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義隻手舉起,直指青天,霎時間黑氣涌動,然而,僅僅翻滾了兩下便悄無聲息。
“嗯?神魄自縛,精血化咒,聚!”樑義再次手指青天,黑氣再次翻滾兩下,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
“......”
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樑義懵逼了,急忙以神識掃過整個會場,依舊和他剛纔進入陣法時一樣,除了幾個勢力之主和莊文軒,剩餘的人不是昏迷就是失去心智,根本沒有所謂的擁有瞳術的人啊?
可是家主的精血去哪了?尼瑪啊!怎麼會無緣無故的消失?樑義快要瘋了。
樑義不知道的是,所有人和他玩了一個美妙的時間差,就在他進入大陣之時,玄武早已將精血吸收殆盡,並在自己身上設下隔絕陣法,正躲在某處尋找陣眼。
而林戰在那時也恰好昏迷,被藏了起來,而林憶身上同樣也有隔絕陣法,這就導致樑義神識查探之下,根本沒有發現任何反常的地方。
感應不到精血的存在,就無法煉化衆人成爲傀儡,樑義此時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一旁的徐莫然好似明白了什麼,冷笑一聲道:“怎麼,不是說要把我們都煉化爲傀儡嗎,動手啊?”
樑義面色難看,一張老臉皮皺在一起,像是吃了蒼蠅一般,他只是幻陣師,在陣中也許是無敵的,但還做不到全面壓制徐莫然,更何況還有兩個神魄境。
他所倚仗的,正是何天乘的精血化咒,如今精血不知所蹤,那雙方再對峙將毫無意義。
“何御乾,你先行離開大陣,帶着你家的人前往絕陰煉獄,煙羅令在你身上,老夫便能感知道你的位置。”樑義向何御乾傳音道。
“啊?樑老,發生了什麼事!”何御乾震驚道,不是穩操勝券嘛,怎麼會突然要撤離。
“任務已經失敗,再對峙下去也沒有意義了,不過老夫要找到那個攪亂家主大計的狗雜種。”樑義惡狠狠道,一口牙都快要咬碎了。
“......好吧,樑老保重!”何御乾藉着甄雲虎二人的攻擊,退出了戰局,轉眼間便消失在黑氣之中。
同樣消失的還有樑義,與徐莫然鬥下去毫無勝算,他現在一門心思就是想盡快找到那麼疑似有着天賦瞳術的人。
徐莫然見二人逃走也沒有辦法,大陣仍在運轉,有黑氣的掩護,二人眨眼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咦?怎麼他們就這麼跑了?”煙南風不禁奇怪道。
“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可以肯定他們的計劃落空了,樑義還沒撤陣,說明他還在陣中,走,去找找看。”
鬥武場一角,林爲峰擡頭望着上空,忽然說道:“咦,打鬥聲停止了?難道老徐他們輸了?”
身旁的端木銳一瞪眼道:“不可能吧,徐城主是可是歸一境,還有甄兄煙兄從旁協助,任憑一個幻陣師能奈何得了他們三人?”
