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勢對我方已非常有利,是時候完成最後一步了!
我不慌不忙的對金凱將軍揮揮手:“這位將軍,來都來了,何不好好談一談,事情沒解決,怎就要走?”
“你不是希望我撤軍?現在是何意!~”金凱將軍回頭,有些不耐煩。
“撤軍是要撤的,但,你們得留下些物件再走。”我回到。
金凱將軍面帶怒色:“留什麼?”
“刀、槍、劍、戟、弓弩、羽箭這些有殺傷性的武器,都得留下!~”我正色到。
“哈哈哈!~你拿別人當傻子?若扔掉武器,豈不是任由你們宰割?!那,不如直接投降!~”金凱將軍放聲大笑。
“呵呵,你有得選嗎?只要我一聲令下,火羽箭便會萬箭齊發,你們腳下哪怕沾到一點火星......不知是你們跑得快還是,烈焰跑得快!~”我擡起手臂,裝作準備下令的樣子。
金凱將軍一愣,隨即大喊:“等等!”回身傳令,叫停大軍。
哈~看來他已被震懾住!
此時,“大廚”和五十多個兄弟,每人扛着一個被俘的碧水士卒回到山上,這些“俘虜”看上去全身癱軟,應是被“大廚”封住了穴道。
“其他人呢,受傷啦?”我看向“大廚”,之前跟他一起去的應該有五百人。
“我讓他們歸隊了,人多反而誤事。”“大廚”淡淡的說。
呃,他說得好像很有道理......
招招手,讓兄弟們把“俘虜”扛到石臺上:“將軍,這些都是你派去打探的人,只要你們放下武器,我立即將他們歸還於你!”
“哼!我先前進來的兄弟們呢?”金凱將軍冷哼一聲。
我轉頭看了看谷口方向:“這個......他們應該沒什麼大礙,也許,現在還在追着我的兄弟們四處亂跑......你放心,只要你按我說的做,很快就能見到他們。”
將軍撇了我兩眼,摸着下巴,沒有說話。
我開始“煽風點火”,給他加點心理壓力:“將軍,你們的糧草已被付之一炬,想再長期對持,那是不可能啦,就算你想速戰速決,你現在有五五相搏的把握?看,憑地形優勢,與我調來的人馬,要困住你們一兩天,應該沒什麼問題,到時,不用我們動手......你懂的......”
嘿嘿,虛張聲勢這技能,我是用得越來越嫺熟了,都不帶眨眼的!~
金凱將軍靜靜的聽着,臉上表情逐漸變得鐵青......
小草原上,碧水軍隊一片寂靜,很多士卒,表情凝重地看着他們的將軍......
哈,效果不錯!看樣子,再加把勁,應該能擊破他們心理最後一道防線,只要迫使他們放下兵器,我有辦法立即收回,不但可結束這次戰事,且,短時間之內,也能防止他們再次進軍環山。
“男子漢大丈夫頂天立地!寧願戰死,也絕不束手就擒!想讓我們放下手中的武器!做夢吧!”金凱將軍猛地彎弓搭箭,“嗖嗖嗖~”三支蒼勁有力的羽箭徑直朝我飛來......
心中正盤算,怎麼“軟硬兼施”說服他們放下武器,並沒防備,反應過來時,已來不及躲閃......“當~”“當~”“啪~”娪絮、小燕已持劍擋下兩箭,第三支被霜不夢接在手中......
金凱將軍吃了一驚,面紅耳赤地轉向軍陣:“衆人聽令!今日無論輸贏,我碧水男兒,自當揮灑熱血,絕不讓這小兒得逞!放箭!~”
戰鼓擂動,旗幟飛舞!“殺~”“啊啊啊~”陣型排出幾裡地的碧水大軍,喊聲撼動着整片鳥嘴壩!現在不是萬箭齊發,而是二十幾萬箭齊發......霎時間,天上的羽箭如傾盆般瓢潑而下......
我破口大罵:“你妹夫的!有沒有點素質......”還沒罵完就被娪絮、小燕拽着閃入樹林,霜不夢,徒手擋下幾箭後迅速跟進來......“大廚”御氣擊落部分襲來羽箭,護着“俘虜”衝進林......
姥姥的!~這將軍又特麼不按常理出牌!~搞偷襲就算了,說好的親兄弟呢?自己人不顧了麼?!再說,我根本沒想着要傷害他們,怎麼說翻臉就翻臉!本想,以地形與“兵力優勢”唬住他,再用火攻逼他們放下武器,繳兵器不殺,解決此事,沒想到還真有不怕死的,唉~在這將軍面前,我還是太嫩了......
