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卷由某種玄獸皮製作而成的卷軸,雖然不能確切地知道到底是什麼階位的玄獸,但據葉天的估計,至少是三階。但就算是四階,說實話,也值不了一百金幣,連一個金幣都值不了。葉天花這麼多錢自然不是爲了這麼塊看上去很高階的玄獸皮,而是隱藏在玄獸皮內的神秘東西。
葉天拿着由玄獸皮做成的卷軸把玩了許久,除了還是感到卷軸十分奇特外,並沒有什麼特殊的發現。
卷軸的中心畫着一團火焰,十分逼真的火焰,在火焰的周圍,千絲萬縷好像蜘蛛網一樣的線條爬滿了整個卷軸,乍一看去,似乎就是一張畫,但葉天敢肯定,絕對沒有這麼簡單。對於這個卷軸,葉天發現節奏感應僅僅只感應到它的不尋常,卻無法感應到到底怎麼個不尋常法,哪怕節奏感應全開,也於事無補。許久,葉天始終沒有找到揭秘卷軸的入口,心中煩悶,隨手把卷軸扔在了地上,不去管它,盤膝練起功來。
隨着師父傳的神秘功法運轉全身,葉天的心再度回覆了平靜,睜開眼,目光再度落到卷軸上。這一次,葉天只是靜靜地看着,節奏感應第一次失效,那就乾脆不用節奏感應了,他只是呆呆的盯着那副卷軸,盯着卷軸中的那團火焰……
在某一個瞬間,葉天猛然驚覺卷軸上的火焰忽然變得模糊起來,火焰好像微微跳動了一下,整幅畫就變得像水中月、霧中花那般充滿了虛幻不真實的感覺,僅僅是那一個瞬間,然後那團火焰在葉天的眼中再次變成了一團栩栩如生的火焰。但葉天已經知道了,揭開卷軸奧秘的入口在哪。就是剛剛那一瞬間的虛幻感,葉天卻已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那就是自己感應屬性之力時的感覺。
知道了這點,葉天立即拾起卷軸,體內的真氣在一息之間全部模擬成火屬性之力,這是葉天剛剛試驗恢復靈石的經驗。他想到,既然模擬的木屬性真氣可以吸收木系的恢復靈石,那麼模擬的火屬性真氣應該也能對這張畫着一團火焰的卷軸有效果。
確實有效,當葉天剛一模擬出火屬性真氣,卷軸上的火焰立刻劇烈地跳動起來,與此同時,一絲絲紅光從卷軸上射入葉天的額頭,當最後一絲紅光沒入葉天的腦中,卷軸上的火焰也突兀地憑空消失,卷軸上面變得什麼也沒有了,一片空白。
但葉天的腦海中已經憑空多了些東西,首先葉天得到的是四個字——火之爆炎,然後便是類似於功法運轉的真氣線路圖。
一直遇事不驚的葉天此刻瘋狂了,至少已經到了狂喜到要瘋狂的地步。屬性技能,自己剛剛得到的是屬性技能,一個無數武師爲之不顧性命,連武宗都垂涎欲滴的屬性技能。一個可以瞬間將自己的攻擊擴大數十倍乃至百倍的火屬性技能。
整整一個晚上,葉天都在偷笑。一百個金幣就換來了一個屬性技能,那個賣主還像是撿了便宜一樣,其實,啊哈哈——真正撿了天大便宜的卻是自己。攻擊性的火屬性技能啊,聽說任何一個屬性技能都至少要上千萬金幣的天價,而自己卻相當於白撿的。哈哈!
第二天,葉天努力壓制住心中的喜悅風暴,撿起卷軸探查了一下,發現這個卷軸從此刻開始真正變得一文不值了,因爲卷軸上的所有東西都已經入了自己腦中。而自己腦中,卻多了一個比自己所知道的任何功法哪怕是師父古軒所傳的神秘功法都要玄奧數倍的秘法,同時葉天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經對這個無比玄奧的技能秘法十分熟練了,雖然自己還沒有實驗過,但就在那一瞬間,這個無限繁奧的“火之爆炎”就已經烙印在了自己的靈魂上,讓自己瞬間就像那個將這個技能留在卷軸上的強者一般的熟練,缺的只是火候和自己本身的修爲。
葉天走出門外,朝着凌風所住的地方走去,他難得心情好,於是難得地想找個人聊聊天放鬆下歡喜到膨脹的心,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已經從心裡當成朋友的凌風。剛來到凌風的房前,正巧遇到凌風揹着揹包打算出遠門的樣子,葉天一怔,心中奇怪,以前凌風出遠門一般都來找自己問有沒有興趣,今天怎麼這麼不聲不響的呢?
“你今天心情挺好啊!”凌風笑對葉天說。
“你也應該心情好啊,想不到你也是武士了!”葉天感應到凌風的真氣波動,立刻就察覺到自己這個朋友已經是初級武士了。
“呵呵!不過比你還是差遠了,聽說你連浪羽這樣的巔峰中級武士都輕鬆解決了!”
“你怎麼知道?”葉天一怔,當時他可是叮囑了沈千陽他們不要宣揚自己的。
“現在你葉天可出名了,毫不手軟地暴打副院長的孫子,玄清四大家浪家的嫡系子孫,這樣的名頭,想不出名都難,嘿嘿!不過,”凌風取笑完葉天,又用擔心的語氣道,“你可要小心浪羽報復!大家族子弟的報復心都是很強的!”