林爲峰面色凝重,早年間的領兵征戰,讓他養成了凡事都已最壞的形勢打算,所以這次不僅提前告知徐莫然此次大選極有可能發生變數,還在鎮海衛中調集了大批精銳力量,喬裝打扮混入其中,以防變故。
但他依舊沒有料到,何家會下如此大的血本構建這個空間幻陣。
一旁的莊文軒,此時正閉眼靜坐,在其身前懸浮着一個散發微光的陣盤,陣盤之上滿是一圈接一圈的複雜篆文,中間一個指針,正在不停的旋轉,偶爾會停下片刻,但很快就恢復轉動。
良久之後,莊文軒睜開眼,只見其低嘆一聲,搖了搖頭。
林爲峰對這個結果並不意外,因爲他們已經嘗試過數十次了,有好幾次就快要推演出陣眼的位置,但總是在接近成功的時候,陣眼位置發生了變化。
“賢侄不必氣餒,這大陣等階極高,你也不是專精陣道,找不到也屬正常。”
林爲峰安慰着莊文軒,不想他有太大壓力。
莊文軒剛欲說話,徒然間上空黑氣涌動,一股強烈的神識威壓瞬間籠罩三人。
“不好。”林爲峰大喝一聲,真元涌動,將自己和莊文軒包裹起來。
“閣下既然來了,又何須躲藏,不如出來談一談,有何要求只管提出來,我天海城能做到的,自然會盡力滿足閣下。”林爲峰神色凝重道。
如此強烈的神識威壓,對方自然就是那個歸一境的幻陣大師。
然而空中黑氣涌動,就是不見樑義現身,就在林爲峰沒有頭緒之時,卻見空中徒然射出一道銀白之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轟然襲來。
林爲峰眼眸一凝,剛欲閃躲,但銀光竟然轉向莊文軒,衆人根本來不及反應,銀光便徑直進入莊文軒的身體。
“嗯?穿過真元護盾?這是靈魂攻擊!”林爲峰駭然道,如果莊文軒出現什麼閃失,那可就真沒法交代了。
銀光入體,只見莊文軒頓時抱住腦袋,在地上瘋狂打滾咆哮,一臉猙獰痛苦之色,林爲峰趕忙過去將其扶起,神識之力感知莊文軒的靈魂,只見那道銀光在其識海中肆意攻擊,攪的莊文軒的識海翻騰涌動,不得安寧。
然而無論銀光怎麼折騰,只能在識海中興風作浪,就是無法撼動莊文軒的靈魂,林爲峰一怔,突然想起他曾說過,楓羽宗宗主賜予護魂靈寶,必然是這靈寶護住其靈魂,林爲峰這才放下心來。
空中黑氣之中,樑義望着眼前的一切,不禁皺眉道:“難道不是他?”
他很清楚擁有瞳術的人,靈魂之力必然強悍無比,剛纔的一招靈魂攻擊根本不足以撼動其靈魂,而且在抵禦靈魂攻擊時,雙眼會不由自主的顯現出瞳術,但反觀莊文軒,眼睛並沒有變化。
樑義一經確認,直接遁走不浪費絲毫時間,在他施展靈魂攻擊時,多少會產生能量波動,若是被徐莫然感知到,形成圍攻之勢,再想走就沒那麼容易了。
果然,在樑義遁走不久,徐莫然三人便趕到林爲峰這邊。
徐莫然看到莊文軒頓時一驚,隨即神識探查一番才暗鬆口氣。
“老林,你們遇到樑義了?”徐莫然問道。
“樑義?操控陣法的是樑義?他怎麼會幫何家辦事!”林爲峰震驚道。
徐莫然將之前的情形向林爲峰說明,林爲峰也將剛纔發生的事告知了徐莫然。
“這個樑義爲何只攻擊小莊,難道...”
徐莫然陷入沉思,不出片刻便恍然道:“他在找人!精血化術因人而異,若是人少,隨時可以使用,若是人多,就需要提前做好準備,想必樑義是提前釋放了精血,想借助陣法的力量來煉化我們所有人,但不知這中間出了什麼事,導致精血不見了。”
林爲峰也明白過來,接着道:“所以樑義氣急敗壞,誓要找到那個破壞他計劃的人,否則他便無法向何家交待。”
“我現在比較好奇,是誰有這麼大的本事,竟然能把何天承的精血搞沒呢...”徐莫然的一句話,令所有人都陷入沉思。
等待席邊,林憶盤膝而坐,身上的傷勢已基本痊癒,一共磕了七八顆大還丹和碧血丹,再加上變態至極的玄黃之氣,想不好都難。
情勢所逼啊,沒辦法,這種情況下,要是身上帶着傷,突然冒出來幾個化靈境修者,隨便一個都能要了他的命。
至於殺死何家那兩人純屬預判時機和果斷奇襲,才得以一擊必殺,下次還有沒有這麼好的運氣很難說。
“咦?”腦海中項雲突然輕咦一聲,林憶心裡頓時咯噔了一下:“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