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振天,你別裝睡了,聽說你是燕家的家主,是人間道屈指可數的高層人物。在出謀劃策方面,你也應該非常擅長的地方纔對,趕緊想辦法。”
在嵐恆苦思冥想時,劉善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讓嵐恆有種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的感覺。
依他的意思,燕振天難道沒有修煉?他是害怕和牛頭馬面戰鬥,所以才當了縮頭烏龜嗎?想想在枉死城大戰牛頭的經過,這可能性還真不少。
當下,嵐恆怒火中燒,揪着燕振天的衣領吼道:“起來!你丫的趕緊給我起來!我和劉善剛纔打生打死,差一點就變成灰灰了,可你居然還敢龜縮起來,我去!趕緊起來!老子要跟你單挑!”
燕振天緩緩睜開眼,乾笑着說:“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你先聽我解釋……”
“我聽你個頭!”
嵐恆怒吼一聲,作勢就要一拳打出去。
可就在這時,一道黑氣突然擋在嵐恆和燕振天之間。因爲嵐恆對燕振天沒動殺心,這一拳也沒什麼力量,很輕易就被擋下來。
劉善使出全力撐起身子,喘着氣說:“嵐恆,你真誤會他了,至少在我破碎陣法之前,燕振天確實在修煉,他不知道外界的情況。後來清醒,已經是我們逃跑時的事,咳咳……牛頭馬面馬上要追上來,你們別在這浪費時間了,趕緊想辦法。”
燕振天很乾脆地聳一下肩膀,無奈地說:“對方力量太強,我們力量太弱,反正我是想不出辦法了。不過嵐恆很擅長這種事情,也許能再創奇蹟纔對。”
說着,燕振天慷慨激昂地對嵐恆說:“嵐恆,我一直覺得你是奇蹟般的存在,當初在南方古林,你以一己之力力挽狂瀾,硬是用虎族一族之力抵住十二獸族,並且將它們的王盡數殲滅;後來對抗水麟門,你只是和劉善聯手就覆滅一個對抗獸修數十上百年的門派,名震天下;而後對抗燕飛文,你又改良困靈陣,差點就靠自己的實力將那種逆天的存在誅殺。既然你已經創造這麼多奇蹟,這次再來一個又如何!”
嵐恆被這傢伙氣樂,圓瞪着眼睛說:“你說得倒輕鬆,燕振天,你還算個男人嗎?你還有臉說自己是燕家的家主嗎?出了問題你就推卸責任,這是一個男子漢應該做的事情?如果連你都想不出辦法,我還能想到什麼對策?呃,等等……我有辦法了。”
燕振天才被嵐恆給說得無地自容,嵐恆卻來了這麼一句,頓時就把燕振天雷得裡焦外嫩。不過既然有辦法,那自然是趕緊行動。
轉眼間十分鐘過去,嵐恆和燕振天分別盤腿坐在劉善的身旁,將他保護起來。
劉善看這兩個傢伙氣定神閒,雖然很想相信他們,但依然覺得後背發涼,坐立不安地說:“我說嵐恆,你們剛纔到底做了什麼?我怎麼完全看不懂?這樣真可以擋住數百隻牛頭馬面嗎?你要知道,它們的修爲雖然比不上我們,但每人打我們一拳也能將我們打成一張紙了。可我們居然還傻愣愣地等它們殺過來,我覺得自己很傻逼。就算你們想不到辦法,逃跑也不失爲一個辦法。”
燕振天板着臉,酷酷地說:“無可奉告,你相信我們就是。”
嵐恆瞥了這傢伙一眼,頓時無語了。
說白了,這傢伙就是知道嵐恆的方法有效,所以故意賣個關子,想看到劉善待會充滿崇拜的眼神和震驚的表情。
這種想法實在太齷蹉了。
就在嵐恆像揭穿他時,五道人影突然出現在東方,就像利箭一樣向着這邊靠近。
劉善發現這五個牛頭馬面,立刻緊張兮兮地說:“混蛋,壓縮玄氣的副作用到現在還沒有消退,我根本使不出力量,要是被它們接近就完蛋了。”
嵐恆猛地站起來,說:“來得正好,當初在人間道,我能戰敗燕飛文這樣的高手。今天面對五個遠不如燕飛文的小嘍囉,我就不信贏不了。不過劉善,你真確定噬魂斬對他們有效?你可別坑我。”
劉善連忙偏過頭,不敢看嵐恆的眼睛,說:“應該……大概……也許……可能……”
“劉善你大爺!”
總而言之,戰鬥很快打響了。有了之前的教訓,五個牛頭馬面根本不敢接近嵐恆和燕振天,只在一里外使用遠程招式試探,一道道黑色的刀光劍影就像流星一樣飛了過來。站在嵐恆的角度看去,那些攻擊就像雨點一樣遮天蔽日,如果真打在人身上估計夠嗆。
但嵐恆似乎一點都不害怕,嘴角還勾起一絲自信的笑容,喝道:“抽刀斷水!”
