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善蹲在李鬆的屍體旁檢查一番,嘆了口氣說:“本來還以爲能夠三人合力和那大傢伙一戰,如果光靠我們倆,還不如直接殺過去,用陣法太不划算了。”
嵐恆點點頭,自然明白劉善的意思。
用他的話來說,獸修的強者在身體素質方面一向勝於人類,而人類擅長的則是玄氣的應用,招式的精妙。如果嵐恆和劉善限制自己的玄氣去和舒元戰鬥,那純粹是以己之短,攻敵之長,相信世上沒有這麼愚蠢的人。
可就在嵐恆和劉善準備離開時,一道奇特的聲音突兀迴響在房間裡。
“撲通!”
聽到這聲音,嵐恆立刻頓住腳步,同時豎起耳朵,問:“劉善,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劉善也頓住腳步站在嵐恆身邊,一臉詭異地說:“你也聽到了?我還以爲是我的幻覺的,可現在又沒有聲響了。”
嵐恆和劉善交流一番,最後還是決定等下去看看。
“撲通!”
一分多鐘後,這奇特的聲音再次響起,可和上次一樣的是,這聲音纔出現一次就再也沒有聲息,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這聲音不是嵐恆和劉善的幻覺。
“撲通!”
“撲通!”
……
奇特的聲音還在有一下,沒一下地響着,而且平均每一百秒響一次。嵐恆和劉善在這研究了差不多半個時辰,總算髮現發出聲音的就是李鬆的屍體。
嵐恆按在李鬆屍體的心臟位置,低聲說:“其實我從一開始就覺得奇怪,李鬆的屍體……暫且稱之爲屍體吧,反正李鬆的屍體一直是溫熱的,就算是修煉者也應該無法解釋這奇特的現象。還有它肚子位置……”
李鬆的肚子上有一個拳頭形狀的血洞,一看就知道被強者一拳打出來,嵐恆透過這個血洞,甚至能看到裡面的肝臟。不過這不是嵐恆關心的,真正引起他注意的是肝臟還在輕輕蠕動,就連傷口也是新鮮的。
針對這些線索,嵐恆作出一個大膽的猜測,說:“我早就聽說人類有類似烏龜冬眠之類的功法,能讓一個人的生機減弱到最低。處於這種狀態下時,修者的傷勢惡化速度也會減弱到最低。劉善,你說李鬆會不會使用了這樣的保命功法?剛纔的‘撲通’聲會不會是他的心跳聲?”
“這麼說的話,類似的功法我好像聽說過,比如忍死法,比如龜息法,總之名字很多,本質卻差不多。嵐恆,你是說李鬆使用了這樣的方法?那舒元的實力可能比我們想象中的還要嚴重,因爲它光憑身體的力量就將這大塊頭打得重傷無法自愈。”
“不管怎樣,先把李鬆救回來再說,它和那什麼舒元戰鬥過,瞭解到的情報肯定比我們多。”
說着,嵐恆直接將一顆魄靈丹喂進李鬆嘴裡,然後運轉玄氣,將魄靈丹送進李鬆肚子的同時還幫它解除掉假死狀態。
“啊!”
李鬆剛從假死狀態甦醒過來,一聲慘叫隨之迴響在地洞裡。同時,李鬆肚子上的拳頭洞也開始流血,噴灑在劉善的身上。看樣子,李鬆真的傷得很嚴重。但值得慶幸的是,這傷口在魄靈丹的治癒下,瞬間就止血,就連傷口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痊癒。
直到這一刻,李鬆的神智才稍微清醒點,看了嵐恆一眼說:“嵐恆,你這臭小子終於肯回來了,這次打敗舒元可要看你的了。對了,這位是……”
說着,李鬆指向嵐恆身後的劉善。
嵐恆直接介紹道:“他叫劉善,算是我的朋友,這其中的關係解釋起來有些麻煩,你將他當成一個打手就好。”
“我……我是打手?”
劉善指着自己的鼻子,那表情實在精彩到極點。
要知道,劉善就算因爲招式等原因,戰力完全比不上嵐恆,但現在有了嵐恆送給他的“手足”,他少說也是能稱雄一方的高手了。但這樣的他居然被嵐恆定義成打手,說真的,劉善真痛揍嵐恆一頓。
如果打得過的話。
李鬆倒沒在意這麼多,點點頭坐起來,說:“有什麼事等我傷好再說,但我現在的玄氣能夠使用,你們是解開了陣法的禁錮吧?我怕舒元會感覺到你們的玄氣波動,藉此追殺過來。總之,你們小心點。”
說完,李鬆直接閉上眼睛,加速療傷去了。
嵐恆和劉善聽到李鬆最後說的話,神情變得極其不自然。如果那舒元真找上門來,他們該怎麼辦?直接和那傢伙交手嗎?
