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友堂感覺太陽穴突突的跳,又是手雷,又是衝鋒槍,這一切都太刺激了桂天明都招惹了誰
怎麼就不讓人省心呢張友堂現在退而求其次,只要別再名車匯發生衝突就行,這頂樓的豪車價值幾個億,現在雙方還比較剋制,萬一等壓不住怒火,喪失了理智。他們可不會在乎身前是瑪莎拉蒂,還是蘭博基尼。
“兄弟們,都先消消火氣,我說諸位,要不然我在慶功樓擺下一百桌,算是給諸位道歉。”這一刻張友堂也不在乎錢,只要能讓雙方剋制,不在這裡發生衝突,那就是不幸中的萬幸。
望着忽然冒出來的張友堂,桂天明眉頭皺起來,忽然間腰間的手機響起,拿起來一瞧,居然是父親。桂天明雙眼冒出兇光,衡量過得失後,直接把手機丟在地上,擡腳踩個粉碎。
四九城的頑主們,打小生活在皇城根底下,養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個性。他們把面子看的比命重要,爲面子他們可以把天捅個窟窿。至於以後的懲罰,他們還真沒想那麼多。
桂天明是貪生怕死,但性格卻非常極端。感覺今天到這一步,如果慫了以後就無法擡頭做人了他在賭,賭玄齊鋼牙不敢用手雷和衝鋒槍,他還在賭周圍人影憧憧,子彈打不到自己身上。即使打中自己,只要不死,那就是道上叫得出字號的人物。即使死了,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瘋癲的傢伙,腦袋中全都是這樣的思維。留着這樣的人在世間,不出問題那才叫奇怪。簡單,粗暴,智商低,最爲奇葩的是,他們還死要面子。
就在桂天明把手機摔碎的時候,張友堂明白這下完了,名車匯頂樓的豪車都將化爲廢墟,自己的下半輩子也完了。
桂天明手中鋼刀舉起,正要帶人往前衝的時候,名車匯的頂樓忽然間傳來轟鳴的引擎呼嘯,一輛輛摩托車轟鳴着衝上來,好似兩百頭髮瘋的野牛,咆哮着往前碾壓,把原本還站的鬆散的八百兄弟,擠壓在一個相對狹小的區域內。
一輛輛龐然的公路賽,突突突的冒着尾煙。圍着小混混們繼續打轉,飛車黨們也不是善茬,一個個拉着鐵鏈,舞着鋼管扳手,好似中世紀的騎士般,呼號着左右打轉。
一輛沒有牌照,沒有標識,甚至都沒有車貼的公路賽,一個甩尾停在玄齊身側,尚濤摘去頭盔,而後拎着個粗大的扳手,低聲說:“我來了”而後站在玄齊身前,雙眼中閃着躍躍欲試。
玄齊用出鑑氣術,發現對面人臉上都帶着晦氣,而沒有死氣,最多是一場牢獄之災,不會有人受傷,更不會有人身亡,心中便有了計較。
人多可以欺負人少,而現在桂天明無奈發現,自己屬於被欺負的一方。這幫飛車黨都有嫺熟的車技,每個人都穿着防護服,帶着頭盔,一旦衝突起來,摩托車加油往前碾壓,自己的人是要吃虧的。
局面越來越混亂,人也越來越多。張友堂感覺自己的人生越來越黯淡,想要現在衝出去,阻止衝突的雙方,卻又發現自己沒這樣的能力。說不定衝出去還會弄巧成拙
就在張友堂近乎於絕望時,耳畔忽然間聽到尖銳的警笛聲,平日裡聽起來讓人討厭的警笛聲,這一刻聽起來卻好像是天籟。張友堂深深的吸了吸鼻子,亢奮的大呼:“都不要衝動,都不要衝動,警察來了就在下面……”
原本還喧囂的人羣,忽然間變得靜寂,這一刻大家不光能聽到刺耳的警笛聲,還能聽到螺旋槳葉高速轉動發出的轟鳴聲。
扳指笑呵呵指向窗外:“直升機我們的直升機”
摩天大樓的鋼鐵叢林中,一輛軍綠色的直升機,衝着名車匯飛來,等着飛臨到名車匯上空後,八個精壯的漢子,腰間綁着繩索,直接就跳下來,把名車匯的玻璃天窗擊破。八個穿着戰術背心,抱着突擊步槍,帶着頭套的大兵彪悍的落在地上,手中的槍已經上膛,瞄着對面的八百兄弟。
白展翅也穿着戰術背心,手中拎着教鞭,站在玄齊身邊關切問:“我來晚了,沒事吧?”
“不晚剛剛好。”玄齊拍了拍白展翅的肩膀,而後就看到入口處忽然衝出來上百個刑警,他們也穿着防彈背心,潮水般的涌過來。衝在最前面的,是那個留着馬尾的韓菲菲。
玄齊看到韓菲菲,韓菲菲也看到玄齊,看着鋼牙手中的手雷,還有八個黑頭套手中的衝鋒槍,韓菲菲的槍口不由指向玄齊:“你這是要做什麼?擾亂社會公衆秩序?用特權脅迫百姓……”
玄齊不耐煩的打斷韓菲菲的正義感,伸手往前一指:“那些拎刀拿棒染紅毛的,就是你口中的百姓?”