好在,當時作出過最壞的打算,我預先留了幾手!~
進樹林,藏到事先做好的掩體後,摸出兩支穿雲箭,向空中兩箭連發,通知巖維和老安,啓動備用方案......
穿雲箭聲一落,山上的將士迅速熄滅火把,全員隱於林中,火羽箭換成普通羽箭,與敵方展開對射!每個弓箭手,一次同時拉動五支羽箭射出,藉助山上坡度的拋物線,增強羽箭距離,目的不在射殺對方,只求阻斷他們的攻勢,所以,並不追求精準度和殺傷力;此外,還可混淆敵方的判斷,讓他們無從得知山林中的切實人數。
其實,我們根本沒增加兵力,滿山的動靜和無數的人頭,只不過是障眼法。
這也是昨晚讓巖維、老安做的其他準備,一,以樹枝、樹葉做出假人,把假人藏於矮樹叢,或置於樹木附近,用芙若帶來的兩萬條繩子,分別把假人和矮樹按順序繫到每條繩子上,只需一人牽動繩子,便可,以一變十數,山上的矮樹叢也會跟着晃動,這樣就造成我方兵力巨增,漫山遍野都有埋伏的效果;二,全員用樹葉做好僞裝,便於在山間遊走;三,在山林中做出無數掩體,加強盾牌的防禦效果,一旦對方發動進攻,就以羽箭還擊,而,僞裝好的盾兵,在掩體的的掩護下快速回收羽箭。
只要對方還有羽箭,我方就可一直遠程還擊......這個方法,正好可以彌補我們羽箭庫存不足的問題。
我相信,只需守住對方的幾波攻勢,他們士氣就會大打折扣,所謂,一鼓作氣的道理,告訴我們,勇,必須一氣到底!再而衰,三而竭!只要能阻斷敵軍的數次衝鋒,時間一久,他們定然會沒了勢頭,到時候,也許才能真正坐下來談一談。
對面山林,老安他們同時發動進攻,吸引碧水的分兵力,以此來分散他們的攻擊。
令我意外的是,巖族的將士們就像打了雞血,越戰越勇,對方几次強攻都被擊退!這是正兒八經的士氣高漲!
以現在的情形,碧水想要攻上山來,還真沒那麼容易!況且,若他們真攻上來,我還有後招!~
忽然,上面的山道,響起一陣急促的蹄聲,不一會,老益帶着兩個士卒,從山道進入樹林,他讓士卒站在林口等候,自己小跑過來。
“大人,你改變計劃怎麼不提前通知我!~”他上氣不接下氣。
“改變什麼計劃?”我一臉懵圈。
“啊!~”老益有些詫異,他看了看娪絮她們,拉着我躲到不遠處的一棵樹後,低聲說:“剛纔,蝶飲城方向過來四、五千人,他們向我詢問壩中情況,我便如實相告。沒想到,他們突然隔着被堵死的通道,向壩裡射出無數火羽箭,乾草瞬間被點燃,臨走時還說,是你下的令!可,我記得大人下令,不許放火,只要震懾住......”
放火!~我什麼時候下過這種命令!~心念一轉,她喵勒個咪的!~不會是芙若吧!~跟我面前裝清純,背後捅刀子?!~奶奶個熊!~好一個一石二鳥!~想把我和碧水軍一起幹掉是吧!我跟你沒完!~
我情緒激動,拉住老益:“我,我沒有下令放火!絕對是有人從中作梗!~”
他一拍腦門:“不會是芙若吧?!她這是要幹嘛!~”
我嘆了口氣:“......或許她早有預謀,是我大意了......”
“我們要不要撤?”老益顯得心神不寧。
我搖搖頭,指指山下:“碧水現在攻勢正盛,現在沒辦法撤,除非......你具體說說那邊的情況,有沒有可能把火撲滅。”
“這個......因爲全是枯草,被點燃後火勢兇猛,我過來時,前段近三分之一,已成爲一片火海,加上有風的關係,擴撒非常快,應該無法撲滅......”
什麼!!! 前段三分之一!~我在一本書上看過,火的傳播速度,在山林中裡已經很快了,若是在草原上,則會快上好幾倍!鳥嘴壩全長最多四十里,也就是二十千米左右,寬接近十三裡,這特殊的地形......風向是往狹道吹,換句話說就是,一個小時之後整個鳥嘴壩將淪爲火海!~
老益還沒說完,我腦子“嗡”的一聲,瞬間一片空白......氣血跟着涌上心頭,胸口憋悶無比,陣陣寒意由心口傳向腳底,頓覺全身無力,手腳酥軟,急忙單手杵到樹上,支撐住身體......老益在繼續說着什麼,我心神恍惚,已聽不清他的言語......
