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尊陛下:
近日黑水城出現一神秘少年,年介十四歲,一身修武已止武宗境,幾日內斬殺四十餘名高階武士及武霸,臣本欲處決以正王法,後經詳查實乃此少子被逼乃殺,現已羈押在城中大牢,爲臣又思此子非同一般,如加以良教,他日定可成爲帝國棟樑之才。
此子名爲謝玄因·················後在九善樓被臣下緝拿。
帝國武盟大賽,志在培養傑出修武少年,爲國之效力,此子因被追殺遇異人授武一直逃匿修武,未能參加黑水城武盟預賽,實乃是臣下之失職,現武盟預賽早已截止,臣下本着爲皇室效忠,選拔少年才俊爲國效力,雖此少年爲一契奴,然修煉天賦奇絕,不日可成大才,雖犯王法,實乃事出有因被逼自保造此殺孽,臣下愚鈍,對此少年是斬還是解押帝都,還請陛下裁決。
黑水城主熬隆頓首拜上
蒼玉天瑞元年四十五年十月十五日辰時
歐陽劫仔細看着黑水城送來的密函,心中一喜,隨即對歐陽瑞琪說:“果然不出老夫所料,竟然在半年多的時間修成武宗,真可是天煞奇才,哎!說起來還是老夫失誤,當日救出這少子,老夫就答應幫其解救家人,可惜武盟結束走的匆忙竟然忘記給熬隆安排了,從而導致這少年爲救親大開殺戮,祺瑞你對此事怎麼看。”
“皇宗,既然這謝玄已經找到,依我之意還是儘快解往帝都,不可再留黑水城,這次也算熬隆細心,沒有將其處死,不然真是一大遺罪啊。”蒼玉帝國皇帝歐陽瑞琪說道。
“嗯,我也這樣認爲,這少年的師父也真是奇怪,看着弟子被殺被擒竟然不予救助,老夫還真懷疑這少年到底有沒有師尊?”歐陽劫奇怪的說道。
“既然皇宗也認爲將其解往帝都,那祺瑞這就命人去辦。”
“我想還是老夫親自去一趟,現在老夫可以肯定此子一定是那秘籙上預言的少年,爲防止意外,還是我親自去接好些。”
“這怎麼可以,皇宗,黑水城離帝都遙隔數千裡,您老還是在宮中靜修,祺瑞可派出武皇境強武前去接應,您儘可放心。”
當兩人正爲謝玄的事情商議,只見大門密室大門推開,一個五十多歲的婦人滿臉不悅的走了進來,看着歐陽祺瑞和歐陽劫一聲不吭的坐在一張金龍古椅上。
歐陽劫心中一愁,怎麼着老妖精也跑來了,來人正是帝國另一位守護者和歐陽劫齊名的武聖強者火聖仙子歐陽倩茹。
見火聖仙子歐陽倩茹前來,皇帝歐陽瑞琪也有些驚慌,對於這個祖奶奶一樣的人物,自己雖然身爲皇帝也不敢怠慢,而且這歐陽倩茹性格古怪暴躁,都活了上百歲了還是跟小孩子一樣說翻臉就翻臉,一翻臉誰的面子都不給,就是皇帝也不放在眼裡,好多次弄得自己下不了臺卻又無可奈何,畢竟她是帝國皇室的兩大守護者之一,武修比歐陽劫還高上一境,不過這歐陽倩茹雖然脾氣古怪暴躁,說話尖酸刻薄,不過心地確實很好,最是反感宮中事務,對帝國的權利爭鬥不感興趣,除了偶爾點撥一下自己幾個皇子皇孫的武修外,一天跟十八歲的少女一樣打扮的花枝招展,賞花弄舞,逍遙自在,所以一直被歐陽劫暗叫老妖精。
歐陽倩茹也年已過百了,算起來還比歐陽劫還要大上幾歲,還是還是歐陽劫的皇姐,都是當年和歐陽劫一起拜在歐陽蒼玉門下修元入武,這兩人也是蒼玉皇族百年來少有的修武奇才,歐陽倩茹五行之元爲水,現已修到武聖七轉境界,一身通玄的功力就是連歐陽劫也略感不如。
不過這歐陽倩茹越老越愛美,百歲多人看上去竟然宛如五十多歲的婦人,一身青綾羅衣上繡百鳳飛舞,高盤髮髻彆着一根紅玉鳳舞簪,兩道秀眉精剪而修,眼如丹鳳,神似秋韻,面色白皙,竟然沒有幾道皺紋可見平日保養之妙,渾身散發出一種皇族女性的高貴典雅,只是平時神情傲然,一般人都不敢接近。
“呵呵,仙子駕到了。”歐陽劫一見這老妖精來了,臉色一變笑道。
歐陽倩茹瞄了一眼歐陽劫,翻了個白眼,看來心中有氣根本沒有理睬歐陽劫,搞得歐陽劫有點尷尬,不過知道這老妖精的脾氣,也就沒有說什麼。
這時帝皇歐陽祺瑞見歐陽劫有些尷尬,知道這兩老傢伙在一起就是叮叮噹噹的,隨即一笑:“宗姑,突然到訪,不知何事,誰惹您老人家了,這樣不悅?”
