道,但是我清楚你一定是白癡。”李山石嘴角上閃過嘲諷:“別以爲自己很聰明,別人都是傻瓜,你爲什麼處處針對我,你心中清楚,我心裡明白,難道還要在外人面前都說個通透?”
李山石從公文包裡拿出一沓的文件,斜眼看着張賁初說:“你對我陰腔陽調,我可以忍你讓你,不跟你一般見識,但是你敢質疑玄總,那我就不能容你了”
李山石說着把手中的文件揚了起來,大聲的說:“今日諸位恰逢其會,也好爲我李某人做個見證,我要把我的山石集團併入玄總名下,他拿八,我拿二。”話音一落周圍便是一片譁然。
“李山石是不是瘋了?價值幾十億的公司,一下就讓出去五分之四……”
“這下有樂子瞧了你說李山石弄出來這樣一出,是不是故意不想讓張賁初下臺啊”
“這又是不是早就約定好的?這裡面有陰謀?”“……”“……”“……”
一時之間,會議室內鬧哄哄的,全部的人都有差異的眼神望着玄齊,也望着李山石。他們總覺得這一切發生的不太真實,有些兒戲。
而一些身家過了百億,能夠接觸到頂級圈子的人,對玄齊的名字已經有些耳聞,若有所思的看向李山石,忽然間發現這個看似魯敢的壯實漢子,原來也有如此機敏狡詐的一面。果然不能小瞧了這天下的英雄。
李山石把手一拍,而後往下壓了壓,等着場面安靜後,李山石才朗聲說:“我現在很清醒,一點都沒瘋,甚至這些年我從未如此的清醒過。你們詫異我的決定,不明白我爲什麼要把山石集團併到玄總名下。”
李山石的雙眼發射出華光來,大聲的說:“我這個人信命,新風水,而且我還信一句話。下對注,贏一次。跟對人,贏一世”說着李山石真情流露:“只要玄總願意帶着我走下去,讓我一路贏下去,你們說我是虧了?還是賺了
這番話把全部人都震盪的無以復加,什麼叫贏一世,什麼叫跟對人?原本還有些輕蔑的眼神,這一刻都化爲了慎重,仔仔細細,上上下下的打量玄齊,試圖從這個年輕少年的身上,找到與衆不同的地方。
張賁初的臉上更是掛着一絲譏諷的笑容,甚至還有些幸災樂禍,在他的眼中玄齊就是個騙子,而李山石被騙了這樣的結果在張賁初的思維中,好的不能再好了
玄齊的嘴角上掛着懶散的笑容,看着李山石說:“你這是在逼宮啊”說着伸出三根手指:“跟以前一樣,我佔七成,你佔三成,接着往下開二期。”說罷便在合同上簽字,等着名字寫好之後,玄齊周身的氣勢猛然一變,全身的真氣開始瘋狂的運轉,周圍的靈氣如鬥,頃刻間把這間屋子堆滿。
全部老闆的臉上都帶着錯愕,而張賁初的臉上掛着驚恐,就好似剛纔還是隻呆頭鵝,頃刻間變成大號的人形金剛,這前後的反差太大,甚至都讓他有些措手不及。腦袋中只剩下了一個念頭,原來他不是騙子啊
等着玄齊真氣散去,早有準備的李山石立刻狠狠狂吸幾口氣,而後耀武揚威的對周圍人吼:“我早就告訴過你們,玄總功法通玄,華清園之所以這麼火爆,就是因爲玄總幫忙搞了風水局,你們還都半信半疑,現在信了吧”
張賁初很是尷尬,彷彿壞人都是他做了。而羅百億他們全都臉上閃過狂喜。隨着財富逐漸增長,隨着公司逐漸增大,在信仰缺失的華夏,隨着肩頭上的社會責任不斷的增加,他們都感覺到力所未及,也想着通過某種方式取得心靈上的慰藉,玄齊的出現,李山石的成功就好像是一道耀眼的明燈着照亮了他們,讓他們找到心靈上最爲缺失的一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