“鏘鏘鏘!”
嵐恆將卷麟刀拋出去,隔空控制,短小的刀身立刻在嵐恆前方的虛空中旋轉起來。衆牛頭馬面的攻擊雖然密集,但都在卷麟刀前方一米處湮滅,這倒和嵐恆之前使用的抽刀斷水不同。
記得嵐恆以前說過這一招的原理,這只是利用高速旋轉的卷麟刀,在自己身前化作一個盾牌而已。可盾牌有能力隔空一米將攻擊化解掉嗎?
劉善也知道嵐恆這一招,但卻不知道抽刀斷水還有這能力,眼珠子都差點瞪了出來。
而燕振天身爲燕家的家主,對這件事反而淡定得很,搖着頭笑道:“如果讓我來做,我還真做不到這個程度,那些牛頭馬面慘了。”
劉善依然一臉茫然,問:“你們倆別賣關子了行不?趕緊把你們的陰謀詭計說出來,那五個牛頭馬面爲什麼要倒黴?它們現在離嵐恆足以一里遠,就算有問題也應該能成功逃脫纔對。”
燕振天沒有回答,只是示意劉善看下去。
戰場之上,嵐恆的手開始顫抖,身上散發出來的能量波動越來越弱,似乎快要支撐不下去了。看樣子,他這種隔空控制法雖然安全,但消耗的力量會直線上升。
劉善心中一緊,連忙站起來說:“不行,我不管你們有什麼計劃,但嵐恆明顯支撐不下去了。現在可不是逞強的時候,你們還年輕,應該留待有用之身繼續修煉,以後報仇的機會多得是。”
“噗通!”
劉善話沒說完,腳下一軟就摔倒在地上。看樣子,他用靈魂之身壓縮玄氣真的很痛苦。
燕振天看着劉善沉默片刻,說:“我明白了,但那五個牛頭馬面也力量有限,只要拖到它們冥氣耗盡,它們不退也得退,我這就接替嵐恆的任務去。”
說完,燕振天神情凝重地跳到嵐恆跟前,同樣使出抽刀斷水說:“下面交給我,你去休息一下。只要我們打車輪戰,遲早能耗死這羣雜碎。”
“好。”
嵐恆深深地看了燕振天一眼,眸中異彩閃爍,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不過他還沒真正退下,燕振天突然悶哼一聲,嘴角流出一抹惹眼的血水,右腳直接單膝跪倒在地上。嵐恆無奈,只能繼續頂上去,說:“你那能量轉換法修煉得沒我好,抵擋起來肯定差一點,沒辦法了,我們兩個一個上吧。合兩人之力,成功拖死它們的機率應該大很多。”
在嵐恆和燕振天身後,劉善不斷捂着胸口咳嗽,臉色蒼白地說:“爲什麼?你們爲什麼要這麼固執?枉死城擁有的牛頭馬面接近一千,而這裡只是其中的五個而已。你們就算合力拖死對方又如何?等待你們的依舊是死亡!你們這兩個愚蠢的傢伙!”
劉善實在想不通嵐恆和燕振天堅持的原因,逐漸開始胡思亂想。
想着想着,他突然想到一個可能性,暗道:“難道說,他們這是爲了救我?對了!他們不會遁地,想逃跑只能靠飛行。可在天上,他們根本無法躲過陰兵的耳目,他們只能用這種愚蠢的方法來抵擋,都怪我。”
時間飛快地流逝,十多分鐘後,嵐恆和燕振天都支撐不下去,雙雙倒地,呼吸也變得微不可聞。看樣子,他們真到窮途末路了。
而一里外的五個牛頭馬面雖然氣喘如牛,全身都是汗,但看樣子明顯還有力氣。
他們一個個走向嵐恆和燕振天,眼中已經迸射出沖天的殺氣。
劉善心中一緊,咬着牙踉踉蹌蹌地往前走,想:“可惡,想不到纔再遇嵐恆就碰到這麼糟糕的事情,既然嵐恆和燕振天都能爲了救我捨棄逃生的機會,我總不能丟下他們自己開溜吧?那太不要臉了。說不好,我只能再用自己的性命賭一把。”
“砰!”
“砰砰!”
“砰砰砰!”
和牛頭馬面相比,劉善踉踉蹌蹌的走路速度真和蝸牛差不多。不等他接近嵐恆和燕振天,五個死神般的存在已經離嵐恆不足五米,眼看就要將嵐恆的給腦袋敲碎。可就在這生死關頭,五個牛頭馬面突然腿軟倒地,就連手中的兵器也因此脫手而出。
劉善愣了愣,鬆一口氣的同時好奇地問:“發生什麼事了?爲什麼會這樣?”
劉善話音剛落,嵐恆和燕振天都生龍活虎地跳起來,大笑道:“哈哈……你們這羣白癡中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