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劫靜靜的看着這個黑髮少年半天了,從自己神識對其的探查,這個少年渾身散亂的元氣已經震裂了周身經脈,但是尚無性命之憂,也許是此子身體強橫,縱然是經脈爆裂,依然氣息猶存。不過依着自己的感知,此子周身骨骼有點些異常,根骨奇佳,只是這百骨好像突然被什麼靈藥強化,骨質異常堅硬,有着過人的修煉天賦,而且體內還散發着一股怪異的魔氣,竟讓自己隱約感覺到一絲魔族的味道。
這個就是今日從自己手中逃脫的少年嗎?心中不禁問道,不過根據自己感應此子的元氣波動應該沒錯,自己剛纔在萬家的觀察,這個奇怪的少年除了身體強橫,體內的丹元充沛之外,好像並沒有修習什麼高深的武學功法,這一點比較讓自己奇怪,而且體內的丹元充足卻不受心神的控制,不過依然可以感覺到此子可能有什麼奇遇,吞服了什麼天材地寶體內丹元被強行壓結,這樣看來此子必然有個師父,而且修武還不低甚至不在自己之下,如果是這樣,爲什麼這個少年衝到萬家被其擊殺,師父爲何放任不管,任其生死。
自己經過仔細的觀察也確定這個少年不是一個魔魈精怪化形而變,而且臉上的易容也被自己抹掉了,看着此子的長相讓自己一種心動,那張如玉一樣的臉,竟然隱隱散發着一絲魔族的邪氣,臥龍眉梢如利劍倒掛奇山,雙瞳深入幽潭黑白分明,鼻骨挺拔地宮俯臥,五官宛如刀雕工刻,只是雙眉之見隱含這一道滅神噬魔的殺氣,觀子之相,實爲天煞命相,九骨渾然天成,有背山倒海之形實乃人中權勢至尊之相。
因爲有一老友是逆天門的聖士,偶爾和自己談論天地玄機,人獸之形,山河之勢,自己耳目渲染多少也懂得一些相人之法,雖然只是粗通毛皮,不過以自己上百年的閱人無數,倒也可以看出此子面相中的幾分玄機。
難道這個少年是帝國皇室秘籙中那個能夠拯救帝國命運的少年嗎?心中有種遙遠的感覺可能就是這個少年,不過按照這個少年現在的修爲和修煉天賦十年內怎麼也不會成爲武帝,就算自己親力而爲,全神培養,在十年內到武聖都不可能啊。
不可能!不可能!心中矛盾的心情纏結困頓,哎!天道玄幽,就算是逆天門的聖士乃至神士都不能窺盡天機,何況自己只是一個修元入武的武者,一切隨道自有天定,天道無常啊!自己也不要妄作猜測了。
卻不知這少年爲何夜闖萬家,明知自己修爲不行還要怒殺萬鐵,只是在自己救其離去之時才知此子原是萬家的一個契奴,對自己來說剷除黑水城的一個家族只是一句話而已。昨天只要自己動手估計不用一刻萬家就會滅絕,不過自己是帝國皇室的守護者,而且這萬家也是帝國臣民,也沒做什麼有違帝國的忤逆之事,並且此子還是萬家的契奴,按照帝國律法家族有剝奪契奴生死的權利,自己只是將人帶走就好,萬家家主還算識相沒有阻撓,不管怎麼樣等黑水城帝國武盟預賽結束後,自己就將此子秘密帶回帝都。
心中這樣想到,走上前去一揮手解開此子的穴元,看這小子受傷不清,不過好在多是皮外傷,腑臟並不大傷,如果不是自己感覺不好及時出手,估計不需萬鐵出手就那萬耀宗一招半成品的魔靈舉手就可以要了其命。自己還是想辦法幫其療傷,雖然昨晚自己已經給其服了上好的療傷藥,不過此子強運體內真元導致經脈受損,還需靜養一段時間,等他醒了之後對其身世來歷再做一盤問。
昨晚武聖歐陽劫正在城主府內修元入靜之時,突然感覺到今日被自己所追少年那股怪異元動,於是悄悄破空隱匿而來,擔心其又突然遁地消失,一隻沒有露面,想看看這少年身旁是否有神秘高人相守,沒想到這個少年竟然一人獨創黑狼盟,於是在其危難時刻出手救走。
經過一夜的修養謝玄恢復了些許精神,隨着穴元被解,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一看自己怎麼在一處華貴的內室,躺在一個好大的錦被軟牀上,怎麼回事?這裡那裡?偌大的房間只有自己一個人,自己又被救了嗎?一連串的疑問在腦中閃過,難道是師父救了自己嗎?不過看這情形又似不像。
正在自己納悶亂想之時,只見門開了,一個六十多歲的華袍老者健步走了進來,看到一個陌生人,謝玄頓時有些緊張起來,豁然坐了起來問道:“您是誰?”
“呵呵,不用害怕,我就是昨夜救你之人。”老者笑道緩身在一張古椅上坐下。
看着這老頭面目倒也和藹,不像陰毒之人,謝玄緊張的心才略微有些放下,心中盤恆到,這難道就是師父嗎?可是自己感覺又不是,師父不是說了嗎,自己的修爲沒到武聖之前是不會現身相見的,看來不是,心中有所感應也就不說話了。
“謝玄,對嗎,你是叫謝玄吧,今天感覺好些了嗎,你小子可夠硬的,就你那點修爲還敢跑去萬家尋事,要不是老夫及時出手恐怕你早就魂歸地府了。”歐陽劫輕聲的說。
“小玄子多謝前輩救命之恩。”謝玄掙扎着要下牀叩謝。
“呵呵,算了你的傷勢還很重,先好生休養吧。”歐陽劫上前擋住要起身的謝玄。
“你先在這裡療傷,你家裡的事情老夫會爲你解決,不過老夫想問你一事,你是誰人的弟子?”