“轟!”
就在這時,地洞的上方突然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然後就是大量沙塵、碎石掉落下來,地洞的天花板也隨之開裂。
嵐恆大吃一驚,不禁看向療傷中的李鬆,低聲詛咒道:“李鬆這傢伙絕對長了張烏鴉嘴,不然怎麼才說完就有人找上門來。早知道這樣,它還不如直接說舒元被雷劈死。”
劉善撐起護體玄氣,碎石砸在上面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響。按道理來說,這種碎石砸下來是完全無法奈何劉善的,但劉善的臉色卻非常難看,瞳孔急劇收縮,說:“嵐恆,我們現在身處的坑洞有多深?”
嵐恆一時間也不明白劉善爲什麼這麼問,直接回答道:“大概幾百米,怎麼了?”
“轟隆隆!”
那震耳欲聾的巨響愈演愈烈,地洞的天花板也龜裂得越來越嚴重。劉善被嚇得就像老鼠見了貓一樣跳起來,大叫道:“你知道幾百米深還問我怎麼了?你腦袋被驢踢了嗎?再不想辦法,估計我們倆都要被活埋在這,你想成爲史上第一個被活埋的絕顛強者嗎!?”
直到這一刻,嵐恆才突然想起來,一塊一兩米厚的大岩石就完全能將普通人給壓死,而他們現在身處數百米深的地底……也就是說,如果上面的岩石真的徹底爆裂,一塊數百米厚的岩石馬上就要壓在他們身上。到時候,就算他們力量再大也不可能將這麼誇張的石頭也頂起來。
嵐恆的臉瞬間鐵青下來,跳刀李鬆的身邊說:“劉善,我改變注意了,我要將立地刀域教給你,就當是我們並肩作戰多日的報酬。”
劉善一驚,隨即面露喜色追問道:“現在就教我嗎?這刀域好學不?快將訣竅告訴我。”
要知道,自從認識嵐恆之後,劉善已經在嵐恆身上見識了太多精妙的招式。如果能全部學過來,他自信自己的實力不會比嵐恆差,甚至更強。所以,他一聽說嵐恆肯教他就高興得沒邊。只不過,劉善也不是笨蛋,驚喜過後,他很快又清醒過來。
“不對,你這傢伙哪有這麼好人,你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嵐恆非常光棍地說:“隨便你學不學,不學就算了,我自己保護李鬆。”
說完,嵐恆一刀剁進地底,大喝道:“刀域!啓!”
劉善瞬間明白嵐恆想用龜殼一樣的刀域去抵擋巨石,想都不想就衝過去,喊道:“等……等等我!”
“嗖!”
當劉善正式衝進刀域時,刀域啓動成功,那些巨大的石頭雖然不斷砸落下來,但卻無法傷害到刀域裡的他們一分一毫。
劉善有些得意,自作聰明地說:“哈哈,這次還不被我看穿你的想法,你不就想讓我學會這刀域,然後當苦力保護你們,你以爲我有這麼笨嗎?剛纔在洞口吃了你的虧,我可聰明多了。”
嵐恆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眼中閃過一絲狡獪之色,可得意忘形的劉善註定看不到這一點。
隨着下落的石頭越來越多,嵐恆等人身處的坑洞徹底崩塌,就連刀域也差點被壓碎。嵐恆承受這樣的攻擊,玄氣的總量立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不過值得慶幸的是,在地洞徹底崩塌的同時,上面的爆炸聲也隨之停止。
看樣子,上面搞破壞的人已經停手了。
嵐恆看了看上方,繼續咬着牙堅持,臉色漸漸蒼白下來,身上的衣服也被汗水浸溼。一直堅持到李鬆的傷勢徹底痊癒,清醒過來,嵐恆才榨盡體內最後一分力量,撐着刀域帶上李鬆和劉善,緩緩飛回地面去。
劉善親眼目睹嵐恆由精神飽滿變成這副病兮兮的樣子,不禁有些於心不忍,說:“嵐恆,要不你現在把刀域的使用方法教給我?下面的活兒就教給我。”
嵐恆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齒地說:“現在纔來後悔,已經晚了,你已經錯過最後的機會。”
“轟!”
過了沒多久,嵐恆等三人就衝回地面上,可危險真的就此遠去了嗎?
當嵐恆降落回地面上,刀域立刻被解開,嵐恆本人也因爲消耗過度而昏迷過去。可劉善和李鬆居然沒時間搭理昏迷的嵐恆,反而擡頭望向高空。
高空中,一道模糊的身影冷冷地說:“李鬆,好久不見,想不到你捱了我那一拳還能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