“哼!你還記得有我這個宗姑啊,聽說黑水城出了個天絕少年武宗,這樣的事情也不告訴我,還鬼鬼祟祟的,怕老身知道啊。”
對於武聖強者來說,榮華富貴金銀珠寶奇珍古玩都看不在眼裡了,最大的希望都是希望自己能夠收到一個修武天賦奇絕的弟子,傳承衣鉢,到這個境界顏面和未來的希望纔是最大的。
“呵呵,宗姑莫要生氣,祺瑞想着你老人家比較忙,所以就沒有打擾,還請宗姑莫怪。”歐陽祺瑞賠笑道。
“要不是我知道此事,恐怕等人來了才明白有這麼個少年奇絕之才,哎!人老了,都看不上了,算了我還是走吧!”歐陽倩茹嘴裡說着也不見挪位。
歐陽劫知道這老妖精藉此擺譜,自己也說不過她,端起玉杯品茶,懶得和這老妖精一爭口舌長短。
帝皇歐陽祺瑞見這宗姑怨氣正濃,親自端着一杯茶送到面前,說道:“是祺瑞錯了,宗姑就看在小皇薄面上不要動氣了。”
歐陽倩茹本來還帶怨氣,一看歐陽祺瑞都這樣說了,這麼說畢竟他還是一國之君,已經陪了不少笑臉軟話,自己也不好太過拿捏這才一笑:“還是祺瑞懂事,我就不多說了,老身問一下你們對那少年決定如何處置?”
歐陽祺瑞也很奇怪歐陽倩茹如何知道黑水城密函之事,不過一想這宗姑一向不顧什麼帝國規矩,只有心動不管邊疆戰報還是大臣密本,只要高興就隨意扯開來看,自己也不好說什麼。見宗姑問起歐陽祺瑞忙說:“是這樣,此子關係重大,我與皇宗在正在商議,考慮到這個神秘少年有關當年聖士遺留秘籙預言,所以正打算派人去黑水城接來,我們觀察數日,再做決定,因爲在黑水城已犯王法,不知宗姑意下如何?”
歐陽倩茹略一思考說道:“我看不急,你想那少年本是他族契奴,爲救親怒殺數十人,雖然天賦奇絕,畢竟是一賤民子弟,猛然接到宮內,傲心大盛,恐怕以後修武會成魔障,那帝國聖士傳下的秘籙老身倒也知道,是真是假天道莫測,誰能說的清楚,還不如暫且留在黑水城,與其他武盟弟子一起修武,等到來年參加帝國武盟總決,再一觀真僞。”
聽見歐陽倩茹這樣一說,歐陽劫不願意了,自己可是見過那個少年,就從骨相來看,那謝玄絕對是萬里挑一的大成之相,而且修煉天賦極爲罕見,擔心一個變故,那少年又不翼而飛了,自己有心將其收爲關門弟子,不管這少年是不是秘籙中拯救帝國之難的人,自己總算可以將畢生所學傾身授藝,自信也可以將謝玄塑造成一代天驕。
見歐陽倩茹這樣一說,分明有他念之想,不會也看上這個謝玄的奇絕天賦,說實話在這些皇族子弟裡,修武傑出的少年卻有不少,但是卻沒有一個謝玄如此傑出的先天體質和天賦,急忙說道:“這怎麼可以,謝玄事關帝國命運,如果放在黑水城萬一有個好歹後果不堪設想,而且此子怒殺兩大幫派的數十名弟子,雖然現在已經修成武宗境,但是那兩大幫幫主都是武宗高階境界,誰知道會不會爲了報仇暗下毒手。”
帝皇歐陽祺瑞知道這二老又開始槓上了,有些左右爲難,兩老說的都有道理,一時之間倒不知如何決斷了。
見歐陽劫不同意自己的提議,火聖仙子歐陽倩茹的脾氣就上來了,冷眼一翻看着歐陽劫說:“哎呦,這麼着急啊!你老鬼的心思我還不知道嗎?不就是想收這個謝玄作爲衣鉢傳人,爲你長臉啊!我說的有錯嗎?人要是一步登天自然會生出狂傲浮躁之氣,現在那個少年被熬隆押在大牢,先赦免其罪,容身城主府內,皇帝只需將其家族封爲士族,賞其榮耀,授之土地,一家團聚,那少年必將感其皇室盛恩,這算是一步登天了,與那黑水城武盟預賽弟子一起修元,如果其還能守住心氣,不爲如此大變心神堅定,修元苦耐,日後必有大成,有何不好,你說,你說哪裡不好?哪裡不好?”