謝玄望着這個面容慈祥的老者,心中一動就要說出,不過轉眼一想,師父曾經告訴自己不管在什麼樣的情況下,都不能說出自己拜師,而且自己也確實不知道師父是何人,所以望着老者怔怔的不知如何開口。
見謝玄欲言又止,歐陽劫心想也許此子有難言之隱,自己也就不要深逼了,以後再說吧。
“你在這裡安心休養,一會有人送來衣物和吃食,老夫有事先走了。”說完就轉身離去了。
聽這個人的聲音確定不是師父,不知爲何要救出自己,看其慈眉善目不像壞人,而且剛纔還說他可以解決自己家人之事,看來自己是碰到好心人了,心中一陣感動。師父哪?自己被殺竟然都不出手相救,那個一直隱匿在控制的神秘老頭那裡去了,心中生出一絲恨意,剛想到這裡感覺手腕銅鐲一陣波動。
“師父!師父!”感覺師父離自己不遠,一定就在自己身邊,心神一動喊着。
突然門開了,只見一個相貌威嚴衣着金色武袍的中年大漢走了進來,手中拿着一套衣物,端着一盤肉食,目光有些奇怪的看着謝玄,放下東西也沒吱聲就轉身離去了。
不管了,死老頭,愛現不現,此刻才感覺自己確實餓壞了,吻着飄香的滷肉,口水不自覺在舌尖打轉,先吃飽,再做打算好了,一陣狼吞虎嚥一盤滷肉片刻掃完。
躺在牀上無聊的胡亂想着,不一會就又睡了過去,剛剛進入夢中的謝玄此刻還打着飽嗝,忽然一聲傳來。“怎麼,想師父了啊。”
那道沒有什麼溫度的聲音再度響起在謝玄耳邊,讓其一下驚醒過來,然而房內空空,什麼都沒有,自己剛纔是在做夢嗎,明明聽到師父的聲音,這死老頭總是陰魂不散的,想着可能是自己再做夢,於是謝玄愣神了一下又準備接着繼續入睡。
“哼,表面對師父恭恭敬敬,心裡卻一直罵着師父,你小子可真讓師父傷心哦。”空中又響起師父的聲音。
真的是師父來了,此刻響起的聲音讓謝玄絕不懷疑師父來了,而不是在夢中,翻身坐起,面帶怨氣的說:“師父,你老是一驚一乍的,徒兒這半條命估計不死也要被你嚇死了。”通過這段時間的接觸,謝玄知道師父並不是表面上那種冷漠和難以接近,所以說話的語氣不由變的頑皮了些。
“你還認師父啊,現在華堂繡牀,錦衣美食,估計早就把師父忘到九霄雲外了吧。”師父有些戲謔的調侃到。
“我,我,我纔沒有,是您不管我,人家把我救回來,您還說風涼話啊”謝玄不服氣的反駁。
“咳!這個嗎,不是師父不管你,只是因爲那個所以就······”被徒兒反語相刺了一下,師父顯然有些尷尬,有些無奈不知所措的解釋道。
“呵呵,徒兒不怪你,徒兒知道師父不出手自然有您的難處。”見這神秘的師父竟然被自己一語說的有些難爲情了。
“哎!師父何嘗不想救你,只是實不能爲啊,你知道昨夜救你的是誰嗎?”顯然不願在這個話題糾纏下去了,師父插口問。
“徒兒不知,不過我見救我的老者了,看樣子不像壞人哦。”
“那個老頭確實不是壞人,好人壞人很難說清,那個老者就是昨日在城外發現你的武聖,也是蒼玉帝國皇室的守護者歐陽劫。”
“啊!他就是武聖啊,我怎麼看着一點都不像?”一聲驚歎,謝玄問道。
“你個小P孩子能看出什麼,昨夜如果不是他趕來,救你的一定是師父。”師父好像有些想彌補昨夜未出手的歉意。
“那他爲什麼救我啊,我這一個身無長處的小P孩子值得武聖親自動手救我啊?”謝玄此刻才明白那老者爲何說可以解決自己家人之事。
“這個師父也不知道,不過凡事不會無風起浪,爲師看出這武聖對你心無惡意,所以才讓他把你帶回城主府療傷,如果他膽敢對你有半絲惡意,就算武聖老夫也會讓他魂飛魄散,寂滅黑水城。”師父說着語氣一冷。
感覺到師父的語氣變化謝玄心中生出一絲溫暖。
“好了,現在爲師問你,如果你留在黑水城跟着那武聖到帝國皇室,以後就是榮華富貴,錦衣玉食,我看這武聖打算收你爲徒,那樣你前途也是一片光明,而且還可救出你家人,跟着老夫只能在迷途山谷風餐露宿,飢飽無定,忍受蚊蟲叮咬,時刻面臨魔獸追殺艱苦修元,你願意留在這裡還是跟老夫走?”師父平靜的說完。
聽聞師父這樣說,謝玄心頭一震,師父說的確是實情,自己是留還是走全在一念之間,此刻的謝玄默默的沉思,良久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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