韓菲菲一時間語塞,這幫傢伙怎麼也跟良民扯不上關係。就在兩人脣槍舌劍時,啪啪啪啪啪啪啪頂樓的天窗和四面的玻璃窗全碎,人影憧憧,荷槍實彈,身穿迷彩服的大兵們,拎着制式武器,形成了最大的包圍選。
鬍鬚黑着一張臉,拿着喊話器大聲的說:“全部人放下武器,雙手抱頭蹲在地上。重複一遍,全部人放下武器,雙手抱頭蹲在地上。”說着聲音猛然一高,咬着牙發狠:“不照做的以就地擊斃。”
昂揚的殺意,冷冰的槍身,還有泛着幽光的槍口,這一切都不是在開玩笑。摩托車騎手們緩緩往後倒車,鋼牙對着鬍鬚喊:“這些是自己人”
好傢伙,一時間刑警和小混混都成了外人。刑警大隊的大隊長武正,連忙向鬍鬚示意:“我們是自己人,自己人。”
兩千多大兵才把槍口指向正中間的人羣,原本還熱血激盪的古惑仔,周身的熱血逐漸的冷卻,頭腦也恢復清明,好似這一次真栽了。
嘭嘭鬍鬚擡手就是兩個點射,突擊步槍的槍口噴吐出兩朵花火,把兩個人手中的刀片打斷,同時拎着喊話器大喊:“下一槍打的是你們的腦袋”
“別聽他們的他們不敢開槍……”桂天明見周圍的小弟有些動搖,立刻大聲呼喊,試圖喚起小弟們的餘勇。
“嘭嘭”連續兩槍打在桂天明肩膀上,原本還高舉手臂的桂天明,直接被掀翻在地。鬍鬚最後一次喊話:“我的耐心有限,沒工夫跟你們開玩笑。”說着槍口指向身前人的腦袋。
上過戰場,殺過人,見過血的大兵。一身昂揚的殺氣,直接讓這些小混混們害怕,他們是熱血,他們是講義氣,他們是崇敬古惑仔的生活,但是他們不傻五百拎着大刀片子,鋼管的人,去跟兩千荷槍實彈,殺過人,見過血的兵王對抗,那不是熱血,也不是哥們義氣,那是去送死,是徹頭徹尾的腦殘。
第一丟下刀片抱頭蹲在地上,第二個緊隨其後,一時間刀片鋼管扔了一地。全部人都蹲在地上。
魯卓羣與盛登峰也趕過來,身後還跟着名車匯的老闆,京城副市長家的公子,孫逸夫。孫逸夫見到玄齊後,不斷打躬作揖,口口聲聲向玄齊賠禮道歉,聽說玄齊要買價值八千萬的豪車,直接打了個對摺。不但不賺錢,而且還要虧上兩千萬,算是對玄齊的賠禮。
武正伸手撓了撓頭,望着對面幾個太子黨,現在事情的脈絡已經清晰,關鍵是如何善後。這麼大的動靜,又牽扯到了這麼多的人,如果沒有個交代,恐怕說不過去。
作爲名車匯的老闆,孫逸夫望着地面上還在流血的桂天明,看樣子是把桂家得罪徹底,既然不能善了,那就把桂家扳倒
“桂家這些年,沒少做惡事,要不然也養不出桂天明驕縱的性格。”孫逸夫斟酌詞彙:“桂天明的爸爸是區長,二叔是武校校長,三叔是拆遷公司的老總。這八百人一半是拆遷公司的工人,另一半是武校的老師。”
聞弦而知意,盛登峰與白展翅交換個眼神,彼此都微微的把頭一點。盛登峰拿起電話打給記者,既然整件事情已經無法遮掩,那就換個角度把這件事情曝光。
而白展翅開始動用白家在警隊中的力量,把這件事情辦成鐵案。至於魯卓羣也沒有閒着,他有個姑父在中紀委,直接推動程序把桂區長雙規。
武正腰畔的手機震鳴,而後聽到局長充滿磁性的聲音,連續說了幾聲好後。武正去找鬍鬚做交接,臨時行動變成了軍警配合,打黑除惡的專項行動。
與此同時抓捕組兵分三路,對桂氏三兄弟實施抓捕。當桂區長被紀委接管時,他才知道兒子這次闖大禍了
當車載收音機插播的緊急新聞,軍警聯手打掉桂氏集團時。桂區長欲哭無淚,能在短期內形成如此的輿論效應,這個熊孩子得罪的肯定是頂級世家,桂家三兄弟,連帶那個熊孩子,下半生的時光,只能在獄中度過。
名車匯內,五百個犯人被拷在一起,而後往下面押解。等着犯人押解完後,又開始疏散滯留在名車匯上面的人,當然不忘檢查他們身上的設備,如果有用手機拍攝錄影的,全都被收繳後統一刪除。
就連某個大明星都要無條件的配合,哪怕他是國際知名的打星,在鬍鬚的槍口下乖乖的交出了攝像機。整件事情就這樣被統一口徑,這就是事實,這就是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