歐陽倩茹一臉不滿之色,連珠炮語的轟向歐陽劫,竟然一下讓歐陽劫也老臉一紅,不知如何應對,連聲道:“不和你說了,你說的都對,老夫不和你這老妖婆一般見識,如何處置那少年,祺瑞你做決定吧。”
氣哼哼的做到一旁端起茶杯一飲而盡,顯然自知不是歐陽倩茹的對手,被其一頓呵斥,低頭不語,獨生悶氣。
“你說誰是老妖婆,相不相信老身把你鬍子撥光,哼!”一聽歐陽劫當着帝皇的面叫自己老妖婆,歐陽倩茹隨即大怒冷冷的盯着歐陽劫。
歐陽祺瑞一看此種情形,心中無奈更是鬱悶,這二老自己一個都得罪不起,怎麼說着說着就吵起來了,只好繼續打着圓場。
“二位皇宗,你們說的都有道理,祺瑞一時也拿不定主意,這樣好了,這件事容我再好好斟酌一番,再做定奪,二老意下如何。”
歐陽倩茹心中有氣,一見帝皇拿不下主意,還要什麼斟酌一番,自認說的句句在理,以爲歐陽祺瑞在偏向歐陽劫,心中更是不願,隨即說道:“這有什麼好斟酌的,我說的那點不對了,我知道老身只是一個婦道人家,管不了你帝國的大事了,算了你們愛怎麼辦就怎麼辦吧,我走還不行嘛!”
說着故意假裝起身離去,不過身形只是晃了晃,一臉的冷色。
歐陽劫一見爲了謝玄之事,讓帝皇歐陽祺瑞左右爲難,畢竟是一國帝皇,夾在自己和老妖婆之間頗爲尷尬,旋即起身說道:“祺瑞,就依她吧,不然我看你這帝皇都難做人了,‘老’仙子說的也有道理,就將那少年留在黑水城等到帝國武盟總決再來帝都,讓那熬隆好生照應,不要出什麼事情”。
本來一聽歐陽劫讓步,歐陽倩茹心中暗喜,如果謝玄真的天賦奇絕,到時候還不知是誰的弟子,不過一聽歐陽劫竟然叫自己老仙子,還故意把那個老字說的那麼重,心中一怒,剛想再譏諷這老鬼兩句,只見帝皇歐陽祺瑞倒是反應快。
連忙上步說:“宗姑,既然皇宗這樣說,那就這樣定了,我現在就命人下文黑水城城主熬隆,讓其嚴加看管謝玄,授予爵位,等到來年一同隨黑水城弟子帝都總決,另外時間不早了,昨晚邊關送來緊急戰報,說是黒楚帝國又挑釁邊界駐軍了,祺瑞現去召集軍務大臣商議國事,就不陪二老了。”
說完對兩大武宗行禮快步離去,顯然歐陽祺瑞不願再夾在二老中間左右爲難,藉機離去,走出密殿,這一國之主纔算鬆了一口氣,對這兩個老祖宗真是無奈。
歐陽倩茹一見帝皇快步離去,二老心中明白爲何,歐陽劫見此也是三十六計走爲上策,不想再與這老妖婆糾纏,也搖頭晃悠故作失落嘆氣而去,本來還準備對歐陽劫再發一飆,見二人先後快步離去,自覺無趣,可以理解紅塵百年之人,最多的恐怕就是孤獨和寂寞了,昔年一幫友人多已故去,今晨小輩哪能有什麼話可說,心中一嘆,雖然自己贏了歐陽劫,不免心中有些惆悵隨後離去。
一道急文蓋着帝國玉璽大印被交到一位年輕劍士手中,躍上一匹通體雪白的風角馬風馳電掣的朝黑水城狂奔而去,片刻就不見了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