呵呵,忙活半天,費盡心思對付別人,最後被自己人設計......還要連累兩軍將士,近三十萬人一起陪葬......我真是個大傻X......
“......你怎麼啦?大人!大人!~”老益神色緊張,扶着我的手臂輕輕搖晃。
回過神來,我費力的擺了擺手:“沒事,只是突然覺得有點累......”
“谷口附近的山林也被火苗躥燃,這樣下去,我們將無處可逃!大人,現在怎麼辦?”老益的目光中,對我寄予了希望。
看到他的眼神,我心中一震!對啊,場地是我選的,兩軍也是我帶進來的!將士們還在等我,只要還有一線希望,絕不能放棄!~不但要與巖族存活下來,還得想辦法保住碧水衆人!~
調勻呼吸,全身放鬆,平復情緒,讓心神儘快冷靜下來,腦中迅速作出幾個假設。
第一種情況,我方全軍行動,立即引着碧水大軍往狹道方向撤退,想辦法衝出狹道......不行,我們的佈置,僅限於鳥嘴壩中段及附近,一旦走出範圍,我方兵力就暴露無疑,在沒停戰的前提下,碧水很有可能直接衝上來火拼,這樣死得更快;即便我們跑得快,僥倖逃到河邊,對岸便是碧水地界,碧水軍追上之後,我們同樣無處可逃......此方案否決。
第二種情況,現在與碧水軍隊講和,一起逃出去......不行,出去之後呢......否決。
第三種情況,提醒碧水,危險即將來臨,讓他們撤出壩子,我方留下阻斷大火,火勢走弱後,想辦法回撤環山腹地,戰事只能來日另行解決......這個方案可以試試,但,風險性很大......萬一沒能阻斷火勢,我和巖族衆人,估計就看不到落山的太陽了!
唔......先前並沒有打算點燃枯原,只是想以此方法,要挾碧水大軍放下武器,現在真燒起來,怎麼想都頭大,唉~現在撤也不能撤,跑又跑不了......無論怎麼考慮,我方都是寸步難行......
不管怎麼樣,先嚐試與碧水溝通,現在只有阻斷火勢蔓延,巖族的兄弟們纔有希望!
見我不說話,老益開始抓耳撓腮......
“兄弟們呢?”我已完全鎮定下來。
“哦,谷口起火以後,我就把兄弟們都帶了回來,兩萬匹鴒騰駝,一匹也沒落下!~他們,現,正隱蔽在與中段交接的山道附近。”他比着兩根手指。
“做的好!”我豎起拇指,頓了頓,問:“碧水的那些士卒現在怎麼樣?”
“路上,看見他們在逃命,但,他們沒有坐騎,能不能逃掉不好說......我們怎麼辦,總不能坐以待斃吧?”老益摸摸頭盔。
我拍了拍他的肩旁:“會有辦法的!這樣,你現在去準備,讓兄弟們砍些樹葉,捆成掃把狀,每人帶上一把,一會隨我去救人;我去找巖維,馬上就過去。”
“這......我們都自身難保了,管他們幹嘛?~”老益臉色有些不悅。
我苦笑:“此次戰事是由芙若引起,碧水也是受害者......去準備吧。”
“是!大人!”老益抱拳,快步跑向山道,帶着那兩個士卒出了樹林。
一轉身,身後的娪絮和小燕正在目不轉睛的看着我!心中一顫,猛地想到,娪絮、小燕、霜不夢、“大廚”都和此事無關,得想辦法讓他們儘快離開!這是我、巖族、碧水之間的事情,絕不能連累她們!~無論怎樣,得先暫時保障她們的安全!
沿着掩體跑回她們身邊,強作淡定:“三位美女,情況有些變化,需要各位幫個忙。河邊現在應該沒人,你們沿山路繞過去,然後,順河道往下游走,去找婁洹和隊員們。”
娪絮和小燕一把拉住我:“你呢?你要幹嘛?”
“我......需要再作些佈置......”我急忙蹲下,假裝擦鞋,不敢直視她們的眼睛。
“不行!我也要留下來!~”她們三人齊聲喊到。
我緩緩站起來,低着頭:“聽話,現在只有你們可以幫我......”
“你又想騙我?說過了,你在哪我在哪!~你以爲你出事,我會沒事?”娪絮柳眉一豎。
“就是!~”小燕緊緊的盯着我。
“算我一個!~”霜不夢雙手叉腰......