“無所謂!”葉天聳了聳肩,繼而道,“你要出遠門?”葉天從見凌風起,就從他眼中捕捉到了一絲強顏歡笑。
“是要出學院一趟。”
“那正好,我正閒得無聊,陪你一起出去走走,也順便出去見見世面。”葉天感到了朋友的異常,故意裝作對於外出十分感興趣。
凌風狐疑地看了看葉天,奇怪葉天今天怎麼變得對外出這麼積極了,以前他可不是這樣子!“那走吧!”凌風沒有推脫。
“他們出城了?”天心城的一個客棧內,一個面容陰冷的英俊青年負手而立,在他身前,一個鷹眼勾鼻的大漢垂侍一旁,從他的身上,隱隱發出壓迫性的厚重氣息。
“是!”大漢躬身道。
“很好!”青年露出了快意的笑容,“想不到家族的人剛到,他們就迫不及待地趕着送死了,你去叫上他們幾個。記住,要做到人不知鬼不覺!”
“是!”鷹眼大漢微微躬身,轉身走了出去。
“葉天,馬上你就會明白折辱我浪羽的後果,哈哈……”
出了天心城的葉天和凌風,一路往西北走去,對於凌風的目的,葉天一直沒有多問,他知道,當時間到了,自己這個朋友自然會說的。半個月後,兩人毫不停留地路過幾座城市,最終來到了兩千裡外的一個小城中,在一個客棧住了下來。
這個世界並非沒有馬這樣的交通工具,但普通的馬匹速度還不如自己借用屬性之力來得更快,而且大部分的武修都把一路行程當做磨練自己控制屬性之力的途徑,所以絕大部分武修都不屑於騎馬來偷懶,當然如果是商隊這樣的羣體則不同了。
一路之上,凌風雖然還是本性不改的和平常一樣不時和葉天開開玩笑逗逗樂,但敏銳的葉天從凌風不時流露出的一絲異樣察覺到了不尋常。
到了小城後,凌風突然沉默起來,不再說說笑笑,而是臉色陰沉,對此,他並沒有對葉天多做解釋。
入夜後,凌風一身夜行衣裝束,也沒和葉天打招呼,徑自出了小城,往城外的一座山上走去。
大風呼嘯,烏雲密佈,哪怕是黑夜,也能透過閃電清晰地看到頭頂上厚重的密雲,這種大自然的氣象,總是給人一種心靈上的壓迫感。
凌風出城後並沒有借用屬性之力,而是一路小跑着到了山頭,似乎在躲避着什麼。這座樹木林立的山,在山頭居然有座方圓百米的空地,空地上沒有一棵樹,有的只是一座座墳墓。凌風的目標,居然就是這片墳場。只見他左曲右拐,駕輕就熟地來到一座墳頭,雙腿一曲跪了下來。
“父親、母親,孩兒來看你們來了。”嘶啞的聲音帶着哭腔,凌風說着便趴在地上,失聲痛哭起來。嗚咽的哭聲在這個冷寂的亂葬崗顯得格外悲涼哀怨。
哭了好一會,凌風止住眼淚,擦乾了眼睛,對着墳頭說道:“孩兒無能,到現在還沒有找到妹妹,不過父親母親放心,孩兒一定手刃仇人,爲你們報仇。”說着咚咚咚三個響頭有力地磕下,然後他站起身來。
“桀桀桀”陰冷的詭笑突然從墳場外飄來,在個特殊的環境下顯得鬼氣森森。
凌風身軀一抖,僵硬地轉過身來,只見他臉上的肌肉微微抽搐,雙眼血紅地逼視着從墳場外緩緩走來的四個黑衣人。
“小子,這麼久了,總算記得回來了!”其中一個黑衣人陰測測地說。
凌風臉上神情激動,恨意濃濃,但並沒有說話,而是死盯着迎面走來陰笑着的四個中年黑衣人。
“小子,你可害得我們哥幾個久等啊!”另一個黑衣人笑得很開心,一點也沒有久等到不耐煩的表情。
“別廢話了,夜長夢多,趕快抓他回去交差!”其中一個黑衣人真正不耐煩地喝道。
“嘿嘿!把你凌家的凌雲傲天訣交出來,我們放你一條活路。”一個黑衣人獰笑着走向凌風。
凌風沒有說話,赤目怒睜,同時身上亮起了刺目的金色光芒。
“這小子是武士了!”四個黑衣人愣了愣,眼中殺機大漲,同時四人身上相繼爆發出耀眼的光彩:一籃一黃一紅還有一個深青色,三個武士一個武師。
“呀——”凌風突然大叫一聲,身如出膛的怒火,疾衝向一個黑衣武士,明亮的金光在地上一閃即過,眨眼間就與那道紅色人影交錯而過。
“啊!”驚恐的慘叫從紅色人影口中發出,他身上的紅光迅速斂去,左手戰抖着死死抓住被削去了手掌的右手,鮮血從他的斷腕出狂流。
“四弟!”另外三個黑衣人見狀駭然悲呼,與此同時,一條人影無聲無息如同黑夜幽靈掩至三個黑衣人身後。