唉~現在的情況,碧水和巖族能不能逃出去還是個問題!~怎能帶着你們一起冒險!~
時間緊迫,不好多作解釋,胡編了個理由:“聽我說,現在局勢已經無法掌控,只有找到婁洹他們,纔有辦法扭轉乾坤!這個任務很重要!明白嗎?”
“真的......?”她們有些遲疑。
“真的!~現在,你們立即出發,順着下游一直走就能看到婁洹,之後,馬上把他們帶過來!~”我作出一副很着急的樣子。
“好!你等我們!~”她們三人立即轉身,展開步法,很快就消失在樹林中。
看着她們的消失的方向,輕輕揮了揮手,我......應該能活下來......說實話,我並不知道婁洹他們現在在哪,總之,是不可能在出現在河道上的......
我矮着身子,快速跑向“大廚”,拉拉他:“‘大廚’兄,再請你幫個忙......護送這些‘俘虜’出狹道,帶他們沿河道往上游走,找個隱蔽的地方安頓好,我稍後過來找你......”
“大廚”滿臉疑惑,但沒問爲什麼,點了點頭:“嗯。”,隨後,帶着士卒們,扛起人走了......
等“大廚”走遠,我找到巖維,把現在的情況簡易地對他說了一遍,巖維大驚失色,問我該如何是好,我提議,把火勢阻斷在中段之前,讓他派人到前段,砍掉連接火源的樹叢,並讓人通知老安,對面山脈也需在同段位置砍掉樹叢,我會帶老益他們到草原上清理枯草,三方同時進行,爭取在火勢到達之前作出隔火帶。
儘量與碧水溝通,把實情告訴他們,在他們撤走之前,務必守住,不能讓他們攻上山來!現在我方已無法與他們纏鬥......
做好安排,我沿着掩體跑出樹林,咦~老益給我留了匹駝子?他還真是細心,爬上坐騎,順着山道一路狂奔,找到老益......耶?氣氛好像有些不對勁,將士們無精打采的低着頭,有氣無力地擺弄着手中的樹葉......我有些納悶,拉拉老益:“這是......怎麼啦?”
老益擠出苦笑,沒有回答......邊上有個將領忽地站起來:“大人!~我不明白,我們都快走投無路了,爲什麼還要去救碧水那些混蛋!~之前他們殺了我們很多兄弟,讓他們自生自滅好啦!又不是我們做的!~”
......他這一問,一時間,我竟無言以對......看來大夥鬧情緒了,得疏導疏導......
稍作思索,我平心靜氣地說:“此次戰事,全由芙若一人挑起,你們仔細想想,環山與碧水真有不共戴天之仇?他們和我們一樣無辜!相信各位都是善良之人,不會眼睜睜看着,上萬無辜的生命在我們眼皮下消隕。如果不去救人,環山和碧水的樑子會越結越深,我聽說,很久以前,各大氏族團結一心,世代守護着這空間裡的大陣,我希望,可以幫助各族恢復關係,回到過去......”
山道上一陣沉默,“大人說得對!我們都成了芙若的棄子,環山與碧水的確沒什麼深仇大恨,都是因爲她才搞成這樣!~我跟你去救人!~”另一個將領躍起身來!
士卒們也紛紛響應“我也去!~”“我們也去!~”“大人!算我一個!~”
要說,巖族將士真的很通情達理,都是善良的人啊!我打心底感激他們!衆人很快恢復了鬥志,迅速用樹葉做出“掃帚”,與我一同乘上坐騎,沿山道向谷口飛馳,尋找碧水士卒而去。
進入前段不久,遠處火光沖天,濃煙滾滾,很多小黑點正在緩慢的移動,正是那批逃命的碧水士卒,火焰正在快速向他們後方逼近!
“兄弟們!~他們在那!快!把他們帶離那片區域!”心中着急,沒想太多,提起繮繩就往山下衝去!這鴒騰駝也當真得了,在陡峭的山坡上竟能如履平地,眨眼功夫已到山腳!
與衆兄弟朝着火光方向一陣狂衝,接近時纔看清,碧水士卒個個步履闌珊,正艱難的往回走,他們行動異常遲緩,顯得疲憊不堪......哎~早知如此,就不讓老益消耗他們體力了......
碧水衆人看到我們衝來,臉上露出各種驚懼之色,握住手中的刀“瑟瑟發抖”......來不及解釋,我們直接衝進人羣,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已被我方兄弟拽到駝背上,託着往回奔出。
兄弟們動作乾淨利落,碧水士卒被拽上駝背後,立即調頭遠離火源,一會功夫,附近區域已看不到人。我當心會有遺漏,帶着剩下的十幾個兄弟,往深處搜索,一圈下來,沒什麼發現,正準備回去,瞟了一眼不遠處的濃煙,猛地看見裡面似乎有三個人影,連忙招呼兄弟們一起過去查看......
忽然,一股炙熱的氣流迎面而來,滾滾濃煙隨風而至,嗆得人直咳嗽,眼淚也不斷流出,鴒騰駝一聲驚嘶,死活不再往前......情急之下,只好讓人拉住駝子,縱身躍下,快速從衣服上扯下一塊布,捂住口鼻,帶着兩個兄弟跑進濃煙。
靠近後,發現,一個將領模樣的人,正一步一停,拖着兩個全身癱軟的士卒,吃力的走着......我們快步上前,從他手中接過暈倒的兩個士卒,將領身體一晃,頓時就要摔倒在地,我一把扶住他,大聲問道:“後面還有人嗎?!咳~咳~”
將領緩緩的搖搖頭,我反身把他託到背上,火勢已經逼了過來,能看到火舌正在跳躍,身後的空氣再不斷升溫,濃煙快令人窒息了!鴒騰駝開始煩躁,不停的掙扎併發出嘶鳴,我們人手一個,揹着他們三人拼命的跑向駝子,我使出吃奶的勁把將領擡上駝背,爬上去扶穩,對兄弟們揮手:“快撤!~”
幾人提起繮繩,飛也似地往回衝,一陣狂奔,終於把大火甩出老遠,幾裡之外,老益他們正在前方等待。
“大人,你嚇死我了,剛纔清點人數,沒看到你,我還以爲......”老益上來就抹起眼淚。
“我沒事。”擺擺手,示意老益不用難過。環視一週,見駝背上的碧水士卒,個個精神萎靡,腳癱手軟,巖族的衆人正給他們喂水,我心中有些內疚,對老益說道:“事不宜遲,把他們送回......”
“水......水......”撲在駝背上的將領微弱的喊到。
汗,我哪裡來的水......轉頭看看老益,“哦,這有。”老益從身上解下水袋遞過來,接過,擰開蓋子,扶起將領把水喂進他嘴裡......“咕嘟~咕嘟~”嚥下幾口後,他緩緩睜開眼睛:“是......是......你救了我......?”
我點點頭,幫他擦了擦臉上的黑灰......咦!~這不是之前,金凱將軍派進來的那個副將嗎?!
這敢情好,不知巖維那邊和碧水溝通得怎麼樣,正好讓他去給他們將軍傳個信。
“這位兄弟,你們將軍可能還不知道這邊的情況,能否請你代爲轉告,讓他馬上帶人撤出壩子,現在撤還來得及,否則,火勢一旦蔓延過去,估計你們也得全軍覆沒.......”我向他拱手。
“好......好......一定轉達,我......我知道火不是你們放的,我們在遠處看到,火是從外面射進來的......我會一併告訴將軍......”副將的音聲還是有些虛弱。
哦?他竟目睹了放火的過程?我還在當心,那將軍會不會認爲火是我們放的,遷怒於在場的巖族兄弟,帶人過來找麻煩,那就不妙了。
“好,拜託了。”轉頭,對衆人揮揮手,一聲令下:“發出!送他們回去!~”
“是!~”
託着碧水衆人向中段駛去!
一陣奔騰,已聽到碧水大軍的衝殺聲,“馭~”我拉住繮繩,看了看兩邊的山脈,巖維和老安的人,已經在山上開闢隔火帶,拍了拍身前的副將:“只能送你們到這了,再往前,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看着碧水衆人的身體狀況,他們走回去太艱難了,乾脆讓鴒騰駝託他們過去。
回頭,對衆人高喊:“兄弟們!~就到這吧!接下來讓駝子送他們一程!~”
我們跳下駝子,與碧水士卒簡單告別,他們連連向我方將士表達謝意......雙方氣氛非常融洽,搞得像是久別重逢的朋友,臨別時戀戀不捨......
唉~這也許就是人生無常,之前明明要拼個你死我活,現在倒像一家親了......
副將忽然問道:“恩人,你們怎麼辦?”
我輕嘆一聲:“我們......得想辦法阻斷火源......你別管了,快去通知你們將軍!~”
“是!恩人......保重!~”他揮手在駝屁股一拍,帶着碧水衆人馳向中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